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
高世泽在屋子里守了金阙一整天。金阙只觉得被日本人抓去的似乎好像是他才对——被人死死地绑在床上，手脚动弹不得，二十四小时被人监视着。
傍晚，高天雄推开了门。“怎么样，爹。”
“什么也打探不到，日本人封锁消息封锁的很严，连一般的日本兵都不知道。”高天雄低头唉声叹气。
“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张叔是生是死。儿子，守一天了，吃点东西再说吧。”
“不了爹，我不能吃。”高世泽摇摇头。
“为什么？”高天雄不明白自己儿子怎么守个人给自己守绝食了。
“因为金阙不能吃东西，我要是吃东西，我就不能不给他吃，他要是吃了东西，我就得放开他，要是把他放开，现在你回来，就是看见我被绑在床上了。所以，一起饿着最保险。”高世泽一脸认真。
“好小子，挺够意思。”高天雄也不再多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的两个人沉默了许久。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金阙突然开口。
“如果放了你，让你不明不白的杀了张叔，我才会后悔。”
“你准备好承担代价了？”
“准备好了。”
夜里，高天雄蓦地又推门进来。“把金阙放开，我们走。你张叔回家了。”
…………
被绑了一天的金阙一边抱着个烧饼啃，一边活动筋骨，全身上下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其实你们不用去的，他被日本人放回来，就已经说明什么了。”金阙检查着武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没办法去相信。”高天雄的语气非常颓废。
“高世泽，你别跟我们去了，带上铁钩，等天全黑了把这件事告诉乔团长。”
“好。”高世泽答应的很痛苦，有些事他也不想亲自面对。
……
高天雄的马骑的忽快忽慢，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摇摆不定。到了张家门口，金阙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穿戴整齐张柏菱，他看到来人是高天雄和金阙，先问的却是“高世泽没来？”
“嗯。”两个人也不细回答他。“你爹呢？”
“卧室里呢。他今天回来的很晚，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张柏菱也不陪他们两个上楼，自己径直出门了。
“这小子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高天雄疑惑。
“如果你做了汉奸，你会告诉高世泽吗？”金阙反问。
“我肯定瞒不住他。”高天雄笑笑。
“这倒是。你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吧？”金阙凝重起来。
“我当然知道，无外乎就是被打成马蜂窝，所以你让世泽给乔团长报信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说。”
“如果我们今天能站着出去，保山城估计是待不下去了，要不要让高世泽跟我走？他挺有干我这行的天赋的。”
“我没意见，只有他自己愿意，我跟他这么大的时候，我爹轰我出去闯了关东，才有了今天这份家业。”
两个人聊天缓和着情绪，不知不觉来到了张亚祥的卧室门口。
…………
张柏菱像往常一样，走到巷子口，却看见滕佳迒正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他。
“哟，滕哥儿今儿跟我一块去？”张柏菱嘻嘻哈哈的。
滕佳迒不说话，一把把他拉到一个胡同里再开口。“你还不知道？”
张柏菱一脸茫然“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他*的逛窑子逛傻了？你爹今天早上和乔团长见面，路上被日本人逮去了，晚上才放回来。”
一时的信息量有点大，张柏菱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回来了吗？”
“你他*的是不是傻，你爹继续被扣下去，哪怕被鬼子宰了，都很正常，但是他被放回来了，那就不正常。”
“你怎么咒我爹死呢？”张柏菱生气。
滕佳迒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去就是一个大比兜。
“兄弟没得做了，你知道这一个比斗，对我们十多年的兄弟情，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吗？”
滕佳迒扬起手，准备再来个比斗。
“等等，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张柏菱头也不回的跑回去。
等他跑到家门口，只看见金阙和高天雄一脸阴翳的从自家门口出来，骑上马扬长而去。
张柏菱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他怎么会不知道金阙是干什么的？他一脚踹开大门，冲到楼上去。
卧室的门大开着，张亚祥并没有出什么事，只是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眼睛里没有一点颜色。
张柏菱把父亲扶到床上。
“跟我说说吧，爹，我都知道了。”
张亚祥不说话，只是瘫坐着一动不动。
“您就我一个儿子，还是和我说说吧。”张柏菱不死心。
张亚祥还是不说话，整个屋子陷入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张柏菱甚至能听见父亲的心跳的飞快。
张柏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心一横，让佣人照顾好张亚祥，叫上司机，朝高家去，准备问个清楚。
“邦邦”他使劲砸着高家的大门，门突然开了，金阙拿着手枪指着来人的脑袋，见到是张柏菱，才把枪放下，把张柏菱拉进来。
“我爹怎么了。”张柏菱冷着脸。“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进屋吧，等高世泽回来。”
不多时，高世泽从院墙上翻下来，进了堂屋，看见高天雄，张柏菱和金阙正在等他。
“那么，告诉我吧？”对张柏菱来说，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昨天夜里，你爹和乔团长，滕参谋，还有我，在城外议论满洲国的事情。我带了高天雄和金阙去警戒。”高天雄率先开口。
“我看到有鬼子包围过来。我就叫上所有人准备撤离。”金阙很平淡。
“撤退的路上，你爹的马被打中了，你爹也摔晕过去，被日本人带回去了。”高世泽补充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想知道，今天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你们对他说了什么。”张柏菱快控制不住了。
“我们今天进去的时候，如果你爹真的叛变了，我们就不能从你家站着出来了。你也不会见到高世泽。”金阙沉声道。“回家好好睡一觉，你爹现在的压力很大。”
傍晚，高天雄推开了门。“怎么样，爹。”
“什么也打探不到，日本人封锁消息封锁的很严，连一般的日本兵都不知道。”高天雄低头唉声叹气。
“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张叔是生是死。儿子，守一天了，吃点东西再说吧。”
“不了爹，我不能吃。”高世泽摇摇头。
“为什么？”高天雄不明白自己儿子怎么守个人给自己守绝食了。
“因为金阙不能吃东西，我要是吃东西，我就不能不给他吃，他要是吃了东西，我就得放开他，要是把他放开，现在你回来，就是看见我被绑在床上了。所以，一起饿着最保险。”高世泽一脸认真。
“好小子，挺够意思。”高天雄也不再多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的两个人沉默了许久。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金阙突然开口。
“如果放了你，让你不明不白的杀了张叔，我才会后悔。”
“你准备好承担代价了？”
“准备好了。”
夜里，高天雄蓦地又推门进来。“把金阙放开，我们走。你张叔回家了。”
…………
被绑了一天的金阙一边抱着个烧饼啃，一边活动筋骨，全身上下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其实你们不用去的，他被日本人放回来，就已经说明什么了。”金阙检查着武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没办法去相信。”高天雄的语气非常颓废。
“高世泽，你别跟我们去了，带上铁钩，等天全黑了把这件事告诉乔团长。”
“好。”高世泽答应的很痛苦，有些事他也不想亲自面对。
……
高天雄的马骑的忽快忽慢，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摇摆不定。到了张家门口，金阙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穿戴整齐张柏菱，他看到来人是高天雄和金阙，先问的却是“高世泽没来？”
“嗯。”两个人也不细回答他。“你爹呢？”
“卧室里呢。他今天回来的很晚，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张柏菱也不陪他们两个上楼，自己径直出门了。
“这小子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高天雄疑惑。
“如果你做了汉奸，你会告诉高世泽吗？”金阙反问。
“我肯定瞒不住他。”高天雄笑笑。
“这倒是。你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吧？”金阙凝重起来。
“我当然知道，无外乎就是被打成马蜂窝，所以你让世泽给乔团长报信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说。”
“如果我们今天能站着出去，保山城估计是待不下去了，要不要让高世泽跟我走？他挺有干我这行的天赋的。”
“我没意见，只有他自己愿意，我跟他这么大的时候，我爹轰我出去闯了关东，才有了今天这份家业。”
两个人聊天缓和着情绪，不知不觉来到了张亚祥的卧室门口。
…………
张柏菱像往常一样，走到巷子口，却看见滕佳迒正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他。
“哟，滕哥儿今儿跟我一块去？”张柏菱嘻嘻哈哈的。
滕佳迒不说话，一把把他拉到一个胡同里再开口。“你还不知道？”
张柏菱一脸茫然“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他*的逛窑子逛傻了？你爹今天早上和乔团长见面，路上被日本人逮去了，晚上才放回来。”
一时的信息量有点大，张柏菱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回来了吗？”
“你他*的是不是傻，你爹继续被扣下去，哪怕被鬼子宰了，都很正常，但是他被放回来了，那就不正常。”
“你怎么咒我爹死呢？”张柏菱生气。
滕佳迒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去就是一个大比兜。
“兄弟没得做了，你知道这一个比斗，对我们十多年的兄弟情，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吗？”
滕佳迒扬起手，准备再来个比斗。
“等等，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张柏菱头也不回的跑回去。
等他跑到家门口，只看见金阙和高天雄一脸阴翳的从自家门口出来，骑上马扬长而去。
张柏菱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他怎么会不知道金阙是干什么的？他一脚踹开大门，冲到楼上去。
卧室的门大开着，张亚祥并没有出什么事，只是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眼睛里没有一点颜色。
张柏菱把父亲扶到床上。
“跟我说说吧，爹，我都知道了。”
张亚祥不说话，只是瘫坐着一动不动。
“您就我一个儿子，还是和我说说吧。”张柏菱不死心。
张亚祥还是不说话，整个屋子陷入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张柏菱甚至能听见父亲的心跳的飞快。
张柏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心一横，让佣人照顾好张亚祥，叫上司机，朝高家去，准备问个清楚。
“邦邦”他使劲砸着高家的大门，门突然开了，金阙拿着手枪指着来人的脑袋，见到是张柏菱，才把枪放下，把张柏菱拉进来。
“我爹怎么了。”张柏菱冷着脸。“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进屋吧，等高世泽回来。”
不多时，高世泽从院墙上翻下来，进了堂屋，看见高天雄，张柏菱和金阙正在等他。
“那么，告诉我吧？”对张柏菱来说，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昨天夜里，你爹和乔团长，滕参谋，还有我，在城外议论满洲国的事情。我带了高天雄和金阙去警戒。”高天雄率先开口。
“我看到有鬼子包围过来。我就叫上所有人准备撤离。”金阙很平淡。
“撤退的路上，你爹的马被打中了，你爹也摔晕过去，被日本人带回去了。”高世泽补充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想知道，今天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你们对他说了什么。”张柏菱快控制不住了。
“我们今天进去的时候，如果你爹真的叛变了，我们就不能从你家站着出来了。你也不会见到高世泽。”金阙沉声道。“回家好好睡一觉，你爹现在的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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