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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隐

    “可是太医说这香是,安神的。”

    “太医胡说的”

    谢雨眠将香熄了,放到桌上,“日后再来拜访。”

    说完便和江熠他们离开了,谢羡煜在房间里目送着他们离开后,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母亲,他又木讷的点起火折子,将谢雨眠折掉的香重新燃了起来。

    “江熠,你同那谢时用认识?”

    几人出了王府,谢雨眠靠在西街的老梧桐树上,远处的燕林抱着三个新出炉的烧饼,叫烫着跑过来。

    江熠轻嗯了一声,立刻道“本王不是有意隐瞒的,只是你没问过我啊。”

    谢雨眠......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燕林跑过来的时候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但这三个烧饼实在是太烫了。

    燕林一咬牙,给江熠和谢雨眠一人塞了一个,然后自己捧着自己的烧饼远离战场。

    “那我现在想问问王爷,知不知道内情,谢时用是怎么死的”

    谢雨眠说着狠狠的咬了口手里的烧饼。

    “当年大理寺奇案,没人破的出来,卷宗里面有改日拿给你。”

    和谢羡煜说的一样啊,谢雨眠继续咬了口烧饼就听江熠继续说道

    “谢时用此人下的一手好棋,也有一身好武功,本王的武功有一半来自于他,只不过后来听说是爱上了一个人,对家妻和亲儿子不管不问,后来日日酗酒,人也就废了。当初本王去济明一是办事,二是顺道想知道,谢时用当时心悦的女子到底是谁。”

    谢雨眠嘴里的烧饼突然有些干涩,不会是她娘亲吧。

    又听到江熠说道“那人很早就嫁为人妇了。”

    “哦”她莫名的放下心来,

    “那人以前是个有志向之人,就是不知后来为何会因情所困。”

    江熠能提供给谢雨眠的就这么多了,眼见着燕林的烧饼都快啃完了,谢雨眠也吃掉了一半。

    自己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哪还有什么吃烧饼的心思。

    “吃那么快,我平日里又没克扣你伙食。”

    天色有落日之势,落日熔金,残阳如血,余晖映的偌大的上玄皇宫神秘而又神圣,一直拉到见林殿的布屏上。

    光影同时打到太子凌厉的侧脸上,骨节分明的手执着棋子,敛着情绪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帝师一袭黑色蟒袍,一只手慵懒的撑在软枕上,手中把玩着白子,等待着顾宸落棋。

    纪栩见他迟迟不落子,便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最近不顺的紧,可否要找个道士为你卜上一卦”

    顾宸将棋子落了下来,道“不顺在人心不宁,道士卜卦也无用。”

    “心不宁?皇帝最近身体不错,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能让你心不宁呢?”

    纪栩还不知道最近上玄城传谢雨眠的事情。

    “朝越的熠王和泗水宗的染禾姑娘,情深意切,感天动地,带着江湖女子参加宫宴,还将熠王和宁小郡主的婚都退了。皇帝亲自下的旨意。朝越吹过几丝秋风,熠王就有几缕情意。”

    顾宸这话是咬着牙才说出来的,纪栩落了棋子,眼神微眯看着反常的顾宸道

    “朝越宫宴是几天前的事情,这么快就能传到你济明太子殿下的耳朵里,看来真是情真意切啊”

    “无非是江熠,对了帝师丝毫也不担心吗?”

    纪栩嗤笑一声故意道“有个邻国王爷做女婿也不错。”

    “这么远帝师大人舍得嫁?”

    顾宸毫不留情的落棋,纪栩摇摇头,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快赢了自己?莫非以前都是装的?

    “大事在即,殿下可要沉得住气。”

    顾宸将棋盘上的棋子收了起来,叹了叹气,

    “孤的舅舅最近风头很盛。”

    “嗯,现在到你独当一面的时候了,本官明日便要宣告退隐。”

    顾宸听着眉头轻皱,“帝师为何要退隐?”

    纪栩望着残阳,伴着忧伤的嗓音说道“殿下,我的时间到了。”

    “殿下要为天下帝君,为黎民百姓,这条路要殿下自己走上去,染禾能给的我都给她了,自幼我待你们二人苛刻的紧,尤其是染禾,如今也不会心软。”

    顾宸应了下来,“帝师府上还有一对母女呢。”

    纪栩闻言轻哼一声“给她们享受着地位和财富,不会给她们权利。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

    “好”

    两人待了有一个时辰,秋夜里的风吹来时,纪栩拢了拢衣袖,站起身来告辞道

    “回来特地看望一眼殿下,静待殿下逆风翻盘之时。”

    顾宸喉咙干涩,立身朝着帝师深深一拜

    “帝师保重”

    “嗯,殿下也珍重。”

    纪栩离开的脚步很轻快,几十年沉浮在官场之中,各色各样的尔虞我诈,实在厌烦的紧。

    翌日昭告天下帝师退隐的那一刻,帝师府唯一情绪起伏大的只有那母女二人。

    闺阁内的令舒知道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哪有外人说的那样好。

    自从来到这偌大的帝师府父亲没有一夜是宿在母亲院里的。

    还有太子哥哥,虽说时常在宫宴上见面,自从上次事情之后对她冷淡的要死,谢雨眠不过在他身边做过好多事而已,死就死了。

    听说帝师退隐时,令怜一下子面色发白,帕子都快要搅碎了,旁边的令舒不以为意,反正这帝师之女的身份顶了这么多天也厌了。

    “娘亲,那朝会不是要开始了吗?我要去。”

    令怜本一脸忧愁的脸突然舒展开来“这个法子倒是不错正好避避风头,娘亲带你去见见你的伯伯们。”

    “啊?娘亲你真好,您竟然答应了。”

    令怜一脸慈爱的看着令舒,又有些感慨自家的姑娘真是一点心机都没有。

    “好了,快去收拾收拾,即日出发。”

    “好嘞,娘亲。”

    走到院中,令舒的脚步突然变缓起来开始盘算着,反正明日便要走了,虽然之前被母亲警告过不要再靠近。

    后来看戒备也没有之前那么森严,毕竟只是一个帝师府就很少有人能闯进来。

    不过里面的人这时候应该死的差不多了,她倒是希望谢雨眠没死,这样沁人苑以后自己住着倒也不觉着晦气。

    令舒没有明晃晃的进去,而是自己翻墙进去的,院子里时常有人来打扫,里面的一花一草皆是精心修饰过的。

    令舒的心中明显的不舒服,下人的院子竟然比她这个小姐的还要好。

    这里看起来不像是有暗卫藏着的样子。令舒本来弓着的身子立了起来。

    大摇大摆的推开门,立刻有剑横架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