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对不起，当时我只想护住你
等到南度回到公主府，已经接近深夜，怕长公主提前醒来，南度只好藏好忘忧散，然后也进入了沉沉梦乡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面皇上那句太过吓人，还是知道自己的使命是要杀掉永昭王，所以南度梦里全都在做噩梦，醒来之后，南度脸色很差
给升平梳妆时，升平从镜子里看到南度的脸色，关切的问道
“南度，可是昨日里没休息好，本宫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好”
“啊”
一听到长公主这样问，南度吓得梳子都掉到了地上，反应过来之后，迅速把梳子捡了起来
“没什么长公主，可能是昨日看王爷舞剑，有些吓到了”
一听到南度说起降宫舞剑，升平的注意力被转移走了一些，想起昨晚的舞剑，她心里就十分的动容
“昨日里的永昭王，可真是惊艳绝伦”
升平在啧啧称奇，可是南度因为心里有心事，所以并没有怎么回答升平的话，升平看到屡次心不在焉的南度，心里觉得有些蹊跷，但是没有再次问出口
只是从铜镜之中，多看了南度两眼
梳妆完毕，升平去用膳了，降宫今日里来的格外早些
“王爷精神不错”
降宫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公主用膳吧”
“好”
倒是难得的一副和乐景象
可是月心心里却惴惴不安
王爷这突然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
降宫和升平用了膳，因着降宫情绪较往日里高涨些，两个人难得多用了一点，当然，里面也包括南度加了忘忧散的那碗清粥
膳食过后没一会的降宫，果然觉得十分疲惫，坐了没一会，就说有些疲惫，要回屋小憩，南度掌心里开始不停冒汗，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忘忧散在起作用，她从来也没有杀过人，所以有些焦躁不安
降宫躺在床上，因为忘忧散的作用，所以，他睡得并不沉，只是眼前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些幻觉，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各种光影陆离间，降宫终于睁开了眼
“月心，你听到铁马冰河的声音了么？”
这一句铁马冰河，让月心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知道降宫有心事，夜里难眠，所以降宫屋子外面的廊檐下，并没有悬挂铁马，哪里来的铁马冰河？
“王爷，你可是听错了？”
月心不知道降宫此刻是醒着还是梦着，看这状态，像是在做梦，可是轻声走上前去之后，又发现降宫他的眼睛，是睁着的，看着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你看，今夜的月光，可真好看啊”
又是一句
月心听着降宫的呓语一句接一句，只是却越来越让月心摸不到头脑，将军是谁？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称呼，月心只能想到是绍熙将军，难道王爷是梦到绍熙将军了么？
可是如今外面正是正午阳光，哪里来的月光？
月心担心降宫生了心疾，轻轻的推了推降宫，想把他唤醒
只是月心刚一动手，就听见床上的降宫大喝一声
“成英军何在？！随我一同入阵杀敌！”
这一声爆喝，凭空而来，吓了月心一跳
“王爷，王爷，你可是做梦了？”
“王爷，王爷，快醒醒”
月心连着喊了两声，都没能把降宫喊醒，他眼睁睁的看着降宫的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然后，重重的垂落在了床沿
月心的手不受控制得颤抖着，她轻轻的伸到了降宫的鼻子下试了试，没有呼吸
王爷？！
月心被吓得失魂落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只能跑到升平的院子里求助
“长公主，长公主”
升平正在堂上看书，不想的月心这丫头，慌里慌张，没头没脑的就闯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
月心素来稳重，如今今日这形态，想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王爷......王爷他......”
“王爷他怎么了”
升平一听到是降宫出了事，连忙着急的问道
“王爷他突然薨了”
“什么？”
升平手里的书一下子掉在了地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跑向了降宫的院子，她素来端庄稳重，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疾步奔跑
等到她终于来到降宫的床榻前，发现却如月心所言，升平一下子整个人都呆坐在了地上
“快....快去宣太医”
可是，这早就是已经安排好的一切，太医匆匆来看后，对着长公主说道
“王爷昨日里可发生了什么异常之事？”
升平想了想，答道
“昨日里他昏迷醒来，兴致甚好，甚至在庭院里舞了一会剑”
“是了是了，那就是了，王爷此前心脉郁结，五脏六腑的都不开心，如今骤然开怀，欢喜来的太突然，如同汹涌而来的大河之水，这早已干枯的心脉承受不住啊”
升平听着太医的话，有些大概明白了降宫薨逝的原因，人一下子情绪波动太大，不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人都是承受不住的
“原来如此，多谢.....多谢太医”
太医心里有鬼，愧不敢当，只一边退一边说道
“长公主和王爷伉俪情深，如今王爷骤去，长公主也要保重身体啊”
升平点了点头，回了句多谢太医，便让南度把人送走了，升平坐在旁边，看着床上已然是阴阳两隔的降宫，一时间接受无能
所以，不高兴不好，太过高兴了，也不好
她小心翼翼地在夹缝中保护着他
希望凭自己长公主的身份可以让他多一些的时日和希望
她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他
可是一切都事与愿违
他在自己建立的这一片保护之中，走的这样的癫狂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答应皇上，如果当时，降宫他能不被圈在自己的公主府里，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升平有些心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的是对是错
升平看着降宫两鬓之中早已经有些斑白的头发
他明明还是这样年轻
昨晚的他，明明还是那么意气风发
明明昨晚上还离得那样近，此时此刻就天人永别
升平终究是不忍心，走上前去，摸了摸他两鬓的白发，然后又握住了他垂落在床榻边的手，轻轻地问道
“将军，你想抓住什么？”
可是降宫不会再回答她了，也没有人，能再回答她了
终是心痛难忍，升平转身离去
公主驸马，皇上亲封的永昭王，一朝去世，朝野震动
升平也亲自回了王宫
“皇上，永昭王，他薨逝了”
刘璋头也不抬，说道
“刚刚太医来报过，姑姑可要保证身体，且莫太过伤怀”
升平看着刘璋的表情，想起了出嫁之前，刘璋找自己时的那一番话
“姑姑可是喜欢这降宫将军？”
升平不答，可是脸上不好意思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那朕给你们二人指婚，让你们完婚”
一听到皇上自己就要做主，给他们二人指婚，升平连忙制止道
“陛下，我与将军今日是初见，如此就要成婚，岂非太过儿戏，况且，况且将军乃是人中之龙，此刻还没有成婚，莫非心里早已有意中人”
刘璋听着升平这样说，嘴上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降宫的心里，确实有意中人，可是那又怎么样，人一死，什么都是空
“姑姑何须担心这些，管他心里有谁，皇家赐婚，是莫大的荣耀，何况，朕给他指婚的是朕的姑姑，他不感恩戴德就罢了，还敢拒绝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升平下意思就会觉得，降宫是会拒绝的
“皇上可问过将军的意思？”
升平这样问，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意思不重要，朕只想知道姑姑的意思”
升平不回答
“姑姑不回答，那就是肯了，既然姑姑愿意，朕不日就让你们二人成婚”
一听到皇上风风火火的就要指婚，升平心里有些没底，连忙说道
“皇上且等等，此事，是不是太过急躁了些”
一听到升平说自己急躁，刘璋的心里有些不高兴
他有些审视的看着升平，说道
“姑姑不会不知道朕对降宫将军的态度吧”
升平知道，皇上不喜欢降宫，甚至很大程度上，他非常讨厌，有些时候，她甚至感觉，皇上恨不得要杀了降宫
“还请陛下明示”
皇上既然这么说了，那必定别有深意，猜皇上的意思没意思，万一猜错了，就是血流漂橹的事情，皇上既然要这么果决的要给自己和降宫指婚，一定有他自己的深刻用意
不如问清楚
一听到升平这么问，刘璋叹了口气，说道
“原以为姑姑是个明白人，此刻看来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这降宫，早已对朕构成了威胁，可是他如今是功臣，朝野上下无不为其歌功颂德，所以朕不能杀了他，不仅不能杀了他，朕还要对他好，可是朕心里很不舒服，这样一个人，身边如果没有一个朕信得过的人看着他，朕如何能放心？”
原来，皇上这么执意的要指婚，是为了找人监视他
这样的事情，升平是不愿意干的
可是她瞧着刘璋眼睛里冒出来的杀意，谈起降宫的愤恨，也许，自己的长公主身份，驸马身份，是不是能多保他一段日子
若得如此，倾其自己一生，倒也值得
“既然如此，承蒙皇上信任，升平愿意”
听到升平说愿意，皇上很开心，升平，开心也不开心
如今降宫薨逝，升平再细细回想起当日皇上的话，看到如今皇上的神情
升平觉得，刘璋是真的想让降宫死
因为此刻她从刘璋脸上，看到的只有痛快
“姑姑切莫伤心，天下好男儿多得是，朕再给姑姑挑一个”
“多谢皇上好意，升平独居惯了，就不劳皇上再费心赐婚了”
升平把话说得很谦卑，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刘璋觉得升平的心里有怨气
“既然如此，长公主和驸马情深义重，朕就不再进行指婚了”
“多谢皇上”
“长公主可要回宫居住？王宫之中，终究安全一些”
既然没了丈夫，宫外的公主府就是升平一个人，虽然刘璋也派了重重侍卫把守，可是，总归没有宫里安全一些
“多谢皇上，升平还想在公主府，多住一些日子”
“那就由你吧，想回宫，随时可以回宫”
“是”
升平离开了武英殿，一路上，她的脑海里，都是刘璋那副毫不意外的表情
会是他做的么？
可是通过谁呢？
升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她总觉得，皇上似乎早就知道降宫的死
可是转念一想，皇上忌惮降宫多年，如今降宫一朝离世，皇上多年夙愿总算达成，他最盼着他死，如今死了，倒也是毫不意外
毕竟自己这几年，从来没有给皇上送回过任何有用的消息
在升平的嘴里，降宫永远都是安分守常，不恋朝廷
升平有些无力的靠在了马车里，好在马车里除了南度再没有别人，她可以松一松，不必时时刻刻，端着长公主的威严，和皇家的面子
好在刘璋还算体面，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升平的面子上，永昭王的葬礼，办的十分超规格，跟前面横死的文时钦和温氏一族一对比，两者差距简直天壤之别
可是，饶是如此，除了刘璋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高兴
月心心如死灰，成英军骤失将军，多处里凄凄惨惨戚戚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面皇上那句太过吓人，还是知道自己的使命是要杀掉永昭王，所以南度梦里全都在做噩梦，醒来之后，南度脸色很差
给升平梳妆时，升平从镜子里看到南度的脸色，关切的问道
“南度，可是昨日里没休息好，本宫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好”
“啊”
一听到长公主这样问，南度吓得梳子都掉到了地上，反应过来之后，迅速把梳子捡了起来
“没什么长公主，可能是昨日看王爷舞剑，有些吓到了”
一听到南度说起降宫舞剑，升平的注意力被转移走了一些，想起昨晚的舞剑，她心里就十分的动容
“昨日里的永昭王，可真是惊艳绝伦”
升平在啧啧称奇，可是南度因为心里有心事，所以并没有怎么回答升平的话，升平看到屡次心不在焉的南度，心里觉得有些蹊跷，但是没有再次问出口
只是从铜镜之中，多看了南度两眼
梳妆完毕，升平去用膳了，降宫今日里来的格外早些
“王爷精神不错”
降宫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公主用膳吧”
“好”
倒是难得的一副和乐景象
可是月心心里却惴惴不安
王爷这突然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
降宫和升平用了膳，因着降宫情绪较往日里高涨些，两个人难得多用了一点，当然，里面也包括南度加了忘忧散的那碗清粥
膳食过后没一会的降宫，果然觉得十分疲惫，坐了没一会，就说有些疲惫，要回屋小憩，南度掌心里开始不停冒汗，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忘忧散在起作用，她从来也没有杀过人，所以有些焦躁不安
降宫躺在床上，因为忘忧散的作用，所以，他睡得并不沉，只是眼前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些幻觉，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各种光影陆离间，降宫终于睁开了眼
“月心，你听到铁马冰河的声音了么？”
这一句铁马冰河，让月心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知道降宫有心事，夜里难眠，所以降宫屋子外面的廊檐下，并没有悬挂铁马，哪里来的铁马冰河？
“王爷，你可是听错了？”
月心不知道降宫此刻是醒着还是梦着，看这状态，像是在做梦，可是轻声走上前去之后，又发现降宫他的眼睛，是睁着的，看着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你看，今夜的月光，可真好看啊”
又是一句
月心听着降宫的呓语一句接一句，只是却越来越让月心摸不到头脑，将军是谁？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称呼，月心只能想到是绍熙将军，难道王爷是梦到绍熙将军了么？
可是如今外面正是正午阳光，哪里来的月光？
月心担心降宫生了心疾，轻轻的推了推降宫，想把他唤醒
只是月心刚一动手，就听见床上的降宫大喝一声
“成英军何在？！随我一同入阵杀敌！”
这一声爆喝，凭空而来，吓了月心一跳
“王爷，王爷，你可是做梦了？”
“王爷，王爷，快醒醒”
月心连着喊了两声，都没能把降宫喊醒，他眼睁睁的看着降宫的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然后，重重的垂落在了床沿
月心的手不受控制得颤抖着，她轻轻的伸到了降宫的鼻子下试了试，没有呼吸
王爷？！
月心被吓得失魂落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只能跑到升平的院子里求助
“长公主，长公主”
升平正在堂上看书，不想的月心这丫头，慌里慌张，没头没脑的就闯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
月心素来稳重，如今今日这形态，想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王爷......王爷他......”
“王爷他怎么了”
升平一听到是降宫出了事，连忙着急的问道
“王爷他突然薨了”
“什么？”
升平手里的书一下子掉在了地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跑向了降宫的院子，她素来端庄稳重，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疾步奔跑
等到她终于来到降宫的床榻前，发现却如月心所言，升平一下子整个人都呆坐在了地上
“快....快去宣太医”
可是，这早就是已经安排好的一切，太医匆匆来看后，对着长公主说道
“王爷昨日里可发生了什么异常之事？”
升平想了想，答道
“昨日里他昏迷醒来，兴致甚好，甚至在庭院里舞了一会剑”
“是了是了，那就是了，王爷此前心脉郁结，五脏六腑的都不开心，如今骤然开怀，欢喜来的太突然，如同汹涌而来的大河之水，这早已干枯的心脉承受不住啊”
升平听着太医的话，有些大概明白了降宫薨逝的原因，人一下子情绪波动太大，不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人都是承受不住的
“原来如此，多谢.....多谢太医”
太医心里有鬼，愧不敢当，只一边退一边说道
“长公主和王爷伉俪情深，如今王爷骤去，长公主也要保重身体啊”
升平点了点头，回了句多谢太医，便让南度把人送走了，升平坐在旁边，看着床上已然是阴阳两隔的降宫，一时间接受无能
所以，不高兴不好，太过高兴了，也不好
她小心翼翼地在夹缝中保护着他
希望凭自己长公主的身份可以让他多一些的时日和希望
她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他
可是一切都事与愿违
他在自己建立的这一片保护之中，走的这样的癫狂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答应皇上，如果当时，降宫他能不被圈在自己的公主府里，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升平有些心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的是对是错
升平看着降宫两鬓之中早已经有些斑白的头发
他明明还是这样年轻
昨晚的他，明明还是那么意气风发
明明昨晚上还离得那样近，此时此刻就天人永别
升平终究是不忍心，走上前去，摸了摸他两鬓的白发，然后又握住了他垂落在床榻边的手，轻轻地问道
“将军，你想抓住什么？”
可是降宫不会再回答她了，也没有人，能再回答她了
终是心痛难忍，升平转身离去
公主驸马，皇上亲封的永昭王，一朝去世，朝野震动
升平也亲自回了王宫
“皇上，永昭王，他薨逝了”
刘璋头也不抬，说道
“刚刚太医来报过，姑姑可要保证身体，且莫太过伤怀”
升平看着刘璋的表情，想起了出嫁之前，刘璋找自己时的那一番话
“姑姑可是喜欢这降宫将军？”
升平不答，可是脸上不好意思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那朕给你们二人指婚，让你们完婚”
一听到皇上自己就要做主，给他们二人指婚，升平连忙制止道
“陛下，我与将军今日是初见，如此就要成婚，岂非太过儿戏，况且，况且将军乃是人中之龙，此刻还没有成婚，莫非心里早已有意中人”
刘璋听着升平这样说，嘴上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降宫的心里，确实有意中人，可是那又怎么样，人一死，什么都是空
“姑姑何须担心这些，管他心里有谁，皇家赐婚，是莫大的荣耀，何况，朕给他指婚的是朕的姑姑，他不感恩戴德就罢了，还敢拒绝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升平下意思就会觉得，降宫是会拒绝的
“皇上可问过将军的意思？”
升平这样问，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意思不重要，朕只想知道姑姑的意思”
升平不回答
“姑姑不回答，那就是肯了，既然姑姑愿意，朕不日就让你们二人成婚”
一听到皇上风风火火的就要指婚，升平心里有些没底，连忙说道
“皇上且等等，此事，是不是太过急躁了些”
一听到升平说自己急躁，刘璋的心里有些不高兴
他有些审视的看着升平，说道
“姑姑不会不知道朕对降宫将军的态度吧”
升平知道，皇上不喜欢降宫，甚至很大程度上，他非常讨厌，有些时候，她甚至感觉，皇上恨不得要杀了降宫
“还请陛下明示”
皇上既然这么说了，那必定别有深意，猜皇上的意思没意思，万一猜错了，就是血流漂橹的事情，皇上既然要这么果决的要给自己和降宫指婚，一定有他自己的深刻用意
不如问清楚
一听到升平这么问，刘璋叹了口气，说道
“原以为姑姑是个明白人，此刻看来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这降宫，早已对朕构成了威胁，可是他如今是功臣，朝野上下无不为其歌功颂德，所以朕不能杀了他，不仅不能杀了他，朕还要对他好，可是朕心里很不舒服，这样一个人，身边如果没有一个朕信得过的人看着他，朕如何能放心？”
原来，皇上这么执意的要指婚，是为了找人监视他
这样的事情，升平是不愿意干的
可是她瞧着刘璋眼睛里冒出来的杀意，谈起降宫的愤恨，也许，自己的长公主身份，驸马身份，是不是能多保他一段日子
若得如此，倾其自己一生，倒也值得
“既然如此，承蒙皇上信任，升平愿意”
听到升平说愿意，皇上很开心，升平，开心也不开心
如今降宫薨逝，升平再细细回想起当日皇上的话，看到如今皇上的神情
升平觉得，刘璋是真的想让降宫死
因为此刻她从刘璋脸上，看到的只有痛快
“姑姑切莫伤心，天下好男儿多得是，朕再给姑姑挑一个”
“多谢皇上好意，升平独居惯了，就不劳皇上再费心赐婚了”
升平把话说得很谦卑，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刘璋觉得升平的心里有怨气
“既然如此，长公主和驸马情深义重，朕就不再进行指婚了”
“多谢皇上”
“长公主可要回宫居住？王宫之中，终究安全一些”
既然没了丈夫，宫外的公主府就是升平一个人，虽然刘璋也派了重重侍卫把守，可是，总归没有宫里安全一些
“多谢皇上，升平还想在公主府，多住一些日子”
“那就由你吧，想回宫，随时可以回宫”
“是”
升平离开了武英殿，一路上，她的脑海里，都是刘璋那副毫不意外的表情
会是他做的么？
可是通过谁呢？
升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她总觉得，皇上似乎早就知道降宫的死
可是转念一想，皇上忌惮降宫多年，如今降宫一朝离世，皇上多年夙愿总算达成，他最盼着他死，如今死了，倒也是毫不意外
毕竟自己这几年，从来没有给皇上送回过任何有用的消息
在升平的嘴里，降宫永远都是安分守常，不恋朝廷
升平有些无力的靠在了马车里，好在马车里除了南度再没有别人，她可以松一松，不必时时刻刻，端着长公主的威严，和皇家的面子
好在刘璋还算体面，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升平的面子上，永昭王的葬礼，办的十分超规格，跟前面横死的文时钦和温氏一族一对比，两者差距简直天壤之别
可是，饶是如此，除了刘璋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高兴
月心心如死灰，成英军骤失将军，多处里凄凄惨惨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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