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文老再入朝局
没想到，第一个入府吊唁的，竟然是文时钦
文大人似乎比在朝为官时更为清减了一些，这把岁数，看上去更有些清绝，身边跟着一个岁数不大的小侍卫，这侍卫一看眉眼间跟文大人有几分相似，端的是一副清雅的好面相，跟文大人一样的气质
这是文时钦的女儿
降宫一眼就看了出来，只是没有点破，一来文丞相突然入京都进府十分意外，再就是既然人家有心不让别人认出来，自己又何必捅破这层窗户纸
三个丫头也没有想到文大人竟然会突然来
文大人在朝为官期间，从来不养门客，只收了两个学生，在学生入朝为官之前也都已经划清了师生的界限，已表明自己从不结党营私的决心
虽然文老不论是在朝堂上还是私下里，从未对成英军有过任何的偏袒之言，但是今日文老入府，可见成英军在文老心中的地位
饶是文老已经一把年纪，看透了生死，在看到满院子的棺材之后，才是出现了一丝苦涩
满是皱纹和风霜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丝的泪水
文时钦：“将军府满堂忠烈，令人生敬生畏”
虽然文时钦现在没有官职，可是无人不知道文时钦的地位，成英军年岁又小，所以文时钦只行了拜礼，没有行跪礼，只是在祭拜结束之后，指了指身边的小侍卫，说道
“清妍，你来拜拜各位将军”
“是”
这个小侍卫认认真真的在垫子上跪下，又认认真真的行了礼，念影他们要还礼，身边的丫头将这个叫清妍的“侍卫”扶了起来
降宫：“不知道文老是何时返回京都的，真是好生意外”
文时钦：“昨日里刚入京都，就听到如此噩耗，当真.....”
文时钦也有些不忍开口，不知道是不是此刻的悲凉让文时钦有些感怀，他看了看院子里的七口棺材，又看了看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位将军
自己离开朝廷的时候，成英军是多么的熠熠生辉啊
如今却......
降宫知道文时钦由此及彼的感怀，心里感慨他上了岁数，万一，过分悲痛出了个好歹，岂不是陈朝又痛失臂膀，只得劝慰道
降宫：“将军注定要一生征战沙场，这是我们的使命”
文时钦听到他这么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拍了拍他的肩，这对于文时钦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亲近的举动了
文老和降宫又简单了聊了几句，降宫本想问一问文老突然回到京都的原因是什么，奈何文老似乎并不愿提及，降宫也就没有再问
文老带着女儿祭拜之后，待要离去之时，恰好撞上了闯进府里的逸风
逸风进来的时候风风火火，差点撞到文老，清妍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自己的父亲，逸风感觉到自己急躁差点撞了人，一看还是文老，正欲道歉，还没开口就看到了身边的清妍
“你是.....清妍？”
“逸风哥哥？”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相遇，尤其是姚逸风，吃惊到无以复加
“清妍，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一看两个人有叙旧之嫌，想到现在还在右安府里，府里又是这样的气氛，文时钦当即打断了二人的叙旧
“逸风清妍，叙旧之事出府在续，此地不合时宜”
一听到文老这么说，两个人当即反应过来，默默的住了口
刚刚逸风本想给文老道歉，奈何清妍一下子让他忘记了这件事，如今文老开口，逸风马上说道
逸风：“未曾瞧见文老，刚刚差点撞到您，是我莽撞了”
文老：“还跟小时候一样”
虽然文老这么说，但是语气里并没有见责怪之情
文老：“可是来祭奠成英军”
逸风老老实实的答道：“是”
文老：“那快去吧”
逸风：“是，文老可还住在旧府之中？不知道文老等会可有闲暇时间，逸风想去府上拜访”
文老：“且在旧府，你来便是”
逸风拜别了文老和清妍，急匆匆的向正殿奔去，昨夜里他难得的在府里过年，本想着初一去降宫那看看，只是还没到那，就听说右安将军府里的事，一问才知道，成英军竟然战死了这么多人
逸风还没有走到祭堂，降宫就看到他了
逸风：“将军....”
降宫点点头
逸风看了一眼堂上摆放的八个牌位，最中间的是绍熙将军的，跟以往一样，只是现在，左右又增加了七个
逸风捻了香，上了香，然后按着规矩祭拜
祭拜结束之后，降宫朝着逸风点了点头，示意他出祭堂说话
降宫：“我从伊姿境内回朝之日，曾给你寄了一封书信，你可曾收到？”
一听降宫给自己寄了一封书信，逸风有点蒙，他跟信恰好有个时间差，没赶上
逸风：“不曾见过什么书信啊，可是急事？”
将军能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事情，显然是有些紧急的事情
降宫：“玉茗前去剿灭伊姿王刘铭的时候，被他逃走了”
逸风：“将军是怕他逃向了我那？”
降宫：“不是，我是怕他跟夷族有所勾结，越边境深入大漠腹地，那时你在边境，所以想让你留心看看”
逸风：“原来如此，这信我没有收到，想来是驿使送到时我已经离开边境，只是我在边境时未曾见到有疑似刘铭的可疑人”
听点逸风这么说，降宫点点头，希望自己是多思多虑，也许，刘铭死在路上也未可知
跟降宫交流了一下边境事务之后，因着挂念清妍，逸风便匆匆赶回了丞相府，上门吊丧毕竟是丧服，如今要去见文老和清妍，还是要换身衣服的
逸风匆匆赶回府，然后在一头扎进了自己的院子
姚与庆看姚逸风行为奇怪，漫不经心的过去看看，一过去，就看到姚逸风拿着衣服比来比去
姚与庆：“听府里丫头说，你一回来就让丫头给你找出了数身衣服，怎么，可有什么喜事？”
这孩子平时没有见在穿着上这样格外费心思
姚逸风：“父亲，我今日见到清妍了！”
姚与庆：“文清妍？”
姚逸风难掩激动
姚与庆看着姚逸风终于在一堆衣服里挑出了一件最满意的之后
姚与庆：“你是要去文府？”
逸风：“不错”
姚与庆想了想，说了句我与你同去，姚逸风愣了一下，转念想到自己的父亲曾经也是文老的学生，所以，此刻年下里前去拜访，也是人之常情
父子两个人，一起来到了文府，文府里还留着几个看宅子的丫头，所以瞧上去，倒是也不算太过冷清
寻了人通报，得了允准，父子两个人进了文府
姚与庆：“老师，许久未见”
逸风跟着姚与庆行礼，喊了句文老
文时钦似乎早就想到了姚与庆会跟着一起来，没有什么意外表情，看了看他们两个道
“我早就不是你的老师了，不必再以此称呼我”
姚逸风点点头，说了句是
父亲除了在皇上面前，鲜少有这样低眉顺目的时候
姚与庆：“逸风，清妍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到京都了，如今赶上年节，四下里热闹，你且陪她去街上逛逛吧”
姚逸风十分知礼的看向了文时钦，文时钦也点点头，示意了允准，姚逸风退了下去
文时钦：“坐吧”
外面隆冬的天气，文时钦拢了盆炭火，如今茶正煮的滚滚开，文时钦给姚与庆倒了一杯，姚逸风双手接过了热茶
姚与庆：“文老见我前来，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如今逸风已经被我支开了，文老如果有话问我，可以直说”
文时钦抬眼看了看他，看到他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于是就开口询问，直接了当
文时钦：“我在家中闲赋养老，听闻你在京都，朝局搅动的厉害，如今成英军七位将军横遭祸事，可与你相关？”
姚逸风知道文时钦是要问责这件事情，于是诚恳的答道
“前几日里，确实曾听闻已故的绍熙将军和成英军有身世勾连之嫌，与庆只是奉皇上的命令彻查，此次成英军是意外战死，与我，确实没有什么相干”
文：“战死的将军与你无关，那，天牢之中的那三位将军呢？”
姚：“不敢隐瞒文老，她们确实是自刎而死”
文：“右安府满门忠烈，如今，惨死了七位，是你这当丞相的看护不利”
一听到文时钦怎么说，姚与庆有些意外，但是没有开口接话，文时钦接着说道
“丞相之职，乃是辅佐君主，平衡朝局，而不是一味的扩大党羽，边境进犯，四境叛乱，都是因为朝局不稳，朝局不稳，是你丞相失职”
文时钦的话说的直接明了，没有任何弯弯绕，饶是此刻他们身边没有人，姚与庆的脸上依旧觉得十分难看
老师永远是这样，永远不给自己留任何面子，永远都这样直接说出来自己的缺点，让自己颜面扫地
可是碍于文老的地位，姚与庆虽然觉得话难忍，但还是没有反驳，只长抒一口气，
“是”
文时钦看了一眼不做声的姚与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既然如此，你且去吧，就让姚与庆回去了
文时钦看着这个学生离开的背影，心底里不断出现他以前求学时的样子，这个学生终究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姚与庆才思聪颖，口舌辩利，唯一缺的，就是心胸狭窄，听不得别人的指责，也容不下跟自己意见向左的人，平日里，总要争出一个高低
惜文的胸怀要比与庆宽广很多，只可惜，惜文虽然入朝为仕，但是确实受自己之托，他自己，原是不想的
当日里太后当政，明里暗里，摘了自己的丞相之职，而他们选了姚与庆，自己就是知道姚与庆这个人的缺点，所以，文时钦才把温惜文送进了朝局
想着二人同出一人，又都是才学名士，有着惜文在，他姚与庆总不会太离谱，只是没想到自己走了也就不到一年，朝堂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非是惜文不用心，而是惜文秉性纯良，又是个刚直之人，怕是，不善于应付此人
因着绍熙身世和成英军勾连，文时钦和姚与庆在朝堂上针锋相对，文时钦早已经知晓，再这样下去，惜文怕是也保不住，如今自己回来了，惜文若是想走，不如让他趁早脱身
他本就不谋求此道
文时钦正在思考着温惜文的事情，就听到有丫头进来通报，说是温惜文来了
“带他进来吧”
恩师回京都，虽然没有大为宣扬，但是温惜文还是在今日早晨听闻了，匆匆换了衣服，赶来见自己的恩师
“文老，有些时日未见，身体可还好”
文时钦：“我的身体倒是还硬朗，只是看你消瘦了些，可是朝堂之事棘手？”
温惜文笑了笑，说道
“不在同路，说话总是艰难些”
文时钦点点头
“那，可要抽身而去？”
一听到文老这么说，温惜文有些惊讶，当日文老在离开京都之前，曾三次游说自己，希望自己可以承志进入朝堂，与他姚与庆分庭抗礼，自己当时寄情于山水，又知道入朝堂就要断绝跟文时钦的师徒名分，所以再三表示了不愿意
奈何文时钦说的太过真情，用家国大义打动了他
所以他选择放弃了自己的山清水秀，入了这一片烂泥
今日，师父竟然问自己是否愿意抽身而去，这倒是让温惜文十分意外，温惜文想了片刻，才说道
“当日文老要我入这朝局，说是读尽天下书，乃是为造福于江山万民，文老也曾说，山水不在林间，而在朝堂之上，如今，业未成，局未散，惜文怕是不敢离开”
这个答案，在文时钦的意料之中，他知道惜文此人，及其忠诚，又及其执着，这份责任，当时是自己执意要交给他的，如今他入了局，自己却又不忍心
也罢，既然回来了，那边跟他一起吧
文：“姚与庆在朝堂上关于绍熙身世和成英军勾连的时候，你可在朝？”
温：“那日我奉旨离京都巡查，等到回来的时候，两府已经幽禁，后来我多次上书，但是一直未见起效，后来就是边境和叛乱，成英军奉旨平叛，战死沙场”
姚与庆故意选了一个温惜文不在的日子，想来是有意为之，可见姚与庆有新发难，但是将军之殇跟他有多大关系，文时钦还没有把握
师徒两个又将朝局和现在的形式细细讨论了一番，直到将近用午膳的时候，温惜文才从文府离开，文府从不留任何朝臣宴会聚集，所以温惜文没有留
文大人似乎比在朝为官时更为清减了一些，这把岁数，看上去更有些清绝，身边跟着一个岁数不大的小侍卫，这侍卫一看眉眼间跟文大人有几分相似，端的是一副清雅的好面相，跟文大人一样的气质
这是文时钦的女儿
降宫一眼就看了出来，只是没有点破，一来文丞相突然入京都进府十分意外，再就是既然人家有心不让别人认出来，自己又何必捅破这层窗户纸
三个丫头也没有想到文大人竟然会突然来
文大人在朝为官期间，从来不养门客，只收了两个学生，在学生入朝为官之前也都已经划清了师生的界限，已表明自己从不结党营私的决心
虽然文老不论是在朝堂上还是私下里，从未对成英军有过任何的偏袒之言，但是今日文老入府，可见成英军在文老心中的地位
饶是文老已经一把年纪，看透了生死，在看到满院子的棺材之后，才是出现了一丝苦涩
满是皱纹和风霜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丝的泪水
文时钦：“将军府满堂忠烈，令人生敬生畏”
虽然文时钦现在没有官职，可是无人不知道文时钦的地位，成英军年岁又小，所以文时钦只行了拜礼，没有行跪礼，只是在祭拜结束之后，指了指身边的小侍卫，说道
“清妍，你来拜拜各位将军”
“是”
这个小侍卫认认真真的在垫子上跪下，又认认真真的行了礼，念影他们要还礼，身边的丫头将这个叫清妍的“侍卫”扶了起来
降宫：“不知道文老是何时返回京都的，真是好生意外”
文时钦：“昨日里刚入京都，就听到如此噩耗，当真.....”
文时钦也有些不忍开口，不知道是不是此刻的悲凉让文时钦有些感怀，他看了看院子里的七口棺材，又看了看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位将军
自己离开朝廷的时候，成英军是多么的熠熠生辉啊
如今却......
降宫知道文时钦由此及彼的感怀，心里感慨他上了岁数，万一，过分悲痛出了个好歹，岂不是陈朝又痛失臂膀，只得劝慰道
降宫：“将军注定要一生征战沙场，这是我们的使命”
文时钦听到他这么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拍了拍他的肩，这对于文时钦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亲近的举动了
文老和降宫又简单了聊了几句，降宫本想问一问文老突然回到京都的原因是什么，奈何文老似乎并不愿提及，降宫也就没有再问
文老带着女儿祭拜之后，待要离去之时，恰好撞上了闯进府里的逸风
逸风进来的时候风风火火，差点撞到文老，清妍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自己的父亲，逸风感觉到自己急躁差点撞了人，一看还是文老，正欲道歉，还没开口就看到了身边的清妍
“你是.....清妍？”
“逸风哥哥？”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相遇，尤其是姚逸风，吃惊到无以复加
“清妍，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一看两个人有叙旧之嫌，想到现在还在右安府里，府里又是这样的气氛，文时钦当即打断了二人的叙旧
“逸风清妍，叙旧之事出府在续，此地不合时宜”
一听到文老这么说，两个人当即反应过来，默默的住了口
刚刚逸风本想给文老道歉，奈何清妍一下子让他忘记了这件事，如今文老开口，逸风马上说道
逸风：“未曾瞧见文老，刚刚差点撞到您，是我莽撞了”
文老：“还跟小时候一样”
虽然文老这么说，但是语气里并没有见责怪之情
文老：“可是来祭奠成英军”
逸风老老实实的答道：“是”
文老：“那快去吧”
逸风：“是，文老可还住在旧府之中？不知道文老等会可有闲暇时间，逸风想去府上拜访”
文老：“且在旧府，你来便是”
逸风拜别了文老和清妍，急匆匆的向正殿奔去，昨夜里他难得的在府里过年，本想着初一去降宫那看看，只是还没到那，就听说右安将军府里的事，一问才知道，成英军竟然战死了这么多人
逸风还没有走到祭堂，降宫就看到他了
逸风：“将军....”
降宫点点头
逸风看了一眼堂上摆放的八个牌位，最中间的是绍熙将军的，跟以往一样，只是现在，左右又增加了七个
逸风捻了香，上了香，然后按着规矩祭拜
祭拜结束之后，降宫朝着逸风点了点头，示意他出祭堂说话
降宫：“我从伊姿境内回朝之日，曾给你寄了一封书信，你可曾收到？”
一听降宫给自己寄了一封书信，逸风有点蒙，他跟信恰好有个时间差，没赶上
逸风：“不曾见过什么书信啊，可是急事？”
将军能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事情，显然是有些紧急的事情
降宫：“玉茗前去剿灭伊姿王刘铭的时候，被他逃走了”
逸风：“将军是怕他逃向了我那？”
降宫：“不是，我是怕他跟夷族有所勾结，越边境深入大漠腹地，那时你在边境，所以想让你留心看看”
逸风：“原来如此，这信我没有收到，想来是驿使送到时我已经离开边境，只是我在边境时未曾见到有疑似刘铭的可疑人”
听点逸风这么说，降宫点点头，希望自己是多思多虑，也许，刘铭死在路上也未可知
跟降宫交流了一下边境事务之后，因着挂念清妍，逸风便匆匆赶回了丞相府，上门吊丧毕竟是丧服，如今要去见文老和清妍，还是要换身衣服的
逸风匆匆赶回府，然后在一头扎进了自己的院子
姚与庆看姚逸风行为奇怪，漫不经心的过去看看，一过去，就看到姚逸风拿着衣服比来比去
姚与庆：“听府里丫头说，你一回来就让丫头给你找出了数身衣服，怎么，可有什么喜事？”
这孩子平时没有见在穿着上这样格外费心思
姚逸风：“父亲，我今日见到清妍了！”
姚与庆：“文清妍？”
姚逸风难掩激动
姚与庆看着姚逸风终于在一堆衣服里挑出了一件最满意的之后
姚与庆：“你是要去文府？”
逸风：“不错”
姚与庆想了想，说了句我与你同去，姚逸风愣了一下，转念想到自己的父亲曾经也是文老的学生，所以，此刻年下里前去拜访，也是人之常情
父子两个人，一起来到了文府，文府里还留着几个看宅子的丫头，所以瞧上去，倒是也不算太过冷清
寻了人通报，得了允准，父子两个人进了文府
姚与庆：“老师，许久未见”
逸风跟着姚与庆行礼，喊了句文老
文时钦似乎早就想到了姚与庆会跟着一起来，没有什么意外表情，看了看他们两个道
“我早就不是你的老师了，不必再以此称呼我”
姚逸风点点头，说了句是
父亲除了在皇上面前，鲜少有这样低眉顺目的时候
姚与庆：“逸风，清妍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到京都了，如今赶上年节，四下里热闹，你且陪她去街上逛逛吧”
姚逸风十分知礼的看向了文时钦，文时钦也点点头，示意了允准，姚逸风退了下去
文时钦：“坐吧”
外面隆冬的天气，文时钦拢了盆炭火，如今茶正煮的滚滚开，文时钦给姚与庆倒了一杯，姚逸风双手接过了热茶
姚与庆：“文老见我前来，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如今逸风已经被我支开了，文老如果有话问我，可以直说”
文时钦抬眼看了看他，看到他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于是就开口询问，直接了当
文时钦：“我在家中闲赋养老，听闻你在京都，朝局搅动的厉害，如今成英军七位将军横遭祸事，可与你相关？”
姚逸风知道文时钦是要问责这件事情，于是诚恳的答道
“前几日里，确实曾听闻已故的绍熙将军和成英军有身世勾连之嫌，与庆只是奉皇上的命令彻查，此次成英军是意外战死，与我，确实没有什么相干”
文：“战死的将军与你无关，那，天牢之中的那三位将军呢？”
姚：“不敢隐瞒文老，她们确实是自刎而死”
文：“右安府满门忠烈，如今，惨死了七位，是你这当丞相的看护不利”
一听到文时钦怎么说，姚与庆有些意外，但是没有开口接话，文时钦接着说道
“丞相之职，乃是辅佐君主，平衡朝局，而不是一味的扩大党羽，边境进犯，四境叛乱，都是因为朝局不稳，朝局不稳，是你丞相失职”
文时钦的话说的直接明了，没有任何弯弯绕，饶是此刻他们身边没有人，姚与庆的脸上依旧觉得十分难看
老师永远是这样，永远不给自己留任何面子，永远都这样直接说出来自己的缺点，让自己颜面扫地
可是碍于文老的地位，姚与庆虽然觉得话难忍，但还是没有反驳，只长抒一口气，
“是”
文时钦看了一眼不做声的姚与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既然如此，你且去吧，就让姚与庆回去了
文时钦看着这个学生离开的背影，心底里不断出现他以前求学时的样子，这个学生终究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姚与庆才思聪颖，口舌辩利，唯一缺的，就是心胸狭窄，听不得别人的指责，也容不下跟自己意见向左的人，平日里，总要争出一个高低
惜文的胸怀要比与庆宽广很多，只可惜，惜文虽然入朝为仕，但是确实受自己之托，他自己，原是不想的
当日里太后当政，明里暗里，摘了自己的丞相之职，而他们选了姚与庆，自己就是知道姚与庆这个人的缺点，所以，文时钦才把温惜文送进了朝局
想着二人同出一人，又都是才学名士，有着惜文在，他姚与庆总不会太离谱，只是没想到自己走了也就不到一年，朝堂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非是惜文不用心，而是惜文秉性纯良，又是个刚直之人，怕是，不善于应付此人
因着绍熙身世和成英军勾连，文时钦和姚与庆在朝堂上针锋相对，文时钦早已经知晓，再这样下去，惜文怕是也保不住，如今自己回来了，惜文若是想走，不如让他趁早脱身
他本就不谋求此道
文时钦正在思考着温惜文的事情，就听到有丫头进来通报，说是温惜文来了
“带他进来吧”
恩师回京都，虽然没有大为宣扬，但是温惜文还是在今日早晨听闻了，匆匆换了衣服，赶来见自己的恩师
“文老，有些时日未见，身体可还好”
文时钦：“我的身体倒是还硬朗，只是看你消瘦了些，可是朝堂之事棘手？”
温惜文笑了笑，说道
“不在同路，说话总是艰难些”
文时钦点点头
“那，可要抽身而去？”
一听到文老这么说，温惜文有些惊讶，当日文老在离开京都之前，曾三次游说自己，希望自己可以承志进入朝堂，与他姚与庆分庭抗礼，自己当时寄情于山水，又知道入朝堂就要断绝跟文时钦的师徒名分，所以再三表示了不愿意
奈何文时钦说的太过真情，用家国大义打动了他
所以他选择放弃了自己的山清水秀，入了这一片烂泥
今日，师父竟然问自己是否愿意抽身而去，这倒是让温惜文十分意外，温惜文想了片刻，才说道
“当日文老要我入这朝局，说是读尽天下书，乃是为造福于江山万民，文老也曾说，山水不在林间，而在朝堂之上，如今，业未成，局未散，惜文怕是不敢离开”
这个答案，在文时钦的意料之中，他知道惜文此人，及其忠诚，又及其执着，这份责任，当时是自己执意要交给他的，如今他入了局，自己却又不忍心
也罢，既然回来了，那边跟他一起吧
文：“姚与庆在朝堂上关于绍熙身世和成英军勾连的时候，你可在朝？”
温：“那日我奉旨离京都巡查，等到回来的时候，两府已经幽禁，后来我多次上书，但是一直未见起效，后来就是边境和叛乱，成英军奉旨平叛，战死沙场”
姚与庆故意选了一个温惜文不在的日子，想来是有意为之，可见姚与庆有新发难，但是将军之殇跟他有多大关系，文时钦还没有把握
师徒两个又将朝局和现在的形式细细讨论了一番，直到将近用午膳的时候，温惜文才从文府离开，文府从不留任何朝臣宴会聚集，所以温惜文没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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