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石破天惊
尹心扬看着这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心想：好家伙，这是看台子上的表演不尽兴，你们俩直接搭台子自己上了是吧？
演就演吧，赵允棠天生坏坯子，一肚子坏水，无非是想打压一下楚星战。这一点从他狮子大开口，要楚星战的半年俸禄就足以证明。至于楚星战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尹心扬倒是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她也想看看他打算搞什么幺蛾子，于是就默不作声的看着。
就在尹心扬他们三人打着体察民情的幌子，一路且走且停边玩边乐的时候，皇宫这边王寿喜也没闲着。
这日天人定时分，王寿喜带着一队人，身穿便衣的从马车里面下来，就叩响了永宁侯府的大门。经过上次的那件事之后，门房小厮也已然认识了他。
“王公公是您啊！老侯爷在府上，我这就带进去。”
门房小厮说完就把王寿喜往里面请。
王寿喜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问道：“兰衣小姐在家吗？都这个时辰了，就不必惊扰老侯爷了，咱家找兰衣小姐就行。”
门房有些抱歉的说：“还真不巧，兰衣小姐去清湛探亲去了，刚走了没几天。要不王公公还是去见老侯爷吧！”
“去清湛探亲？”王寿喜咂摸着这句话，脑海里却在飞快盘点夏侯家的关系网。盘算来盘算去，也没想起夏侯家在清湛还有门子亲戚。
其实这也不怨他盘算不明白，远在清湛的朱家也是在算不上是夏侯家的亲戚。但是现在不是，却不代表将来也不是。夏侯老侯爷此时让夏侯兰衣去清湛，恰好说明了这一点。
圣驾回銮的当天晚上，夏侯老侯爷从城外庄子回来之后，就得知了整间事情的来龙去脉。思索片刻之后，夏侯兰衣去原以为爷爷会夸一下他们的，去不曾想老侯爷却问了一个让她和夏侯兰裳都脸红不好意思的问题。
“兰儿，裳儿，你们两个也是大姑娘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可有如得了眼的青年才俊？”
夏侯兰衣不解的看着夏侯老侯爷：“爷爷，我们在说正事呢，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事来了？”
就连一向最能揣摩老侯爷心思的夏侯兰舟也懵了，思来想去始终不明白老爷子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谁知老侯爷一脸正色的说道：“这就是你们当前的正事。有看上眼的跟爷爷说，爷爷派人去给你们提亲。没有看上眼的，爷爷给你们物色，不是让你们委屈自己嫁出去，而是让你们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爷爷。”夏侯兰衣极为不满的再次叫了一声：“陛下圣安关乎国家社稷朝廷稳定……”
“好了，不要再说了！关乎国家社稷朝廷稳定的事情，是男人的责任，自然该由男人去管！你身为一个闺阁淑女，先管好自己的终身大事！”
夏侯老侯爷明显是有些生气了，就连平时一向低沉的嗓音都瞬间提高了一个高度。
夏侯家三姐弟都不敢置信的面面相觑。他们没有一个人明白，为什么那个平时一直教育他们“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爷爷突然在今天一反常态。
“可是爷爷……”夏侯兰衣还想继续跟老侯爷理论。
夏侯老侯爷并没有理会夏侯兰衣，而是转身就要离开大厅。
夏侯兰舟明显觉察风向不对，现在不适合继续跟爷爷争辩。于是怯生生的小声喊了她一嗓子“大姐”，试图不要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谁知夏侯兰衣直接无视了夏侯兰舟的提醒，慷慨激昂的说了一番直接让夏侯老侯爷把她发配去了清湛的言论。
“顾南枝也是女孩子，她能镇守边关数十载，关乎国家社稷朝廷稳定的大事她都能参与。同样也是女孩子，我自认为我夏侯家的女孩子并不比顾南枝差，凭什么她能做的事我们不能做？”
夏侯老侯爷听完她的这番话，登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看的她都有些发怵。
“凭什么？就凭我们夏侯家还有男人！冲锋陷阵国家社稷这种事，让夏侯家的男人去做就行了，你们只需做好你们的闺阁大小姐。等夏侯家什么时候连一个男人都没有了，你们就是第二个第三个顾南枝。”
这事发生之后没过几天，夏侯兰衣便心不甘情不愿的怀揣着夏侯老侯爷的亲笔信去了清湛朱家，美其名曰探亲，实则是相亲去了。另一封夏侯老侯爷的亲笔书信，则已最快的速度寄到了永淳府张逸仙父亲的手上。大致内容就是替夏侯兰裳提亲。
老侯爷之所以这么着急安排了两个孙女的婚事，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顺康皇帝的几个皇子中，除了醴王赵允棠娶过正妃以外，其余几个皇子均未娶过亲。更要命的是醴王赵允棠的正妃前些日子还殁了。当下，顺康皇帝若是想要给儿子们选妃，必定要从世家大族的闺阁之中选取。
你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夏侯兰衣偏偏做了一件救驾这么扎眼的事，真的恐怕很难让皇帝记不住她。
夏侯老侯爷一直秉承一个理念：夏侯家为了保家卫国，可以战斗到家中最后一个男丁血撒疆场。但也绝不会让夏侯家的任何一个女孩子，为了家族利益远赴深宫，孤老一生。
夏侯兰衣为什么恨顾南枝，事事都要和顾南枝一较高下的原因，夏侯老侯爷又岂会不知。若是撇开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谈的话，夏侯老侯爷在赞赏顾南枝的同时，其实更多的是心疼她。
倘若，顾家但凡还有一个男丁可以肩负起守卫国家西北的重任的话，顾南枝也是儿女绕膝了吧，哪里还用得着整天尔虞我诈打打杀杀。
这也就是夏侯兰衣去清湛的具体原因了，不过王寿喜是不会知道的。
“公公，小的现在去通报侯爷，您稍等。”
“不用麻烦侯爷了，烦劳小哥去通报一下兰舟小公子，让他出来一下就好。”
不多时，夏侯兰舟匆忙的就出来了。
一看到夏侯兰舟，王寿喜便抓住他的胳膊，像是很急的样子：“小公子咱们长话短说，那两个人咱家现在要带走，方便吗？”
这简直是太方便了，就算不方便，捅破大天也得给方便了。
一听王寿喜要带走苏木和防风，夏侯兰舟差点喜极而泣了。天知道这些日子他究竟遭了多大的罪！一方面，苏木和防风两个使毒的高手天天折腾，他无时无刻不得防着他俩；另一方面，他还得把一切做的悄无声息的，以防被老侯爷察觉，到时候不好解释。
他天天日盼夜盼，总算盼到王寿喜来接人的这一天了，能不欣喜若狂吗？
王寿喜把人带走之后，并没有带进皇宫，而是把人送进了皇宫边上，一个被诸多高手围的密不透风的小院里面，静静的等着顺康皇帝的驾临。
这一天早膳之后，顺康皇帝心情不错，说要出去走走。要知道，他因行刺一事，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王寿喜一看时机来临，赶忙上前神神秘秘的说要带他去见个人。
“什么人？”
“去了陛下就知道了。”王寿喜故意卖关子。
看得出来顺康皇帝心情确实不错，王寿喜这样他都没有生气，反而笑着答应了：“前边带路。”
直到看到了苏木和防风两个人，顺康皇帝也是愣没想起面前这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其实真的不怪他，毕竟当时他俩真正见面的时候，顺康皇帝是昏迷的状态嘛。
“姑娘，我们家老爷来了，说说吧！”王寿喜在一旁引导着苏木。
就算是苏木那样的榆木脑袋，从城西小树林那一晚上的架势也能看得出来，面前这人绝对是个大人物，可她对待他却没有丝毫的不同。
“说什么？”
王寿喜见她始终没有想起来的意思，急得不行，不得不小声提醒她道：“业火红莲那事。”
“哦。”苏木恍然大悟：“你说那事啊。一块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特殊胎记而已，除了遇到特殊情况才显现以外，几乎没什么特殊的。”
“姑娘，咱……老奴说的可不是这事，你再好好想想？”王寿喜看着不上道的苏木，整个人都急了。
这下不光苏木懵了，连一旁一直没有开过口的顺康皇帝也懵了，这丫的到底想说什么？
苏木茫然不知的摇摇头，貌似想了半晌之后，给出了最终答案：“没想起来……”
………
听得在场的人一头的黑线。
原本他是打算让苏木自己说的，现在看到实在不行，王寿喜最终还是忍不住自己开了口。
“二十多年前，在庐陵降生的那个，背上有同样胎记的孩子，把你知道的快说说……”
此话一出，有人恍然大悟，有人震惊到无以复加。
“哦，你说那件事啊！”
“庐陵降生的？那男孩哪一年出生的？”
顺康皇帝与苏木几乎同时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那孩子是男孩？我好像没有说过那孩子是男孩吧！”
业火红莲是老赵家的祖传胎记，从顺康皇帝太爷爷那一辈就有了。而且十分奇怪的一点是这个胎记只传男不传女，像是有什么性别歧视似的。所以当苏木说那孩子肩上也有这个胎记的时候，顺康皇帝就敢肯定，那孩子定然是个男孩。
“快说，关于那个孩子的一切。立刻，马上。”
常年身居高位所养成的王者风范，本身就不怒自威。更何况是在现在这种着急的情况下，怒目圆睁说出的话。吓得苏木一个激灵，一旁的防风也差点吓傻了。
“盛……盛康……盛康十三年，庐陵的一个尼姑庵里面，一个带发修行的尼姑生的。据说那个姑娘……好像是师傅朋友的妹妹，生的时候受到了惊吓还难产，差点要了那个姑娘的命。”
青黛。
那个这些年始终萦绕在他心头的名字，再次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信息量有点大，一时之间连王寿喜都有点消化不了。
不过顺康皇帝貌似很快抓住了重点：“盛康十三年？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我师傅的外甥比他晚一个多月出生，师傅接生完他就着急往天都城返，在路上捡的我，我当然清楚了。”
“你师傅是谁？”
“甄焕之，就是秘书郎曾竑的亲舅舅。”
“他人现在哪里？”
“云游四海去了，找不到人。”
当年他就对青黛的背叛就心存疑虑，可也仅仅是心存疑虑而已。一想到斯人已逝，顺康皇帝原本沸腾的热血瞬间变的冰冷。
演就演吧，赵允棠天生坏坯子，一肚子坏水，无非是想打压一下楚星战。这一点从他狮子大开口，要楚星战的半年俸禄就足以证明。至于楚星战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尹心扬倒是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她也想看看他打算搞什么幺蛾子，于是就默不作声的看着。
就在尹心扬他们三人打着体察民情的幌子，一路且走且停边玩边乐的时候，皇宫这边王寿喜也没闲着。
这日天人定时分，王寿喜带着一队人，身穿便衣的从马车里面下来，就叩响了永宁侯府的大门。经过上次的那件事之后，门房小厮也已然认识了他。
“王公公是您啊！老侯爷在府上，我这就带进去。”
门房小厮说完就把王寿喜往里面请。
王寿喜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问道：“兰衣小姐在家吗？都这个时辰了，就不必惊扰老侯爷了，咱家找兰衣小姐就行。”
门房有些抱歉的说：“还真不巧，兰衣小姐去清湛探亲去了，刚走了没几天。要不王公公还是去见老侯爷吧！”
“去清湛探亲？”王寿喜咂摸着这句话，脑海里却在飞快盘点夏侯家的关系网。盘算来盘算去，也没想起夏侯家在清湛还有门子亲戚。
其实这也不怨他盘算不明白，远在清湛的朱家也是在算不上是夏侯家的亲戚。但是现在不是，却不代表将来也不是。夏侯老侯爷此时让夏侯兰衣去清湛，恰好说明了这一点。
圣驾回銮的当天晚上，夏侯老侯爷从城外庄子回来之后，就得知了整间事情的来龙去脉。思索片刻之后，夏侯兰衣去原以为爷爷会夸一下他们的，去不曾想老侯爷却问了一个让她和夏侯兰裳都脸红不好意思的问题。
“兰儿，裳儿，你们两个也是大姑娘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可有如得了眼的青年才俊？”
夏侯兰衣不解的看着夏侯老侯爷：“爷爷，我们在说正事呢，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事来了？”
就连一向最能揣摩老侯爷心思的夏侯兰舟也懵了，思来想去始终不明白老爷子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谁知老侯爷一脸正色的说道：“这就是你们当前的正事。有看上眼的跟爷爷说，爷爷派人去给你们提亲。没有看上眼的，爷爷给你们物色，不是让你们委屈自己嫁出去，而是让你们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爷爷。”夏侯兰衣极为不满的再次叫了一声：“陛下圣安关乎国家社稷朝廷稳定……”
“好了，不要再说了！关乎国家社稷朝廷稳定的事情，是男人的责任，自然该由男人去管！你身为一个闺阁淑女，先管好自己的终身大事！”
夏侯老侯爷明显是有些生气了，就连平时一向低沉的嗓音都瞬间提高了一个高度。
夏侯家三姐弟都不敢置信的面面相觑。他们没有一个人明白，为什么那个平时一直教育他们“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爷爷突然在今天一反常态。
“可是爷爷……”夏侯兰衣还想继续跟老侯爷理论。
夏侯老侯爷并没有理会夏侯兰衣，而是转身就要离开大厅。
夏侯兰舟明显觉察风向不对，现在不适合继续跟爷爷争辩。于是怯生生的小声喊了她一嗓子“大姐”，试图不要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谁知夏侯兰衣直接无视了夏侯兰舟的提醒，慷慨激昂的说了一番直接让夏侯老侯爷把她发配去了清湛的言论。
“顾南枝也是女孩子，她能镇守边关数十载，关乎国家社稷朝廷稳定的大事她都能参与。同样也是女孩子，我自认为我夏侯家的女孩子并不比顾南枝差，凭什么她能做的事我们不能做？”
夏侯老侯爷听完她的这番话，登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看的她都有些发怵。
“凭什么？就凭我们夏侯家还有男人！冲锋陷阵国家社稷这种事，让夏侯家的男人去做就行了，你们只需做好你们的闺阁大小姐。等夏侯家什么时候连一个男人都没有了，你们就是第二个第三个顾南枝。”
这事发生之后没过几天，夏侯兰衣便心不甘情不愿的怀揣着夏侯老侯爷的亲笔信去了清湛朱家，美其名曰探亲，实则是相亲去了。另一封夏侯老侯爷的亲笔书信，则已最快的速度寄到了永淳府张逸仙父亲的手上。大致内容就是替夏侯兰裳提亲。
老侯爷之所以这么着急安排了两个孙女的婚事，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顺康皇帝的几个皇子中，除了醴王赵允棠娶过正妃以外，其余几个皇子均未娶过亲。更要命的是醴王赵允棠的正妃前些日子还殁了。当下，顺康皇帝若是想要给儿子们选妃，必定要从世家大族的闺阁之中选取。
你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夏侯兰衣偏偏做了一件救驾这么扎眼的事，真的恐怕很难让皇帝记不住她。
夏侯老侯爷一直秉承一个理念：夏侯家为了保家卫国，可以战斗到家中最后一个男丁血撒疆场。但也绝不会让夏侯家的任何一个女孩子，为了家族利益远赴深宫，孤老一生。
夏侯兰衣为什么恨顾南枝，事事都要和顾南枝一较高下的原因，夏侯老侯爷又岂会不知。若是撇开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谈的话，夏侯老侯爷在赞赏顾南枝的同时，其实更多的是心疼她。
倘若，顾家但凡还有一个男丁可以肩负起守卫国家西北的重任的话，顾南枝也是儿女绕膝了吧，哪里还用得着整天尔虞我诈打打杀杀。
这也就是夏侯兰衣去清湛的具体原因了，不过王寿喜是不会知道的。
“公公，小的现在去通报侯爷，您稍等。”
“不用麻烦侯爷了，烦劳小哥去通报一下兰舟小公子，让他出来一下就好。”
不多时，夏侯兰舟匆忙的就出来了。
一看到夏侯兰舟，王寿喜便抓住他的胳膊，像是很急的样子：“小公子咱们长话短说，那两个人咱家现在要带走，方便吗？”
这简直是太方便了，就算不方便，捅破大天也得给方便了。
一听王寿喜要带走苏木和防风，夏侯兰舟差点喜极而泣了。天知道这些日子他究竟遭了多大的罪！一方面，苏木和防风两个使毒的高手天天折腾，他无时无刻不得防着他俩；另一方面，他还得把一切做的悄无声息的，以防被老侯爷察觉，到时候不好解释。
他天天日盼夜盼，总算盼到王寿喜来接人的这一天了，能不欣喜若狂吗？
王寿喜把人带走之后，并没有带进皇宫，而是把人送进了皇宫边上，一个被诸多高手围的密不透风的小院里面，静静的等着顺康皇帝的驾临。
这一天早膳之后，顺康皇帝心情不错，说要出去走走。要知道，他因行刺一事，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王寿喜一看时机来临，赶忙上前神神秘秘的说要带他去见个人。
“什么人？”
“去了陛下就知道了。”王寿喜故意卖关子。
看得出来顺康皇帝心情确实不错，王寿喜这样他都没有生气，反而笑着答应了：“前边带路。”
直到看到了苏木和防风两个人，顺康皇帝也是愣没想起面前这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其实真的不怪他，毕竟当时他俩真正见面的时候，顺康皇帝是昏迷的状态嘛。
“姑娘，我们家老爷来了，说说吧！”王寿喜在一旁引导着苏木。
就算是苏木那样的榆木脑袋，从城西小树林那一晚上的架势也能看得出来，面前这人绝对是个大人物，可她对待他却没有丝毫的不同。
“说什么？”
王寿喜见她始终没有想起来的意思，急得不行，不得不小声提醒她道：“业火红莲那事。”
“哦。”苏木恍然大悟：“你说那事啊。一块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特殊胎记而已，除了遇到特殊情况才显现以外，几乎没什么特殊的。”
“姑娘，咱……老奴说的可不是这事，你再好好想想？”王寿喜看着不上道的苏木，整个人都急了。
这下不光苏木懵了，连一旁一直没有开过口的顺康皇帝也懵了，这丫的到底想说什么？
苏木茫然不知的摇摇头，貌似想了半晌之后，给出了最终答案：“没想起来……”
………
听得在场的人一头的黑线。
原本他是打算让苏木自己说的，现在看到实在不行，王寿喜最终还是忍不住自己开了口。
“二十多年前，在庐陵降生的那个，背上有同样胎记的孩子，把你知道的快说说……”
此话一出，有人恍然大悟，有人震惊到无以复加。
“哦，你说那件事啊！”
“庐陵降生的？那男孩哪一年出生的？”
顺康皇帝与苏木几乎同时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那孩子是男孩？我好像没有说过那孩子是男孩吧！”
业火红莲是老赵家的祖传胎记，从顺康皇帝太爷爷那一辈就有了。而且十分奇怪的一点是这个胎记只传男不传女，像是有什么性别歧视似的。所以当苏木说那孩子肩上也有这个胎记的时候，顺康皇帝就敢肯定，那孩子定然是个男孩。
“快说，关于那个孩子的一切。立刻，马上。”
常年身居高位所养成的王者风范，本身就不怒自威。更何况是在现在这种着急的情况下，怒目圆睁说出的话。吓得苏木一个激灵，一旁的防风也差点吓傻了。
“盛……盛康……盛康十三年，庐陵的一个尼姑庵里面，一个带发修行的尼姑生的。据说那个姑娘……好像是师傅朋友的妹妹，生的时候受到了惊吓还难产，差点要了那个姑娘的命。”
青黛。
那个这些年始终萦绕在他心头的名字，再次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信息量有点大，一时之间连王寿喜都有点消化不了。
不过顺康皇帝貌似很快抓住了重点：“盛康十三年？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我师傅的外甥比他晚一个多月出生，师傅接生完他就着急往天都城返，在路上捡的我，我当然清楚了。”
“你师傅是谁？”
“甄焕之，就是秘书郎曾竑的亲舅舅。”
“他人现在哪里？”
“云游四海去了，找不到人。”
当年他就对青黛的背叛就心存疑虑，可也仅仅是心存疑虑而已。一想到斯人已逝，顺康皇帝原本沸腾的热血瞬间变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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