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仪式
考汉克就像个惜字如金的智者，坐在副驾上沉默不语，让谢玄十分不适。
他早已习惯了洛克那没话找话，喋喋不休的感觉。
就连约翰，也是个挺愿意说话的人。
谢玄所认识的人中，真正的闷葫芦，似乎只有大师一个。
不过大师就像个精致的娃娃，虽说声音很好听，但不说话也挺让人舒服的。
“谢玄。”考汉克突然开腔，声音沉闷且沙哑。
他似乎经历了剧烈的心里斗争，才张开嘴，“我想清楚了，我和你嫂子毕竟夫妻一场，要是真有那事的话....”
说到这里，考汉克抬头望天，神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就和平分手吧。”
谢玄很想安慰他，告诉他事情可能没他想的那么遭。
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只化作一声“嗯”，消散在空气中。
考汉克也化身为一尊沉重的金属雕像，一动不动。
车一路疾驰，很快到了目的地，城北工业区。
走到这，基本已经到了夜城最北端。
像夜城很多地方一样，城北工业区也曾是沃森区繁荣的工业中心，鼎盛时期曾有上百家企业在里兴建工厂，一度空前繁荣，风头无两。
可现在，这座老工业区已经被公司彻底遗弃，恶臭和脏乱，是这里给人最深的印象。
如果只是这些也就罢了。
更多的问题是缺乏工作和黑帮横行。
在这里，你最好下班后赶紧回家，非要出门的话，就带把枪，不一定管用，但也比没有强。
谢玄和考汉克在目击地点附近下了车。
周围全是废弃的旧工厂，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附近的路上也见不到半个人影，仿佛已经与世隔绝了一般。
也不知道报警人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两人只得沿着路，向更深处走，期望能有新的发现。
走了二十多米，考汉克突然蹲了下来，指着地上的一滩黑色道：
“一滩人血。”
谢玄低下头，看向那摊黑色。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团黑色的东西，但因为无法准确判断的缘故，一直无法确定。
为了适配近身搏斗，谢玄的义眼一直在强化动态捕捉上。
而在查微观细方面，就要落了下风。
至少要比考汉克的义眼，差了不少。
考汉克将手指在那摊黑色上沾了沾，随后伸出仿生舌头舔了舔，片刻后得出结论。
“昨晚留下的，时间不算太长。”
谢玄神色凝重。
这破地方从来到现在，连个人动静都没有。
垃圾都见不着一包，老鼠来了都得饿死。
这么一个明摆着废弃，黑帮都不会来火并的地方，哪里来的新鲜血迹？
肯定有问题。
果然，没走几步，又是一滩黑色。
考汉克没再去探查血迹，因为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血迹。
就像有人故意涂在地上一般。
“不对劲，谢玄，你看那。”考汉克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泥护栏，“是漩涡帮。”
谢玄定睛一看，上面涂了只四个爪子的人头蜘蛛。
确实是漩涡帮的人头蜘蛛印记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北区本就是漩涡帮的地盘，大街小巷都有他们的印记，这里有也不奇怪。
忽地，谢玄的义眼闪烁了一下，似乎出了点故障，好在只是短短的一瞬，没什么大的影响。
谢玄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义眼短路。
顺着血迹继续向前，路被几辆横着的破车堵住，两侧则是紧锁着门的厂房。
谢玄先一步翻过破车，刚一落地，便发现脚边有个半死不活的家伙。
“怎么回事？”谢玄抓住那人的肩膀问道。
“鲜血将流过光纤，在数字世界旋转融合，打开通往深渊的大门。”那人义眼漆黑一片，完全熄灭，身体蜷缩在地面上低语着。
“什么意思？”
谢玄拼命摇晃那人的身体，那人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继续自言自语。
“死神已经近在咫尺，我的舌尖能够品尝到他那镰刀上的金属味道。我会拉住命运的纠缠电缆，硬重启、蓝屏、大脑格式化，我准备好了！”
那人越说越兴奋，说完最后一个字后，脑袋轰然爆开，白的红的溅了谢玄一身。
谢玄麻木的甩了甩上半身，把防弹装甲上的血末抖掉，考汉克则被吓得够呛，扶着膝盖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忽地，考汉克呼吸一停。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考汉克瞪大眼睛问。
“什么声音？”谢玄压根没听到，便将仿生耳蜗功率开大。
寂静的四周不知何时起响起了朦胧的歌谣，似哀怨哭诉，听起来毛骨悚然。
细细倾听，却又分辨不出唱的究竟是什么。
此时，谢玄的义眼再次一花，这一次他的视野里看到不远处的台子上坐了一个人。
再想细看，义眼又是一花，那人消失不见了。
“谢玄，别往前走了，好像有鬼。”考汉克已经被吓破了胆，一把拉住谢玄，“咱们撤吧。”
撤？
是不可能的。
谢玄眉头一皱。
鬼又怎么样？开枪打死不就完了？
枪打不死就用拳头打，一直打到他不吓人为止。
另外，鬼吓人也就算了，怎么能影响到植入体运作呢？
难不成是赛博妖鬼？
呵，只怕是有人再搞鬼吧。
“你在这歇一会儿，我去前面看看。”
既然考汉克不愿去，谢玄打算自己去看看。
考汉克一惊，下意识摇了摇头。
现在分开岂不是自寻死路？
谢玄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就算真有鬼，跟在谢玄身边也比呆在原地安全。
想到这他又灰溜溜的跟上了谢玄。
继续往前走，开始出现撕裂的残尸。
内脏和断肢铺满了地面，底下覆盖了一层暗红的血迹。
刺鼻的血腥味激的人发呕。
断肢的尽头是十几具尸体与濒死的人，他们围着冰箱形成了一个圈。
濒死者四肢残缺，身上不住的渗血，却对谢玄等人的到来置若罔闻。
他们哼唱着莫名莫名的歌词，像是在进行着某种仪式。
谢玄没去管他们，直接走到中间的冰箱前，看起来这个冰箱是仪式的重点。
只可惜，冰箱铺满了断肢和冰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就在此时，谢玄义眼再次受到了干扰。
满是残肢的冰箱中，竟突然窜出一个女人！
谢玄没来的及反应，他刚查看过冰箱，应该只有残肢才对！
那女人浑身布满了植入体的痕迹，就连手臂上都带着螳螂刀，已迅雷般的速度闪烁至谢玄身前，扬起螳螂刀就要开劈。
眼见螳螂刀已快到脖颈，谢玄却心中暗喜。
不怕你装神弄鬼，就怕你躲着不出来。
既然出来了，岂不是任我拿捏？
超负荷一起，谢玄的手臂便如钢鞭般抽去。
不是向着刀刃，而是朝着女人手腕而去。
砰！
一击之下，女人的手臂竟连带着螳螂刀一并被击碎！
考汉克大惊失色。
这是何等的力量！竟能一拳将合金做铸的螳螂刀击碎！
他在女人爬出冰箱时便已经举枪，但速度太慢，没等扣下扳机，女人边已经靠近至谢玄身侧。
眼见着女人的刀抹上谢玄的脖子，再想开枪已经来不及了。
哪成想，谢玄后发先至，一击竟扭转乾坤，反而占了上风。
力量中不失速度，这就是顶尖雇佣兵的实力么？
不愧为‘疯子’。
其实他还是小瞧了谢玄。
以他现在的实力，即使不用极限负荷和其他专长，只需超负荷便可片刻之间取其狗命。
但没必要。
动态视力强化的义眼，早已在女人爬出之时，便获取了其信息。
女人全身遍布植入体，但大部分强化的是骇客能力，包括脑后的高容量神经接口等先进的赛博组件。
刚才义眼失灵，多半就是她搞的鬼。
真正用于近身作战的植入体，屈指可数。
这种家伙对上一般人，可能是碾压。
但在谢玄面前，压根走不过一个回合。
若是谢玄出全力，反而会一击将其秒杀。
他还要用女人来叠专长，黑暗收割。
刚才一击，便夹杂了黑暗收割的力量，100％力量的一击，直接将其手臂打碎，鲜血直流。
谢玄摇了摇头，这人还是太不耐打了，本想拖一会儿，叠几层黑暗收割。
但看现在这样子，就算他不再出手，失血过多的女人也撑不到下个黑暗收割。
只能送她上路了。
想到这，谢玄不再留手，碾压打击发动，两倍力道的一拳直接轰想女人的胸膛。
女人抬起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臂想挡，已是太迟，谢玄一拳直接将其轰出十余米，嵌入墙里生死不知。
“走吧。”谢玄轻描淡写的甩了甩手套，将其上的碎肉甩落，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一眼面板。
【赛博精神病侵蚀度：42％/165％】
【全身植入体适配度：48％（点击查看详细数值）】
不能说是完全没涨，只能说是涨幅有限。
敌人太弱小了。
看完了面板，考汉克竟然还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谢玄有些不耐烦，“回去吧，剩下的交给NCPD处理。”
“奥。”考汉克这才反应过来，战斗竟已经结束了。
他早已习惯了洛克那没话找话，喋喋不休的感觉。
就连约翰，也是个挺愿意说话的人。
谢玄所认识的人中，真正的闷葫芦，似乎只有大师一个。
不过大师就像个精致的娃娃，虽说声音很好听，但不说话也挺让人舒服的。
“谢玄。”考汉克突然开腔，声音沉闷且沙哑。
他似乎经历了剧烈的心里斗争，才张开嘴，“我想清楚了，我和你嫂子毕竟夫妻一场，要是真有那事的话....”
说到这里，考汉克抬头望天，神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就和平分手吧。”
谢玄很想安慰他，告诉他事情可能没他想的那么遭。
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只化作一声“嗯”，消散在空气中。
考汉克也化身为一尊沉重的金属雕像，一动不动。
车一路疾驰，很快到了目的地，城北工业区。
走到这，基本已经到了夜城最北端。
像夜城很多地方一样，城北工业区也曾是沃森区繁荣的工业中心，鼎盛时期曾有上百家企业在里兴建工厂，一度空前繁荣，风头无两。
可现在，这座老工业区已经被公司彻底遗弃，恶臭和脏乱，是这里给人最深的印象。
如果只是这些也就罢了。
更多的问题是缺乏工作和黑帮横行。
在这里，你最好下班后赶紧回家，非要出门的话，就带把枪，不一定管用，但也比没有强。
谢玄和考汉克在目击地点附近下了车。
周围全是废弃的旧工厂，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附近的路上也见不到半个人影，仿佛已经与世隔绝了一般。
也不知道报警人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两人只得沿着路，向更深处走，期望能有新的发现。
走了二十多米，考汉克突然蹲了下来，指着地上的一滩黑色道：
“一滩人血。”
谢玄低下头，看向那摊黑色。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团黑色的东西，但因为无法准确判断的缘故，一直无法确定。
为了适配近身搏斗，谢玄的义眼一直在强化动态捕捉上。
而在查微观细方面，就要落了下风。
至少要比考汉克的义眼，差了不少。
考汉克将手指在那摊黑色上沾了沾，随后伸出仿生舌头舔了舔，片刻后得出结论。
“昨晚留下的，时间不算太长。”
谢玄神色凝重。
这破地方从来到现在，连个人动静都没有。
垃圾都见不着一包，老鼠来了都得饿死。
这么一个明摆着废弃，黑帮都不会来火并的地方，哪里来的新鲜血迹？
肯定有问题。
果然，没走几步，又是一滩黑色。
考汉克没再去探查血迹，因为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血迹。
就像有人故意涂在地上一般。
“不对劲，谢玄，你看那。”考汉克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泥护栏，“是漩涡帮。”
谢玄定睛一看，上面涂了只四个爪子的人头蜘蛛。
确实是漩涡帮的人头蜘蛛印记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北区本就是漩涡帮的地盘，大街小巷都有他们的印记，这里有也不奇怪。
忽地，谢玄的义眼闪烁了一下，似乎出了点故障，好在只是短短的一瞬，没什么大的影响。
谢玄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义眼短路。
顺着血迹继续向前，路被几辆横着的破车堵住，两侧则是紧锁着门的厂房。
谢玄先一步翻过破车，刚一落地，便发现脚边有个半死不活的家伙。
“怎么回事？”谢玄抓住那人的肩膀问道。
“鲜血将流过光纤，在数字世界旋转融合，打开通往深渊的大门。”那人义眼漆黑一片，完全熄灭，身体蜷缩在地面上低语着。
“什么意思？”
谢玄拼命摇晃那人的身体，那人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继续自言自语。
“死神已经近在咫尺，我的舌尖能够品尝到他那镰刀上的金属味道。我会拉住命运的纠缠电缆，硬重启、蓝屏、大脑格式化，我准备好了！”
那人越说越兴奋，说完最后一个字后，脑袋轰然爆开，白的红的溅了谢玄一身。
谢玄麻木的甩了甩上半身，把防弹装甲上的血末抖掉，考汉克则被吓得够呛，扶着膝盖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忽地，考汉克呼吸一停。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考汉克瞪大眼睛问。
“什么声音？”谢玄压根没听到，便将仿生耳蜗功率开大。
寂静的四周不知何时起响起了朦胧的歌谣，似哀怨哭诉，听起来毛骨悚然。
细细倾听，却又分辨不出唱的究竟是什么。
此时，谢玄的义眼再次一花，这一次他的视野里看到不远处的台子上坐了一个人。
再想细看，义眼又是一花，那人消失不见了。
“谢玄，别往前走了，好像有鬼。”考汉克已经被吓破了胆，一把拉住谢玄，“咱们撤吧。”
撤？
是不可能的。
谢玄眉头一皱。
鬼又怎么样？开枪打死不就完了？
枪打不死就用拳头打，一直打到他不吓人为止。
另外，鬼吓人也就算了，怎么能影响到植入体运作呢？
难不成是赛博妖鬼？
呵，只怕是有人再搞鬼吧。
“你在这歇一会儿，我去前面看看。”
既然考汉克不愿去，谢玄打算自己去看看。
考汉克一惊，下意识摇了摇头。
现在分开岂不是自寻死路？
谢玄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就算真有鬼，跟在谢玄身边也比呆在原地安全。
想到这他又灰溜溜的跟上了谢玄。
继续往前走，开始出现撕裂的残尸。
内脏和断肢铺满了地面，底下覆盖了一层暗红的血迹。
刺鼻的血腥味激的人发呕。
断肢的尽头是十几具尸体与濒死的人，他们围着冰箱形成了一个圈。
濒死者四肢残缺，身上不住的渗血，却对谢玄等人的到来置若罔闻。
他们哼唱着莫名莫名的歌词，像是在进行着某种仪式。
谢玄没去管他们，直接走到中间的冰箱前，看起来这个冰箱是仪式的重点。
只可惜，冰箱铺满了断肢和冰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就在此时，谢玄义眼再次受到了干扰。
满是残肢的冰箱中，竟突然窜出一个女人！
谢玄没来的及反应，他刚查看过冰箱，应该只有残肢才对！
那女人浑身布满了植入体的痕迹，就连手臂上都带着螳螂刀，已迅雷般的速度闪烁至谢玄身前，扬起螳螂刀就要开劈。
眼见螳螂刀已快到脖颈，谢玄却心中暗喜。
不怕你装神弄鬼，就怕你躲着不出来。
既然出来了，岂不是任我拿捏？
超负荷一起，谢玄的手臂便如钢鞭般抽去。
不是向着刀刃，而是朝着女人手腕而去。
砰！
一击之下，女人的手臂竟连带着螳螂刀一并被击碎！
考汉克大惊失色。
这是何等的力量！竟能一拳将合金做铸的螳螂刀击碎！
他在女人爬出冰箱时便已经举枪，但速度太慢，没等扣下扳机，女人边已经靠近至谢玄身侧。
眼见着女人的刀抹上谢玄的脖子，再想开枪已经来不及了。
哪成想，谢玄后发先至，一击竟扭转乾坤，反而占了上风。
力量中不失速度，这就是顶尖雇佣兵的实力么？
不愧为‘疯子’。
其实他还是小瞧了谢玄。
以他现在的实力，即使不用极限负荷和其他专长，只需超负荷便可片刻之间取其狗命。
但没必要。
动态视力强化的义眼，早已在女人爬出之时，便获取了其信息。
女人全身遍布植入体，但大部分强化的是骇客能力，包括脑后的高容量神经接口等先进的赛博组件。
刚才义眼失灵，多半就是她搞的鬼。
真正用于近身作战的植入体，屈指可数。
这种家伙对上一般人，可能是碾压。
但在谢玄面前，压根走不过一个回合。
若是谢玄出全力，反而会一击将其秒杀。
他还要用女人来叠专长，黑暗收割。
刚才一击，便夹杂了黑暗收割的力量，100％力量的一击，直接将其手臂打碎，鲜血直流。
谢玄摇了摇头，这人还是太不耐打了，本想拖一会儿，叠几层黑暗收割。
但看现在这样子，就算他不再出手，失血过多的女人也撑不到下个黑暗收割。
只能送她上路了。
想到这，谢玄不再留手，碾压打击发动，两倍力道的一拳直接轰想女人的胸膛。
女人抬起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臂想挡，已是太迟，谢玄一拳直接将其轰出十余米，嵌入墙里生死不知。
“走吧。”谢玄轻描淡写的甩了甩手套，将其上的碎肉甩落，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一眼面板。
【赛博精神病侵蚀度：42％/165％】
【全身植入体适配度：48％（点击查看详细数值）】
不能说是完全没涨，只能说是涨幅有限。
敌人太弱小了。
看完了面板，考汉克竟然还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谢玄有些不耐烦，“回去吧，剩下的交给NCPD处理。”
“奥。”考汉克这才反应过来，战斗竟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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