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不再是我了

    灯光的阴影下，出现在了我的衣柜上的人影在轻柔地说着某个人的名字——莫莱恩。我记得很清楚，记忆中并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他，不是我认识的人。

    我身上的血忽然间变得僵硬了，不见得在流动，一瞬间我被黑暗笼罩，我感受到我的身体被四分五裂地送在其他的几个地方。冷空气充斥在我的鼻尖，忽然间一个刺骨寒风吹了过来。我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冷藏库，还是在冰冷的海水里面，或者其他的地方。

    不过，我立即否定了这个观点。

    熟悉的西兰花的香气，熟悉的臭鸡蛋的味道，我很清楚地意识到我在我的冰箱里面，而且门还是关上的。

    或许门关没关上，我并不知情。

    就在我滚动着我眼珠的时候，我琢磨到了一丝的真实感，可是我的手在哪里？我的手，我无数次在脑海里想象着我的手，却感觉到被一只狗给叼在嘴边。那是一只猎狗，因为只有猎狗才会如此地啃食着尸体的骨肉。

    那一刻，我选择直视骄阳。

    梦就在瞬间被撕裂开，我的耳边忽然间奏响起来了乐曲的声音。那是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悠扬的旋律让我在晃晃悠悠中开始摸索方向，我的手似乎回来了，像是撕裂开来了时空的裂缝般，我被一盆冷水给浇醒来了。

    “哎！快点去工作！”

    突然间，车厢内打铁的声音，人们的叫喊声让我这个有两只黑眼圈的人醒来了。我望着昏暗的人群在拼命努力地工作，而我的手也不再被鬣狗给啃食。这种真实的熟悉感在一瞬间被我唤醒，可是我望着令我恍惚的环境，我却说不出来一点话来。

    忽然间，车厢内的人群开始疯狂地叫喊起来。我睁大了双眸，一时间不清楚他们到底为何，但是我也开始喊了起来。我的手在不听我使唤地跟着他们一样，摆动了起来，剩下地就只有那一声又一声的打铁声音。

    过去了很久一点时间，大船似乎受到了飓风般在晃动。我只是一个海军医生，怎么回去理解到自己在打铁呢。忽然间，我记起来了一件事情。之前在索马里海区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敌军的大兵，他对我说过：“我曾经在印度海里打过铁，你信不信？”

    我当时立即就说了“不信”，可是望着眼前跟自己曾经抱扎过的手一样，恍惚间船体破裂，海水如同汹涌的洪流一般卷了进船舱。

    我抬头的一瞬间就被海水给扑打了过来，那一刻一点都不真实，不过海水却在一股劲儿地涌向船舱内。船很高，高到我再也说不上一句话来。

    “唔……咕唔……”海水一瞬间从高空落下，一眨眼的功夫我变随着剩下的几十名大兵一样被冲到了船体的更底部。

    我逐渐开始呼吸困难，即使在一瞬间内我呼吸了很多的空气才被淹下去。可是，在找到平衡之前，我都在摸索着前进向上游的方向。

    可就在我向上按压着水层的那一刻，我的脚被人刻意给拽了下去。随即，呼吸对于我而言，就跟生命一样，我在内心一刻都不曾想过，在黑暗中我的水性会如此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