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觉

    俞蕴崎愣了一下，“什么是爱？”

    “对啊，”王晴勾着手指反复地交换，“什么是爱？”

    俞蕴崎沉思了一会，没有作答。

    “父母对你的爱算爱吗？”王晴率先开口了。

    “算。”

    “兄弟朋友对你的爱算爱吗？”

    “算。”

    “那些痴情于你你女孩对你的爱算爱吗？”

    “算。”

    “那这些爱你对得起哪一个？”

    俞蕴崎依旧是一阵沉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

    “难怪他除了不渣了，那段时间对我们的态度也像变了个人一样，”我轻轻地捋着俞蕴崎的头发，对其他几个兄弟说。

    “确实啊，本来他啥样咱也不是没数，那段时间还挺不习惯的。”

    ……

    见俞蕴崎又沉默了，王晴也不着急，托着下巴静静地望着他。

    窗外的雨模糊了窗，各色的灯光恍惚间成了故旧的目光，依稀过去就在眼前，那些亏欠，他们总是一笑置之，而他也一笑置之，重复着荒唐的表演。

    “什么是爱？”俞蕴崎像是在自言自语，双手颤抖着握拳，“什么是爱！”

    周围人像是都被吓了一跳，投来异样的目光，倒是王晴看起来并不意外，继续微笑着望着俞蕴崎。

    俞蕴崎局促的将咖啡拿起又放下，“你到底是谁？”

    “我是王晴啊，”王晴自然地笑着回应道，“你这是受刺激啦，连我都认不出了。”

    “你绝对不是王晴，”俞蕴崎狠狠地盯着眼前王晴模样的人，“王晴与你完全不同。”

    “那你爱她吗，”眼前人捂嘴轻笑，“你要是不爱她，怎么能分得清？”

    “对，没错，”俞蕴崎低着头，声音缓慢、低沉而坚定，“我是爱她，但也正如你所说的一样，我对她的爱，不是爱情的那个爱。”

    “她明媚、活泼，她在我最消沉的日子里点亮了我的生活，她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己。”

    “这样的爱，一样澄澈，一样纯净。”

    “我曾经确实忽略了很多别人对我的爱，报之以忽视与伤害，但这并不代表着我感受不到。”俞蕴崎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起了头。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让我真正意识到了我以前做的到底有多令人心寒。”

    “但你拿我所爱的人来试探我，我想，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这么快就长大了，”眼前的王晴逐渐变得虚幻，但她也并未着急，反倒是扭头望着窗外的寒雨。

    “你的记忆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分明有那么多值得珍惜的人，你却总是在忽视他们的所想与所感。”

    “所以我想，这边是于你而言最好的试炼。”

    “一个人只有明白什么是爱的时候，他才能真真正正地去用心爱。”

    “爱确实没法用言语形容，也没法直观地表达，但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我爱谁，谁爱我。”

    “那些整天腻腻歪歪的，并不一定能代表深爱，那些远隔天涯的，也未必情感渐淡。”

    “爱能跨越岁月、穿越山海，你记好了，你心里所感知的，什么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