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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难以置信的回归]

    卫士一路小跑,引来了不少宫中人士的目光,大家议论纷纷,但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躺在奉天殿顶伴酒赏月的觉也看到了下方的异常,撑起身子来,“好玩的来了。”

    此时的天牢内,寂静异常,梁王坐在茅草堆上,注视着自己手脚上的禁魔镣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本是天子身,却落阶下囚,可惜可惜。”

    梁王听闻如此语气,立马精神抖擞,站到栏前,“大阁领,我不是梁王,我是被冤枉的!”

    觉从台阶走下,看着眼前的梁王,愈觉奇怪,不像他……

    梁王绞尽脑汁,想着有什么方法能自证身份,看向了禁魔镣铐。“这样,大阁领,您先把禁魔镣铐打开,我会证明给你看。”

    觉没有一丝犹豫,念动咒语,梁王身上的镣铐掉下。

    一点都不怀疑的吗……?

    觉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这牢门是特制的,你有了灵力也打不开。当然你已不用证明,我知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虽然难以置信,但,‘民台’,没想到你在这里。”

    黎默本是无比疑惑,后又万分惊喜,她居然认出了我!!!

    “那快放我出去吧!”

    觉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现在还不能放你出去,民众可不能接受阴谋的主导者从天牢逃狱。”

    “那……”

    黎默还没问,觉就已经知道他会提什么问题。“你放心,我会将此事告诉陛下,陛下会想出万全之策,在此之前,还请你再忍耐一会。”

    还要再等……吗?黎默激动的心情转为失落,但现在也再无别的办法。

    “多谢大阁领。”

    觉转过身去,“我只是一个快退休的人,名号之类的也没用了,称呼我觉便好。”

    就在觉走后几分钟,刑部的人便走进了天牢,却看到梁王手脚束缚着禁魔镣铐,安稳地坐在茅草之上。

    “几位找我何事?”

    两名狱卒你看我,我看你,连忙向官员解释道,“大人,他刚刚……还……”

    梁王却只是笑道,“落到这般田地,仍有刑部的诸位大人前来探望,孙某不敢当啊。”

    刑部的提刑官打开牢笼,检查了梁王全身,并没有任何异常。

    侍郎盯着狱卒看了许久,两人都低下头去,不敢吭声。

    侍郎甩甩袖子,领着众人走出天牢,只留下两名狱卒默默锁好牢门。

    “哎,不对啊!他明明……”

    两人看了一眼梁王,正安静地躺在茅草上。

    “会不会是我俩喝多了……”

    “可能吧......”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奉天殿藏书阁内,东国皇帝陈作吾正戴一副眼镜,聚精会神地翻阅着书籍。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他面前闪过。

    “这么晚了还来拜访我,大阁领所为何事?”

    觉从暗处现身,“陛下如何知道是我?”

    皇帝摘下眼镜,“奉天府明卫暗卫千余人,除了觉,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说吧,何事找我。”

    “不瞒陛下,‘民台’和黑暗之种的下落我已知晓。”

    皇帝听闻,从龙椅上站起,走近,“爱卿还请详说。”

    “陛下,监狱里的梁王正是‘民台本人,尽管难以置信,但我读出了他的心思,似是灵魂挤占梁王身。”

    皇帝走近书架,一眼扫过,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摊开,放在书桌。

    “在塔兰历前396年之前,东国还不像现在安宁,妖魔四起,鬼魅横行。当时有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踏遍东国各地,以自己的亲身见闻,写成了这部《妖魔记》。”

    “这《妖魔记》中记载,摄人灵魂,夺人躯干者,其名为摄魂鬼。我们这位‘民台’,身上藏着太多谜团了。”

    皇帝转而又看向觉,“你觉得他会留在东国吗?”

    觉沉思许久,但还是不住地摇头,“想不出能把他留住的办法,拉克珊娜欠他一套说辞,在东国也再无他的亲人。”

    皇帝默默地将书合上,“黑暗之种下落如何?”

    “这才是麻烦所在,陛下。黑暗之种也在拉克珊娜手中。”

    皇帝双手放在身后,慢慢迈着步子,来回走动。

    “拉克珊娜……这孩子,到底想干什么呢?”

    觉也无奈地拿起酒壶,“我也拿她没办法,她的记忆都是碎片,至少,她不会是下一个坤图斯。”

    看着眼前的女子痛饮壶中酒,皇帝无奈一笑,“你还是那么喜欢喝酒。今晚前去将‘民台’救出,无面会助你一臂之力。”

    觉重新塞上酒壶,“臣遵旨。”

    天牢之中,已是深夜,两名狱卒的鼾声如雷,扰得黎默根本无法入眠。

    烛光之中,大阁领和一团黑色物质的身影出现在黎默眼前,黎默直接撑起身子,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无面包裹住两名狱卒,狱卒什么都没看清,便失去了知觉。

    “抱歉了,两位狱卒兄弟。”

    觉从狱卒身上拿下钥匙,打开牢门,解开枷锁,“换下装束,梳理发须,车已经备好,今晚就离开东国吧。别让拉克珊娜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这只有你能做到。”

    黎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展开弄的摸不着头脑,“那梁王……”

    “放心。”

    无面复制了梁王的外表,不过是遍体鳞伤的模样,躺在牢房中。

    觉转过身去,黎默换上羽袍,将头发稍加梳理,扎起长束,剃下胡须,少了几分沉稳,多了一丝浪客的沧桑。

    “最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暖春正在到来。在此好时节,希望你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黎默跟着觉,径直走出王城,其间不少官兵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如果是那位大阁领的话,和什么人在一起也不奇怪。

    京城外交通林立,即使是午夜,如昼的车灯也映射出这座城市的繁华。

    黎默上了车,回头却不见觉。她什么时候走的……

    司机是一位牛首男人,四肢粗大,西装之下,壮硕的肌肉影约可见。

    想起上次的虎型半人,黎默对眼前的男人也多了个心眼。

    男人似乎察觉到气氛的尴尬,开始和黎默聊起天来。“放心,先生,既然你是大阁领的人,那就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伤害你。”

    黎默没减戒备心,但也同他聊起天来。“那在下就放心了,先生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京里人。”

    司机一面同黎默聊天,视线却没有移开面前,“不瞒先生,我是山海关人,在武科举上取了功名,现在是大阁领的一位门客。”

    “能入大阁领法眼,想必先生定是武功高强之人。”

    司机却只是谦逊一笑,“不敢当,不敢当,三脚猫功夫而已。”

    “先生不必自谦,东国能有你们这些能人守护,作为百姓的我们也感到由衷地高兴。”

    “喔?这么说,先生也是东国人?”

    黎默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街灯,“我是蜀州人,平时出国做生意,此次回国看望一下老朋友。”

    司机悟出其中道理,“先生所说的这位老朋友,想必就是大阁领吧。”

    黎默顺势点了点头。

    车辆在道路上一路飞驰,消失在夜色之中,在两人的交谈之中,汽车停在列车站之前。

    黎默拉开车门,“多谢先生。”

    脚刚触地,司机便叫住了他,“先生,这是大阁领的锦囊,若是此后需要帮助,打开此锦囊即可。”

    黎默接过红色绣布的锦囊,在手里捻了捻,里面好似空无一物,“还请先生替我向大阁领道声谢。”

    “先生还请放心。”

    黎默将锦囊收入百宝囊,大步走上列车,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车上的人很少,只有少数生意人和外出打工的工人会在此时回到乌尔坦,乌尔坦的雪大抵还未融化。

    看着黎默远去,牛首男人也发动引擎,向远方奔去。

    列车启动了,向着四季有雪的寒冷国度驶去。黎默此时思绪万千,不知同拉克珊娜见面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她到底是背叛者,还是我的救世主......

    自己的世界崩塌过两次,一次是在父母被杀,自己背井离乡时,自己的心中唯有复仇;另一次是在梁王将过去告知于自己时,自己所寻复仇者,却是收留自己,保护自己的恩人。

    上天真是给我开了个莫大的玩笑啊......

    看一下新闻吧,想这些也没用。黎默随手拿起了一份报纸,几行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时隔二十年,乌尔坦妖邪再次袭来,乌尔坦政府正在积极备战。”

    记得上一次妖邪苏醒的消息,是在自己六岁时,黎默的目光往下移,“西斯里山脉”便是事发地点。拉克珊娜也会参与到这件事里吗?

    刺史府内,少年刚向一位中年男人汇报完工作,“父亲,以上就是此次行动的全部内容。”

    男人捻着胡须,看向府外,“秉烛台那边情况如何?既然是大阁领的命令,相信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秉烛台并没有过问,我也没有提起黑暗之种被劫一事。”

    男人转身,走近少年,“禧乐,作为巡夜人之一,你得忠于秉烛台,但秉烛台与东国不合之时,我还是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禧乐双手作恭,“父亲教训的是。”

    “你叔父情况怎样?”

    禧乐重新露出笑容,“叔父正在做善后工作,此次行动虽然动静很大,但并没有牵涉蜀地百姓。梁王也算还有良心,没有对客栈老板和客人动手。”

    男人认可地点了点头,“梁王的为人我是清楚的,尽管有些偏激,但他不是那种会不择手段之人。相信东国仍有许多和梁王抱有相同看法的人,东国的和平,来之不易啊......”

    禧乐看出了父亲的忧虑,“父亲还请放心,儿子定会同诸位大人一道,捍卫这份和平。”

    禧刺史看着儿子,眼中除了欣慰,更多的是忧愁,“今后的事,只会比这更加复杂,行于两派之中,还需多加小心。”

    “多谢父亲关怀。”

    “先去房中歇息吧,连夜而来,身心不免疲惫。”

    禧乐向禧刺史行了礼,退入房中。

    一轮明月,却是几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