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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王炸

    黄暖跟司马叶打完赌,心满意足地走了。

    跟司马叶这个混混争肖蔷竟然输了,正咽不下这口气,这下总算可以扳回一局了。

    肖蔷今天一门心思倒向司马叶,心中完全没有我,我一定要让她后悔。等今后娶进门了,看老子怎么收拾她,有眼无珠的贱货!

    司马叶肯定是脑子被铁掌李打坏了,不然跟我赌什么不好,偏偏赌我的本行,做生意。哈哈,送死也没有这么送的,不是脑子坏了怎么解释?

    看来请铁掌李那钱没白花,如果铁掌李真像牛婆说的那样,能在三天之内干掉司马叶,那就更好了,一劳永逸。

    赚钱的事黄暖早盘算好了,司马叶杀的那个郭老板刚好有一船桐油在尹口镇码头,郭家人现在无心做买卖,想尽快脱手。

    他早就看上了这个机会,原想多熬一熬,争取价格再低点,现在看来得马上定下来,说不定司马叶也在打这批货的主意,可不能让他捷足先登。

    这船桐油估计有上百两的赚头,黄暖实在想不出司马叶做别的什么生意,一个月能赚这么多钱。就算是他们黄家,正常情况下一个月也就进账几两银子。这次如果不是这船桐油卖家急着出手,又赶上端午节,也赚不了这么多。

    钱哪有那么好赚!

    这是天意啊,天助我也!

    黄暖心情奇佳,迈步朝酒店走去。郭家大少爷郭聪昨天在司马叶家没讨到说法,带着大队人马进京了,留下一个掌柜善后,现在就去找他把契约签了。

    想到郭聪,黄暖不禁又一喜,这也是一把杀司马叶的刀啊!

    郭聪如果进京跑通了关系,司马叶必定死路一条。如果正当途径解决不了问题,郭聪肯定会用旁门左道。毕竟这是杀父之仇,轻易翻不过去的。

    司马叶啊司马叶,这可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我!

    黄暖差点笑出声来。

    其实不止黄暖认为司马叶会输掉这场赌局,肖蔷,郑嫂,老肖,陈冬,全都心中没底。毕竟司马叶从没做过生意,不仅一窍不通,而且什么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叶哥,你怎么跟他赌做生意,万一输了怎么办?”肖蔷第一个从店里跑出来,满脸急切地问司马叶。

    司马叶轻轻拍了拍肖蔷的手,安慰道,“蔷儿,你放心,我百分之百赢黄暖,而且甩他十八条街!”

    司马叶的话在场的人好像压根没听见一样,肖蔷的爸爸老肖开口道,“侄啊,生意上的事我还略懂一点,要我说,你今天还真有点欠考虑……”

    “对,孩子啊,你这不是在跟黄暖一个人打赌,你这是在跟黄家一家人打赌啊!你是一个人,他是一家人,人数上就先输了。他家几代经商,多少生意伙伴,你单枪匹马,怎么斗得过他?”郑嫂把自家男人没说完的话抢过来说了。

    郑嫂说完看了看陈冬,心想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只有靠这个独臂怪物用武力解决问题了。反正他一天到晚板着个脸,动不动剑一拔,嘴一张:不怎样怎样就杀无赦!

    好,我等着看你到时候用剑抵住黄暖的喉咙说:赌约作废,不服就杀无赦!

    “唉!”老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黄家的干鱼铺是带批发的,货卖全国,一个月能赚二三两银子呢!一个月顶我这豆腐店一年,这可怎么收场……”

    这下轮到司马叶吃惊了,“叔,您这豆腐店一年忙上头,才赚二三两银子?”

    司马叶前世听说过一句话,“要数活计苦,打铁磨豆腐”。过去没有电机,黄豆磨浆全靠手工推,做豆腐因而是三百六十行中排名前二的苦活,仅次于打铁。这么苦的工作,一年才赚这么点钱,谁干啦?

    这下老肖不服了,“侄啊,做人可不能心比天高!豆腐才五文钱一斤,比不了人家的大买卖……”

    “对,做豆腐再怎么不赚钱,也比土里刨食强!你可不能嫌弃做豆腐,赶明儿就过来学吧,好歹是门手艺。不然肖蔷今后嫁过去,吃什么?”郑嫂再次接过老肖的话头,放了一通连珠炮。

    司马叶差点笑了起来,又觉得不合适,赶紧绷住,说道,“叔,黄暖这个月会赚100多两银子,我起码得赚300两,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郑嫂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一个月赚300两,这是大白天说梦话呢?要不是陈冬这个瘟神拄在这儿,郑嫂绝对要狂训司马叶一顿。

    我这辈子是作了什么孽呀,摊上这么个傻女媳!

    司马叶知道岳父岳母理解不了自己的话,提醒道,“婶,叔,二老忘了码头上有一船桐油吧,就是那死了的郭老板的货,现在正赶上端午节,郭家又急于脱手,低进高出,估计得有一百两银子的赚头。”

    郑嫂和老肖一听来了劲,原来准女媳打的是这个算盘,这下有救了!

    老肖兴奋地说,“侄啊,这主意不错,赶紧去,把这船桐油盘下来!”

    司马叶平静地答道,“这船桐油黄家昨天就在谈了,我估计黄暖刚才从这儿直接过去签了。”

    老肖急了,“哎呀,你既然想到了,就该早点动手啊,怎么能让他先签了呢?”

    司马叶淡淡地说,“没事,送给他,不然就凭黄家那一个月二三两银子的赚头,他会输得怀疑人生。”

    完了!陈冬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司马叶,心想这小子应该是重伤未愈,脑子被铁砂掌震坏了。

    开始明明走官府是一条捷径,被黄暖一激,他给堵了。这不是吃错了药吗?我走官府,你也可以走官府啊,打赌不就是各显神通吗,干吗搁这儿高风亮节?

    现在明明看到那船桐油是个机会,不去争取,还拱手送给对手。这简直是先吃错了药,然后脑袋又让门夹了。这么作死,不死才怪!

    看来到时候少不了又是我出头去做恶人了,大不了把那黄暖打一顿,让他不敢较真。少爷说不定就是这么想的,不然他这一连串的行为根本无法解释。

    搞了半天,一群人涮来涮去,原来涮的是我一个人!

    肖蔷也急了。今天这场赌局,司马叶和黄暖虽然没有直接拿她作赌注,可实际上赌的是她的命运。司马叶既然说喜欢我,怎能如此儿戏?莫非他原本就不在乎我,故意作贱我不成?

    这么一想,肖蔷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心中一阵难过。

    司马叶看到肖蔷不高兴,顿时慌了,连忙安慰道,“蔷儿,你放心,办法我早想好了。”

    肖蔷却不为司马叶的话所动。情况摆在这儿,你能有什么办法?真有好办法,扯了这大半天不早说出来了?

    尽骗我!

    肖蔷一想到自己受骗,眼泪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看到心上人掉泪,司马叶方寸大乱,赶紧和盘托出,“蔷儿,婶,叔,我们做辣条!”

    众人没有反应。

    司马叶强调道,“辣条啊,很好吃的,辣条非常好吃,保管比三船桐油还赚得多!”

    沉默!

    司马叶原以为甩出的是王炸,结果是臭弹,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