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土而出，三千百货
最终矮个里挑高的，落夜选择斜角角度，施力方式则是向上插时向脚的方向用力，向下拉则是向自己头的方向用力。
一分钟的尝试，3分钟的奋斗。裂缝给了落夜一个好的回馈，裂缝被扩到了自己指尖能伸进宽度，里层边缘的几块木头也开始松动了。
选择继续用手机摇动着裂缝，毕竟只能伸进指尖的宽度还不够用来抓取发力。
摇30个数便拿手指伸进尝试一下，无视野做业哪怕时间紧迫也只能选择这般浪费时间的方式。
“1001......1089，1090。”落夜再次拿手指确认了一下，宽度已经可以放进多半个指甲，手机这块“板砖”便可以退位，工程队该换人了。
食指、中指、无名指，双手六根都插入缝隙之中，向下开始掀着木板。
指头肚在裂缝中发力，这里受潮的木刺哪怕再柔软也会伤及到它们，但落夜现在无暇顾及，他现在一心想着把这页木板怎么也得掰下一半，连呼吸都急促了十几秒。
但也就十几秒，毕竟落夜还没糊涂到不节省氧气。
“接近10分钟什么都没做，从刚刚开始也大概有六分多钟了，还有一半的时间。”随着口中畅抒这事实，手上的力道也更大了一步，木刺也直接断在了指头肚里面。
“卡砰。”哪怕木板受潮被掰裂还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呼，终于。”长呼一口气，吸气时却没敢放肆。
没搭理扎刺的手指，把断裂的木板丢在身旁，手向上摸索着。
这一摸便是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坏消息，上层的这处木板没有明显的开裂，这可能就是这处裂缝没漏土下来的原因，也是因此施工位置要重新找了；好消息，木板和木板之间还有缝隙，这意味顶板不是厚实的实木，而是现成的木板组合成的，还有上层木板摸着的质感和内层一样都是受潮的状态，这意味着砸穿它会比较容易。
内层木板有了大口，剩下的扩展工作也就容易了，不顾及手受不受伤，就上手硬掰，一直掰到胸膛的位置，不知手上扎进了多少木刺。
落夜重新拾起“板砖”，工程队被换了回来，在腹部以上这个位置摸索着上层木板，再往下是完整的中段区域，而再往下手的长度就不够了。
摸索到一处漏着土粒的位置，便直接定下这处为新施工地。
起初一分钟用手机砸还是小心翼翼，怕失去这趁手又暂时安全的工具，但心里计算的时间越发催促着工程的进度。
“哐哐哐！”右手手掌握着手机，整个手臂发力，连续向上撞击，左手则扶去被震到身上的土粒。
呼吸开始吃力，时间不多了，右手的猛砸没有停下，直到一缕细土撒落到手掌和胳膊上，这处小创口终是被砸开了。
没急着去扩大创口，落夜先是把睡衣半脱，这半脱是只把头套进去。袖子和下摆系了起来，这睡衣便把头和部分空气包裹了起来。
准备工作没有结束，落夜一点一点蠕动着，不断把身下的薄被弄至头顶，过会要把上半身挪出去时，这一厘米的差距就有可能让他永远留在这里。
待把薄被整个抽离，扩口工程便开始了。
“不能着急，不能着急。”不再节省说话消耗的这点氧气，落夜现在需要不断的提醒自己，因为创口一旦过快的扩大，松动的土壤就可能大量掉落、压实，这里的工程急不得，但也被时间催促着。
手指伸出创口往里扣着土壤，待清理出一小片区域，就把那片的木板用手指上下夹着掰下，工程就这么一点点扩展着。
对掉落土壤的处理也有要求，不能盲目的向脚下堆积，过会挪出上半身时，弯腿屈膝必少不了，在脚下堆积土壤便可能减小木棺内的可活动长度，这些土壤只能平着放在腿下，这又是一项功夫活，靠着腰抬起落下、向上向下移动，才能把土壤平铺在大腿之下。
这番动作又使裸露的背上扎了不少的木刺，这些细微的痛楚在落夜心理积压着。
手上掰下一块木板，就在把它丢到身旁时，土壤从创口大量掉落了进来。
“**”落夜从重量上判断这些土壤没有引起整片的掉落，这仅是一处的松散。
手向两边抚着土壤，腰腹也在左右扭动着，但落夜不敢力道过大，他生怕因为碰一下棺壁导致自己被更多的土压实。
落夜很幸运，土壤没再出现特别松散的一处，他把上层木板掰到和内层一致时也没再发生一次同样的事。
睡衣内的呼吸越发浑浊，这比闷在厚被里更憋气，落夜清楚，时间最多还有两分钟，就算再加上自己憋气的时间，极限也只有四分钟了。
顾虑土壤掉落，落夜小心翼翼但不慢的把双脚踩到棺尾，慢慢发力弯曲着腿。双手撑棺底，肩头夹紧了头部开始一点一点的向下挪移，腿逐渐弯曲至极限，但头离出来还是差了一个角度，将绑好的睡衣一点点脱下，落夜斜着头硬是挤掉一层油皮后才得以出来。
睡衣外的空气甚至不如里面，落夜连忙深吸一口，再把睡衣拽出套在了头上。
身旁就是手机和一些木片，但落夜都没使用，他现在最相信的就是他的双手，一把一把的抓着土壤向他空出的半个棺材中丢去，他丢的很用力，他要把土从棺头开始堆积，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挖法整体坍塌是迟早会发生的，自己需要预留排土的空间，空出的半个棺材便是最好的位置。
土壤渐渐的不再稳固，落夜的身体能明显的感受到细土掉落的加剧，他瞅准了就是现在，以早已预想好的动作，双手撑着自己刨除出两壁，向上挺身把自己的双腿拽了出来。
土壤坍塌随之发生，他整个人以双手抱头的姿势蹲坐的蜷缩在土壤内，外界的空间被土壤填满大半，空气就只剩睡衣内浑浊不堪的这点。
双手费力的伸到脚的位置向前、向后、向空出的棺材中推着土壤，稍微空出点位置，落夜便开始斜着向上挖。
随着呼吸的越加吃力，落夜他开始憋气，他在心里祈祷，祈祷着这里离地面不远，祈祷上面的土壤不是农村小径的土路那般被压实。
不断祈祷着，精神接近魔怔，哪怕已经挖出地面，睡衣带来的黑暗还是让他以为自己在土下，手上挖土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他没有意识到新鲜的空气在不断涌入睡衣内，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贪婪的深呼吸。
墓园里出现了一个头被遮住，半身裸露，双手还不断做出刨地状的人，这要是被路人看到，那精神病院怕是没跑了，不是路人被吓进去就是落夜被送进去。
这番魔怔没持续多久，连续的深呼吸和长时间的高度紧张使他昏死了过去。
“嗡！嗡！嗡！”不知过了多久落夜勉强恢复了意识，他是被震动声叫醒。
没有去管震动声来自何方，落夜一把把套在头上的睡衣拽下，双手撑地把自己从土中撑了出来。
“我活着，我还活着，这要是有影像记录，我**能吹一辈子。”双手捂脸原地跳着，劫后余生的心情充斥，自己也不清楚的眼泪就留了出来。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声音也逐渐有了哭腔。
“嗡！嗡！嗡！”震动声不合时宜的再次响起，借助月光落夜看到一旁的墓碑上放置着一个和自己同款式的手机。
不清楚这里是何地的落夜只能选择去查看手机，但也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自己回去就把这份工作辞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己白赚了这三年的工资，换来了这场生死劫难。
拿起手机，屏幕上还是那熟悉的号码，手指一划接起电话，这次落夜没有先出声。
“恭喜。我优秀的员工落夜，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成功入职三千百货，在这里我们能为客人提供所需的一切，而你将是这方世界为客人送达所需的驿客。”清冷的女声从电话中传出，她说着落夜没听懂的话。
“我”
落夜的话被老板打断。
“我应该说过，这不是提供给你的选择。回头看看自己的墓碑，如果你选择离职或消极怠工你将重新回到土下，一次不长记性就两次，当然你也得有出来第二次的机会，毕竟谁能预想到什么样的棺材会被埋在多深的地方呢。”恶魔，自己的老板绝对是一个恶魔，不然怎么会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样冰冷无情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不想下去，那就好好工作，大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只是我们的客人不再只是人类，你所处理的商品也不再只是装饰品，当然你不用去用心推销的，毕竟你三年只售出了一单装饰品，这方面的能力让人堪忧啊。啧啧啧”瞧不起的啧嘴声从电话那头传出。
“这”
刚要问这是什么意思，落夜就再次被老板打断。
“既然想干那就开始你的第一单吧，把你墓碑旁另一边的坟挖开，把那里面的商品送到手机上指引的位置。完成了你就能回来，你就能享受到应得的一切了，至于应得的具体是什么那就先保密了。”
“落夜，该工作了。”以温柔的语气说着这恶魔般的话语，老板她挂断了电话。
一分钟的尝试，3分钟的奋斗。裂缝给了落夜一个好的回馈，裂缝被扩到了自己指尖能伸进宽度，里层边缘的几块木头也开始松动了。
选择继续用手机摇动着裂缝，毕竟只能伸进指尖的宽度还不够用来抓取发力。
摇30个数便拿手指伸进尝试一下，无视野做业哪怕时间紧迫也只能选择这般浪费时间的方式。
“1001......1089，1090。”落夜再次拿手指确认了一下，宽度已经可以放进多半个指甲，手机这块“板砖”便可以退位，工程队该换人了。
食指、中指、无名指，双手六根都插入缝隙之中，向下开始掀着木板。
指头肚在裂缝中发力，这里受潮的木刺哪怕再柔软也会伤及到它们，但落夜现在无暇顾及，他现在一心想着把这页木板怎么也得掰下一半，连呼吸都急促了十几秒。
但也就十几秒，毕竟落夜还没糊涂到不节省氧气。
“接近10分钟什么都没做，从刚刚开始也大概有六分多钟了，还有一半的时间。”随着口中畅抒这事实，手上的力道也更大了一步，木刺也直接断在了指头肚里面。
“卡砰。”哪怕木板受潮被掰裂还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呼，终于。”长呼一口气，吸气时却没敢放肆。
没搭理扎刺的手指，把断裂的木板丢在身旁，手向上摸索着。
这一摸便是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坏消息，上层的这处木板没有明显的开裂，这可能就是这处裂缝没漏土下来的原因，也是因此施工位置要重新找了；好消息，木板和木板之间还有缝隙，这意味顶板不是厚实的实木，而是现成的木板组合成的，还有上层木板摸着的质感和内层一样都是受潮的状态，这意味着砸穿它会比较容易。
内层木板有了大口，剩下的扩展工作也就容易了，不顾及手受不受伤，就上手硬掰，一直掰到胸膛的位置，不知手上扎进了多少木刺。
落夜重新拾起“板砖”，工程队被换了回来，在腹部以上这个位置摸索着上层木板，再往下是完整的中段区域，而再往下手的长度就不够了。
摸索到一处漏着土粒的位置，便直接定下这处为新施工地。
起初一分钟用手机砸还是小心翼翼，怕失去这趁手又暂时安全的工具，但心里计算的时间越发催促着工程的进度。
“哐哐哐！”右手手掌握着手机，整个手臂发力，连续向上撞击，左手则扶去被震到身上的土粒。
呼吸开始吃力，时间不多了，右手的猛砸没有停下，直到一缕细土撒落到手掌和胳膊上，这处小创口终是被砸开了。
没急着去扩大创口，落夜先是把睡衣半脱，这半脱是只把头套进去。袖子和下摆系了起来，这睡衣便把头和部分空气包裹了起来。
准备工作没有结束，落夜一点一点蠕动着，不断把身下的薄被弄至头顶，过会要把上半身挪出去时，这一厘米的差距就有可能让他永远留在这里。
待把薄被整个抽离，扩口工程便开始了。
“不能着急，不能着急。”不再节省说话消耗的这点氧气，落夜现在需要不断的提醒自己，因为创口一旦过快的扩大，松动的土壤就可能大量掉落、压实，这里的工程急不得，但也被时间催促着。
手指伸出创口往里扣着土壤，待清理出一小片区域，就把那片的木板用手指上下夹着掰下，工程就这么一点点扩展着。
对掉落土壤的处理也有要求，不能盲目的向脚下堆积，过会挪出上半身时，弯腿屈膝必少不了，在脚下堆积土壤便可能减小木棺内的可活动长度，这些土壤只能平着放在腿下，这又是一项功夫活，靠着腰抬起落下、向上向下移动，才能把土壤平铺在大腿之下。
这番动作又使裸露的背上扎了不少的木刺，这些细微的痛楚在落夜心理积压着。
手上掰下一块木板，就在把它丢到身旁时，土壤从创口大量掉落了进来。
“**”落夜从重量上判断这些土壤没有引起整片的掉落，这仅是一处的松散。
手向两边抚着土壤，腰腹也在左右扭动着，但落夜不敢力道过大，他生怕因为碰一下棺壁导致自己被更多的土压实。
落夜很幸运，土壤没再出现特别松散的一处，他把上层木板掰到和内层一致时也没再发生一次同样的事。
睡衣内的呼吸越发浑浊，这比闷在厚被里更憋气，落夜清楚，时间最多还有两分钟，就算再加上自己憋气的时间，极限也只有四分钟了。
顾虑土壤掉落，落夜小心翼翼但不慢的把双脚踩到棺尾，慢慢发力弯曲着腿。双手撑棺底，肩头夹紧了头部开始一点一点的向下挪移，腿逐渐弯曲至极限，但头离出来还是差了一个角度，将绑好的睡衣一点点脱下，落夜斜着头硬是挤掉一层油皮后才得以出来。
睡衣外的空气甚至不如里面，落夜连忙深吸一口，再把睡衣拽出套在了头上。
身旁就是手机和一些木片，但落夜都没使用，他现在最相信的就是他的双手，一把一把的抓着土壤向他空出的半个棺材中丢去，他丢的很用力，他要把土从棺头开始堆积，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挖法整体坍塌是迟早会发生的，自己需要预留排土的空间，空出的半个棺材便是最好的位置。
土壤渐渐的不再稳固，落夜的身体能明显的感受到细土掉落的加剧，他瞅准了就是现在，以早已预想好的动作，双手撑着自己刨除出两壁，向上挺身把自己的双腿拽了出来。
土壤坍塌随之发生，他整个人以双手抱头的姿势蹲坐的蜷缩在土壤内，外界的空间被土壤填满大半，空气就只剩睡衣内浑浊不堪的这点。
双手费力的伸到脚的位置向前、向后、向空出的棺材中推着土壤，稍微空出点位置，落夜便开始斜着向上挖。
随着呼吸的越加吃力，落夜他开始憋气，他在心里祈祷，祈祷着这里离地面不远，祈祷上面的土壤不是农村小径的土路那般被压实。
不断祈祷着，精神接近魔怔，哪怕已经挖出地面，睡衣带来的黑暗还是让他以为自己在土下，手上挖土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他没有意识到新鲜的空气在不断涌入睡衣内，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贪婪的深呼吸。
墓园里出现了一个头被遮住，半身裸露，双手还不断做出刨地状的人，这要是被路人看到，那精神病院怕是没跑了，不是路人被吓进去就是落夜被送进去。
这番魔怔没持续多久，连续的深呼吸和长时间的高度紧张使他昏死了过去。
“嗡！嗡！嗡！”不知过了多久落夜勉强恢复了意识，他是被震动声叫醒。
没有去管震动声来自何方，落夜一把把套在头上的睡衣拽下，双手撑地把自己从土中撑了出来。
“我活着，我还活着，这要是有影像记录，我**能吹一辈子。”双手捂脸原地跳着，劫后余生的心情充斥，自己也不清楚的眼泪就留了出来。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声音也逐渐有了哭腔。
“嗡！嗡！嗡！”震动声不合时宜的再次响起，借助月光落夜看到一旁的墓碑上放置着一个和自己同款式的手机。
不清楚这里是何地的落夜只能选择去查看手机，但也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自己回去就把这份工作辞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己白赚了这三年的工资，换来了这场生死劫难。
拿起手机，屏幕上还是那熟悉的号码，手指一划接起电话，这次落夜没有先出声。
“恭喜。我优秀的员工落夜，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成功入职三千百货，在这里我们能为客人提供所需的一切，而你将是这方世界为客人送达所需的驿客。”清冷的女声从电话中传出，她说着落夜没听懂的话。
“我”
落夜的话被老板打断。
“我应该说过，这不是提供给你的选择。回头看看自己的墓碑，如果你选择离职或消极怠工你将重新回到土下，一次不长记性就两次，当然你也得有出来第二次的机会，毕竟谁能预想到什么样的棺材会被埋在多深的地方呢。”恶魔，自己的老板绝对是一个恶魔，不然怎么会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样冰冷无情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不想下去，那就好好工作，大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只是我们的客人不再只是人类，你所处理的商品也不再只是装饰品，当然你不用去用心推销的，毕竟你三年只售出了一单装饰品，这方面的能力让人堪忧啊。啧啧啧”瞧不起的啧嘴声从电话那头传出。
“这”
刚要问这是什么意思，落夜就再次被老板打断。
“既然想干那就开始你的第一单吧，把你墓碑旁另一边的坟挖开，把那里面的商品送到手机上指引的位置。完成了你就能回来，你就能享受到应得的一切了，至于应得的具体是什么那就先保密了。”
“落夜，该工作了。”以温柔的语气说着这恶魔般的话语，老板她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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