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回 濑户内海之旅（二）

    “吖，吖，吖～”在本来一望无际又相对安静的海面上听到海鸟的叫声了，是什么鸟看不清楚，我不了解生物科，也飞得挺快。

    不知不觉就到下午几点了了。我一个人在船板上，其余人都在船舱里，现在周围只有海面，看不见任何岛礁。好在新鲜感一直在，亲眼看见落日慢慢接近海平线，我躺在船板上看天……对了想如厕咋办？还没问的……

    到现在他们家臣团也没有一一报姓名，我是上贼船了么？还有诶，我都没没注意，主公的小早呢？

    啊？！小早呢？？？？？

    我急忙起身，带着衣物的灰尘打开下层船舱的门板向家臣团，开口前还是缓了缓，开口道：“打扰了，诸君有看见隆元公派的小早吗？”

    家臣A：“啊？小早啊，好像没跟过来。”

    家臣B：“你担心个什么，有我们就够了，这小型关船可牢固了还不够保护你吗？呵，就那小早，什么破船！”

    带头家臣眼睛一瞪，甩了家臣B脑袋一耳光：“八嘎！对主上太无礼了！你想让这话传出去影响主公和御屋大人的关系吗？给我谢罪！”

    我本以为他说谢罪就是鞠躬下跪罢了，接下来一幕直接把我吓傻。

    家臣B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眼也不眨干瞪着，嘴口不自觉抖动，一番思索后，缓缓冷静下来，我看着他闭上了眼，点了点头。这是要干什么呢？只见他跪下来，不紧不慢脱下羽织，说脱得慢吧，也没有过多停顿，说快吧，看他缓缓的模样仍然是很不舍的。

    “啊！切腹啊？”我不禁发言，除了家臣B低着头跪坐，其余人都转向看了我一眼，各自表情严肃，或者紧张。

    家臣B缓缓再卸下佩刀，拉开内服的腹部处，带头家臣冷冷丢下一把肋切，咣当砸在船板上咚的一声。家臣B此时双手略略颤抖捡起来，默默拔出，好像是想留住最后的尊严，又想多苟活一会儿，动作没有停顿，但动作还是缓缓的。

    “呲！”这一动作倒是行云流水，是切入肉体的声音，我望着他往肚子划开一瞬，带头家臣已经光速介错，“哗！”一刀下去，我即便这些天杀过人，看过血流成河，好歹是杀敌人，看着己方阵营的人砍杀，还是心头一颤，但我不能表达出来，要镇定。

    砍下去那一刻，我承认自己吓了一跳，然后在1秒内又努力恢复了职业化平静，他的身子倾倒在地面上，一只手臂托着原本属于头颅的位置，手掌砸在侧面介错人的木屐袜履上。船板此时湿透了，像一个被开了瓶盖倒在地上的美年达，无论是瓶盖还是瓶子，前者滚落在船板一角，后者不断往外渗着……

    结束了，结束了……

    介错人甩了甩刀，把血洒在船板上一点，剩下的一点在刀尖上，顺着刃边嘀嗒在船板。一旁的武士急忙给他递了一块抹布，清除掉刀上的血迹。

    有一个武士问道：“大人，为何不直接把血甩到海里呢？”带头家臣道：“哼，你刚出海不懂，待会一起把这里清理了一同扔掉血渍，不然扔一路会引来海妖的。”

    海妖？hh，是鲨鱼吧。我看着他们分工很明确，两个人出面抬着躯体，瘦小点的武士去捡起他的头颅，个个表情都很平静，只有我是在强行镇定。

    “噗通！”，“啪！”身体和头颅挨个被扔下海里了。船舱内被叫来一个下人，拿着块旧抹布，擦拭清除船板上的血迹。

    领头的武士大喝：“这个时候还让奴隶上来擦船板，还不快让他滚回舱内帮忙划桨！上次听说了西国的海妖作乱的物语，还没长记性吗？”

    那几个被训斥的家臣也不敢多说什么，你看我我看你，又是习以为常的日式后悔。

    晚上……

    我找不到解闷的话题，但脑海里仍然对前段时间的血腥战场印象很深，回忆起上次打扫战场的居然是中军，觉得挺奇怪的，便想问问这些战国老乡，主力力量怎么还做这种工作。想罢我立刻起身，众人却睡去了，唉，没办法，他们当中只有我是大学生。

    昂，睡吧，今天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