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二人尬聊
世上的人当然不知道这些人是真的仙女，但是此刻倒是说的十分中肯，歪打正着
路边不仅又一大群男人围观，就连很多女人和小孩，也开始驻足观看，一堆人在路边指指点点，倒是让曼陀感觉十分好奇
“云霄姐姐，你说，这些人是没有见过美貌女子么，凡间也总有美貌女子吧”
曼陀性子天真，她此刻是真的对这个事情感觉到好奇，而并非是有意挖苦
云裳想了想，答道
“世间自然有美貌女子，只是这么多的美貌女子凑在一起，却不常见而已”
“奥.....好吧”
由于人多，所以沐瑶索性包下了整个戏楼的二楼，戏楼没有那么多的桌子可以容纳那么多的人，丫头们不敢跟两个主子抢位置，让降宫和沐瑶坐在了中间主位，剩下的丫头们则分散坐在了旁边
“别说郁郁吵嚷着要看戏，就是我，也有些想看呢”
沐瑶坐好之后，看着人未上台，虎度门没开，底下观众翘首以待，处处一副人声鼎沸、喜气洋洋的过节氛围
降宫也留意到了
“嗯，这就是人间的热闹之处”
降宫摸了摸杯中之茶的温度，不烫也不凉，然后才把茶盏推到了沐瑶的跟前，又把各种点心往沐瑶跟前推了推
等沐瑶拿起茶杯的时候，锣鼓声起，演员登场
沐瑶以前没看过《天河配》，又加上过节，所以看得十分认真，只是直到这场大戏落了幕，沐瑶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味
“或以其酒，不以其浆。
鞙鞙佩璲，不以其长。
维天有汉，监亦有光。
跂彼织女，终日七襄。
虽则七襄，不成报章。
睆彼牵牛，不以服箱。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
有捄天毕，载施之行。”
结尾的唱词飘进了沐瑶的耳朵，此段哀怨缠绵，沐瑶留心听了听词，忽的皱了皱眉，但还是继续听了下去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又是一段慨叹般的唱词，这词跟前面那段的意思相差不大，跟整个戏剧的意旨也没有相差很多，要么是描写坐在织布机旁无心织绢，一心一意想着牵牛星的织女，要么则是唱出了有情人两地相思、愁昔满怀的悲凉，可是，据沐瑶所知，天上的织女，似乎......
并不是这个样子
心有疑惑，沐瑶有些听不下去，她撇了撇头看到旁边的降宫，似乎也有一些坐立不安，沐瑶以为降宫跟自己一样，有所疑惑
所以沐瑶轻轻戳了戳降宫，然后开口问道
“这《天河配》中的织女，说的可是九重天的织女么”
“自然是”
“可是织女的故事，我听到的并不是这样”
“奥？是么，你听到的是什么样子”
降宫虽然在天界时间久，但是降宫不喜欢打听天界是非，尤其是这种情爱之事，降宫倒真没有沐瑶知道的多
虽然沐瑶也并不喜欢打听这些
“我听说，那织女娘娘当时下界司职，路过一条河水，这河水原本是观音大士的半瓶清露，为了泽华众生，所以成了这一条河，织女娘娘观这河水清透异常，十分喜欢，所以就褪去衣衫，在河中沐浴，但是一个放牛郎从此经过，看见了正在河中沐浴的织女娘娘，他贪恋织女娘娘的美貌，所以就偷偷藏起了织女娘娘的衣衫，逼织女娘娘委身自己，织女娘娘在司职时法身被封，如同一个凡人，只好委屈答应，织女娘娘美貌，放牛郎怕织女娘娘出门被其他男人看中惹来祸事，所以一直将织女娘娘关在了家里，只许她在家中织布，直到天界发现本该司职的织女娘娘失去踪迹，连忙去寻，才发现被关在家里的织女娘娘，彼时的王母娘娘大怒，本想将这个放牛郎法灭，但是看在两个年幼孩儿的面子上，只好留其性命，王母娘娘将织女娘娘救出苦海，回到天界之后，那放牛郎不知道为谁所助，骑牛上天，王母娘娘只好拔下金簪，划定天河，不让放牛郎再追来，苦于织女娘娘思念孩儿，所以每年七夕让二人相会”
沐瑶一口气把她在九重天上听到的织女故事讲给了降宫，降宫在听完之后，也微微皱眉
“确实跟人间流传的故事版本诸多不同，甚至善恶都易了位”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沐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按照道理来说，涉及到九重天的故事，就算细节不算准确详实，但是总不该有如此大的差距
降宫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若天宫版本更接近真相的话，那人间版本想必是那男子改，，因为符合当时位高权重者的利益，所以得以流传开来”
“作何解”
“按照天界故事所说，那放牛郎本是身无长物的一个放牛娃，但是织女娘娘是天界上仙，二人无一处对等匹配，二人结合也是因为这放牛郎趁人之危，织女娘娘是被其所害，可是在人间版本中，这织女娘娘确是勇于追求这种不匹配爱情的女子，这让当时很多像放牛娃之类的男人有了更多期待，他们希望可以通过这个故事，让那些人间的织女娘娘委身于他们，以获得社会阶层的跨越或者更好的社会资源”
沐瑶听得认真，但同时也凝眉不语
“那人间的织女娘娘们，没有反抗么”
“瑶儿，你要知道，人间，是男儿当家做主，古往今来历来如此，他们未必没有出声，只是也许已经麻木，也许声音太小，总之，总是不足以撼动整个关系”
话说到如此，沐瑶有些凝住了，她无话可说
“也许，人间的版本是真的，也许，天界的版本是真的，也许......”
她本想说，也许都不是真的，或者真假参半的，但是她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猛地发现，九重天之上，号令众生、掌管六界的主人
也是男的
沐瑶乖巧的闭了嘴
台下已经收了戏，台上的人也停住了嘴，沐瑶正想回头看看这群丫头们作何反应，只是回头之后才发现
周围早已经人去楼空，除了她和降宫之外，哪里还有一个人
难怪，刚刚看戏的时候，自己就觉得缺点什么，刚刚自己还在想，今日的郁郁竟然能做到如此安静的看戏，连紫华也没有一句话说，正想说这群丫头也太守规矩了一点，感情，是早都已经跑了
“小二，这群丫头，是什么时候跑的？”
沐瑶看了看在周围侍茶的小二，小二挠挠头，想了一下说道
“开戏之后，不多久，这些漂亮的女子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我看她们走的匆匆忙忙，知道他们不想打扰二位看戏，所以我还以为二位知道呢”
沐瑶并不知情
事有反常，沐瑶感觉有些奇怪，起身走到了桌子上，赫然发现，竟然留下了一张字条
“主子，这戏虽然热闹，但是实在是太久了，街上好吃好玩的太多，我们就先出去逛逛啦，晚上见喔，奥对了，麻烦主子玄灵上神说一下，言风我带走啦，你们好好看戏唷”
这一看就是郁郁写的，除了她之外，再没有人敢这么大胆了
沐瑶看完之后，抬手把字条给了降宫
“喏，里面还提到了你的好随从，言风”
降宫借过字条之后看了看，然后轻轻笑了一下
“想必这群丫头们都已经憋久了，所以趁着今日节气，想实实在在的玩一玩，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去玩吧”
既然降宫都这么说了，沐瑶也不好在说什么，两个人下楼时，沐瑶还百思不得其解
“若说郁郁被我惯坏，胡闹惯了，那有可能，可是言风，多么稳重的一个人，竟然也这样跟着郁郁跑了，全然没有跟你说一声”
沐瑶一副十分没想到的样子
要知道，言风的性子，这种事，断乎不会不告诉降宫一声，直接扔下降宫跑掉了
“想必是担忧郁郁和诸位丫头的安危，有他在，也可放心一些”
“不行，怕不是被郁郁拐带走的，不行不行不行，看来我以后一定要严加看管郁郁，否则长此以往下去，所有人都要跟着郁郁胡闹起来”
此刻的沐瑶，就如同家有熊孩子的操心父母，怕自己的孩子带跑偏了好人家的孩子，心里十分自责着急
降宫本想再替郁郁分辨两句，但是瞧沐瑶的样子十分可乐，只在背后偷偷憋住了笑
进门时浩浩荡荡一群人，如今出门时，只剩下了两个人，如今这两个人站在戏楼前，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去哪里的迷茫
同样迷茫的，还有那提前溜走的那一群人
这群人趁着沐瑶和降宫两个人正在认认真真的看戏，蹑手蹑脚的撤退，直到下了楼才敢大声说话
“喂，郁郁，这样搞，能行么？”
传芳有些担心
“放心吧，传芳仙子，有上神在，不会有事的”
“会不会有点不太礼貌呀，我们说好了一起要和主子一起看戏的”
九华也觉得有些唐突
“没事，以后一起看戏的机会多着呢，以后再看也不迟”
“那主上会不会生气呀”
曼陀怕沐瑶生气，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会”
郁郁还没有回答，云裳倒是先开口了
“主上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况且，有玄灵神陪着，也不算无趣”
郁郁提议看戏时，只有云裳提了意见，而如今，跟郁郁站在一条线上的，也只有云裳
倒不是因为二人立场变得快，而是因为，这两个人，要做的分明就是一件事
那就是给沐瑶和降宫制造二人独处的机会，以便他们二人可以互通心意
云裳，是同沐瑶所想，二人前几日前夜中谈心时，云裳建议沐瑶在七夕佳节时探明降宫心意，所以一直想让他们二人独处，为此，郁郁提议大家一起去看戏时，云裳则有所犹豫；
而郁郁，则是通降宫所想，原本降宫直到来时也并没有想好，该不该问，改何时问，怎么问沐瑶，但是在今日看到檐铃之后，降宫心思顿起，所以临时交代了言风，让言风告知郁郁，请郁郁帮忙带出沐瑶，制造机会
沐瑶前面曾说过这七夕节是女儿节，要跟大家同过，所以郁郁不好只带走沐瑶，只好接着大家一起去看戏的由头，带出沐瑶，然后再带大家走
所以当郁郁在看戏时悄悄跟大家说要走时，云裳是第一个领悟到郁郁含义的人，所以才帮着郁郁一起说服大家
可以说四个人，一片心，玩了两种花样，好歹，最终是想要的那个结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凌波看着这一大堆人，站在了门口，但凡是路过的人，总是会多看两眼，然后指指点点
“大家喜欢的东西不同，聚在一起也太过惹眼，索性，大家自由成行，按照给主上的字条上所说，入夜前回到天仙宝苑”
玉宵年龄大些，所以大家听他的比较多
“好”
众人没有什么意见，各自分开，去玩了
留下懵然的降宫和沐瑶二人
“我们.....去哪里啊”
沐瑶试探着问道
“且随便走走吧，想来今日里，集市上定然不缺热闹”
沐瑶也点了点头，跟着降宫的脚步，两个人开始在街上闲庭信步起来
只是越走，怎么感觉越安静，越有些出了市集的意思
“降宫，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怎么感觉，人越来越少，我们不是要去人多的地方么”
沐瑶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小巷，有些懵然
“嗯？走错了么，想必是走了岔路，那变换条路走吧”
降宫有些紧张，答话时甚至有一些眼神飘忽
无端端带累的沐瑶也有一些紧张
此刻这里无风又无人，静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人间还真是热”
降宫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是，此时还是人间盛夏，自然会有些炎热”
沐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了天气，但是为防尴尬，也答了一句
“我.....我今日来的时候，看到你把那檐铃又挂了上去，声音如旧么”
降宫想了一下，把话题拐回到了檐铃上，沐瑶则是有些微微摸不着头脑，他的话题，变化的也有些太快了些
“也是刚刚挂上，这几日里风不是很多，只有偶尔微风吹过时，才能听见铃铃之音”
不懂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但是沐瑶还是乖乖答
“铃音如旧，那，人也如旧么”
降宫突然看向沐瑶，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
路边不仅又一大群男人围观，就连很多女人和小孩，也开始驻足观看，一堆人在路边指指点点，倒是让曼陀感觉十分好奇
“云霄姐姐，你说，这些人是没有见过美貌女子么，凡间也总有美貌女子吧”
曼陀性子天真，她此刻是真的对这个事情感觉到好奇，而并非是有意挖苦
云裳想了想，答道
“世间自然有美貌女子，只是这么多的美貌女子凑在一起，却不常见而已”
“奥.....好吧”
由于人多，所以沐瑶索性包下了整个戏楼的二楼，戏楼没有那么多的桌子可以容纳那么多的人，丫头们不敢跟两个主子抢位置，让降宫和沐瑶坐在了中间主位，剩下的丫头们则分散坐在了旁边
“别说郁郁吵嚷着要看戏，就是我，也有些想看呢”
沐瑶坐好之后，看着人未上台，虎度门没开，底下观众翘首以待，处处一副人声鼎沸、喜气洋洋的过节氛围
降宫也留意到了
“嗯，这就是人间的热闹之处”
降宫摸了摸杯中之茶的温度，不烫也不凉，然后才把茶盏推到了沐瑶的跟前，又把各种点心往沐瑶跟前推了推
等沐瑶拿起茶杯的时候，锣鼓声起，演员登场
沐瑶以前没看过《天河配》，又加上过节，所以看得十分认真，只是直到这场大戏落了幕，沐瑶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味
“或以其酒，不以其浆。
鞙鞙佩璲，不以其长。
维天有汉，监亦有光。
跂彼织女，终日七襄。
虽则七襄，不成报章。
睆彼牵牛，不以服箱。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
有捄天毕，载施之行。”
结尾的唱词飘进了沐瑶的耳朵，此段哀怨缠绵，沐瑶留心听了听词，忽的皱了皱眉，但还是继续听了下去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又是一段慨叹般的唱词，这词跟前面那段的意思相差不大，跟整个戏剧的意旨也没有相差很多，要么是描写坐在织布机旁无心织绢，一心一意想着牵牛星的织女，要么则是唱出了有情人两地相思、愁昔满怀的悲凉，可是，据沐瑶所知，天上的织女，似乎......
并不是这个样子
心有疑惑，沐瑶有些听不下去，她撇了撇头看到旁边的降宫，似乎也有一些坐立不安，沐瑶以为降宫跟自己一样，有所疑惑
所以沐瑶轻轻戳了戳降宫，然后开口问道
“这《天河配》中的织女，说的可是九重天的织女么”
“自然是”
“可是织女的故事，我听到的并不是这样”
“奥？是么，你听到的是什么样子”
降宫虽然在天界时间久，但是降宫不喜欢打听天界是非，尤其是这种情爱之事，降宫倒真没有沐瑶知道的多
虽然沐瑶也并不喜欢打听这些
“我听说，那织女娘娘当时下界司职，路过一条河水，这河水原本是观音大士的半瓶清露，为了泽华众生，所以成了这一条河，织女娘娘观这河水清透异常，十分喜欢，所以就褪去衣衫，在河中沐浴，但是一个放牛郎从此经过，看见了正在河中沐浴的织女娘娘，他贪恋织女娘娘的美貌，所以就偷偷藏起了织女娘娘的衣衫，逼织女娘娘委身自己，织女娘娘在司职时法身被封，如同一个凡人，只好委屈答应，织女娘娘美貌，放牛郎怕织女娘娘出门被其他男人看中惹来祸事，所以一直将织女娘娘关在了家里，只许她在家中织布，直到天界发现本该司职的织女娘娘失去踪迹，连忙去寻，才发现被关在家里的织女娘娘，彼时的王母娘娘大怒，本想将这个放牛郎法灭，但是看在两个年幼孩儿的面子上，只好留其性命，王母娘娘将织女娘娘救出苦海，回到天界之后，那放牛郎不知道为谁所助，骑牛上天，王母娘娘只好拔下金簪，划定天河，不让放牛郎再追来，苦于织女娘娘思念孩儿，所以每年七夕让二人相会”
沐瑶一口气把她在九重天上听到的织女故事讲给了降宫，降宫在听完之后，也微微皱眉
“确实跟人间流传的故事版本诸多不同，甚至善恶都易了位”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沐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按照道理来说，涉及到九重天的故事，就算细节不算准确详实，但是总不该有如此大的差距
降宫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若天宫版本更接近真相的话，那人间版本想必是那男子改，，因为符合当时位高权重者的利益，所以得以流传开来”
“作何解”
“按照天界故事所说，那放牛郎本是身无长物的一个放牛娃，但是织女娘娘是天界上仙，二人无一处对等匹配，二人结合也是因为这放牛郎趁人之危，织女娘娘是被其所害，可是在人间版本中，这织女娘娘确是勇于追求这种不匹配爱情的女子，这让当时很多像放牛娃之类的男人有了更多期待，他们希望可以通过这个故事，让那些人间的织女娘娘委身于他们，以获得社会阶层的跨越或者更好的社会资源”
沐瑶听得认真，但同时也凝眉不语
“那人间的织女娘娘们，没有反抗么”
“瑶儿，你要知道，人间，是男儿当家做主，古往今来历来如此，他们未必没有出声，只是也许已经麻木，也许声音太小，总之，总是不足以撼动整个关系”
话说到如此，沐瑶有些凝住了，她无话可说
“也许，人间的版本是真的，也许，天界的版本是真的，也许......”
她本想说，也许都不是真的，或者真假参半的，但是她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猛地发现，九重天之上，号令众生、掌管六界的主人
也是男的
沐瑶乖巧的闭了嘴
台下已经收了戏，台上的人也停住了嘴，沐瑶正想回头看看这群丫头们作何反应，只是回头之后才发现
周围早已经人去楼空，除了她和降宫之外，哪里还有一个人
难怪，刚刚看戏的时候，自己就觉得缺点什么，刚刚自己还在想，今日的郁郁竟然能做到如此安静的看戏，连紫华也没有一句话说，正想说这群丫头也太守规矩了一点，感情，是早都已经跑了
“小二，这群丫头，是什么时候跑的？”
沐瑶看了看在周围侍茶的小二，小二挠挠头，想了一下说道
“开戏之后，不多久，这些漂亮的女子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我看她们走的匆匆忙忙，知道他们不想打扰二位看戏，所以我还以为二位知道呢”
沐瑶并不知情
事有反常，沐瑶感觉有些奇怪，起身走到了桌子上，赫然发现，竟然留下了一张字条
“主子，这戏虽然热闹，但是实在是太久了，街上好吃好玩的太多，我们就先出去逛逛啦，晚上见喔，奥对了，麻烦主子玄灵上神说一下，言风我带走啦，你们好好看戏唷”
这一看就是郁郁写的，除了她之外，再没有人敢这么大胆了
沐瑶看完之后，抬手把字条给了降宫
“喏，里面还提到了你的好随从，言风”
降宫借过字条之后看了看，然后轻轻笑了一下
“想必这群丫头们都已经憋久了，所以趁着今日节气，想实实在在的玩一玩，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去玩吧”
既然降宫都这么说了，沐瑶也不好在说什么，两个人下楼时，沐瑶还百思不得其解
“若说郁郁被我惯坏，胡闹惯了，那有可能，可是言风，多么稳重的一个人，竟然也这样跟着郁郁跑了，全然没有跟你说一声”
沐瑶一副十分没想到的样子
要知道，言风的性子，这种事，断乎不会不告诉降宫一声，直接扔下降宫跑掉了
“想必是担忧郁郁和诸位丫头的安危，有他在，也可放心一些”
“不行，怕不是被郁郁拐带走的，不行不行不行，看来我以后一定要严加看管郁郁，否则长此以往下去，所有人都要跟着郁郁胡闹起来”
此刻的沐瑶，就如同家有熊孩子的操心父母，怕自己的孩子带跑偏了好人家的孩子，心里十分自责着急
降宫本想再替郁郁分辨两句，但是瞧沐瑶的样子十分可乐，只在背后偷偷憋住了笑
进门时浩浩荡荡一群人，如今出门时，只剩下了两个人，如今这两个人站在戏楼前，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去哪里的迷茫
同样迷茫的，还有那提前溜走的那一群人
这群人趁着沐瑶和降宫两个人正在认认真真的看戏，蹑手蹑脚的撤退，直到下了楼才敢大声说话
“喂，郁郁，这样搞，能行么？”
传芳有些担心
“放心吧，传芳仙子，有上神在，不会有事的”
“会不会有点不太礼貌呀，我们说好了一起要和主子一起看戏的”
九华也觉得有些唐突
“没事，以后一起看戏的机会多着呢，以后再看也不迟”
“那主上会不会生气呀”
曼陀怕沐瑶生气，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会”
郁郁还没有回答，云裳倒是先开口了
“主上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况且，有玄灵神陪着，也不算无趣”
郁郁提议看戏时，只有云裳提了意见，而如今，跟郁郁站在一条线上的，也只有云裳
倒不是因为二人立场变得快，而是因为，这两个人，要做的分明就是一件事
那就是给沐瑶和降宫制造二人独处的机会，以便他们二人可以互通心意
云裳，是同沐瑶所想，二人前几日前夜中谈心时，云裳建议沐瑶在七夕佳节时探明降宫心意，所以一直想让他们二人独处，为此，郁郁提议大家一起去看戏时，云裳则有所犹豫；
而郁郁，则是通降宫所想，原本降宫直到来时也并没有想好，该不该问，改何时问，怎么问沐瑶，但是在今日看到檐铃之后，降宫心思顿起，所以临时交代了言风，让言风告知郁郁，请郁郁帮忙带出沐瑶，制造机会
沐瑶前面曾说过这七夕节是女儿节，要跟大家同过，所以郁郁不好只带走沐瑶，只好接着大家一起去看戏的由头，带出沐瑶，然后再带大家走
所以当郁郁在看戏时悄悄跟大家说要走时，云裳是第一个领悟到郁郁含义的人，所以才帮着郁郁一起说服大家
可以说四个人，一片心，玩了两种花样，好歹，最终是想要的那个结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凌波看着这一大堆人，站在了门口，但凡是路过的人，总是会多看两眼，然后指指点点
“大家喜欢的东西不同，聚在一起也太过惹眼，索性，大家自由成行，按照给主上的字条上所说，入夜前回到天仙宝苑”
玉宵年龄大些，所以大家听他的比较多
“好”
众人没有什么意见，各自分开，去玩了
留下懵然的降宫和沐瑶二人
“我们.....去哪里啊”
沐瑶试探着问道
“且随便走走吧，想来今日里，集市上定然不缺热闹”
沐瑶也点了点头，跟着降宫的脚步，两个人开始在街上闲庭信步起来
只是越走，怎么感觉越安静，越有些出了市集的意思
“降宫，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怎么感觉，人越来越少，我们不是要去人多的地方么”
沐瑶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小巷，有些懵然
“嗯？走错了么，想必是走了岔路，那变换条路走吧”
降宫有些紧张，答话时甚至有一些眼神飘忽
无端端带累的沐瑶也有一些紧张
此刻这里无风又无人，静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人间还真是热”
降宫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是，此时还是人间盛夏，自然会有些炎热”
沐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了天气，但是为防尴尬，也答了一句
“我.....我今日来的时候，看到你把那檐铃又挂了上去，声音如旧么”
降宫想了一下，把话题拐回到了檐铃上，沐瑶则是有些微微摸不着头脑，他的话题，变化的也有些太快了些
“也是刚刚挂上，这几日里风不是很多，只有偶尔微风吹过时，才能听见铃铃之音”
不懂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但是沐瑶还是乖乖答
“铃音如旧，那，人也如旧么”
降宫突然看向沐瑶，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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