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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突破极限

    两男鬼还没飘到那个通道口上,却听外面一个男声喊道:“什么歪瓜劣枣也想加入恶鬼营,半天摆不平两个女鬼,我都替你们害羞!“随着话声,一个满脸凶相的男鬼从通道处穿了进来,这鬼一身短打服装,彪悍干练,不怒自威。他朝哪儿随便一站,满脸戾气,凶相毕露。

    壮健鬼忙向他打躬作揖,说:“队长,不是我们不凶残,是这个横死鬼捣乱。“说着将手指向姚成,”他变成一个小弹丸,给我俩身上弄了好多洞。“

    姚成看着新来的男鬼不好对付,全神戒备着,准备随时变成弹珠状态。

    那凶鬼瞅了一眼姚成,咬牙说道:“敢阻我恶鬼营做事,你小子好胆。“

    也不等姚成答话,那凶鬼忽然手一扬,一张大网迎面撒开,向姚成合拢而来。这张网出现的毫无征兆,似乎张手就来,而他撒网的动作也太快了,避无可避。

    姚成急向右横冲欲要躲开,但那网的速度快如闪电,终于没能躲开。危机中姚成急速收缩,成为一个弹珠。但那张网的密度很大,即便是弹珠也被网住了,难以脱身。4

    凶鬼提起网来,捏了捏姚成所变的弹珠。那弹珠密度极大,自然捏不动。凶鬼也不在意,将网与弹珠一起拢成一团,装入衣袋内。转头对两个男鬼说:“你俩没能通过,入不了营啦,自求多福吧。“

    壮健鬼与瘦鬼哀哀痛哭,一个劲求情。两女鬼这时咬牙切齿的扑了过去,又撕又咬,痛殴这两个倒霉蛋。

    凶鬼不理睬他们,轻轻飘起,穿洞出去了。

    姚成被大网裹着装入衣袋内,又惊又怕,不住的左冲右突,指望着能撞烂渔网,脱身而出。但被紧紧裹着,无法产生速度,所谓的左冲右突只是左摇右晃,对渔网半点伤害也没有。

    姚成痛苦万分,心想:“我倒霉到也罢了,可沈姐还在哪儿等我回去报讯呢。现在我身不由己,她肯定认为我私自逃了,在她心里,我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随即又想:“我其实也没什么形象,穷得连条裤子也没有,没裤子到罢了,缺少食物还爱折腾,弄得下体一片雾气,是男是女也分辨不清。既然形象一塌糊涂,再毁也还是一塌糊涂,那我又何必伤心呢,还是尽快想办法逃走才是“

    姚成思来想去,要顺利逃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继续变小,变得更小。他想:“我若能变成一苗针,就能脱出大网穿透衣袋了。“但无论他如何使劲,弹珠大小似乎已是极限,他倒是将形状从弹珠变成一个小棒子,但这棒子也有小指粗细,与一苗针差距甚远。

    姚成气恼无奈,自怨自恨起来,怨自己命苦,早早做了鬼,恨这地方恶鬼凶狠,也没有官府什么的也管管他们。

    正自怨自恨间,忽然觉得一紧,已被一只大手连网抓起,出了口袋。抓他出来的当然是那个凶鬼。此时凶鬼正坐在一片乱石滩上,手捏着网内的姚成,面露微笑很和蔼的对他说话。

    凶鬼说:“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我对你说,我是恶鬼营三小队的队长陶坚,在这汉梁川,我们恶鬼营也算一方势力了,轻易无鬼敢招惹的。我这个三小队如今就我一个光杆队长,你给我当了部下,今后汉梁川任你横行。“

    姚成心道:“原来这地方叫汉梁川,不是阴间么?那怎么又有那么多鬼?“想归想,他一声不吭,只静静的听着。

    凶鬼陶坚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你能将自己变成弹珠大小,这个本事了不起,即便是猎狼队的鹞子也没有这个本事。我是看上了你这个本领,爱惜人才。你别想着我是求你,你不清楚有多少男鬼想加入我们,一入恶鬼营立刻身价百倍,谁见到你也不敢轻视。”

    姚成心道:“恶鬼营,这名字太难听,我可是秀才,怎么能与恶鬼混在一起。“他仍旧不吭声。

    陶坚忽然呵呵笑了起来,说:“唉,我是性急了。那两货说你是新来的横死鬼,我猜你可能非常年轻。这样行不行,只要你加入我们,我就帮你抢十个八个女羽,你看谁漂亮,咱们就抢谁,怎么样?凭我手中的魂网,抢几个女羽那是手到擒来。“

    姚成到底少年心性,忍不住就问了一句:“女羽是什么?“

    陶坚大笑起来,说:“哈哈,我明白了,你的确是新来的,听我给你说吧。大家都是鬼,我若骂你,就说你是野鬼、凶鬼、死鬼,可大家若是朋友,称对方为鬼就不妥了,自己称自己为鬼也不怎么好。汉梁川上的习惯,客气时将鬼称作羽人,意思是能飞的人。女羽就是会飞的女子,这样就比女鬼好听多了。是不是啊小兄弟?“

    姚成说:“受教了。我再问问,你们恶鬼营主要干些什么?“

    陶坚听此一问,满脸自豪,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咱们恶鬼营,干的自然都是英雄好汉的勾当。第一是抢,抢食物衣裳,抢洞府女羽,第二是欺凌,看那个不顺眼就揍,撕他的魂魄当点心吃,第三是霸占,第四是。。。“

    姚成急喊:“停,停,停,我听不下去了,这些匪徒流氓恶棍们干的事,你说出来竟然毫不羞惭,还觉得这是英雄好汉的勾当,是你的疯癫失智了?还是我不懂你们汉梁川的规矩?“

    陶坚说:“小兄弟,你成了鬼,却还是阳间那一套想法。人鬼不同,鬼界的一切都是赤裸裸的。在人间,还不是强欺弱,大欺小,弱肉强食,只不过人做的隐蔽,弄些遮羞布遮挡一下,鬼界不需要遮羞布——”

    姚成怒道:“你太不知廉耻了,你们这恶鬼营,我是坚决不入!“

    陶坚冷声问道:“枉我解释了半天,最后问一句,你入不入?“

    姚成说:“坚决不入,打死也不入!“

    陶坚怒叫连连,手持大网在地上狠甩了几次,随即将大网平铺,姚成所在之处便凸起一个疙瘩,陶坚对着疙瘩用力踩踏,踏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效果,他气恨难消,又蹲了下来,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对着姚成所变的弹珠狠狠的砸了起来,说:“别以为你缩成这样就拿你没办法,不砸死你,我恶鬼营也太名不副实了。“

    用脚踏时,姚成毫无感觉,毕竟鬼魂没什么分量,恶鬼也是一样。但石块砸下来就不一样,每砸一下,姚成都是痛彻心扉。当砸到十多下时,姚成感觉所化的弹珠经不住这般打击,要向内塌陷一样。但那石块的撞击之力似乎还差那么一点点,弹珠仍旧没有塌陷。

    姚成在剧痛中忽然心中一喜,感觉自己再次压缩魂体的机会来了。过去几次压缩到弹珠大小,就到了极限,无论如何用力也没用,似乎魂体的某种结构造成了这种极限效果,但如今有了外力帮助,这不正是突破极限的好时机吗?

    姚成忍着疼痛,急忙用力收缩魂体。“咣“的一声,石块再次砸下,姚成痛得就要喊出声来,他强行忍着,但期待的极限突破并没有来,似乎仍差那么一线。

    陶坚却似乎比姚成更急,砸了好几十下了,仍没砸烂这颗弹珠,他破口大骂起来:“他奶奶的鬼眼珠,老子不砸烂你,愧对恶鬼称号。“骂着,他踢了踢脚边一块头颅般般大小的石块,双手艰难的举了起来,狠狠的砸在网内弹珠上。

    巨力袭来,魂体压缩的极限在内外夹攻下终于突破,姚成痛得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与此同时,他缩成了米粒大小,不是大米粒,而是谷子所产的小米粒那般大。小米粒在震荡中,从魂网的孔洞中掉了下来,混入满地的石块沙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