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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破碎

    经历一个暑假的洗礼,芮草还是怀揣着又激动又兴奋的心情去大学报到了。

    当芮草怀着激动地心情推开宿舍门看到一群画着精致妆容并且热闹交流的舍友们,芮草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跌倒了地上,与她们相比,芮草就是一个连农村来的土包子都不如。

    前一天芮草提前把行李来学校放下,然后与家人一起在这个新城市逛了逛,芮草就穿了一双比较合脚的极其普通的凉鞋拖,穿着一件运动外套,比起她们精致的妆容再看看芮草满脸的痘痘,芮草一时间站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舍友好像自来熟一样,仿佛之前就认识的好朋友,她们一起出去玩刚回来,有说有笑。

    芮草站在那,爸爸说话都没有回答,等到收拾完行李,家人匆忙的就走了。

    芮草坐在自己的位置抬不起头,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该怎样融入这个集体。

    前一天来放行李时芮草主动加了一位舍友的微信,可是再次见面,她已经很好地融入集体,没有与芮草再说一句话。

    大学就相当于半社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能总是由着自己的兴趣要学会与人搞好关系,这是爷爷的嘱托。

    可是芮草好像是在不知道能做什么,芮草一个人趴在床上写着自己的周记,或许这是芮草与自己和解最好的方式吧。

    宿舍里有说有笑,而芮草却想家想哭想爸爸妈妈。

    这个暑假,妈妈生病了,就在出成绩的第二天,妈妈的肩膀骨头突然发炎,谁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而且住院医生没有找出好的治疗方法,一整个暑假全家人都在忙着给妈妈治病,记得妈妈住院打了十几天的消炎药还是不见效,妈妈疼的坐不住站不住,面部狰狞,每天都是煎熬,芮草没事都在医院陪着妈妈,从小到大,芮草第一次看见妈妈脆弱狰狞的一面,小小的身躯躺在病床上,起身吃饭都非常困难,有时连话都不愿意说,因为实在是太痛苦了,妈妈说:“比生孩子的滋味都难熬。”

    爸爸害怕妈妈会留下后遗症,毕竟是骨头,所以一直在联系医生,辗转了好几个城市,后来转院,去了一家医院经专业的人按摩扎针才一点一点有了效果。

    整个暑假,芮草每天都在学着做饭,想着让妈妈多吃一点,可是妈妈每次只吃一点点。

    又一次芮草做饭太急了,把沾着水的蔬菜倒进了油锅里,顷刻之间,热油四溅,烫到了芮草胳膊,起了好几个包,这要是以前,芮草一定会娇滴滴的跑去跟妈妈说,让妈妈心疼,然后安慰一下,但是当时,芮草匆忙的用凉水冲了冲,换上长袖,就跑去了医院,芮草一时间顾不上那么多了,不能让妈妈等太久。

    芮草端着饭去到医院,扶妈妈做起来吃饭时,妈妈看了一眼芮草的长袖,又看了一眼芮草,但没有多问。或许这就是母女之间的默契吧。

    有些事情不用多问,心里明白就好。

    人永远都是在经历挫折时才会得到更好的成长。

    尽管一整个暑假尽管没有吃到妈妈做的饭,但是每天以这样的方式为妈妈做饭,陪伴妈妈,也是一种幸福了。

    记得小学一年级奶奶不小心闪到腰了,一整个冬天卧床不起,芮草就自己学会了扎头发,爸爸的手受伤了,芮草尝试自己洗衣服。

    一件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都是家人一起扶持,互相理解,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成长。

    尽管没能实现高考结束与家人一起出去旅游的愿望,但是家人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芮草长大之后才知道妈妈18岁时就没有妈妈,所以,做任何事情都是一个人独立完成,总是给人非常坚强的感觉,芮草从来没有见到过妈妈哭过,

    芮草之前收拾东西是无意中翻到了妈妈的日记本,当时草草的看了一下,记得每页纸的右下角都写着“坚强”两个字。

    才18岁就没有了妈妈是一件多么崩溃的事,所以芮草要多爱妈妈一点,再多一点。

    芮草希望所有的家人都健康长寿,永远不要离开芮草。

    小时候,芮草做了错事,被妈妈批评,每次委屈的嚎啕大哭时。妈妈总是会表情严肃的说:“先把眼泪收回去。”

    妈妈从来都不会可怜犯了错误只会哭的小孩。

    芮草也很早就明白了眼泪不会解决任何事情。

    芮草十八岁成年终于离开了爸爸妈妈的庇护,也要坚强的一个人独自面对了。

    大学的第一个晚上芮草是含着泪水睡着的。

    第二天,学校举行开学典礼,然后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军训。

    芮草在这个陌生的只有十几个女生的班级里有点格格不入,感觉所有的人都成熟漂亮,芮草不禁为自己满脸的痘痘感到自卑。

    军训的时间很近,炎热的天气中午饭只吃了几口。

    等到下午军训站军姿是,芮草感觉一阵一阵的头疼,恍惚之间面前黑白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脑瓜子嗡嗡的响,针针刺痛,芮草小声的打了个报告说:“我眼睛看不见了。”然后就被旁边的女生带到了树荫下的凳子坐了下来。

    辅导员连忙问情况,说:“可能是低血糖了。”然后听那见以为学姐马上去买糖,一小会,一颗糖塞到了芮草的嘴子,芮草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缓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以为学长站在芮草的旁边帮芮草遮光。

    辅导员一直在问情况,甚至问家是哪的,像极了与老人聊天查户口环节。

    芮草缓过来就投入到了下一节的军训中去了,因为,芮草告诉自己要坚强。

    晚上芮草想委屈的给妈妈打电话赢得一点点的同情,可是妈妈却说;“你是不是你们班最胖的女生啊!这体力太不行了吧!该减肥了。”

    芮草被妈妈的这段话都笑了,尽管确实,芮草高三确实长胖了一点,可是也算不上是胖子啊,至于体力,芮草一直觉得自己体力还不错呢。

    军训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也渐渐的与身边的几个女生熟悉起来,其中还有一位一个宿舍的,是最后一个来报道的。

    芮草因为会乐器,被学姐邀请加入学院的合唱团,所以,每天中午,匆忙的吃完饭,和晚上军训完,芮草就会连忙跑去合唱团排练,每天没有时间午睡,晚上排练到十点,炎热的夏天伴随着军训训练匆忙的结束后洗澡结束,每天过得累并充实着。

    每次排练时,学生会的学长学姐都会买润喉糖送给芮草她们,并且希望她们可以竞选学生会,以后也可以监督学弟学妹们,芮草希望自己也可以成为温柔贴心的学姐,芮草时不时幻想以后的大学生活。

    军训结束,学校举行合唱比赛,网安学院拿到了全校第二的成绩,全体人员拍照祝贺,这是芮草大学后的第一个荣誉。

    尽管芮草不是一个人,身边有了一个朋友,但是芮草还是不习惯在宿舍说话,融入不了,每天忙着做自己的事情。

    宿舍的人每天晚上都会熬到很晚,芮草也被迫养成了熬夜的习惯,脸上的痘痘越来越严重了。

    每天熄灯后芮草都会异常的烦躁,舍友不管不顾吵闹到很晚,对于芮草这个生物钟脆弱的人来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每天起床都头痛,芮草晚上烦躁的是在不行时,会大声说一句:“能不能小声一点!”可是最多只能管一晚上。

    芮草还是没有搞清楚该怎样与舍友相处,现在宿舍六个人已经是321分了,原本与芮草玩的一共两个人,可是相处几天,连着两次买饭后不还芮草钱,芮草就有意无意的冷漠她,而且她好想也瞧不上我们,所以芮草就只与一个舍友玩。

    说实话刚开始见舍友,就感觉她们并不是很好相处,她们以不屑的眼光打量芮草一眼,然后无视芮草。

    芮草与一位舍友玩的还不错,彼此亲切的互称姐妹,做什么事情都在一起,她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生活经历,但是这个姐妹却比芮草成熟懂事很多,芮草也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

    芮草敞开心扉并且认为交到了真正的好朋友,每天开心快乐的待在一起。

    下晚自习后经常饿了去东门的小吃街买煎饼果子坐在图书馆的门口并排坐着互相拍照打闹,芮草晚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时晚上点个外卖,在学校小树林的石阶坐下,看着周围亲昵的小情侣,互相聊天哈哈大笑;还会买奇装异服在学校操场上闲逛拍照或自导自演一部喜剧。

    周末她们一起出去玩,一起打卡这座新城市的著名景点和美食,一起拍照发朋友圈。

    芮草的手机里存了好多她的照片,也带给了芮草很多的欢声笑语,芮草总是喜欢给她拍照,并且互相点评。

    彼此互说着小时候的经历,她是是个要强的人,任何事情她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就这样,大一上学期在这位姐妹的陪伴照顾下还算愉快的过着每一天。

    芮草有时候也会在宿舍说话,但是总是和她们开不起来玩笑,永远混不熟,这位姐妹在宿舍也感受到了,但是她渐渐的释放自己,宿舍关系渐渐融入。

    对于芮草来说,处理人际关系是最难的一门课,当时芮草与爸爸说舍友总是不还钱,当时爸爸说,不要这么斤斤计较,人家是当地的,万一你有困难,别人伸手帮一把,请你去家里吃一顿饭,什么事情不就过去了,还是要好好地与别人相处的。

    芮草并不赞成爸爸的说法,当地人就了不起吗?更何况这位舍友从来没有想过请大家去家里吃饭,每次她妈妈来送饭也不会分享,不还钱就是别人的错啊,芮草就是讨厌这个人,没有办法表现出很喜欢很热情的样子啊。

    芮草不理解难道大学里所有的交朋友都要先建立在利益至上吗?

    而且感觉只是针对芮草一个人,三个人一起吃饭,这位舍友总会及时还钱,她还都会给芮草看,显得芮草好像说的是假话一样。

    记得一次:芮草特别想点一份咖啡,然后客气的问她们喝吗?

    当时这位舍友说:“我也想喝,但是我手机没电了,要不你先帮我买上。”

    当时芮草就很不理解,明明在宿舍可以随时充电啊,为啥说自己手机没电,但不至于关机打不开了吗?

    “芮草当场就说,我又不是很想喝了,我不买了吧,”芮草以一种极其冷漠的言语说。

    大一,刚上大学的我们,面对不同地方来的人,确实不知道怎样让自己不受委屈还能成为受人喜欢的人。

    所有的人想着捆绑式相处,但是又有自己的小心思,或许无意间的一个举动就会得罪人,或许芮草真的太斤斤计较了,对任何小事太过于敏感了,可是,这对于芮草来说实在不是一种舒服的相处模式。

    原本芮草报名参加了学生会,但是当时姐妹听辅导员说会影响学习,芮草在她的说服下,就没有参加学生会,也没有参加任何社团,芮草感觉自己像是上了个假大学,每天除了上课的时间就是在宿舍或者在自习室看书,平淡的过着每一天。

    也没有帅帅的学长,也并没有想谈恋爱的冲动,甚至心中连暗恋谁都不知道,并没有因为上了大学变得漂亮成熟,还是那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小女孩。

    大一的上学期马上就结束了,期末老师结束,芮草与姐妹一起出去吃了顿饭,原本是要提前给芮草过生日的,但是最后一门考的不是很好,她也没有了心情买蛋糕,芮草倒觉得无所谓,不挂科就还好,所以就简单的吃了顿饭。

    第二天早起收拾行李,一起去车站回家了,她给芮草编了头发,但是因为在车上睡觉,一觉醒来等到下车时,已经是挠头散发了,她们一起发微信:“注意安全,一路平安之类”搞笑的话,芮草与她还能开得起玩笑,并且经常在自己家人面前提起她。

    大学放假确实轻松,没有作业,每天想干什么就干啥。

    芮草给自己买了个城堡拼图当做自己的生日礼物,每天在家里努力的工作。

    这天芮草无意中刷到了江山的朋友圈,芮草觉得自己有一些事情还没有了结,芮草对所有的人确实不应该无缘无故的就不理别人了,芮草这样做是非常不对,非常伤害人的。

    所以芮草鼓气勇气给江山发了条微信,问:“现在在哪上学!”。

    然后芮草鼓气勇气把自己高中时的小情绪说开了,最后她们聊的非常愉快,之后隔三差五就会聊天,分享有趣的事。

    其实好朋友之间的关系真的微妙没有办法描述,尽管双方都很喜欢对方,也没有做过过分的事,明明是在最艰难的时候相互陪伴的人,却总是因为自己的自尊心小情绪选择丢掉很多东西。

    江山是唯一一位在高中给了芮草太多太多温暖的朋友,芮草舍不得这位亲切的喊着芮草的名字,不厌其烦传小纸条开玩笑抒发情绪的朋友,芮草希望可以成为彼此一辈子的朋友。

    记得当时江山说:“以后我会时不时烦你的”。

    果不其然,真的做到了,不过这种感觉非常好,渐渐地芮草大事小事都有了分享欲,有意思的无聊的搞笑的都会与江山一起聊天。

    在除夕前一夜斗表情包,在寒假一起去看电影,芮草感觉重新找回了一个好朋友的感觉非常好。

    或许江山在无形之中影响改变着芮草,她们一开始就是很喜欢对方的人,芮草想主动与江山做朋友。

    友谊对于芮草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芮草总是喜欢怀念过去,总是感觉所有的东西旧的才最好,但殊不知,即使我们说好要做对方一辈子计朋友,我们也终究会走向新的阶段,每个人都会迈向不同的道路,认识不同的人,渐渐扎根生存,没有人会在原地等着你的,过去的就过去了。

    以前总是认为,自己认定的朋友就要当一辈子的朋友,如果你中途下车,那就是背叛。可是人生这么长,在人生的每个成长阶段有个可以陪伴你的人,给你留下了一小段一小段美好的记忆就已经弥足珍贵了。

    我们怎么可以束缚别人一定要在你身边陪伴你呢,人生很长,我们一路上会遇到好多的人和美丽的风景,没有谁有权利阻止你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陪伴彼此一小段留下美好的记忆已经足够珍贵了。

    我们独自闭着眼睛来到这个世界,又独自闭上眼睛去往另一个世界,与很多人相逢,再与很多人错过,与很多人结伴,与更多人分离,这些交错编织着喜悦与悲伤,幸福与凄凉。

    芮草经常反思自己的性格,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总是没有办法真正得到改变,芮草无意中伤害了很多人,但是过后明白了后悔了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任何人都不会揪着过去不放,只有芮草永远活在过去。

    或许高中的经历真的改变了芮草,那种感觉真的很痛苦,可是她已经影响了你三年,不能让她影响你一辈子吧。

    朋友总说:“正因为有过去那些痛苦的记忆,到了新的环境,不更应该让自己开心吗?”

    可是,对于芮草来说,或许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如果现在让她成为受人关注,得到无数鲜花和掌声簇拥,估计会非常的不适应和害怕。

    芮草渐渐喜欢一个人待着,尽管高中一个人走,一个人吃饭总是会投来异样的眼光,让芮草浑身不自在,总是活在别人的眼光里,芮草总是会从人少的地方走,在人少的角落待着。

    芮草清楚的知道,不管外界怎样变化,初心永远都不能改变的,如果需要改变自己来迎合社会的生存,或许会比现在的自己还要痛苦。

    无人理睬时,坚定执着;万人羡慕时,心如止水。坚持最初的信念,简单从容地面对一切,且以优雅过一生。

    晚上,台灯下,一只小虫落到芮草手上,芮草下意识的捏了一下手,但是感觉它是那么那么的小,舍不得把他捏死,慢慢的把它放在桌子上,仔细端详,但不断挣扎,不断扇动自己的翅膀,想到前一秒的它还在飞翔,却因我的失手奄奄一息了,不得不感悟,生命是如此的卑微和渺小,回想自己的人生,我们都在半流质中卑微的活着,在所有同龄人群中,大概也有一位像我这般对待生活了吧。

    寒假一天天过着,马上就要结束了,而这个学期仿佛一切都变了。

    整个宿舍除了芮草其他五个人变得异常的团结和谐,她们一起有说有笑,再也不像上个学期一样在宿舍各干各的了,芮草的姐妹也融入进去,甚至成了最很活跃的人,不只是和芮草玩了,此时芮草感觉自己更像是局外人。

    姐妹谈恋爱了,每天空闲时间就会打电话聊天。

    有时芮草感觉自己非常缺乏安全感,害怕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离自己远去,害怕自己孤立整个环境,整个世界。

    芮草常常想自己应该怎样改变,甚至芮草买了好几本关于人际交往的书学习,想要可以从中学到些什么。

    可是每次看到书中说的很对很对,在现实生活中真的很难做到。

    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骨子里冷漠的女孩吧!

    刚进入大学,或许我们有无数的憧憬与美好,可一旦新鲜劲过了,而你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环境,你就会越来越被动,越来越不自在。

    上个学期结束与姐妹吃饭时聊到:“你其实跟我们话挺多的,可为什么在宿舍就不说话呢?”

    “或许我一开始就没有融入进去吧!我记得一见到他们,我就感觉她们讨厌我。”芮草随意的吃着东西说。

    “其实也没有。你就是跟他们不熟,而且也不打闹。”她说。

    “或许是吧,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没有话题。”

    “那就试着多尝试啊!你知道吗,我经常半夜想来听见你哭,说梦话,而且还跺床,你是不是压力太大啊!”她又说。

    “啊!真的吗?我睡觉容易说梦话,但是为啥哭啊,不至于吧”芮草一脸吃惊的看着她。

    “你应该让自己放松下来,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我们说啊。”她说。

    “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啊,我每天除了话少一点,其他的我觉得自己很快乐。”芮草仰起头笑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一说梦话还挺吓人的。”她说。

    “哈哈哈哈啊哈哈。”

    芮草确实因为舍友每次熄灯之后好久好久还在大声说话,让芮草觉得很烦,有的时候是有意识的跺床,但是有的时候是真的在梦里。

    芮草因为舍友的作息规律,渐渐的也养成了熬夜的习惯,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下午三四点才开始睡午觉,睡几个小时,然后晚上精神的很,每当中午吃过午饭,舍友还不上床睡觉,芮草就会去自习室安静的待着。

    可是整个宿舍另类的只有芮草自己,芮草觉得大学自由时间多,利用这些时间多充实充实自己多看点书也好啊,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玩手机的日子实在是显得寡淡无味。

    芮草一个学期基本能读完四五本长篇书籍,好像潜移默化改变着芮草,又好像没有,因为谁也不会指望用一本书来改变自己的人生。

    阅读十本书,能有一本书当你合上书在脑子里回想,不由得感慨一句:“哇!”然后沉醉的晃晃脑袋,就已经很幸运了。

    所以芮草从小养成喜欢阅读的习惯,单纯就是喜欢静下心来,沉淀自己专注的做一件事情的感觉,这样即使身处闹市,也方能得到属于你自己的小小天地。

    整个学期,芮草总是陷入自己的性格缺陷中,把不能融入集体生活全都归结是自己的原因,芮草每天大脑中总是会蹦出好多好多的想法,一件件的小事就让大脑每天处于高速运转中。

    芮草刚进大学时给自己做了好多好多的心理建设,暗示自己一定要热情的打招呼,一定要多笑笑,可是一旦进入到那个场合,磁场无法相吸的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

    芮草渴望改变一点,改变一点,但好像在现在这个环境实在是不可能了。

    芮草努力回想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呢?

    其实,芮草好像真的从小到大话都不多,好像从小就喜欢听大人说话并且思考,好像懂事的很早很早,芮草记得小学三年级一次放学后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烦恼,有了自己的心事,回家后写下了自己的第一篇日记,不过后来并没有坚持下去,只是隐约记得当时字密密麻麻的写的很小,蓝色的钢笔字写满了整整一页。

    小学时芮草沉迷儿童小说,也尝试自己写,芮草总觉得长大后的世界如同做梦一样,但好像永远醒不过来。

    后来有几次与妈妈闹矛盾,好几次想与妈妈道歉,偷偷趁着睡觉借着月光,趴在窗户上写下歪歪扭扭的道歉信,悄悄地放在妈妈的床头,然后一整夜都睡不安稳,等到天还没亮就又没有了勇气,再悄悄地把放在妈妈床头的道歉信拿走,假装自己很早醒来,然后等到爸爸送芮草上学时,把信扔到垃圾桶里撕碎。

    童年里,这种事不只是一次,但是没有真正有勇气让妈妈看到过。

    芮草一直认为自己生活在非常幸福的家庭中,芮草从小想要得到的东西早晚都会得到,小到好看的包装袋,大到芮草粉色的公主房,来芮草家玩过的同学总会投来羡慕的眼神。

    小的时候,芮草总是痴迷于粉色,买任何东西总是会首选粉色,所以,后来搬家,爸爸妈妈就把芮草的房间刷成了粉色的墙,并且买了一整套粉色的儿童套房家具,妈妈还送给了芮草一只粉色的与芮草一样高的粉色兔子摆在床上,一整个房间温馨而又充满童趣。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芮草发现幸福笼罩的小小世界在一点点的有了裂痕,只是出于父母有意识保护芮草才认为自己过得幸福且无忧无虑。

    或许芮草并不是家人眼中人见人爱的小孩;或许别人夸你懂事是因为没有其他夸的了;或许看似和谐的家庭氛围也是刻意维持的;或许婆媳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或许爸爸妈妈并没有非常相爱;或许爷爷奶奶也会重男轻女;或许大人其实活的很辛苦;或许妈妈没有那么爱你;或许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自私;或许爷爷奶奶不能做到举贤不避亲,或许大人真的很奇怪总是把我们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小的时候芮草好几次都好害怕爸爸妈妈会离婚,以至于长大后即使爸爸妈妈相处融洽芮草也会有种错觉是为了孩子而维持的婚姻。

    芮草记得在芮草很小的时候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起住的,当时还有姑姑家的哥哥需要爷爷奶奶照看,当时妈妈经常上夜班,所以回家后总是休息不好,后来妈妈执意要求搬出去,并且与姑姑的关系并不好,芮草也是,等到后来搬出去,芮草的爸爸妈妈打架,把家里的盘子碗都摔了,那是芮草第一次见到妈妈哭,哭的特别伤心,芮草蹲在妈妈身边安慰着,突然说:“妈妈,你跟爸爸会离婚吗?”当时妈妈摸了摸芮草的头说:“不会的,因为还有你啊。”后来爸爸一个劲的安慰妈妈,答应芮草周末一起去公园。

    提前一天幼儿园的老师给芮草扎了好看的辫子,芮草想要留着第二天给妈妈看,一整晚上睡觉都没有乱动,第二天早上还整整齐齐,但是妈妈并没有夸芮草的辫子好看,后来爸爸骑自行车带着妈妈和芮草去了公园并且在外面吃个饭并买了衣服。

    这是芮草记忆中爸爸妈妈吵架最严重的一次,但也是芮草与爸爸妈妈出去玩最快乐的一次。

    尽管现在在芮草看来,爸爸妈妈现在一副老夫老妻很融洽很幸福的样子,芮草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是每次妈妈嫌弃爸爸都是欢快幸福的样子。

    但是芮草有时还是会害怕这看似有了裂缝笼罩着幸福的世界有一天会完全炸裂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