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凶虎与大牛（一）
按照计划，纸张的制作是一个繁琐的过程，单靠自己一个人太过劳累也不切实际。与村民熟络的并不多，更亲近的还是孩童。而且村民们朴实的性格，都把力气花在了田间地头。若给他们讲有一门好营生，大多数人都是不屑一顾的。再加上商人贱业这个思想，即便再贫穷的农人都对从商有一种偏见。
来到县城，大牛的铁匠铺子比以往要好得多，里里外外都是人。县城其实也不算大，从事铁匠铺子的很多，不过由于牛鼻环的逐渐普及，人们开始发现靠牛耕地可以更加方便后，几乎每天都有人进入县城订购铁环。
大牛忙碌的身影一直在铺子里打转，看看样子是没有闲工夫搭理自己了。兜兜转转来到了红楼院，与往常别无二致。唯一要说的区别，自从《雪梅》和《梅花奏》出现后，小兰已经不再轻易露面。在台上献艺的是换了其他女子。
小兰名声的爆火，带着红楼院也是扶摇直上。一些外来的旅客，商人在进入城内后，第一个选择的便是红楼院。第一感兴趣的就是闻名已久的《梅花奏》这部曲子，再配上《雪梅》诗词的加持，更是把小兰才女的名声提高了一个档次。
老鸨子一眼就认出踏门而入的唐明。
“哟，唐公子来了，贵客，贵客。”
唐明还是一如既往的农人打扮，一身粗布麻衣，看上去简朴了点，但干净利落的外表，到与寻常农户有所不同。
老鸨子媚眼如丝，笑盈盈的样子似乎要把唐明吃了一般。这让唐明浑身一哆嗦:“今日银钱充裕，过来喝喝酒赏歌舞。”
老鸨子听罢一笑，显出几分调皮来，手上的圆扇朝唐明轻轻一挥:“旁人不晓得，奴家还是知道的，这《雪梅》可是公子所作。一些人交银子也就罢了，像公子这般有才学的，自是不同的。奴家也是一个知趣的，公子既然不愿彰显，奴家也不敢做逾越之事。”
说实话，老鸨子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每一个动作都妖媚至极。也许这就是人家的本事，举手投足间都是蛊惑男人心的本事。
要说当时唐明将诗词交给李二妞的时候，也只有一直注意店门往来行客的老鸨子注意到了。将所有过程都收入眼里。从疑惑小丫头哭泣，到后来写诗词送给小丫头。当时她还奇怪，会是什么样的东西竟如此自信会得到赏银。
将唐明迎上二楼雅间，这里格局不大，不过却是要精致许多，比楼下鱼龙混杂，满是酒味要强得不少。最重要还是独立包房，桌椅齐备，还有一座小假山做为装饰，简明不失优雅。
“今日前来，不是寻乐，只为喝酒赏舞。”唐明向正在准备酒水的老鸨子说道。
“唐公子是个有雅兴的，和下面一群杂鱼可比不了，稍待。”
看着老鸨子小碎步退出小隔间，唐明不由摇了摇头，心想:这老鸨子都一把年纪了，一颦一笑都还能踩在点上，不会因为人老有点皱纹而失了风采。
今天来确实不为找姑娘，只是突然起了兴致，对这个世界的舞蹈感兴趣而已。也顺便在这里打发打发时间，等大牛忙完了，请他上来一同喝个酒。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唐明确实是有事情要和大牛商量一下。
唐明也自存不是什么圣人，真的不好美色之类的。只是若大牛来的时候看到自己一抱一搂，莺莺燕燕的，实数不雅观。
雅间正对面有一个屏障，通过烛火映照可以清晰看到后面的光影。唐明在前世也了解过，所谓青楼可不是那种袒胸露腹，女子买身，男子寻欢的地方。大多数类似于高级会所一般的存在。
达官贵人们都会来此饮宴，与好友相聚也好，与领导吃饭也罢。都是顶级的娱乐方式。自己今天也过来看看，古代达官贵人们是如何享乐的。既然老鸨子不收钱，自己也不好跟个傻财主似的，把钱当粪土。
钱对自己还是很重要的，要想做事，钱是不能少的。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进来的人着实让唐明吃了一惊。只见凶虎双手抱拳恭敬道:“小兄弟，突然前来冒昧了。”
唐明也同样起身抱拳:“这到是意外了，可有什么事吗？”
“某家见到小兄弟，也冒昧跟脚前来。当日若不是小兄弟，某家可能就输了那场比武。”凶虎还是拱手道。
“举手之事，也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况且我也与他人下了赌，自然不愿意输的。”
“此番前来，便是想还了小兄弟的人情，我凶虎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之人，拿不出贵重物品，但请人吃饭的钱还是有的，当日小兄弟走的匆忙，今日碰见，也算缘分，特意前来。”
唐明微微颔首，还纳闷凶虎怎么突然到了这里，这下明白了，是在街市上看到了自己，想还人情罢了。但是呢，这顿钱老鸨子已经说不用出了，看着凶虎至诚的目光，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既然来了，我也是一个人，一同饮宴如何？”
双方共同对坐，凶虎是个体型彪大的，要比唐明壮实得多。两个人一对比，给人一大一小奇怪的感觉。
在与之畅饮交谈中，对这个凶虎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凶虎本来是军武中的人，在军队也只是一个普通士兵，一开始只想谋一个出路，混个小官职即可。奈何家中老母身体抱恙，每天吃药度日。这一天的开支是很大的，自己微薄的收入有点负担不起。
便寻了比斗这个来钱又快又多的活。虽然为母亲看病吃药不愁了，但这种行当是很有风险性的。说不定哪一天就得死在擂台上。
唐明喝了口小酒，温声道:“这比武不都是点到为止吗？”
“确实是点到为止，但拳脚不长眼，棘手的时候，双方势均力敌之下，总会使出真功夫的。”凶虎轻声叹气道。
其实武馆也有规定，双方比斗不可伤其性命。但也正如凶虎所说，拳脚不长眼。总会有意外发生，若人没死还好，既然参加了比斗，伤筋动骨的也是平常事。可万一真把人打死了怎么办？也好说，参加比斗都会签署协议书，保证是其自愿的。赔些许银钱就可以解决，官府也便不会追究。
屏风后面，一位纤细曼妙的身影被烛火映照出来，一舞一动婀娜至极。音乐的伴奏声中更添了几分情趣。
凶虎喝得酒不少，眼睛朦胧看着舞动的少女，嘴上的酒就没有停过。也许是想到很多烦心事的缘故，没有太多其他动作，自顾自喝着酒。
唐明见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便起身与之告别，自己原本是打算请大牛过来吃饭，商量造纸的事情，现在看来是不成了，凶虎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
当唐明离开后，原本还动听的音乐戛然而止，屏障后面的少女也停下了舞姿，悄然退走。
老鸨子推门而入，看了看还在依旧喝着酒水的凶虎道:“你太冒进了。”
凶虎还是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作，出口道:“老爷让注意这个唐明，某家只是在做正确的事。”
“不怕对方怀疑？”
“已经说了，是来报人情的。”
老鸨子轻声一笑:“他可是个聪明人。这曲辕犁，耕牛，土豆皆是出自这个少年人之手，倘若真只是个读书人，未免懂得太多了。写了一首好诗，却不张扬名声，更是古怪。”
“能凭几句话就可以让某家赢得败局，自是不敢小瞧的。”说罢，凶虎将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
老鸨子将身子探出门外，看楼道间并没有其他人，楼下的各色人等，还痴迷与酒色中，这才开口:“老爷有什么嘱咐？”
“多注意这个年轻人就好，不要有太多动作，老爷只说密切关注即可。”
……
来到县城，大牛的铁匠铺子比以往要好得多，里里外外都是人。县城其实也不算大，从事铁匠铺子的很多，不过由于牛鼻环的逐渐普及，人们开始发现靠牛耕地可以更加方便后，几乎每天都有人进入县城订购铁环。
大牛忙碌的身影一直在铺子里打转，看看样子是没有闲工夫搭理自己了。兜兜转转来到了红楼院，与往常别无二致。唯一要说的区别，自从《雪梅》和《梅花奏》出现后，小兰已经不再轻易露面。在台上献艺的是换了其他女子。
小兰名声的爆火，带着红楼院也是扶摇直上。一些外来的旅客，商人在进入城内后，第一个选择的便是红楼院。第一感兴趣的就是闻名已久的《梅花奏》这部曲子，再配上《雪梅》诗词的加持，更是把小兰才女的名声提高了一个档次。
老鸨子一眼就认出踏门而入的唐明。
“哟，唐公子来了，贵客，贵客。”
唐明还是一如既往的农人打扮，一身粗布麻衣，看上去简朴了点，但干净利落的外表，到与寻常农户有所不同。
老鸨子媚眼如丝，笑盈盈的样子似乎要把唐明吃了一般。这让唐明浑身一哆嗦:“今日银钱充裕，过来喝喝酒赏歌舞。”
老鸨子听罢一笑，显出几分调皮来，手上的圆扇朝唐明轻轻一挥:“旁人不晓得，奴家还是知道的，这《雪梅》可是公子所作。一些人交银子也就罢了，像公子这般有才学的，自是不同的。奴家也是一个知趣的，公子既然不愿彰显，奴家也不敢做逾越之事。”
说实话，老鸨子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每一个动作都妖媚至极。也许这就是人家的本事，举手投足间都是蛊惑男人心的本事。
要说当时唐明将诗词交给李二妞的时候，也只有一直注意店门往来行客的老鸨子注意到了。将所有过程都收入眼里。从疑惑小丫头哭泣，到后来写诗词送给小丫头。当时她还奇怪，会是什么样的东西竟如此自信会得到赏银。
将唐明迎上二楼雅间，这里格局不大，不过却是要精致许多，比楼下鱼龙混杂，满是酒味要强得不少。最重要还是独立包房，桌椅齐备，还有一座小假山做为装饰，简明不失优雅。
“今日前来，不是寻乐，只为喝酒赏舞。”唐明向正在准备酒水的老鸨子说道。
“唐公子是个有雅兴的，和下面一群杂鱼可比不了，稍待。”
看着老鸨子小碎步退出小隔间，唐明不由摇了摇头，心想:这老鸨子都一把年纪了，一颦一笑都还能踩在点上，不会因为人老有点皱纹而失了风采。
今天来确实不为找姑娘，只是突然起了兴致，对这个世界的舞蹈感兴趣而已。也顺便在这里打发打发时间，等大牛忙完了，请他上来一同喝个酒。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唐明确实是有事情要和大牛商量一下。
唐明也自存不是什么圣人，真的不好美色之类的。只是若大牛来的时候看到自己一抱一搂，莺莺燕燕的，实数不雅观。
雅间正对面有一个屏障，通过烛火映照可以清晰看到后面的光影。唐明在前世也了解过，所谓青楼可不是那种袒胸露腹，女子买身，男子寻欢的地方。大多数类似于高级会所一般的存在。
达官贵人们都会来此饮宴，与好友相聚也好，与领导吃饭也罢。都是顶级的娱乐方式。自己今天也过来看看，古代达官贵人们是如何享乐的。既然老鸨子不收钱，自己也不好跟个傻财主似的，把钱当粪土。
钱对自己还是很重要的，要想做事，钱是不能少的。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进来的人着实让唐明吃了一惊。只见凶虎双手抱拳恭敬道:“小兄弟，突然前来冒昧了。”
唐明也同样起身抱拳:“这到是意外了，可有什么事吗？”
“某家见到小兄弟，也冒昧跟脚前来。当日若不是小兄弟，某家可能就输了那场比武。”凶虎还是拱手道。
“举手之事，也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况且我也与他人下了赌，自然不愿意输的。”
“此番前来，便是想还了小兄弟的人情，我凶虎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之人，拿不出贵重物品，但请人吃饭的钱还是有的，当日小兄弟走的匆忙，今日碰见，也算缘分，特意前来。”
唐明微微颔首，还纳闷凶虎怎么突然到了这里，这下明白了，是在街市上看到了自己，想还人情罢了。但是呢，这顿钱老鸨子已经说不用出了，看着凶虎至诚的目光，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既然来了，我也是一个人，一同饮宴如何？”
双方共同对坐，凶虎是个体型彪大的，要比唐明壮实得多。两个人一对比，给人一大一小奇怪的感觉。
在与之畅饮交谈中，对这个凶虎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凶虎本来是军武中的人，在军队也只是一个普通士兵，一开始只想谋一个出路，混个小官职即可。奈何家中老母身体抱恙，每天吃药度日。这一天的开支是很大的，自己微薄的收入有点负担不起。
便寻了比斗这个来钱又快又多的活。虽然为母亲看病吃药不愁了，但这种行当是很有风险性的。说不定哪一天就得死在擂台上。
唐明喝了口小酒，温声道:“这比武不都是点到为止吗？”
“确实是点到为止，但拳脚不长眼，棘手的时候，双方势均力敌之下，总会使出真功夫的。”凶虎轻声叹气道。
其实武馆也有规定，双方比斗不可伤其性命。但也正如凶虎所说，拳脚不长眼。总会有意外发生，若人没死还好，既然参加了比斗，伤筋动骨的也是平常事。可万一真把人打死了怎么办？也好说，参加比斗都会签署协议书，保证是其自愿的。赔些许银钱就可以解决，官府也便不会追究。
屏风后面，一位纤细曼妙的身影被烛火映照出来，一舞一动婀娜至极。音乐的伴奏声中更添了几分情趣。
凶虎喝得酒不少，眼睛朦胧看着舞动的少女，嘴上的酒就没有停过。也许是想到很多烦心事的缘故，没有太多其他动作，自顾自喝着酒。
唐明见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便起身与之告别，自己原本是打算请大牛过来吃饭，商量造纸的事情，现在看来是不成了，凶虎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
当唐明离开后，原本还动听的音乐戛然而止，屏障后面的少女也停下了舞姿，悄然退走。
老鸨子推门而入，看了看还在依旧喝着酒水的凶虎道:“你太冒进了。”
凶虎还是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作，出口道:“老爷让注意这个唐明，某家只是在做正确的事。”
“不怕对方怀疑？”
“已经说了，是来报人情的。”
老鸨子轻声一笑:“他可是个聪明人。这曲辕犁，耕牛，土豆皆是出自这个少年人之手，倘若真只是个读书人，未免懂得太多了。写了一首好诗，却不张扬名声，更是古怪。”
“能凭几句话就可以让某家赢得败局，自是不敢小瞧的。”说罢，凶虎将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
老鸨子将身子探出门外，看楼道间并没有其他人，楼下的各色人等，还痴迷与酒色中，这才开口:“老爷有什么嘱咐？”
“多注意这个年轻人就好，不要有太多动作，老爷只说密切关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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