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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共鸣

    17年前,天盛1018年,燕王府别院。

    年满二十二岁的李志豪正在指导年仅八岁的怀德县主。

    怀德五岁时便展现出习武天赋,从那时起便开始习武,宁王与燕王两家关係十分要好,见到怀德如此资质,老宁王就想要让她成为未来的宁王世子妃。

    “志豪哥哥,好厉害呀,竟然一剑就能把大树噼成两瓣。”

    志豪笑容腼腆,不好意思道:

    “其实这也没什么,薇妹妹只要勤加练习,很快也能办到的。”

    “我以后以能跟志豪哥哥一样厉害吗?”

    “一定可以的,祖爷爷说妳很有天赋,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年幼的怀德天真浪漫,拿着一把木剑在那裏练习招式,虽然才八岁,但摆起架子已经有模有样。

    李志豪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燕王府住上一段时日,顺便指导怀德习武。

    “志豪哥哥,听爷爷说等我长大后要成为世子妃,世子妃是什么呀?”

    “薇妹妹,妳喜欢哥哥吗?”

    “喜欢呀,薇儿最喜欢志豪哥哥了。”

    “世子妃就是世子的妃子,我是世子,未来你愿意做我的王妃吗?”

    怀德想了一想:

    “志豪哥哥也想跟我父亲一样入赘燕王家吗?”

    志豪“.....”

    志豪的笑容僵住了....

    “不是的,是你嫁给我,跟我一起回辽宁,做我的妃子。”

    “那不是就要跟母妃分开了吗?薇儿不想跟母妃分开。”

    八岁的薇儿又怎么会懂那些男女之事,志豪也是苦笑,来日方长,也不用急于一时,而且薇儿说的也没错,老燕王只有一名女儿,朝廷破例让晋王世子入赘燕王府,但却也只生下一名女儿,除非生出一名男婴,不然怀德不可能外嫁。

    ....

    天盛1025年,年满15岁的怀德县主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遗传到燕王妃的绝美容颜,又加上武艺资质出众,在北方一代已经非常出名。

    能压过她风头的就只有远在盛京的圣人亲封长公主。

    “志豪哥哥,你看起来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呀?”

    志豪此时正拿着剑,神情有些落寞,刚刚才与怀德切磋,虽然怀德还远远不是自己的对手,但.....

    『按造这种成长速度,不出十年,怀德的实力必定会在我之上。』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你听说了吗?圣京裡有一位天资极佳的练武奇才,虽然启蒙晚了些,但现在圣京裡年轻一辈已经无人是她的对手。”

    “我知道我知道!志豪哥哥说的是敏姝长公主吧。我都听说了,不只武艺极高还国色天香。志豪哥哥是不是也看上人家了呀?”

    “没有没有,你别乱说,我才没有那种心思,更何况我还....还...”

    志豪变得十分害羞腼腆,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怀德就是喜欢这样捉弄志豪哥哥,从小两人就是关係要好,两方的爷爷也有意想要把两人撮合在一起,但......

    燕王妃三年前又诞下一名女婴,估计是没有机会生下男丁了。

    怀德极有可能走上燕王妃的老路,未来招募女婿入赘,李志豪虽非独子,但有习武资质,总不可能让资质好的去入赘,资质差的继承宁王爵位。

    “志豪哥哥,我开玩笑的,看你这脸都红成什么样了。”

    “威妹妹,我...我的心意妳还不明白吗?就算是要入赘燕王府我也愿意!”

    “志豪哥哥....”

    怀德一直都把志豪哥哥当作最亲近的人,也想过未来成为他的妃子,但爷爷死前已经交代,怀德天资极佳,未来必能使燕王一脉再次壮大,所以不可能嫁去宁王府。

    而宁王也就这么一个儿子有机会达到淬体境,所以宁王世子也不可能入赘。

    两人之间註定无法开花结果。

    ....

    天盛1033年,燕王府校场。

    二十三岁的怀德已经是燕王府的精锐骑兵统领,一身红衣银甲甚是威风,看着校场上士兵们操练,自己也想找人练练手,可惜北平城内已经无人能是她的对手。

    “启禀县主,宁王世子求见。”

    “是志豪哥哥!”

    一听到是世子来访,怀德显得有些兴奋,无关儿女私情,只是手痒了想要找人切磋。

    俄顷,志豪出现,怀德快步上前,拉着志豪的手臂说道:

    “志豪哥哥,你都好久没来了,这两年都在做些什么啊?该不会是为了不被我超越每日勤苦练习吧?”

    怀德的一句话深深刺痛世子的心,他是真的拼死练习,从小就不断拼死练习,启蒙比怀德早,三岁就开始习武,无奈资质比人差,再过两年就要四十岁,却还是无法达到淬体境。

    “志豪哥哥?你怎么了?我开玩笑的嘛,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

    看到志豪不发一语脸色有些难看,怀德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薇妹妹不用在意,只是最近比较操劳所以精神不太好。”

    “是吗?志豪哥哥这两年都在忙些什么呀?”

    “也不算什么,你不也是在操练士兵吗,我在辽宁也是有些军务要处理。”

    “说的也是,未来志豪哥哥还要继承宁王爵位,军务是一定要熟悉的,不然就不能帮老祖宗镇守边关了。”

    志豪闻言,眉头一皱,似是有什么烦心事。

    “薇妹妹,你听说了吗?圣人已经好几年都没有正式露面了。”

    “是有听人提起过,但老祖宗本来就不怎么露面啊。”

    “可是,我听说...”

    “唉,别可是了,那些事情交给代圣去操心,我们只要管理好领地让领民们可以安居乐业,来来来,两年不见,先陪我练练。”

    不给世子把话说完的机会,怀德拉着世子前往演武台,世子见怀德兴致勃勃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怀德不傻,他知道宁王世子想说什么,宁王领地最近在做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但她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志豪哥哥。

    咚咚咚...

    鼓声想起,两人身影迅如疾风,出招极快,围观士兵只能捕捉到两人的残影,怀德没使出元素之力,双方出手上百回合.......怀德输了....故意输的。

    志豪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知道怀德是故意输给他。

    两年前世子还能险胜,而现在...

    堂堂宁王世子,习武三十五年竟然已经沦落到被一个习武十五年小丫头同情的地步。

    “志豪哥哥....”

    见志豪脸色如此难看,肯定是因为自己故意放水,怀德想要上前安慰,但....

    “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

    只见志豪双眼佈满血丝,情绪十分激动。

    怀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只能默默看着宁王世子。

    片刻后,志豪道:

    “薇妹妹,哥哥有些乏了,今日就先告退了。”

    收拾完情绪的世子只留下一句话,也不等怀德回应,转身便走。

    他变了。变得与从事不一样了。从前的宁王世子个性腼腆害羞内向,但现在,易怒暴躁无法控制情绪。

    怀德知道这是易筋洗髓丹服用过量的副作用,她很担心志豪哥哥,但却无能为力,资质这种东西,除了圣人,无人可以改变....

    ====

    怀秀带着丘儒在王府裡打转,怀秀就像一个话匣子,怀德县主的陈年往事,以及父王不顾一切追求母妃甚至不惜入赘的过往。

    这还真是意外收穫,丘儒就像一名吃瓜群众,饶有兴致的听着怀秀说故事,怕她口渴,还递了一罐椰子水给怀秀。

    “哇!这是什么水啊!香香的有点甜,甚是美味。”

    “回小姐的话,这水来自一种南方植物的果实,喝了不仅解渴,还对身体有益。”

    “9527,你知道的还真多,不只知道,还能马上拿出了。”

    “凋虫小技而已,小姐无须在意。”

    把圣人的外挂拿来哄哄稚嫩少女,效果还是槓槓的。

    丘儒一边听着故事,一边欣赏着王府景緻,不得不说,王府是真的大,大到让丘儒觉得有些多馀的地步。

    除了燕王一家以及下人们的居所,各种行政机构也全都包含在内,真要逛起来估计可以逛一整天。

    怀秀带着丘儒瞎逛,看见什么就介绍什么,走着走着就来到一间祠堂附近。

    一路走来富丽堂皇,丘儒都在感叹燕王府竟可如此奢华,但这间祠堂却特别朴素,散发一种古老氛围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这是供奉初代燕王的祠堂,裡面有一把初代燕王使用过的武器。”

    “初代燕王的武器?”

    “是呀,初代燕王可厉害了。那时大昌与北境纷争不断,为此圣人派遣手下最强的一名大将镇守北方。”

    “小姐的先祖这么厉害呀!”

    “是呀!可厉害了。不只人厉害,连武器也很厉害。”

    “是吗!”

    丘儒摆出十分好奇的样子,怀秀便带着丘儒走进祠堂,其馀婢女护卫则是在祠堂外等候。

    一隻马槊伫立在堂内,一旁还有一位英勇将军的石像,想必就是依照初代燕王的模样凋刻出来的。

    脸上带有面甲与初次见到怀德时所带的面甲相似,身上铠甲也很帅气,想必几百年前也是个风靡万千少女的大帅哥吧。

    “9527,你看,是不是很厉害?”

    怀秀指着面前一把长槊,高四米,刃长六十厘米,槊身通体漆黑,散发出一股寒气,真有一种绝世神兵的感觉。

    “阿姐说了。等她达到淬体境,便要拿起这把槊重振燕王府辉煌。”

    “现在拿不行吗?”

    “太重了,拿不动....”

    丘儒“....”

    丘儒很想试试这把武器,于是问道:

    “我可以摸摸看吗?”

    怀秀陷入一阵苦思。

    “每日都有下人打扫擦拭,只是摸一摸应该没有问题吧。”

    丘儒闻言大喜,接着便伸手要去触摸长槊。

    突然间,一股空气震动,发出阵阵翁鸣,长槊竟然起了反应。

    丘儒立刻收回手,不敢触碰,一旁的怀秀也是被这突发状况给吓到了。

    下人每天打扫都没事,丘儒一伸手就有事,这丘儒究竟是什么人呀?

    怀秀不可思议的看向丘儒,只觉得眼前之人真的就跟姐姐说的一样,深不可测。

    “呃....,刚才那是什么情况?”

    “刚才是与武器产生共鸣了。这把武器陪伴了祖先两百年,祖先以灵气温养,武器有灵,会与使用者产生共鸣,没想到9527竟也能够与它产生共鸣。”

    “意思是说我也可以使用它吗?”

    “不行!这是要留给阿姐的。”

    “怀德县主也与它产生共鸣了吗?”

    “那是当然,姐姐资质优秀,五岁时就能与它产生共鸣了。”

    丘儒虽然不是很懂,但五岁就能共鸣应该是很厉害没错。

    “打个商量,刚刚发生的是别跟任何人说,好不好呀?”

    “为什么呀?你害怕被其他人知道吗?”

    “呃....小姐,你想想呀,忠臣不事二主,那武器也要对主人示忠,怎么可以随便与其他人共鸣呢?你说是不是?”

    “好像也有道理耶。”

    “是呀,小姐,如果怀德县主知道此事她会有多伤心呀。自己未来要用来振兴燕王一脉的武器竟然跟其他人眉来眼去,岂不是像一只偷腥的猫。”

    “所以呀,最好还是别让她知道此事,就当作没发生过,反正我也还没有碰到,只能算未遂,还不算出轨。”

    “未遂?出轨?又是何意?”

    “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出现了怀秀不懂的词彙,但丘儒并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

    怀秀嘟起小嘴,觉得丘儒是在敷衍她。

    丘儒小姑娘要闹脾气,便将右手深入怀中。

    “小姐可曾吃过一种会在嘴裡爆炸的糖果?”

    “会爆炸?”

    取出一小包紫色包装袋,对着怀秀说道:

    “小姐,张开嘴巴,闭上眼睛,好好感受一下,这种奇妙的滋味。”

    怀秀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闭上眼,小嘴微张。

    丘儒把袋子撕开,将粉末倒入怀秀口中,俄顷:

    “呜~哇!真的在嘴巴裡啵啵啵的跳来跳去耶。”

    “是吧!很有趣吧!”

    “嗯!9527你好厉害,总是有一些我都不曾见过的东西。”

    “那刚刚我说的那件事......”

    “嗯,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是.......”

    丘儒疑惑道:“只是?”

    怀秀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只是....外面那群护卫应该已经跑去通知父王了。”

    丘儒“(‘◉⌓◉’)”

    丘儒只想低调的在王府吃闲饭抱大腿,但意外总是说来就来。

    “呵呵呵,是这样呀,小姐您怎么不早说呢?”

    怀秀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原本想早点说来着,但你拿出的糖果....”

    怀秀的声音越变越小。

    “说了不就没有糖果吃了吗?”

    丘儒“(ノಠ益ಠ)ノ彡┻━┻”

    “下次有事还是要先说,糖果还是会有的,总之我们赶快先离开吧。”

    丘儒压下了揉捏她脑袋的冲动,牵着怀秀赶紧离去。

    这小丫头鬼灵精怪,以为她傻,但时不时又突然给你机智的来一下。

    不一会,燕王急急忙忙的赶到祠堂,此刻祠堂已经空无一人,燕王上前确认长槊的情况。

    燕王触碰长槊也不会有任何反应,转头看向护卫。

    “你确定,是那丘儒碰了之后产生共鸣了吗?”

    “启禀燕王,属下看到,那丘儒还没有碰到长槊就发生共鸣了。”

    燕王大惊:“竟有此事!此人当真如此厉害,怀德还真是给本王带回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