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白无常
黑暗，无尽的黑暗。
元道察觉不出这里是哪里，身周有一股浓厚的，近乎粘液一般的物质包裹着自己。
在他的感知里，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也没有时间流逝的痕迹。
元道尝试着感应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能够感知到四肢的存在，却无法动弹。
两条手臂在粘稠的物质中，跟随物质流动而上下起伏。
隐隐的，元道感受到一股无尽的吸力，在不断地牵引着自己坠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道脚下传来陆地的感觉，眼前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个光点，直奔自己而来。
一阵恍惚之后，元道就见到自己到了一处神奇的地界。
元道伫立在无垠的高空中，脚下是纯净如蓝宝石般的天空，不远处有着朵朵云彩，抬头看去就见一座小岛倒悬，岛上有亭台楼阁，飞瀑水榭，更有仙鹤游曳其中。
就在元道惊叹时，又是一阵恐怖拉扯，再次睁眼元道就到了岛上。
四目望去，岛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更有一条蜿蜒溪流贯穿小岛，溪流中有游鱼游戏其中。
元道走进亭子，就见亭子中央竖着一块碑，碑上刻着八个大字“太公在此，诸神退位”。
元道不自觉地念诵出来，碑文上闪过一道金光，一时间整个空间大放光彩，天空上云朵尽数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横贯天空的古朴长鞭，鞭身共分为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有八十四道符印。
在元道呆滞的目光中，这长鞭化作一道乌光进入元道体内，瞬时让他整个人摇晃起来。
“老元，老元？还睡呢？快醒醒。”
元道睁开眼，就看到崔浩在一旁关切的看着自己，无力的询问道。
“老崔，我怎么在这？我们不是出警去了吗？”
崔浩见元道清醒过来，庆幸地笑着道：“哎呦，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十天了，医生都说你要是再不醒，这辈子可就悬了。”
见他这么说，元道更加疑惑起来，刚想转过头看看，就发现自己脖子上箍着脖颈，稍微一动就有疼痛感传来。
“哎呦祖宗，你可别动了，小心再伤到。”
元道闻言只能保持着平躺，不敢再动。
躺在床上，元道开始回忆昨晚的情形，只记得他们二人抓了一个猥亵女子的嫌疑人，然后就往回走了，路上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在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到底什么情况？”
崔浩轻叹一声，眸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声音略带愤恨的：“嗨，别提了，我们俩也真够倒霉的，什么事都能让我们碰到。我们那天不是抓了个嫌疑人么，回去的时候，被一个闯红灯的快车撞了，警务车直接被撞翻了，车上那个嫌疑人和受害人当场就没了。”
元道跟着崔浩的解释，仔细回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自己的意识里好像的确是有汽车碰撞和翻滚的记忆，于是接着问道：“周围有监控录像吗？”
崔浩唏嘘几声，缓声道：“有的。”
“交通部门的兄弟看了监控，那车是直接撞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碰到的时候那女孩直接就没了，车子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排的嫌疑人因为被拷着，脖子直接断了，你也是，只是你命好还有一口气，加上送医及时才救回你一条命。”
元道只是听着崔浩的描述，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命好，这样的撞击下还能捡回一条命，实在是天大的幸事。
只是可惜了那个年轻女孩，青春烂漫的年纪却遇到了这样了不幸。
旋即元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又冲着崔浩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所里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崔浩闻言肯定的点点头，“这不是必须的嘛！再怎么说这都是两条生命，那个开快车的司机听说已经被正式批捕了，后续的赔偿方案还在研究。”
元道轻轻点头应和，没来由的又感叹了句：“老蔡也真是倒霉啊。”
提及老蔡，崔浩先是一楞，随后更是唏嘘不已。
“你睡得这十天，老蔡可真的是忙的脚不沾地，死者家属天天在警务所门口哭，上面也组成了专案组调查这起事故，老蔡可惜了。”
老蔡是城西警务所的所长，原定今年年底退休，没成想在他退休之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元道低声叹息着，崔浩缓缓站起身来，宽慰道：“好了，你现在能醒过来，已经是千恩万谢了，那两个死者可惜了，都是命啊。”
说着，崔浩伸出手在元道肩上轻轻拍了拍，“行了，你先歇着，我要回我的病房了。”
元道这才看到崔浩也是一身的病号服，连忙问道：“老崔，你没事吧？”
崔浩站起身，张开双臂，转了一圈。
“我没啥事，安全气囊和安全带救了我一命，只是轻伤，这十天好的都差不多了。”
“行了，你赶紧歇着吧，明天我再过来。”
说罢，崔浩便转身离开。
元道躺在病床上，收拾好情绪，又回想起那个梦。
说是梦，但自己却能清晰地记得梦中的一切。
那蓝的不像话的天空，倒悬在高天之上的廊亭水榭，错落有致的建筑和溪流相应，构建出一座世外桃源般的景象。
更有那座石碑上的文字，是什么来着？
太公在此，诸神退位！
元道想到这句话，就想起了自己失踪已久的老父亲，当年元道还是孩童的时候，父亲就曾抱着自己给自己讲过一个很古老的故事。
大抵就是这个叫做太公的老人，在凡尘帮助人间皇朝改朝换代，在灵界奉天命大举封神的故事。
至于这位太公的结局，父亲说这位太公本没有成神的资格，所以在他完成封神任务后，上天念在他封神有功，就把借给他封神的打神鞭赏赐给他。
并告诉他，这神是你封的，你就负责管理吧。
因为神仙由人受封而来，其也有犯戒的时候，所以就让他帮忙监督管理，特许他可云游众神部，每到一处，那些神们都要恭恭敬敬的把位子让出来，所以有了“太公在此，诸神退位”的说法。
而这个太公，名叫姜子牙！
元道又想到自己梦中出现的那只木鞭，心底泛起一股浓烈的预感，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应该就是那只打神鞭了。
元道摇摇头，心里暗骂自己一声，作为新时代的四有青年，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梦境？
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自己也没有每天幻想神鬼之事啊！
这个时代科技发达，世界也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神神鬼鬼也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而到今日，就连知道这些神话传说的人都少之又少。
平常想要知道些神鬼的传说，都要往市中心的民俗博物馆去才行。
思索间，元道意识不断沉寂，很快便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窗外的明月依旧皎洁。
元道尝试着微微转头，长时间不动让他整个脖颈都有些僵硬。
忽然，元道的视线扫过一旁的病房，就见到一个身穿白衣，头戴高帽的身影站在一旁的病床前静静地注视着病床上的病人。
“这是陪床的家属吗？这么晚还没睡？”
元道心中想着，正要说话，突然又在这白色身影旁边，看到另一个身影，只是这身影一身黑衣，也带着一个黑色高帽，所以刚刚才没有发现。
就在元道想要出声询问的时候，接下来这二人的动作瞬间让元道的声音卡在喉间。
就见这白色身影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铁链，双手结环，将铁链套在病床上的人头上，紧接着双手微微扯动，微微用力，就拉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人影刚一出来，还有些虚幻，但很快变清晰起来，正是元道隔壁躺着的病友。
随后，黑色身影手持一只黑色棒子走在前面，白色身影在其后扯着被铁链锁起来的身影，一前一后就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元道看到这两人的行为，突然想起来了之前报案的那个流浪大爷，他所说的和自己刚刚经历的简直一模一样，只是人物和地点换了。
也就是这时候，元道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许多记忆，突然冒出来的记忆让元道瞬间晕死了过去。
等元道再次醒来的时候，崔浩正坐在旁边，削着苹果，元道转头看去，隔壁的病床已经空了。
“醒了？来吃口苹果。”
崔浩见元道醒了，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元道张开嘴咬了一口。
见元道看着隔壁，崔浩咬了口苹果道：“别看了，人昨天晚上没了，医生抢救了好一会。”
元道沉默了一会，扯着有些嘶哑的嗓子问道：“老崔，你说这世界有神鬼存在吗？”
崔浩口中的咀嚼声顿了一下，随后又重新响起，“瞎说什么呢？这世界哪来的神神鬼鬼，这都是迷信。”
“是吗？可是我昨晚见到了，不仅仅是昨晚，那天晚上也见到了。”
元道满脸复杂的看着崔浩，这时崔浩也看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青光。
元道察觉不出这里是哪里，身周有一股浓厚的，近乎粘液一般的物质包裹着自己。
在他的感知里，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也没有时间流逝的痕迹。
元道尝试着感应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能够感知到四肢的存在，却无法动弹。
两条手臂在粘稠的物质中，跟随物质流动而上下起伏。
隐隐的，元道感受到一股无尽的吸力，在不断地牵引着自己坠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道脚下传来陆地的感觉，眼前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个光点，直奔自己而来。
一阵恍惚之后，元道就见到自己到了一处神奇的地界。
元道伫立在无垠的高空中，脚下是纯净如蓝宝石般的天空，不远处有着朵朵云彩，抬头看去就见一座小岛倒悬，岛上有亭台楼阁，飞瀑水榭，更有仙鹤游曳其中。
就在元道惊叹时，又是一阵恐怖拉扯，再次睁眼元道就到了岛上。
四目望去，岛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更有一条蜿蜒溪流贯穿小岛，溪流中有游鱼游戏其中。
元道走进亭子，就见亭子中央竖着一块碑，碑上刻着八个大字“太公在此，诸神退位”。
元道不自觉地念诵出来，碑文上闪过一道金光，一时间整个空间大放光彩，天空上云朵尽数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横贯天空的古朴长鞭，鞭身共分为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有八十四道符印。
在元道呆滞的目光中，这长鞭化作一道乌光进入元道体内，瞬时让他整个人摇晃起来。
“老元，老元？还睡呢？快醒醒。”
元道睁开眼，就看到崔浩在一旁关切的看着自己，无力的询问道。
“老崔，我怎么在这？我们不是出警去了吗？”
崔浩见元道清醒过来，庆幸地笑着道：“哎呦，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十天了，医生都说你要是再不醒，这辈子可就悬了。”
见他这么说，元道更加疑惑起来，刚想转过头看看，就发现自己脖子上箍着脖颈，稍微一动就有疼痛感传来。
“哎呦祖宗，你可别动了，小心再伤到。”
元道闻言只能保持着平躺，不敢再动。
躺在床上，元道开始回忆昨晚的情形，只记得他们二人抓了一个猥亵女子的嫌疑人，然后就往回走了，路上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在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到底什么情况？”
崔浩轻叹一声，眸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声音略带愤恨的：“嗨，别提了，我们俩也真够倒霉的，什么事都能让我们碰到。我们那天不是抓了个嫌疑人么，回去的时候，被一个闯红灯的快车撞了，警务车直接被撞翻了，车上那个嫌疑人和受害人当场就没了。”
元道跟着崔浩的解释，仔细回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自己的意识里好像的确是有汽车碰撞和翻滚的记忆，于是接着问道：“周围有监控录像吗？”
崔浩唏嘘几声，缓声道：“有的。”
“交通部门的兄弟看了监控，那车是直接撞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碰到的时候那女孩直接就没了，车子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排的嫌疑人因为被拷着，脖子直接断了，你也是，只是你命好还有一口气，加上送医及时才救回你一条命。”
元道只是听着崔浩的描述，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命好，这样的撞击下还能捡回一条命，实在是天大的幸事。
只是可惜了那个年轻女孩，青春烂漫的年纪却遇到了这样了不幸。
旋即元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又冲着崔浩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所里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崔浩闻言肯定的点点头，“这不是必须的嘛！再怎么说这都是两条生命，那个开快车的司机听说已经被正式批捕了，后续的赔偿方案还在研究。”
元道轻轻点头应和，没来由的又感叹了句：“老蔡也真是倒霉啊。”
提及老蔡，崔浩先是一楞，随后更是唏嘘不已。
“你睡得这十天，老蔡可真的是忙的脚不沾地，死者家属天天在警务所门口哭，上面也组成了专案组调查这起事故，老蔡可惜了。”
老蔡是城西警务所的所长，原定今年年底退休，没成想在他退休之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元道低声叹息着，崔浩缓缓站起身来，宽慰道：“好了，你现在能醒过来，已经是千恩万谢了，那两个死者可惜了，都是命啊。”
说着，崔浩伸出手在元道肩上轻轻拍了拍，“行了，你先歇着，我要回我的病房了。”
元道这才看到崔浩也是一身的病号服，连忙问道：“老崔，你没事吧？”
崔浩站起身，张开双臂，转了一圈。
“我没啥事，安全气囊和安全带救了我一命，只是轻伤，这十天好的都差不多了。”
“行了，你赶紧歇着吧，明天我再过来。”
说罢，崔浩便转身离开。
元道躺在病床上，收拾好情绪，又回想起那个梦。
说是梦，但自己却能清晰地记得梦中的一切。
那蓝的不像话的天空，倒悬在高天之上的廊亭水榭，错落有致的建筑和溪流相应，构建出一座世外桃源般的景象。
更有那座石碑上的文字，是什么来着？
太公在此，诸神退位！
元道想到这句话，就想起了自己失踪已久的老父亲，当年元道还是孩童的时候，父亲就曾抱着自己给自己讲过一个很古老的故事。
大抵就是这个叫做太公的老人，在凡尘帮助人间皇朝改朝换代，在灵界奉天命大举封神的故事。
至于这位太公的结局，父亲说这位太公本没有成神的资格，所以在他完成封神任务后，上天念在他封神有功，就把借给他封神的打神鞭赏赐给他。
并告诉他，这神是你封的，你就负责管理吧。
因为神仙由人受封而来，其也有犯戒的时候，所以就让他帮忙监督管理，特许他可云游众神部，每到一处，那些神们都要恭恭敬敬的把位子让出来，所以有了“太公在此，诸神退位”的说法。
而这个太公，名叫姜子牙！
元道又想到自己梦中出现的那只木鞭，心底泛起一股浓烈的预感，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应该就是那只打神鞭了。
元道摇摇头，心里暗骂自己一声，作为新时代的四有青年，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梦境？
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自己也没有每天幻想神鬼之事啊！
这个时代科技发达，世界也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神神鬼鬼也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而到今日，就连知道这些神话传说的人都少之又少。
平常想要知道些神鬼的传说，都要往市中心的民俗博物馆去才行。
思索间，元道意识不断沉寂，很快便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窗外的明月依旧皎洁。
元道尝试着微微转头，长时间不动让他整个脖颈都有些僵硬。
忽然，元道的视线扫过一旁的病房，就见到一个身穿白衣，头戴高帽的身影站在一旁的病床前静静地注视着病床上的病人。
“这是陪床的家属吗？这么晚还没睡？”
元道心中想着，正要说话，突然又在这白色身影旁边，看到另一个身影，只是这身影一身黑衣，也带着一个黑色高帽，所以刚刚才没有发现。
就在元道想要出声询问的时候，接下来这二人的动作瞬间让元道的声音卡在喉间。
就见这白色身影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铁链，双手结环，将铁链套在病床上的人头上，紧接着双手微微扯动，微微用力，就拉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人影刚一出来，还有些虚幻，但很快变清晰起来，正是元道隔壁躺着的病友。
随后，黑色身影手持一只黑色棒子走在前面，白色身影在其后扯着被铁链锁起来的身影，一前一后就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元道看到这两人的行为，突然想起来了之前报案的那个流浪大爷，他所说的和自己刚刚经历的简直一模一样，只是人物和地点换了。
也就是这时候，元道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许多记忆，突然冒出来的记忆让元道瞬间晕死了过去。
等元道再次醒来的时候，崔浩正坐在旁边，削着苹果，元道转头看去，隔壁的病床已经空了。
“醒了？来吃口苹果。”
崔浩见元道醒了，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元道张开嘴咬了一口。
见元道看着隔壁，崔浩咬了口苹果道：“别看了，人昨天晚上没了，医生抢救了好一会。”
元道沉默了一会，扯着有些嘶哑的嗓子问道：“老崔，你说这世界有神鬼存在吗？”
崔浩口中的咀嚼声顿了一下，随后又重新响起，“瞎说什么呢？这世界哪来的神神鬼鬼，这都是迷信。”
“是吗？可是我昨晚见到了，不仅仅是昨晚，那天晚上也见到了。”
元道满脸复杂的看着崔浩，这时崔浩也看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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