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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父母故事

    “离就离,我早就想跟你这个鬼女人离婚了。”爸爸勃然大怒。

    之后很久,爸爸却都赖着不办离婚手续。原因是他在外面欠了很多外债,却无力偿还,用着妈妈的身份证给好多贷款签字了,需要和妈妈夫妻的名义才能存续。

    第二点原因,他虽说有些不务正业,但是好歹是在单位里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又是一个小县城,消息传播的非常快,爸爸本属于那种死要面子的人,离婚这件事,在同事面前传出去确实也不好听。

    况且,在家里有妈妈这样的免费保姆照顾洗衣服做饭,何乐而不为呢?离了婚要再找也难,相对于要面对一系列婚姻未知的风险,爸爸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精着呢。

    妈妈却一直缓不过这口气,虽说她和爸爸一直是老水牛拉马车——不合套,但也没想到爸爸会背叛他,而且是那么廉价的背叛。

    “之前你爸爸在外面私自揽活帮别人做担保亏本的时候,我好心好意地想要去救他,承担了其中一部分的债务,没想到爸爸却恩将仇报,一说到这件事上就用暴力解决。”这是妈妈事后说给我的原话。

    “露露,我最近找算命先生给你爸爸妈妈算过了,你爸爸妈妈命里注定无缘,如果一直强求婚姻存续的话,恐怕是要死一个人的。”这是奶奶说的原话——我从小跟着姐姐叫,妈妈的妈妈叫奶奶,爸爸的妈妈按照乡下的惯称叫婆婆,因为这件事,爸爸和妈妈还老是吵架。

    爸爸和妈妈之间自结婚时就存在着城乡差异。在那个普遍贫苦的年代里,妈妈家庭条件相对来说要好一些,祖上也是中医世家,因此,受到的家庭教育和熏陶都是比较良好而和睦的。

    爸爸自小在乡村长大,公公婆婆都是农民出身,虽说家里也吃穿不愁,但对子女的管教便也疏忽些,再加上爸爸很小就在外面读书了,受到家庭的影响更少些。

    妈妈自小被富养惯了,天生长得又比较好看,后来还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在电视台当记者,所以骨子里自然带着一份独立女性的骄傲。

    而爸爸,作为从乡村考到县城里工作的银行职员,算是逆袭成功的一个典范了,年轻时在一起长大的同龄人中算是混得不错的。

    机缘巧合下,当妈妈去银行存钱时,身为柜台职员的爸爸一眼便看中了这个白皮肤、大眼睛、长睫毛而且见识也比较广泛的女子,便托媒人介绍向我的爷爷奶奶介绍自己。

    这本来应当是天作之合的事情,但当妈妈穿上婚纱,来到爸爸的老家拜访时,这种差异性便让妈妈觉得不是很适应。

    “我们结婚的时候,应酬朋友了一整天,本来准备了很多喜糖和各种零食的,婚礼结束以后全都被你公公婆婆带走了,一点都不剩,那个年代又没有外卖,到了晚上,我感觉到饿得前胸贴后背,可是,什么吃的也没有。”妈妈曾对我这样回忆她结婚时的场景。

    “回到乡下时,我本想着他们能热情接待我的,没想到他们连开水都没烧一杯,就那样骨碌骨碌的眼睛看着我。”妈妈后来也曾在发牢骚的时候这样说道。

    从这些小事渐渐积累,发现爸爸妈妈的价值观越来越不同,最后开始爆发矛盾,一发不可收拾。

    在我九岁的时候,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妈妈离家出走。我当时害怕极了,以为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以后的生活会从此没有妈妈的痕迹,我将成为一个没人要,没人管的孤儿了。

    长大以后才知道,那一次,爸爸没和妈妈商量,私下里和别人签了一份合同,结果事情不遂人愿,合同赔钱了,法院发来传票要打官司,单位也因此给了爸爸一个处分,妈妈当时接受不了爸爸擅自做决定,直到要赔偿才通知家人的独裁式形象,便出去走走散心,过了一个下午便回来帮着解决问题了。

    印象中还有无数次的爸爸和妈妈打架,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骂着对方的爹娘,因为各种琐事闹得一地鸡毛。

    “爸爸,你就和妈妈离婚吧。”听了奶奶劝我说的“你爸爸和妈妈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更何况,你爸爸后来还那样……”我也开始劝他们离婚。

    虽说内心中有百般不情愿看着自己的原生家庭破裂,但看着近几年爸爸越来越变本加厉地欺负妈妈,我最后帮助妈妈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书》,通知爸爸把这份协议签好字,去到民政局办理了离婚。

    “她的父母是刚刚离的婚吗?”楼下的声音再次将我的思维拉向此刻。

    “是,就在去年年末,在附近的民政局办的。”女声非常考究仔细地回答道。

    “按理说她的父母是在她成年以后才离的婚,应该不会影响她的性格,她怎么是这样的个性呢。”男声看似有些疑惑。

    “她的性格好像就是这样,根据我的调查,她大学的时候就有点古怪。”女声随后说道,看似是在电脑上查了一些什么资料,再回答说的。

    奇怪,他们究竟是谁?和楼上姐姐一样对我评头论足,难道真如我之前的猜想,他们是我和楼上姐姐纷争的事情闹大了的成果?既然他们说过隔音效果如此之好,那么他们的声音又为何会被我听到?这一切暂时都不得而知,我当时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侧耳倾听着。

    “我的天,她可真是个渣女呀。”女声隔了很久再次说道,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理性,带着强烈的感情色彩。

    “怎么说?”男声此时像极了一个捧哏,对着逗哏的包袱接了些语气词。

    “你看,她上大学时和她前男友的聊天截屏。”女声用“吃瓜”专用的语气说道。

    听到这里,我有些心惊,他们是如何得到我之前大学时的信息截屏的,上面又写了些什么?想到这,我暗自决心,不能让他们发现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也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他们对我的议论,在暂时不知道对方量级的情况下,我只能按兵不动,继续听他们之后的讨论,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