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痛失臂膀

    手术室的灯灭了，金达赶紧起身，迎上前去。

    他屏住呼吸，心砰砰直跳，从来没有一刻这样让他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那声叹息显得格外沉重，也深深刺痛了金达的心。

    一瞬间，金达像是丢了魂，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他茫茫然看着四周，撕心裂肺地痛哭着。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美好幸福的一切，竟然会被定格在十五岁。那些温暖的画面，恍如发生在昨日。

    “诶，好儿子！”那双大手将他举起，高兴地转着圈。他们的笑声响彻云霄。

    “儿子，你没有做错。记住，永远坚持自己的原则，自主思考，你将能找到一切问题的答案。”那殷殷教导犹回响在耳畔。

    “不要怕，儿子，勇敢做自己！”那些振奋人心的鼓舞在他心中荡漾起波澜。

    那一个个真诚的微笑，和充满爱意的目光，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犹记得那天早上，金达像往常一样，与父亲告别。

    “爸爸，我先去上学了。你下田了早点回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金达神秘地说道。

    今天是父亲生日，他为父亲准备了一份礼物。

    “好，儿子。我很期待哦！”父亲笑着说道。随后担起锄头，下田去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竟是他们父子俩的最后一次见面。

    课堂上，金达的老师突然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来到金达身边，小声地说:“金达，你回家去吧。”

    “这是为什么？”金达发觉老师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不敢看他。

    “你爸爸他……出了，出了点事。”老师的声音有点颤抖。

    金达立刻冲出校门，一边强忍着泪水，一边疯狂飞奔。

    他赶到了医院，四周压抑的气氛，让他喘不过气来。

    “叔，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金达紧紧抓着隔壁邻居的手臂，睁大着眼睛，不安的眼神里流露出绝望。

    “你爸爸他……他，他被车撞了……”邻居转移着视线，不忍地说，“我赶到时，他已经昏迷了……”

    金达惊愕地看着四周，空荡荡的手术室门口，只有他悲痛欲绝的哭泣和急促的呼吸。他感觉自己就要喘不过气来……

    如今听到父亲的噩耗，他仿佛失了一半的自己。他在手术室外坐了很久，迟迟不肯离去。

    恍惚中，他看见父亲戴着自己亲手为其缝制的手套，满心欢喜地说:“太好了儿子，谢谢你啊，我很喜欢。”他会心一笑，继而渐行渐远，消失不见了。

    回到家中，金达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解释所发生的一切。谁知母亲早已对此事有所耳闻。

    “达，你回来了，你爸呢？你告诉我，你爸呢？”母亲目光呆滞地问着，随后绝望地大笑，崩溃痛哭。

    “老金啊，和小鸭子一样，不见了，不见了……”母亲又一次精神失常了，怪声怪气地念着这句话。

    金达崩溃又绝望，但他很快振作了起来。他知道，以后再也没有温暖的臂膀能让他倚靠了。但是，他得成为母亲的臂膀，承担起所有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