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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布尔部落

    山中无历日,王鸣也不知待了多少个时日,这些时日再也不必为“魔藤”所困扰,自那晚过后,那“魔藤”好似惊蛰起来了一般,再无动静。

    但那“魔藤”一日不剔除掉,便犹如肉中刺一般,无法放任不管。

    还有一事另他极为费解,那就是贴身放置的残玉不翼而飞,他找寻良久未果,只留下了那方石拓和玉片,为防止石拓和玉片再无故丢失,他便用兽皮缝了个闭口里袋。

    这日,王鸣收拾行囊,备上一些果实。起身跟猿猴告别,说道:“猿猴兄,我还有许多事未尽,你我相识有缘,今日暂且别过,来日再相会。”

    猿猴似乎听懂了,眼露不舍,呼哧呼哧不停,忽而手一提一放,将小猴放置在王鸣肩膀上。

    王鸣一惊,问道:“猿猴兄这是为何呢?”

    猿猴一通比划,呼哧呼哧不停。

    王鸣比划道:“猿猴兄是让我带上小猴一起外出闯荡?”

    猿猴点头。

    王鸣道:“我若将小猴带走了,猿猴兄你又与何人为伴?”

    猿猴比划良久王鸣才明白他要回归族群,遂道:“为何不带小猴一起回归族群?”

    猿猴又是一通比划。

    王鸣猜道:“它们容不下小猴?”

    猿猴点了点头。

    王鸣看着小猴,小猴两只小爪子挠着头皮,吱吱叫唤。

    这些时日来,他和小猴混得极为相熟,心想他独自在这山林中行走,也是极为孤单,有这只颇具灵性的小猴为伴,不失为一件好事,应道:“既然如此,我便带着小猴一同离去,相互为伴,待得他日复归此处,在携他来看猿猴兄。”

    王鸣和小猴与猿猴依依不舍辞别。

    有了小猴的陪伴,山林中行走平添了不少乐趣。

    这小猴时而抓耳挠腮,时而在王鸣肩膀上、头上来回跳跃。王鸣笑骂到:“你这泼猴,顽皮的紧……!”

    王鸣数落了他一顿,小猴也乖巧了许多,王鸣又道:“你即与我同伴相行,我自该为你取个名字,日后好叫唤,起啥名字好呢……”王鸣思忖良久,当看到他头上那一束呆毛,便道:“就叫你阿呆好了,即形象又贴切。”说着弹了弹他头上的那一束呆毛,唤了几声阿呆。

    小猴似也明白了王鸣给他取名叫“阿呆”,听后吱吱叫个不停,欢快地在王鸣头上肩上来回跳跃个不停。

    离开洞府后,行了月余,这日来到一处小山谷,发现谷口被石头和木头堵住了,惊咦一声,跑过去一看,发现是人为的痕迹,心中一喜。

    忽而发现不远处的罐木丛里有动静,哗哗声传来,示意阿呆禁声,警觉地躲在一块硕大的石头后面。

    一群野猪惊荒地从灌木从中窜出,后面紧接着箭羽声传来,呼喊声传来。

    “你们几个去那边,堵住那边莫让它们逃了,把它们往山谷里赶……”

    王鸣听闻心中大喜,多少时日了,他在这鬼林子里暗无天日的行走,后面幸得阿呆相伴。待见七八个少年也从林子里窜了出来,有男有女,有持弓箭的,有持长矛的。

    转瞬间,野猪已被他们赶至山谷内,他们手法娴熟,配合得当,长矛频频扎出,野猪哀嚎声不断,响彻山谷。

    从他们的手法和经验来看,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这般狩猎了。

    除了一群小野猪被他们有意放掉之外,其余个头较大的均已被他们放倒,但仍有一头最为强壮的野猪悍然拼命之时,他们也不敢撄其锋芒。

    那野猪左突右闪之时,他们便两三人合围,长矛时不时刺出,阻去其突围。

    那头野猪试着突围了几次,均被他们赶了回来。在那头野猪的强硬突围下,他们中有两个少年已然受了些轻伤。

    那头野猪见前面突围不得,突而转身,四足狂奔猛地朝拦在山谷中的树木撞去。那树木极为粗壮,但在那头野猪拼命的撞击下断裂开来。

    那头野猪撞断树木后身形踉跄,王鸣觑准时机,从躲避的岩石后面闪身而出,一个箭步上前,抽出匕首往那头野猪的脖颈处扎去,一扎一拉,动作干净利索,快狠准!

    鲜血喷涌而出,那头野猪踉跄倒地,抽搐几下,当场毙命。

    那七八个少年见野猪撞断树木而逃,心中婉惜,待见岩石后闪出一人将野猪截杀,心中一惊。

    王鸣一个起落,越过障碍来到那七八个少年面前。

    这些少年个个都身披着兽皮衣,着短裤,袒露着臂膀,露出古铜色的肤色。

    王鸣刚想说话,便被一个少女抢先道:“哪里来的小野人,敢坏我们狩猎。”这少女面容精致,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兽皮的包裹下依旧显现出来。

    王鸣自诩长的还算俊秀,怎么就成了“小野人”,再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裤子已破烂不堪,上身批的虎皮是自己胡乱缝的,皮肤也变成了黝黑色,再加上凌乱的头发,脖颈间还挂了一排野兽的牙齿,真和野人一般无二。不禁然失笑,心道:“我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先前他自己在林中独自行走,时间久了自也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和打扮。

    见王鸣未答话,那少女又道:“问你话呢,小野人!”

    王鸣回过神来,连忙道:“我来自……我来自……”一想到自己的家园已破碎,离这里又远,内心苦涩,实不知如何答复。

    一个披着豹皮的少年道:“阿蛮不用问了,看他这身打扮应该是那个部落无疑,让俺来会会他!”

    少女阿蛮让开,说道:“阿尔泰大哥,当心点,这小野人应该很强。”少年阿尔泰回道:“俺晓得!”将弓箭递给身旁的少年。

    王鸣看到这个架势,连连摆手道:“我想你们误会……”

    阿尔泰不由分说,速度极快,脚下一蹬,跃身向王鸣攻去。

    见阿尔泰左拳勾打,王鸣侧身相避,只觉劲风扑面,值此之际王鸣使右脚击出,阿尔泰右手格挡,借力翻身。

    落地后右腿扫,王鸣使出一记后空翻,堪堪躲过。

    王鸣向后避开,阿尔泰又向他攻来,一连几次,王鸣心知避无可避,少年人心性起,当下不在躲避。

    不待王鸣落地,阿尔泰左脚点地跃起,右手成刀,向他劈来,动作迅猛。王鸣见情势危急,双手撑地,使出一记双腿螺旋踢。

    阿尔泰阿暗道不秒,欲要收招,已然不及,掌刀劈在王鸣腿上,却被王鸣狠狠踢在胸口上,后退连连。

    王鸣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抱拳道:“俺王鸣,得罪了。”

    阿尔泰拱手道:“阿尔泰·布尔。”

    少女阿蛮问道:“你叫王鸣,那你不是兽尔部落的?”

    王鸣道:“兽尔部落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少女阿蛮道:“我叫阿蛮·布尔,布尔部落的,你即不是兽尔部落的,为何也喜欢佩戴兽牙。”

    王鸣听到“布尔部落”猛然想到莫大叔给的舆图上,不正好有一处标记叫“布尔部落”的吗,心中大喜,暗道自己没有走错道。

    阿蛮·布尔见他又是出神,心中微怒,想她阿蛮·布尔在布尔部落是出落得最好看的,部落里的青少年那一个不对她殷勤备至,想不到这少年不为她的容貌所动,三番两次对她爱搭不理,当即喊到:“蛮烈·布尔,阿尔隆·布尔你们两个帮我去教训教训这小子。”两个身穿灰色兽皮的少年闻言上前。

    王鸣一见这个架势,连忙摆手,道:“俺不打了,俺不打了!”方才他与阿尔泰·布尔打斗时留有余力,还是伤了他,这两个少年同时出手,自己没把握,怕出手伤了他们二人,到时他们恼怒,群而攻之,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阿尔泰·布尔知道王鸣实力不俗,恐伤了自己阿弟,出言道:“不可!”

    阿尔泰·布尔是这些少年的首领,蛮烈·布尔不敢不从,阿尔泰·布尔是阿尔隆·布尔的阿哥,阿尔隆·布尔不敢不听!二人便都收住了脚。

    阿蛮·布尔哼了一声,跺了跺脚。

    王鸣连忙解释道:“适才野猪夺路而逃,恐它逃掉,才出手截杀,并无侵占抢夺之意。还有……”他从怀里掏出舆图,指了指他的家乡所在,道:“俺来自此处……”

    众人一惊,他所指之处,是山林以南的村庄,从哪里到这需得穿过茫茫无际的山林,对他所说皆是存疑。

    阿尔隆·布尔骂道:“你这虚诈之徒,凭你自己决计无法穿过这片山林,不单是路途遥远不说,这片山林还道阻路艰,里边猛野更是不计其数。”

    王鸣道:“俺是老实之言,决不是虚诈谎骗之徒。”

    阿尔隆·布尔道:“你如何证明你所言不虚。”

    王鸣从后背取下一个包裹,里边有几张兽皮,又取下系在脖颈处的兽牙,讲着如何如何遇到野兽,又如何如何与野兽拼命搏击,讲得是绘声绘色。

    而后又指着兽牙分门别类指出这是何种野兽的兽牙,说的是有根有据。讲完这些,又有声有色的描绘山林中奇景奇观。

    接着又说自己是历经艰辛,不计日头的行走,方方才到了此处,遇见了诸位少年英雄在此狩猎。

    布尔部落皆是崇奉强者,听他言之凿凿,说的有理有据,皆是信了九分,便出言邀他去布尔部落做客。

    王鸣本就存有此意,当下满心欢喜的答应。王鸣朝身后唤了一声“阿呆”,小猴“阿呆”从岩石后冒出头来,眼睛滴溜溜一转,几个起落,跳上了王鸣的肩头。

    阿蛮·布尔见到阿呆,直呼道:“好可爱的小猴。”她再看王鸣时觉得王鸣眉宇间多了一丝英气,还有这么可爱的小猴当宠物,对他的印象改观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