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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想象中的相互利用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关注楼下有没有停警车,我发现是没有的,我回忆起昨晚的声音,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所有声音都在反复强调验证同一件事情,纠缠着我其实又有点心累,我没想到警方军方跟我也有联系,我想到什么,声音就自然往下进行。

    后来我的注意力又改变了,很早之前绣了一幅十字绣,我突然决定要把它完工,这是我跟阮云庭分手前答应送给他的,后来有一阵子什么都不愿意做,于是就搁置下来了,现在,虽然对阮云庭没有恋爱中的好感,但是答应别人的事总要完成。

    “我想把答应送给阮云庭的十字绣完成。”我对妈妈说道,我有一个坏毛病,事无巨细,都要给妈妈报告,尽管我知道妈妈一定会骂我。

    “我本来就不支持你恋爱,你心智根本不成熟,阮云庭那个男孩子太现实了,我不喜欢他,你跟他在一起本来就不好,你这哪叫恋爱,就是过家家,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不要再牵扯来牵扯去的了,我不建议你送给他。”妈妈皱着眉头,用尖尖的嗓子吼到。

    “可是我要信守承诺呀。”我理直气壮道。

    “作为一个女孩子,本来就要矜持一点的,你这样只会让阮云庭对你又产生些什么想法。”妈妈作为过来人想得还是比较周到,她耐心劝我,可当时我完全听不进去。

    其实我有我自己的小心思,首先,我在楼下听到了阮云庭的声音,但此时我的头脑尚存一丝理性,我想确认这声音是不是真的,只有找阮云庭当面对质才能明白,而联系阮云庭,只有一个由头,就是把答应送他的十字绣送给他。

    其次,假设我真的有超能力,邻居把事情闹到社区,市里,层层上报,让政界军方的人都出手的话,我不回怼过去,而是专心做一件事,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策略。

    最后,假设苏乾懿真的在我家楼下,我还是想展现不那么游手好闲的姿态给苏乾懿,没有什么特长的我,捣鼓重复的针线活比什么都不做也能显得“贤惠”一些。

    十字绣就剩收尾工程了,只剩底下很少的浅绿色高光部分未完成,绣这几格是很快的,我没有“强迫症”,又比较邋遢,所以我的十字绣,背面的线缠绕得乱七八糟,就像一个五官端正的人是皮肤底下却藏了很多寄生虫,在高清的摄影机面前,皮肤上的瑕疵一览无余,我不会让我的十字绣正面和背面都保持像精美的艺术品,毕竟这样做费时费力,我的原则是,只需要保持正面能看就好。

    一边绣着,我一边想着苏乾懿的事,大脑里在运转个不停,跳脱着播放各种映象,包括之前看到的对苏乾懿的报道,已经衍生开来的我和他千丝万缕扯不上的联系。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阮云庭,我开始给他发微信,分手后,我有几个月没有联系他了,虽然分手时给彼此留了一丝体面,没有和田北熙一样互删微信,互相仇恨,但也暗中约定好不要彼此打扰。

    现在我陷入了奇怪的思绪中,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只是在想着解决声音来源的时,我明明意识到了我听到的声音和现实中的事情没有半毛钱关系,但还是沉溺于找寻一些蛛丝马迹,似乎世界同时有两套体系,一套是看似正常没有改变的日常,一套是全世界瞒着我的事情。

    我头脑发热突然给阮云庭发消息,“在吗?”没想到他这一次竟然秒回“在的,怎么啦?(笑脸)”我更加坚定怀疑阮云庭是不是在禹冰博士的监视下必须得回我消息,我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想把他约出来见面——有些事只有见了面才好说。

    “记得刚刚恋爱时跟你的约定吗?我绣好了十字绣,想要把它送给你,就当是我们最后的仪式吧。”我把话说得很圆,为了预防禹冰博士知道我了解他们的计划,再次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我只好像个特工一样,表面上说话是一层意思,背地里又是另一个目的。

    我在十字绣和相框的夹层里放了一张苏乾懿的海报,以表明我现在心里喜欢的是苏乾懿,和阮云庭最后的见面只不过是为了套话,进一步了解事情真相。

    事实上,也许我从未真正喜欢过一个男孩子,我爱的一直是我自己,就像是在镜头前扮演各种角色,对某些人,做出某些特定的反应,也许这是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定好的默契,顺水推舟的演法,毕竟,我在每个人头脑中的样子,并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他们。

    至于我,一旦头脑中感受到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会立刻改变自己的态度,并且坚信不疑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就像我耳畔听到的声音,我相信它是真的,我坚信苏乾懿来到了我身边。

    “好,一会怎么见,在哪见?”阮云庭思考了一会,在我看来像是被禹冰博士指导的发言,我感到他被支配,禹冰博士在利用阮云庭控制我,那我也利用阮云庭了解禹冰博士的信息,扰乱试听。

    “在我家门口的江边吧。”我和阮云庭之前偶尔见面都是他来我家小区门口,我在这段恋爱中,没有丝毫付出,只是空口说白话,也难怪阮云庭会觉得和我相处有些累,我仅存的一丝愧疚之心决定把我绣了几个月的手工十字绣给他,还带着利用的目的,跳开混乱的思绪,我感觉“只有阮云庭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好的,我二十分钟到。”阮云庭爽快地答应了,我心想阮云庭应该就在我家楼下,还要出去,到小区门口扮演从很远的地方到达,也真是不容易,病态的我盯着楼下的出口,看看有没有人从地下室出去,然而十多分钟过去了,根本没有一丝人的痕迹。

    突然,尿意来袭,想上厕所的我从窗口离开,再回来仍然没有看到人,阮云庭告诉我他已经到了,我十分怀疑,就是我上厕所的时候阮云庭从楼下溜走的。

    “我到了,你出来吧。”阮云庭之前在军队是很少用手机,因此使用的表情都很古早,但最近阮云庭好像“时髦”起来了,用了一个那时最新的“机智”表情包,我觉得那也是禹冰博士指挥的。

    我突然意识到我的秃头,这样走出去会吓到别人,我还要在阮云庭面前伪装成不知道他知道我剪了光头呢,于是我赶紧发消息“等一下,我准备一下”,再戴上陈曦送我的假发,拿着向日葵十字绣,赶紧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