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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无尽海中宇宙如沙,不可胜数。诸多宇宙在无尽海中沉浮,万界生灵在各自的宇宙栖息发展,不知有外,不相往来。

    无穷岁月悠悠过去,直到某一刻,无尽海中有一个宇宙诞生了一尊至强者。这位至强者在本土宇宙中修行而领悟了无数宇宙中永恒不灭的共同本质,刹那间成就至高境界。

    这位至强者便是元界宇宙的因果天尊,这个境界也理所当然的被他命名为天尊。

    因果天尊得道后开坛传道,传授得道法门给元界众生。后续数亿年,因果天尊昔日的三位道友相续轮回、时空、鸿蒙得道,四天尊共同庇护这元界众生。

    元界因四位天尊的护佑而日渐兴盛,若说其他宇宙是无尽海中微不足道的沙子,那么元界便是历尽磨炼而成的珍珠。

    ……

    ……

    元界至高天,无量天。

    因果天尊坐于无量天首座,与三位天尊论道,忽然感觉到自身大道传来一股心惊肉跳的波动,不禁令他讶然,心念一动,便将这股波动的因果由来看得明明白白,沉吟了一会,说道:“诸位道友,本座方才感应到十亿年后元界会有一场大劫。”

    三位天尊纷纷诧异,自观己身,却并没有感应到自身将来有任何劫数。

    “道兄,天尊已是无灾无劫,敢问劫从何来呢?”说话的正是轮回天尊,乃是元界第二位成就天尊的人物,此刻他动用轮回大道,观察与自己相关的一切兴衰枯荣,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劫数,因此他并不相信因果天尊说的话,笑道:“因果道兄入道至深,却是杞人忧天了。”

    其余天尊亦是如此,觉得因果天尊多虑了。

    因果天尊见状,严肃摇头道:“此非天尊之劫,而是元界众生之劫。天尊无劫,众生有劫,但我等生长于元界,自当护佑元界众生,为众生挡下此次劫数。”顿了顿,又道:“劫自因果来,随气运而起,元界气运兴盛到极致时便会走向衰落,那一刻便是元界劫起之时。彼时众生衰亡,元界陷入枯寂,一切了无生机。”

    诸天尊闻言向下望去,但见元界气运升腾,众生一片安宁,欣欣向荣而未到极致,哪曾想到将来会一片枯寂呢?一念及此心有不甘,轮回天尊请教道:“天尊可有破劫之法,护佑众生无恙?”

    因果天尊沉吟良久,缓缓道:“本座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需要三位道友相助。”

    三位天尊听闻有法可救,不禁大喜道:“这是自然,还请天尊示下。”

    因果天尊抬手聚拢起一团元界的气运,展示给诸位天尊,“诸位且看,这是我元界的气运。”接着他又动用法力探入无尽海中,将元界周围宇宙的无主气运各取了一丝回到无量天,放在一起比较,只见这些宇宙的气运里外皆一致,并无什么区别,因果天尊笑道:“不同宇宙的气运,其实本质是一样的,魂魄与气运结合的人,便是气运之子,享无量福禄。因此气运之子无论去到哪个宇宙,他都是气运之子,受到此界大道的青睐。”

    “所以我欲用因果为引,牵动无尽海中其他宇宙的气运之子的魂魄穿入元界生灵中,用外乡人的气运来延长我元界气运的上升期间,让元界众生有更长的时间修行,提升实力对抗破灭劫。”

    “天尊,此法恐怕不妥。”鸿蒙天尊微微皱眉,说道:“有无相生,福祸相成,祈福亦是求祸。天尊以因果法引取诸天气运,欠了无尽宇宙海的莫大因果,诸多宇宙因气运被引而提前走向衰落,将来应劫时元界也要跟着一起面对。此劫既然是起于因果,那无论距离远近,只要因果尚存便需应劫。”

    “所以我会提前偿还因果,打消这般外来劫数。”因果天尊极为赞许地点点头,抚掌笑道:“既然是借的外来气运,将来自然是物归原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莫非鸿蒙道友以为本座会留着外乡人不放,徒增劫数?”

    因果天尊边说边将之前引取的无主气运悉数还了回去,“本座借外来气运是为了利用气运之子壮大元界实力,渡过破灭劫,待外乡人将本土生灵的躯体修到极致时,我会将魂魄重新换回来,气运也随之还了回去。而且这样破灭劫的爆发也是在本座的控制之下,自然是万无一失。”

    闻言,鸿蒙天尊便不再言语,轮回、时空天尊听罢皆是叹服。

    “此法甚是精妙。”轮回天尊感叹,“我倒是知道天尊想让我做什么了。”

    “不错。”因果天尊看向轮回,笑着问道:“有把握吗?”

    轮回天尊自信道:“以轮回之道演化万事万物的兴衰枯荣,魂魄于其中沉浮起落,刹那之间便经历千百世,所谓生死悲欢、起落胜败,恍然如一梦,皆在一念中。身不动而魂魄可成天尊,此轮回养魂法可保本土生灵魂魄回归时直接适应躯体。”

    时空天尊紧接着说道:“我以时空得道,操纵时空变化速度自然不难,只是不知道天尊想如何调整呢?”

    因果天尊闻言在心里头计算了一下,出言道:“依本座想来,一瞬万年便可,元界过去万年,诸天万界才过一瞬间,这样便可确保气运还回去时外界未有劫,而元界已有足够的力量对抗破灭劫,众生只需渡过本土破灭劫便可,不用偿还外界的因果。”

    时空天尊一口答应,“好,那便一瞬万年。”

    只见他探手一指点出,一道玄之又玄的光芒照在无尽海中,顷刻之间统一整片海域中诸多宇宙的时间流速,让原本有各自时间流速的宇宙同归一致,接着又一指点出,另一道光芒笼罩整个元界,把元界的时间流速调整成外界速度的一万倍。

    之前时空天尊压根就没有统一无尽海时间的想法,此刻应因果天尊所求而顺手为之,却也极为轻松。

    因果天尊见此也是极为佩服,感慨道:“元界能有道友,当真是我元界之幸啊。”

    时空天尊笑了笑,“天尊过誉了,还请天尊出手罢。”

    因果天尊也不多言,伸手虚握,下一刻,整个无尽海以元界为中心出现一个漩涡,漩涡顺着因果脉络一直扩张,不断将其他宇宙的气运之子的魂魄引至元界,与元界气运稀少的生灵互相替换。与此同时,轮回天尊抬手造出一座轮回之门竖在漩涡面前,给每个出去的元界魂魄打入一道轮回养魂法。

    两位天尊以自身道力维持着因果漩涡与轮回之门屹立在无尽海中,源源不断地运转,为元界引来气运。

    因果天尊做完这一切后,朗声笑道:“哈哈哈,幸有两位道友相助,大功告成啊。”

    轮回,时空两位天尊也是极为欣喜,纷纷笑道:“举手之劳罢了,为了元界众生,这些事都是应该的,多亏了天尊的因果法啊。”

    因果天尊被两人吹捧一番,内心十分受用,摆摆手,佯作谦虚道:“两位过誉啦,我那点微末道法,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哈哈哈哈!”

    因果天尊谈笑风生,却注意到鸿蒙天尊并无欣喜神色,心中诧异,又生出一丝不悦,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依然笑问她:“道友为何不乐啊?”

    鸿蒙天尊方才一直在沉思不语,此刻听闻因果天尊询问,叹了口气,忧心道:“内劫终需自渡。天尊强借外力渡劫,我忧心会再生无穷因果,彼时怕是内外劫双至,再无一线生机。”

    因果天尊大怒,冷哼一声,“因果之道我为极!我得道时,知晓过去现在未来一切事,是以生前便知会生,死前便知会死!以道御因果而无灾劫,鸿蒙道友在本座面前谈因果……”

    “有些托大了吧?”

    鸿蒙天尊见他发怒,又看了轮回天尊和时空天尊一眼,见俩人都面带讥讽,于是摇了摇头,不再争辩,起身离开了无量天。

    鸿蒙离去后,轮回天尊拱手对着因果天尊笑道:“道兄何必为此生气,鸿蒙道友她向来如此多心,若论杞人忧天,她才是第一!什么内外劫双至,胡思乱想罢了!”

    因果天尊哼了一声,说道:“本座并非是怒她杞人忧天,而是怒她以因果大道为据否定我这番救世之举。她此错有二:一是不当否定我拯救元界众生的苦心;二是不当否定我在因果大道上的见解。她以鸿蒙得道有什么资格否定本座的因果道行?”

    时空天尊笑着出来打圆场,“鸿蒙道友此举也是无心的,下次见到她时我会替道兄好好教导她,让她来给道兄认个错。”

    三位天尊又聊了一会,见气氛渐冷,轮回天尊跟时空天尊便相继告辞离开。

    临别时,因果天尊又叫住了时空天尊,“本座还有一番话想让时空道友带给鸿蒙。”

    “道兄请讲。”

    “之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本座并非小气之人,她不理解本座的苦心也无妨,但有件事请她一定要做,非是为我,而是为了元界众生。”

    “鸿蒙生万物,劳烦她在元界各处布置一些天材地宝、功法神通遗迹。还有,不可在遗迹里下死禁。”

    “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