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乐园
之后的几天莫念九一有空就往旧舍楼里跑，或者在之前遇到陆晴的地方徘徊，可无论他是白天还是晚上去都毫无收获，甚至几人把旧舍楼里里外外寻摸了好几遍也没有丝毫发现。
晚自习结束，莫念九习惯性的留到了最后，时不时看向后门的方向期待着那个人再次出现，她已经消失了好几天了，莫念九总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她便不再出现了，也许自己装傻装下去，结果会不会不同。
就在他陷入沉思中，后门被推开了，莫念九猛的抬起头看过去，眼神中刚刚泛起的光芒又瞬间黯淡下来，是杨宗阳和陈成两人。
杨宗阳看他这个样子语气带着恶劣：“都几点了还不回去睡觉？你这几天白天学习晚上找人，你身体还要不要了？自己看看瘦成什么样了？脸都白成什么样了。”
莫念九知道杨宗阳是在担心自己，这几天他也一直在帮忙，可自己心里压着的那座石头实在太大了：“这件事以后你们别管了。”
“莫念九！你他妈什么意思？”陈成还是第一次见平时万事不放心上的杨宗阳发这么大火，而且还是冲着莫念九。
陈成一把拉住他想劝，却被杨宗阳一把甩开：“莫念九，这些天我们俩够意思了吧？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找线索我陪着你，找宋老师陈成托人到处打听，没结果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又不是警察，再说了我们都快高考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怎么样？大学不想上了？以后的人生不想要了？为了一个自己都素未谋面死人，你值得吗你？我看你是魔怔了！”
“杨宗阳，好了！你少说两句！”陈成扯着他坐了下来让他冷静一点：“大佬，你也别生气，杨宗阳也是着急。”
莫念九自然没有生气，他了解杨宗阳，他气自己并不是他说的那些，而是自己让他别管：“杨宗阳，你相信预感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其他两人都一时摸不着头脑，莫念九继续说道：“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预感，我和她存在着必然的联系，所以我一直想靠近她，认识她，了解她的一切。”
“可她已经死了！就算你知道凶手是谁又能怎么样？她能复活吗？”
“但至少她能安息，至少别人谈起她时不再会露出那种鄙夷的眼神”莫念九严肃的语气突然柔和下来：“她笑起来很好看的，我希望她一直笑着。”
杨宗阳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纠结又滑稽：“阿九，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她…可是鬼耶！！”
“……”莫念九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语气坚定的说：“如果不能找到那个凶手，我想我这辈子都会不安的。”
杨宗阳见他这副样子着实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真不管，憋了半天的气终究是化成了一声长叹：“得！查吧查吧，咱就当做好事了。对了陈成，你刚刚不是说有好消息吗？”
“啊对对对！”陈成反应过来表情一改刚刚的严肃：“那个宋老师我终于找到了，原来她当年辞职后就回了老家，而且还改了名字，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找到，还好大佬的名号响，我求了我爸好久才帮我调了局里的内部资料。”
“那哪是他的名号，那是他爸的名号响！”杨宗阳撇撇嘴：“得了，废话真多，人到底联系上没有？”
“当然！本来她根本就不理我，但听我说了陆晴的事之后，她说愿意过来帮我们，听口气她对陆晴的死好像特别内疚。”
“你是说她要来学校？”莫念九开口问道：“你没问她那个人是谁？”
陈成也挺疑惑：“嗯，我问了，她不愿意说，只说会来找我们，说是…有些债总要还的。”
“还债？”杨宗阳皱起浓眉，侧头看向莫念九：“难道当年陆晴的死她也参与了？”
莫念九摇了摇头，骨节分明的左手握着陆晴的那只钢笔反复摩挲着：“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到？”
“明天晚上。”
第二天晚上，三人果然在旧舍楼的楼下见到了这位宋老师，可此刻眼前的这人女人，和三人在幻境中见到的几乎判若两人。
原本一头柔顺光泽的长发变成了齐耳短发，干枯的像稻草一样，一身微微发黄的棉袄在月光下衬得身型愈发消瘦，双颊也瘦了些，倒是那双眼睛跟幻境中一样泛着淡淡的柔光。
“你就是莫念九吧”宋老师径直看向两人中间的莫念九：“听说你见到她了？是真的吗？”
莫念九看着眼前眼眶微微泛红的女人，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听到答案女人的脊梁好像瞬间被压弯了似的，双手捂脸弯了下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对不起，眼泪从指缝里溢了出来。
杨宗阳最是见不得女人哭了，忍了一会到底没忍住，轻咳了两声：“那个宋老师，我们知道你很伤心，可人都已经……现在把凶手绳之以法才是重点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个在办公室对你……”
“是校长！”宋老师通红着眼睛抬起头，给了三人一个炸雷。
“老校长！不可能！”杨宗阳和陈成异口同声，两人作为出了名的问题学生是跟老校长斗智斗勇过的，在他们这些调皮孩子心中，老校长一直是个和蔼可亲又啰嗦负责的好老头，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
看到两人的反应宋老师讥笑了起来：“果然你们谁都不会相信，也不愿相信，那样一个荣誉校长真实面目竟是个禽兽，哈哈哈。”
“当时我也试图反抗过，可谁都是这样的反应，谁都不相信，最后反倒弄得自己满身是非，我是真的怕了，我怕背后无时无刻的指指点点，我怕自己拼劲全力得来的前程尽毁，我怕…死。”她用力抹掉满面的泪水继续说道：“所以当他拿钱让我滚的时候我……，我真的没想到他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我本来以为只要我走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真的，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相信我！”
“也就是说后来陆晴失踪什么的你都不知道？”陈成问道。
宋老师摇摇头：“拿了钱后我怕他又来找我，所以我立刻回了老家，把名字也改了，这几年一直在老家，这里的事也没敢再打听。”
莫念九看着眼前这个满眼内疚的女人，冷不丁问道：“你确定参与这件事的从头到尾只有校长一个人？”
“什…什么意思”宋老师一时没明白过来，杨陈两人也疑惑的看着他。
莫念九继续说道：“校长的年纪和身体状况你们都见过，控制住一个女生确实不难，但要说徒手掰折两条胳膊，你们觉得有可能吗？”
“对啊！”杨宗阳顿时一拍脑门：“我之前翻墙出去上网，他别说翻墙了，追我绕了两圈操场都喘得不行了。”
陈成也赞成的点点头：“那个凶手力气那么大绝对不是老校长，看身型像个中年人，唉宋老师你再想想，真的没有别的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宋老师揉着太阳穴回忆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真的想不起来了，毕竟已经过去三年了，而且那些事我也不太想记得……不过你们放心，说不定过两天我梳理梳理就能想起点什么了。”
见已经问得差不多了，杨宗阳急忙拱了拱陈成：“得了，既然有了人证，陈成给你爸打电话吧，我们快点报警吧！”
“这算什么人证啊！”陈成受他爸的耳濡目染，知道事情根本没这么简单。
宋老师是碰过壁的当然也知道：“作证倒是没什么，可光凭我的一面之词，无凭无据的根本没人会相信的。”
莫念九看向旧舍楼：“想报警就必须先把尸体找到，不然只会是失踪案。”
“可学校这么大，怎么找啊？”杨宗阳哀嚎着，貌似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我倒是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宋老师突然开口道：“我们老家有人在山里失踪或死掉，家里人为了找到他们的尸体，让他们入土为安，会作法招魂问灵。”
“招魂问灵？”杨宗阳又好奇又兴奋：“真的能把魂招回来？”
宋老师嗯了声脸上却挂上了难色：“不过听老人家说这事有很大的风险，如果死掉的人是惨死或冤死，招来的很可能就是……厉鬼”说着咽了口唾沫环顾了三人一眼：“厉鬼会杀死招她来的所有人！”
“陆…陆晴好像既是惨死又是冤死吧！”杨宗阳也跟着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
其他两人倒没有被吓到，莫念九又抬头看了眼旧舍楼，说道：“宋老师，请问这个仪式一个人能完成吗？”
没等宋老师开口，杨宗阳先插嘴道：“阿九，你瞧不起人是不是，说好一起做好事的，你想一个人逞英雄啊？”
“是啊”陈成也附和：“都查到这了，如果不让我知道结果我会好奇得睡不着的。”
“好了”宋老师见他们关系这么好，难得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容：“别挣了，这个仪式必须得有四个人，我们四个正好。”
晚自习结束，莫念九习惯性的留到了最后，时不时看向后门的方向期待着那个人再次出现，她已经消失了好几天了，莫念九总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她便不再出现了，也许自己装傻装下去，结果会不会不同。
就在他陷入沉思中，后门被推开了，莫念九猛的抬起头看过去，眼神中刚刚泛起的光芒又瞬间黯淡下来，是杨宗阳和陈成两人。
杨宗阳看他这个样子语气带着恶劣：“都几点了还不回去睡觉？你这几天白天学习晚上找人，你身体还要不要了？自己看看瘦成什么样了？脸都白成什么样了。”
莫念九知道杨宗阳是在担心自己，这几天他也一直在帮忙，可自己心里压着的那座石头实在太大了：“这件事以后你们别管了。”
“莫念九！你他妈什么意思？”陈成还是第一次见平时万事不放心上的杨宗阳发这么大火，而且还是冲着莫念九。
陈成一把拉住他想劝，却被杨宗阳一把甩开：“莫念九，这些天我们俩够意思了吧？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找线索我陪着你，找宋老师陈成托人到处打听，没结果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又不是警察，再说了我们都快高考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怎么样？大学不想上了？以后的人生不想要了？为了一个自己都素未谋面死人，你值得吗你？我看你是魔怔了！”
“杨宗阳，好了！你少说两句！”陈成扯着他坐了下来让他冷静一点：“大佬，你也别生气，杨宗阳也是着急。”
莫念九自然没有生气，他了解杨宗阳，他气自己并不是他说的那些，而是自己让他别管：“杨宗阳，你相信预感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其他两人都一时摸不着头脑，莫念九继续说道：“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预感，我和她存在着必然的联系，所以我一直想靠近她，认识她，了解她的一切。”
“可她已经死了！就算你知道凶手是谁又能怎么样？她能复活吗？”
“但至少她能安息，至少别人谈起她时不再会露出那种鄙夷的眼神”莫念九严肃的语气突然柔和下来：“她笑起来很好看的，我希望她一直笑着。”
杨宗阳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纠结又滑稽：“阿九，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她…可是鬼耶！！”
“……”莫念九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语气坚定的说：“如果不能找到那个凶手，我想我这辈子都会不安的。”
杨宗阳见他这副样子着实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真不管，憋了半天的气终究是化成了一声长叹：“得！查吧查吧，咱就当做好事了。对了陈成，你刚刚不是说有好消息吗？”
“啊对对对！”陈成反应过来表情一改刚刚的严肃：“那个宋老师我终于找到了，原来她当年辞职后就回了老家，而且还改了名字，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找到，还好大佬的名号响，我求了我爸好久才帮我调了局里的内部资料。”
“那哪是他的名号，那是他爸的名号响！”杨宗阳撇撇嘴：“得了，废话真多，人到底联系上没有？”
“当然！本来她根本就不理我，但听我说了陆晴的事之后，她说愿意过来帮我们，听口气她对陆晴的死好像特别内疚。”
“你是说她要来学校？”莫念九开口问道：“你没问她那个人是谁？”
陈成也挺疑惑：“嗯，我问了，她不愿意说，只说会来找我们，说是…有些债总要还的。”
“还债？”杨宗阳皱起浓眉，侧头看向莫念九：“难道当年陆晴的死她也参与了？”
莫念九摇了摇头，骨节分明的左手握着陆晴的那只钢笔反复摩挲着：“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到？”
“明天晚上。”
第二天晚上，三人果然在旧舍楼的楼下见到了这位宋老师，可此刻眼前的这人女人，和三人在幻境中见到的几乎判若两人。
原本一头柔顺光泽的长发变成了齐耳短发，干枯的像稻草一样，一身微微发黄的棉袄在月光下衬得身型愈发消瘦，双颊也瘦了些，倒是那双眼睛跟幻境中一样泛着淡淡的柔光。
“你就是莫念九吧”宋老师径直看向两人中间的莫念九：“听说你见到她了？是真的吗？”
莫念九看着眼前眼眶微微泛红的女人，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听到答案女人的脊梁好像瞬间被压弯了似的，双手捂脸弯了下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对不起，眼泪从指缝里溢了出来。
杨宗阳最是见不得女人哭了，忍了一会到底没忍住，轻咳了两声：“那个宋老师，我们知道你很伤心，可人都已经……现在把凶手绳之以法才是重点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个在办公室对你……”
“是校长！”宋老师通红着眼睛抬起头，给了三人一个炸雷。
“老校长！不可能！”杨宗阳和陈成异口同声，两人作为出了名的问题学生是跟老校长斗智斗勇过的，在他们这些调皮孩子心中，老校长一直是个和蔼可亲又啰嗦负责的好老头，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
看到两人的反应宋老师讥笑了起来：“果然你们谁都不会相信，也不愿相信，那样一个荣誉校长真实面目竟是个禽兽，哈哈哈。”
“当时我也试图反抗过，可谁都是这样的反应，谁都不相信，最后反倒弄得自己满身是非，我是真的怕了，我怕背后无时无刻的指指点点，我怕自己拼劲全力得来的前程尽毁，我怕…死。”她用力抹掉满面的泪水继续说道：“所以当他拿钱让我滚的时候我……，我真的没想到他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我本来以为只要我走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真的，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相信我！”
“也就是说后来陆晴失踪什么的你都不知道？”陈成问道。
宋老师摇摇头：“拿了钱后我怕他又来找我，所以我立刻回了老家，把名字也改了，这几年一直在老家，这里的事也没敢再打听。”
莫念九看着眼前这个满眼内疚的女人，冷不丁问道：“你确定参与这件事的从头到尾只有校长一个人？”
“什…什么意思”宋老师一时没明白过来，杨陈两人也疑惑的看着他。
莫念九继续说道：“校长的年纪和身体状况你们都见过，控制住一个女生确实不难，但要说徒手掰折两条胳膊，你们觉得有可能吗？”
“对啊！”杨宗阳顿时一拍脑门：“我之前翻墙出去上网，他别说翻墙了，追我绕了两圈操场都喘得不行了。”
陈成也赞成的点点头：“那个凶手力气那么大绝对不是老校长，看身型像个中年人，唉宋老师你再想想，真的没有别的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宋老师揉着太阳穴回忆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真的想不起来了，毕竟已经过去三年了，而且那些事我也不太想记得……不过你们放心，说不定过两天我梳理梳理就能想起点什么了。”
见已经问得差不多了，杨宗阳急忙拱了拱陈成：“得了，既然有了人证，陈成给你爸打电话吧，我们快点报警吧！”
“这算什么人证啊！”陈成受他爸的耳濡目染，知道事情根本没这么简单。
宋老师是碰过壁的当然也知道：“作证倒是没什么，可光凭我的一面之词，无凭无据的根本没人会相信的。”
莫念九看向旧舍楼：“想报警就必须先把尸体找到，不然只会是失踪案。”
“可学校这么大，怎么找啊？”杨宗阳哀嚎着，貌似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我倒是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宋老师突然开口道：“我们老家有人在山里失踪或死掉，家里人为了找到他们的尸体，让他们入土为安，会作法招魂问灵。”
“招魂问灵？”杨宗阳又好奇又兴奋：“真的能把魂招回来？”
宋老师嗯了声脸上却挂上了难色：“不过听老人家说这事有很大的风险，如果死掉的人是惨死或冤死，招来的很可能就是……厉鬼”说着咽了口唾沫环顾了三人一眼：“厉鬼会杀死招她来的所有人！”
“陆…陆晴好像既是惨死又是冤死吧！”杨宗阳也跟着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
其他两人倒没有被吓到，莫念九又抬头看了眼旧舍楼，说道：“宋老师，请问这个仪式一个人能完成吗？”
没等宋老师开口，杨宗阳先插嘴道：“阿九，你瞧不起人是不是，说好一起做好事的，你想一个人逞英雄啊？”
“是啊”陈成也附和：“都查到这了，如果不让我知道结果我会好奇得睡不着的。”
“好了”宋老师见他们关系这么好，难得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容：“别挣了，这个仪式必须得有四个人，我们四个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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