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迟暮老兵
“没错，那就是我。”沉闷的老兵忽然有了听众，像是一下打开了话匣子，“我是公司战争的老兵，冰箱上的照片就是我们在巴西的合影。”
谢玄默不作声，听老兵继续讲述。
“拍完照片，我们就上了战场，战斗很艰难，八个兄弟里死了三个，两个残了，下辈子只能插管，但我们还是打赢了战争。”
“正当我们欣喜的时候，老大告诉我们，我们被解雇了，只能领一笔微薄的退休金。”
“你知道有多少钱么？五千！整整五千！我们给公司卖命，出生入死，到头来就值五千块钱，你说好笑不好笑？”
“几个老兄弟气不过，去公司门口闹，我第二天见到他们的时候，就是在坟地里了。”
“我们没有手艺，为了吃饭，只能去做佣兵，但做佣兵赚的那点钱，连付义体阻断剂都不够。”
“挺多兄弟因为没药吃得了赛博精神病，更多的兄弟直接消失了，连个信都没有。”
“没办法，我们只能吃最便宜的药，这时候有人跟我说，有个医生能治赛博精神病。”
“我真傻，真的，我信了他的鬼话，和老兄弟们凑钱给了他。”
“然后他就失踪了，去治疗的老兄弟也死了。”
“我忘不了那兄弟死的样子，两眼瞪的溜圆，脑袋上开了个洞。”
“我疯了一样去找，去找那个义体医生，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么？”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穿着公司的狗皮和议员在酒吧里喝着我这辈子喝不起的红酒！”
“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老兵的声音有怒吼逐渐变得哽咽，隐约带着凄怆，他扶着额头，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可就是不落下。
老旧的义眼开始闪烁起红光，那是赛博精神病发病的前兆。
“谢谢你听我说完。”老兵的声音不再波动，而是变得低沉而缓慢，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战场。
“我可以死去，但绝不是以赛博疯子的身份，我是一个军人！”
老兵从椅子上轰然而起，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病怏怏的老人，而是一头战场上的野兽。
谢玄会意，同样猛地窜起，站在了老兵的对面。
没有言语，没有武器，纯粹的肉体碰撞开始了！
拳头与拳头碰撞，肌肉与肌肉摩擦，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断上演。
谢玄不懂拳击，但他近两米的身材和出色的臂展，本身就是最好的拳击料子。
他只是一个劲的挥拳，将拳头打到老人的身上便已足够。
老人则对拳击涉猎颇深，步伐挪动之间，尽显大师风范。
拳头所打位置，更是狠辣异常，直冲谢玄要害招呼。
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
打的满身伤口，头破血流！
痛快！
谢玄越打越起劲，越打越酣畅淋漓。
仿佛要一拳一拳把之前的不快打散掉。
他突然发现，老兵不再朝着他要害招呼了，而是开始杂乱无章的出拳，每一拳的力道却高出之前几倍。
谢玄用余光一扫，老兵原本闪烁着红光的义眼彻底变得漆黑，他仅存的意识消磨殆尽，赛博精神病发作了。
谢玄第一次与完全体赛博精神病交手，不敢托大，瞬间将植入肌肉和大猩猩手臂等植入体开启，以之前三倍的力量向老兵反击。
赛博精神病侵蚀度暴涨，然而老兵完全不为所动。
大猩猩手臂击打在他身上仿佛在挠痒痒。
谢玄又试着打出几拳，收效甚微。
看来赛博精神病不仅会剥夺意识，还会封死人的痛觉，让人成为不知疼痛的怪物。
难怪每个人都害怕赛博精神病，这简直就像僵尸一样，只剩下杀戮本能。
谢玄戏谑的一笑，他倒要看看赛博精神病有什么能耐。
于是他很快就见识到了。
什么是真正的赛博疯子。
失去神智的老兵，开始不再顾及义体的排异，转而开始了对植入体无休止的滥用。
谢玄不知道老兵身体里到底装了什么，但他的速度已经赶超了谢玄，甚至还在加快！
那些老旧军用义体超负荷发挥之下，甚至超过了谢玄的新生代廉价义体。
不但如此，老兵出拳的力道也愈来愈强，每一拳的分量都逐渐上升，仿佛没有极限。
老兵这边越战越强，谢玄却已有些力不从心。
缝合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下被挣开，血液逐渐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随着手臂的每次挥舞，都连带着内部肌肉隐隐作痛。
谢玄抽空瞄了眼赛博精神病侵蚀度，已经逼近60大关，还在以每两秒一点的速度上涨。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
谢玄神情一凛，所有义体皆超负荷运转。
时间在他眼中变得缓慢，仅老兵出拳的一瞬，他便已完成了躲避、贴近、回击这一套操作。
就连谢玄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么快。
他借势继续挥拳，刹那间，连续连续的重拳构成了一片拳风，席卷了老兵。
这每一拳，都饱含着数个植入体的力量，连续击中后，竟将壮硕的老兵带离了地面！
虽然只有几寸，但也已经足够，在空中无处借力的老兵，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砰！彭！
老兵已经被锤到了墙角，谢玄依旧不依不饶。
挥拳！
继续挥拳！
将拳头当作炮弹，朝着老兵不断射出！
老兵的身体已经散发出红光，那是义体过热，即将燃烧的征兆。
即便如此，他仍未倒下，依然挺立。
还是不够！
那就继续打！
打到够为止！
直到指缝间沾满鲜血，直到打的墙壁崩塌！
终于，老兵停下了。
他的身体自内而外开始了燃烧，刺鼻的白烟从他身体的每个缝隙里排出，转而开始了更加剧烈的燃烧。
老兵的血液蒸干了，他干涸的肉体成了燃料，熊熊的火苗遮挡了窗外高耸入云的大厦，仿佛要把这一切焚为灰烬。
谢玄跌坐在地，关闭了大部分义体，静静的看着老兵燃烧。。
很快烟雾散去，窗外高楼依旧耸立，只留下一团焦糊的灰烬。
什么都没变。
谢玄默不作声，听老兵继续讲述。
“拍完照片，我们就上了战场，战斗很艰难，八个兄弟里死了三个，两个残了，下辈子只能插管，但我们还是打赢了战争。”
“正当我们欣喜的时候，老大告诉我们，我们被解雇了，只能领一笔微薄的退休金。”
“你知道有多少钱么？五千！整整五千！我们给公司卖命，出生入死，到头来就值五千块钱，你说好笑不好笑？”
“几个老兄弟气不过，去公司门口闹，我第二天见到他们的时候，就是在坟地里了。”
“我们没有手艺，为了吃饭，只能去做佣兵，但做佣兵赚的那点钱，连付义体阻断剂都不够。”
“挺多兄弟因为没药吃得了赛博精神病，更多的兄弟直接消失了，连个信都没有。”
“没办法，我们只能吃最便宜的药，这时候有人跟我说，有个医生能治赛博精神病。”
“我真傻，真的，我信了他的鬼话，和老兄弟们凑钱给了他。”
“然后他就失踪了，去治疗的老兄弟也死了。”
“我忘不了那兄弟死的样子，两眼瞪的溜圆，脑袋上开了个洞。”
“我疯了一样去找，去找那个义体医生，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么？”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穿着公司的狗皮和议员在酒吧里喝着我这辈子喝不起的红酒！”
“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老兵的声音有怒吼逐渐变得哽咽，隐约带着凄怆，他扶着额头，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可就是不落下。
老旧的义眼开始闪烁起红光，那是赛博精神病发病的前兆。
“谢谢你听我说完。”老兵的声音不再波动，而是变得低沉而缓慢，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战场。
“我可以死去，但绝不是以赛博疯子的身份，我是一个军人！”
老兵从椅子上轰然而起，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病怏怏的老人，而是一头战场上的野兽。
谢玄会意，同样猛地窜起，站在了老兵的对面。
没有言语，没有武器，纯粹的肉体碰撞开始了！
拳头与拳头碰撞，肌肉与肌肉摩擦，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断上演。
谢玄不懂拳击，但他近两米的身材和出色的臂展，本身就是最好的拳击料子。
他只是一个劲的挥拳，将拳头打到老人的身上便已足够。
老人则对拳击涉猎颇深，步伐挪动之间，尽显大师风范。
拳头所打位置，更是狠辣异常，直冲谢玄要害招呼。
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
打的满身伤口，头破血流！
痛快！
谢玄越打越起劲，越打越酣畅淋漓。
仿佛要一拳一拳把之前的不快打散掉。
他突然发现，老兵不再朝着他要害招呼了，而是开始杂乱无章的出拳，每一拳的力道却高出之前几倍。
谢玄用余光一扫，老兵原本闪烁着红光的义眼彻底变得漆黑，他仅存的意识消磨殆尽，赛博精神病发作了。
谢玄第一次与完全体赛博精神病交手，不敢托大，瞬间将植入肌肉和大猩猩手臂等植入体开启，以之前三倍的力量向老兵反击。
赛博精神病侵蚀度暴涨，然而老兵完全不为所动。
大猩猩手臂击打在他身上仿佛在挠痒痒。
谢玄又试着打出几拳，收效甚微。
看来赛博精神病不仅会剥夺意识，还会封死人的痛觉，让人成为不知疼痛的怪物。
难怪每个人都害怕赛博精神病，这简直就像僵尸一样，只剩下杀戮本能。
谢玄戏谑的一笑，他倒要看看赛博精神病有什么能耐。
于是他很快就见识到了。
什么是真正的赛博疯子。
失去神智的老兵，开始不再顾及义体的排异，转而开始了对植入体无休止的滥用。
谢玄不知道老兵身体里到底装了什么，但他的速度已经赶超了谢玄，甚至还在加快！
那些老旧军用义体超负荷发挥之下，甚至超过了谢玄的新生代廉价义体。
不但如此，老兵出拳的力道也愈来愈强，每一拳的分量都逐渐上升，仿佛没有极限。
老兵这边越战越强，谢玄却已有些力不从心。
缝合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下被挣开，血液逐渐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随着手臂的每次挥舞，都连带着内部肌肉隐隐作痛。
谢玄抽空瞄了眼赛博精神病侵蚀度，已经逼近60大关，还在以每两秒一点的速度上涨。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
谢玄神情一凛，所有义体皆超负荷运转。
时间在他眼中变得缓慢，仅老兵出拳的一瞬，他便已完成了躲避、贴近、回击这一套操作。
就连谢玄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么快。
他借势继续挥拳，刹那间，连续连续的重拳构成了一片拳风，席卷了老兵。
这每一拳，都饱含着数个植入体的力量，连续击中后，竟将壮硕的老兵带离了地面！
虽然只有几寸，但也已经足够，在空中无处借力的老兵，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砰！彭！
老兵已经被锤到了墙角，谢玄依旧不依不饶。
挥拳！
继续挥拳！
将拳头当作炮弹，朝着老兵不断射出！
老兵的身体已经散发出红光，那是义体过热，即将燃烧的征兆。
即便如此，他仍未倒下，依然挺立。
还是不够！
那就继续打！
打到够为止！
直到指缝间沾满鲜血，直到打的墙壁崩塌！
终于，老兵停下了。
他的身体自内而外开始了燃烧，刺鼻的白烟从他身体的每个缝隙里排出，转而开始了更加剧烈的燃烧。
老兵的血液蒸干了，他干涸的肉体成了燃料，熊熊的火苗遮挡了窗外高耸入云的大厦，仿佛要把这一切焚为灰烬。
谢玄跌坐在地，关闭了大部分义体，静静的看着老兵燃烧。。
很快烟雾散去，窗外高楼依旧耸立，只留下一团焦糊的灰烬。
什么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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