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刀在啸，雪在飘
北风。
卷着雪花。
雪地。
一片殷红。
殷红的血地里，依稀可以看见人的肢体。残破的衣片，残破的肢体。
狂风卷携着雪粒撒在血地上，雪粒复又变得殷红……一滴，两滴，三滴……死亡笼罩的死地中，有一个人久久的站立着，支撑他的，是一柄血迹斑斑的铁刀。
“哇……哇……”死人堆中，婴儿的哭声打破死寂，紧接着雪地动了。许多雪粒向着死人堆中站立的那个人滚了过来。他们越滚越大，越滚越大，滚到最后变成了十几个大雪球。
“嘭……嘭嘭！”雪球忽然爆裂开来，从里面跳出十几个浑身是雪的人来，他们挥着手中的武器，向着死人堆里，唯一站立的人攻了过来。
风雪遮挡了视线，呼啸声掩盖了打斗声。视线模糊中，用刀支撑着身体的人被砍到，但是死人堆里又有人动了。
有人被风沙打了眼，有人被刺中，有人发出闷哼，有人用刀挡住了刺向面门的箭。
使剑的人回身刺向哇哇大哭的婴儿，忽然就被一柄长枪挑了起来；使弯刀的人用刀划破了谁的脖子，结果被链子球撞得倒飞了出去；使分水刺的人躲过肩头袭击，将手中的分水刺刺进谁的身体，又被人拦腰劈成两段；使长刀的人削开了谁的脑袋，又挥刀搏开使铁棍的偷袭，还把刀捅进了谁的肚子里……
“呜~呜~”北风转成了西北风。雪也下得更大了。
雪地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又一层新的尸体倒在原来的死人堆上，已经冻成冰的血地，又覆盖上了一层，新鲜的血液。
狂风卷携着雪粒撒在血地上，雪粒复又变得殷红……
死人堆里的婴儿不见了踪影，呼啸的风雪，遮挡住视线，模糊中可以看见，远处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在缓缓离去。
雪地里的风雪更大了，那人的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寒风似乎要将他刮走，但是他仍就踉踉跄跄的走着。
到得近处才能看见，原来他身上背了一个背篓，背篓里坐了一个女人，而女人的怀里，抱着那个婴儿。
女人已因伤重昏死过去了，婴儿也安静的躺在母亲怀里。行走的人，手中拄着那把铁刀，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但是血液早已被这寒风冻住，他面色如铁，不知疲倦，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将这对母子送出去。
抬头看一眼白茫茫的雪地，到了，就快到了，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他们在那里……”远处缥缈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男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顶白色的轿子，他知道，自己到了，于是放心倒了下去。
白色的轿子飘了过来，抬轿子的是四个身着白衣的妙龄女子。方才说那句话的，是跟在轿子一侧的另外一个女子。
轿子来到近前，里面淡淡的声音传出：“带他们回去。”
“是。”跟在轿边的那名女子，将手从棉捂里拿出来，轻轻一张，只见一个小小的，白色的东西，从手上飞出来，渐渐变大，变成了一顶白色的轿子，同旁边那个一样。
本来抬着轿子的四名女子，离开了轿子，去扶地上的三人。而原来的轿子，仍旧浮在空中，丝毫没有动过，仿佛那四名女子从来不曾抬过这顶轿子。
将那三人扶进轿子，那四名女子，便将轿子抬起来，向来处飞去。而原来那顶轿子，虽然没有人抬，但仍像来时那样，飞了回去，随轿的人，回头打量了一眼茫茫的雪地，也转身追了上去。
赵枫醒了过来，但是他还没看见那对母子。这十几天来，赵枫见到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天随轿子而行的那个女子，她叫青烟。
什么楼里的人，都不可小觑。虽然青烟只是十位侍婢中的最后一位，但是她的能力，一点也不比第一侍婢愁云低。
赵枫早就听说过什么楼的名声，面对青烟，当然不敢乱来。但是，赵枫想知道那对母子的情况，青烟却什么也不肯说。
这天青烟过来给赵枫换了药，临走的时候，被赵枫叫住：“青烟姑娘，在下想知道与我一同前来的那对母子现在的状况，不知可不可以……”
青烟没有听完赵枫的话，直接开门离开了。
赵枫想，他们可能凶多吉少了。可是自己千里迢迢将人送到这里来，如果最后还是这样的结局，那自己这趟跑的未免太不值。赵枫想，回去之前，怎么也要知道一下，那对母子确切的情况。
“吱~”门又被打开，赵枫抬头，看见青烟又走进来，怀里抱着什么。赵枫一打量，是自己的行头。
“你可以走了。”青烟把赵枫的衣服、佩剑等扔在床上。赵枫很是莫名其妙，虽然就这几天青烟对他的态度，还有一些江湖传闻来看，赵枫大概猜到了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真的发生的时候，赵枫还是始料未及。
江湖上有传闻，什么楼从来不留没有病的人，除了死人。赵枫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青烟直直的盯着他，催着他离开，赵枫只好先穿衣服。
之前还不觉得，一穿衣服，赵枫才确切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全都好了，自己的精力全都恢复了，甚至达到了巅峰状态。
千里奔袭，连日战斗，赵枫之前的状态，真的是衰弱到了极点。虽然没有危及性命，但是伤很重，精力也耗尽。现在，一切都好了。
“青烟姑娘，”赵枫很感激让自己恢复到这种状态的青烟，所以虽然青烟的态度很不好，但是赵枫还是对他很客气，道，“我真的不能看一看那对母子吗？”
青烟还是不打算理会这个问题的，但是她现在盯着赵枫快速离开，赵枫问完话，也是一脸诚恳的看着她。两人目光相接，青烟也不可能再回避了。
于是她说道：“看什么看，你一个镖师？和他们非亲非故。人送到了，拿了你的钱走就行了，理会他们死不死做什么！”
这还是青烟这十几天来，头一次和赵枫说这么多话，青烟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做事没有骄横的样子，但是说话却足够骄横，虽然在什么楼里，是婢女的身份，但是性子却完全是个大小姐的性子。不过这一点，赵枫倒不着恼。
赵枫也是十八九岁行走江湖，这十多年来，他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人是面恶心善，什么人是面善心恶，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可是那对母子真就不管了？不过想来什么楼一定是能治得好的，毕竟名声在那里，自己也不用担心。但是为什么，总是有不好的预感呢？
“还磨蹭？抓紧收拾东西离开，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青烟见赵枫动作慢慢吞吞，又吼了两句。赵枫不得已收拾好行李，由青烟带领，离开了什么楼。
什么楼说是楼，其实是一片很大的建筑群，因为这片建筑群里，以这座楼最为闻名，所以整个都叫做什么楼。
什么楼在极寒的北地深处，在墨绿色的群山腹地，在各种天险以及人为阵法的正中。没有人能轻易来去，就是什么楼里的人也不能。
卷着雪花。
雪地。
一片殷红。
殷红的血地里，依稀可以看见人的肢体。残破的衣片，残破的肢体。
狂风卷携着雪粒撒在血地上，雪粒复又变得殷红……一滴，两滴，三滴……死亡笼罩的死地中，有一个人久久的站立着，支撑他的，是一柄血迹斑斑的铁刀。
“哇……哇……”死人堆中，婴儿的哭声打破死寂，紧接着雪地动了。许多雪粒向着死人堆中站立的那个人滚了过来。他们越滚越大，越滚越大，滚到最后变成了十几个大雪球。
“嘭……嘭嘭！”雪球忽然爆裂开来，从里面跳出十几个浑身是雪的人来，他们挥着手中的武器，向着死人堆里，唯一站立的人攻了过来。
风雪遮挡了视线，呼啸声掩盖了打斗声。视线模糊中，用刀支撑着身体的人被砍到，但是死人堆里又有人动了。
有人被风沙打了眼，有人被刺中，有人发出闷哼，有人用刀挡住了刺向面门的箭。
使剑的人回身刺向哇哇大哭的婴儿，忽然就被一柄长枪挑了起来；使弯刀的人用刀划破了谁的脖子，结果被链子球撞得倒飞了出去；使分水刺的人躲过肩头袭击，将手中的分水刺刺进谁的身体，又被人拦腰劈成两段；使长刀的人削开了谁的脑袋，又挥刀搏开使铁棍的偷袭，还把刀捅进了谁的肚子里……
“呜~呜~”北风转成了西北风。雪也下得更大了。
雪地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又一层新的尸体倒在原来的死人堆上，已经冻成冰的血地，又覆盖上了一层，新鲜的血液。
狂风卷携着雪粒撒在血地上，雪粒复又变得殷红……
死人堆里的婴儿不见了踪影，呼啸的风雪，遮挡住视线，模糊中可以看见，远处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在缓缓离去。
雪地里的风雪更大了，那人的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寒风似乎要将他刮走，但是他仍就踉踉跄跄的走着。
到得近处才能看见，原来他身上背了一个背篓，背篓里坐了一个女人，而女人的怀里，抱着那个婴儿。
女人已因伤重昏死过去了，婴儿也安静的躺在母亲怀里。行走的人，手中拄着那把铁刀，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但是血液早已被这寒风冻住，他面色如铁，不知疲倦，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将这对母子送出去。
抬头看一眼白茫茫的雪地，到了，就快到了，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他们在那里……”远处缥缈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男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顶白色的轿子，他知道，自己到了，于是放心倒了下去。
白色的轿子飘了过来，抬轿子的是四个身着白衣的妙龄女子。方才说那句话的，是跟在轿子一侧的另外一个女子。
轿子来到近前，里面淡淡的声音传出：“带他们回去。”
“是。”跟在轿边的那名女子，将手从棉捂里拿出来，轻轻一张，只见一个小小的，白色的东西，从手上飞出来，渐渐变大，变成了一顶白色的轿子，同旁边那个一样。
本来抬着轿子的四名女子，离开了轿子，去扶地上的三人。而原来的轿子，仍旧浮在空中，丝毫没有动过，仿佛那四名女子从来不曾抬过这顶轿子。
将那三人扶进轿子，那四名女子，便将轿子抬起来，向来处飞去。而原来那顶轿子，虽然没有人抬，但仍像来时那样，飞了回去，随轿的人，回头打量了一眼茫茫的雪地，也转身追了上去。
赵枫醒了过来，但是他还没看见那对母子。这十几天来，赵枫见到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天随轿子而行的那个女子，她叫青烟。
什么楼里的人，都不可小觑。虽然青烟只是十位侍婢中的最后一位，但是她的能力，一点也不比第一侍婢愁云低。
赵枫早就听说过什么楼的名声，面对青烟，当然不敢乱来。但是，赵枫想知道那对母子的情况，青烟却什么也不肯说。
这天青烟过来给赵枫换了药，临走的时候，被赵枫叫住：“青烟姑娘，在下想知道与我一同前来的那对母子现在的状况，不知可不可以……”
青烟没有听完赵枫的话，直接开门离开了。
赵枫想，他们可能凶多吉少了。可是自己千里迢迢将人送到这里来，如果最后还是这样的结局，那自己这趟跑的未免太不值。赵枫想，回去之前，怎么也要知道一下，那对母子确切的情况。
“吱~”门又被打开，赵枫抬头，看见青烟又走进来，怀里抱着什么。赵枫一打量，是自己的行头。
“你可以走了。”青烟把赵枫的衣服、佩剑等扔在床上。赵枫很是莫名其妙，虽然就这几天青烟对他的态度，还有一些江湖传闻来看，赵枫大概猜到了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真的发生的时候，赵枫还是始料未及。
江湖上有传闻，什么楼从来不留没有病的人，除了死人。赵枫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青烟直直的盯着他，催着他离开，赵枫只好先穿衣服。
之前还不觉得，一穿衣服，赵枫才确切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全都好了，自己的精力全都恢复了，甚至达到了巅峰状态。
千里奔袭，连日战斗，赵枫之前的状态，真的是衰弱到了极点。虽然没有危及性命，但是伤很重，精力也耗尽。现在，一切都好了。
“青烟姑娘，”赵枫很感激让自己恢复到这种状态的青烟，所以虽然青烟的态度很不好，但是赵枫还是对他很客气，道，“我真的不能看一看那对母子吗？”
青烟还是不打算理会这个问题的，但是她现在盯着赵枫快速离开，赵枫问完话，也是一脸诚恳的看着她。两人目光相接，青烟也不可能再回避了。
于是她说道：“看什么看，你一个镖师？和他们非亲非故。人送到了，拿了你的钱走就行了，理会他们死不死做什么！”
这还是青烟这十几天来，头一次和赵枫说这么多话，青烟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做事没有骄横的样子，但是说话却足够骄横，虽然在什么楼里，是婢女的身份，但是性子却完全是个大小姐的性子。不过这一点，赵枫倒不着恼。
赵枫也是十八九岁行走江湖，这十多年来，他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人是面恶心善，什么人是面善心恶，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可是那对母子真就不管了？不过想来什么楼一定是能治得好的，毕竟名声在那里，自己也不用担心。但是为什么，总是有不好的预感呢？
“还磨蹭？抓紧收拾东西离开，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青烟见赵枫动作慢慢吞吞，又吼了两句。赵枫不得已收拾好行李，由青烟带领，离开了什么楼。
什么楼说是楼，其实是一片很大的建筑群，因为这片建筑群里，以这座楼最为闻名，所以整个都叫做什么楼。
什么楼在极寒的北地深处，在墨绿色的群山腹地，在各种天险以及人为阵法的正中。没有人能轻易来去，就是什么楼里的人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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