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十年之约
谢之寻休息了一周，是时候该训练了。
或许是因为一周的时间没有锻炼，才十分钟不到，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就连空的木桶都抬不起来。
黎姝在一边的花丛里学习新技能，而谢之寻独自一人进行水芸的魔鬼训练。
水芸手上拿着一根树枝，上面挂着绿油油的枝叶，她用树枝轻轻一挥，谢之寻拎着木桶的双手就被抬了起来，“向阳，看来以后还不是给你太多的休息时间，连空木桶都举不起。”
换作其他五岁的小孩举起一个木桶，是有难度的，可是谢之寻之前经历了这么多的训练，力气和心境早就和别的五岁小孩不同。
谢之寻扎马步，咬牙，双手分别举着一个空木桶。
沙漏悬浮在半空中，粉色的沙子一滴滴地落下。
这还不够。
水芸还要求谢之寻每月还要抽出几日和黎姝比试剑术，几乎每把谢之寻都在被黎姝碾压。
这反倒激起了谢之寻的胜负欲，日复一日的训练，十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谢之寻和黎姝剑对剑，对面的人早已不是五岁的小孩，而是高大的少年。
这一次，黎姝的剑术输给了谢之寻。
黎姝为谢之寻感到高兴：“向阳，你终于赢了我。”
水芸也笑了笑，望着半空中的时间沙漏：“天色已经不早了，小向阳你回后厨帮忙。”
谢之寻持剑在手，双拳行礼：“这十年，多谢水芸小姐的关照了。”
离别之意，黎姝听不出来，难道水芸还听不出来吗？
水芸别过头，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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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的灶台由砖石建造而成，石灶面上堆满了干柴和木炭。在灶台的两侧，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锅具和炊具。石锅则能均匀地散发热量。使食物煮熟得更加均匀。
厨房的墙壁上挂着各种调料罐和瓷器碗盘，调料罐内装满了各类香料，如姜口、葱口、蒜口、辣椒口等。而瓷器碗盘则用来盛放食物，精美的瓷器圆盘上放着几块美味的桂花糕，趁大家都在忙碌，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向桂花糕。
下一秒，戒尺就打在了那人的手上。
“小向阳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岳嬷嬷手中握着戒尺，面带着怒意盯着蹲在地上的谢之寻。
无论谢之寻多大，醉月阁的姐姐们都叫他小向阳，当然只有水芸在无人的时候会叫谢之寻“小知寻”。
偷吃被抓，谢之寻心虚地收回双手：“岳嬷嬷，反正这多出的桂花糕都没人要，不如给我。”
岳嬷嬷无奈一笑，毕竟是自己看着的孩子：“想吃也行把豆腐摸了，桌上的桂花糕都归你。”
谢之寻眼神泛光：“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有了吃的就有干活的动力，谢之寻二话不说的开始干活。
在厨房的一角，有一个专门用于磨豆腐的石磨。它由两个石盘组成，中间夹着的是碾磨豆子的石头。谢之寻将浸泡过的黄豆放入石磨中，用力转动石磨，将黄豆磨成豆浆。
石磨的转动声响和石头碾磨的摩擦声，成为了厨房的独特音乐。
醉月阁最上头那间闺房，桂桂嬷嬷推门而入，映入眼帘便是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红玛瑙做的珠帘被轻轻撩拨开，出来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额头上的白莲图案的花钿美而不失淡雅。
桂嬷嬷微微向她行礼：“水芸小姐，时间到了。”
水芸坐于铜镜前，淡淡开口：“那就按照当初说的，让他走吧。”
桂嬷嬷垂眸，想要说出口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水芸瞥了眼身后的桂嬷嬷：“你看着他长大，我知道你舍不得，但这里我说了算。”
五岁的谢之寻来到醉月阁，渐渐长大，大家多多少少都对他有些不舍。
这里大多数的女子都没有结婚生子，可以说，谢之寻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桂嬷嬷还是将挽留的话咽了回去：“小姐，不去看看小向阳吗？”
自从谢之寻第一次见水芸之后，十年间，二人没有碰过一次面。
至少在他们看来。
刚才在花曼谷已经告了别，再去水芸也没法掩饰自己的情感。
“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和小向阳告个别吧。”
厨房这边忙碌的谢之寻总算是磨完豆腐，把桌上的桂花糕全拿走了。
正当他要离开厨房时，门口来的人差点让他脚步一顿。
是当初的那个桂嬷嬷带着他的包袱走来。
“小向阳，水芸小姐说，时间到了。”
“是时候该离开醉月阁了。”
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都惊呆了。
除了桂嬷嬷。醉月阁的其余人根本不知道十年之期。
厨房的女掌事忍不住说话：“桂嬷嬷，十年的时间小向阳没有破坏规矩，一直在后厨兢兢业业，为什么他要走？”
“我也和你们一样舍不得小向阳，可当初是小向阳亲口对水芸小姐说的，她只待十年，小姐才破格收入的，如今十年之期已到，小向阳也该走了。”桂嬷嬷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哽咽。
谢之寻安慰她们：“雏鹰离开母亲，飞到更远处，只是为了磨练出更好的自己。这十年向阳承蒙各位姐姐的照顾，我在此谢过各位。”说罢，他便双膝跪地，向这里的姐姐磕头。
三跪九叩直对父母，而谢之寻将如此大礼送给了养育他长大的姐姐们。
为了送别谢之寻，醉月阁早早关了店，做了一大桌菜招呼谢之寻。
醉月阁门口围满了人，谢之寻高高兴兴和她们挥手告别。
就在这时，黎姝气冲冲来到谢之寻身边：“向阳！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谢之寻摊了摊手：“我不是都已经向各位姐姐们解释了吗，黎姝姐，我需要出去磨炼。”
“难道那个地方还不够吗？！”说罢，黎姝就意识到了此话的严重性。
除了她和谢之寻醉月阁无一人知道花曼谷的存在。
“黎姝，小向阳要出去闯荡就让他出去闯荡吧，未来你也会有这一天的。”水芸在桂嬷嬷搀扶下缓缓走来。
十年的时间，水芸的容貌没有丝毫的变化。
黎姝的眼眶红润，情感在其中涌动，她挽着水芸的手臂轻轻晃了晃：“黎姝，不想离开师父……”
水芸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你不可能被困在醉月阁一辈子的。”
“可是……”
“你确定不和小向阳说些什么吗？再不和他告别就真的没机会了。”水芸转移话题。
黎姝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她将自己手腕上紫藤花编的手链取下，套在谢之寻那洁白的手腕上：“这上面是我存储的一丝仙力，在危急时刻你可以使用它，小向阳我不希望你死，愿你平安顺遂，无灾无难。”
谢之寻再一次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头深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男人膝下有黄金，这是谢之寻第二次对照顾他的姐姐们行大礼。
水芸扶起跪在地上的谢之寻，突然扬唇笑了起来，“她果真没有选错人。”
“她？”
谢之寻不明水芸口中的她是谁？
水芸手上浮现出一张面具：“这是当初你来醉月阁所戴的面具，如今你也戴上它离开醉月阁吧。”
“以后再来到醉月阁就不是员工了，是客了。”
水芸坚信谢之寻会再次踏进醉月阁。
谢之寻来时，是一个人，离开时，也是一个人。
但他有家了。
十七岁的少年终究是要出去闯荡的，醉月阁所有的姐姐都希望小向阳，
顺颂时祺，秋绥冬喜。
或许是因为一周的时间没有锻炼，才十分钟不到，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就连空的木桶都抬不起来。
黎姝在一边的花丛里学习新技能，而谢之寻独自一人进行水芸的魔鬼训练。
水芸手上拿着一根树枝，上面挂着绿油油的枝叶，她用树枝轻轻一挥，谢之寻拎着木桶的双手就被抬了起来，“向阳，看来以后还不是给你太多的休息时间，连空木桶都举不起。”
换作其他五岁的小孩举起一个木桶，是有难度的，可是谢之寻之前经历了这么多的训练，力气和心境早就和别的五岁小孩不同。
谢之寻扎马步，咬牙，双手分别举着一个空木桶。
沙漏悬浮在半空中，粉色的沙子一滴滴地落下。
这还不够。
水芸还要求谢之寻每月还要抽出几日和黎姝比试剑术，几乎每把谢之寻都在被黎姝碾压。
这反倒激起了谢之寻的胜负欲，日复一日的训练，十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谢之寻和黎姝剑对剑，对面的人早已不是五岁的小孩，而是高大的少年。
这一次，黎姝的剑术输给了谢之寻。
黎姝为谢之寻感到高兴：“向阳，你终于赢了我。”
水芸也笑了笑，望着半空中的时间沙漏：“天色已经不早了，小向阳你回后厨帮忙。”
谢之寻持剑在手，双拳行礼：“这十年，多谢水芸小姐的关照了。”
离别之意，黎姝听不出来，难道水芸还听不出来吗？
水芸别过头，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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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的灶台由砖石建造而成，石灶面上堆满了干柴和木炭。在灶台的两侧，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锅具和炊具。石锅则能均匀地散发热量。使食物煮熟得更加均匀。
厨房的墙壁上挂着各种调料罐和瓷器碗盘，调料罐内装满了各类香料，如姜口、葱口、蒜口、辣椒口等。而瓷器碗盘则用来盛放食物，精美的瓷器圆盘上放着几块美味的桂花糕，趁大家都在忙碌，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向桂花糕。
下一秒，戒尺就打在了那人的手上。
“小向阳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岳嬷嬷手中握着戒尺，面带着怒意盯着蹲在地上的谢之寻。
无论谢之寻多大，醉月阁的姐姐们都叫他小向阳，当然只有水芸在无人的时候会叫谢之寻“小知寻”。
偷吃被抓，谢之寻心虚地收回双手：“岳嬷嬷，反正这多出的桂花糕都没人要，不如给我。”
岳嬷嬷无奈一笑，毕竟是自己看着的孩子：“想吃也行把豆腐摸了，桌上的桂花糕都归你。”
谢之寻眼神泛光：“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有了吃的就有干活的动力，谢之寻二话不说的开始干活。
在厨房的一角，有一个专门用于磨豆腐的石磨。它由两个石盘组成，中间夹着的是碾磨豆子的石头。谢之寻将浸泡过的黄豆放入石磨中，用力转动石磨，将黄豆磨成豆浆。
石磨的转动声响和石头碾磨的摩擦声，成为了厨房的独特音乐。
醉月阁最上头那间闺房，桂桂嬷嬷推门而入，映入眼帘便是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红玛瑙做的珠帘被轻轻撩拨开，出来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额头上的白莲图案的花钿美而不失淡雅。
桂嬷嬷微微向她行礼：“水芸小姐，时间到了。”
水芸坐于铜镜前，淡淡开口：“那就按照当初说的，让他走吧。”
桂嬷嬷垂眸，想要说出口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水芸瞥了眼身后的桂嬷嬷：“你看着他长大，我知道你舍不得，但这里我说了算。”
五岁的谢之寻来到醉月阁，渐渐长大，大家多多少少都对他有些不舍。
这里大多数的女子都没有结婚生子，可以说，谢之寻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桂嬷嬷还是将挽留的话咽了回去：“小姐，不去看看小向阳吗？”
自从谢之寻第一次见水芸之后，十年间，二人没有碰过一次面。
至少在他们看来。
刚才在花曼谷已经告了别，再去水芸也没法掩饰自己的情感。
“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和小向阳告个别吧。”
厨房这边忙碌的谢之寻总算是磨完豆腐，把桌上的桂花糕全拿走了。
正当他要离开厨房时，门口来的人差点让他脚步一顿。
是当初的那个桂嬷嬷带着他的包袱走来。
“小向阳，水芸小姐说，时间到了。”
“是时候该离开醉月阁了。”
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都惊呆了。
除了桂嬷嬷。醉月阁的其余人根本不知道十年之期。
厨房的女掌事忍不住说话：“桂嬷嬷，十年的时间小向阳没有破坏规矩，一直在后厨兢兢业业，为什么他要走？”
“我也和你们一样舍不得小向阳，可当初是小向阳亲口对水芸小姐说的，她只待十年，小姐才破格收入的，如今十年之期已到，小向阳也该走了。”桂嬷嬷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哽咽。
谢之寻安慰她们：“雏鹰离开母亲，飞到更远处，只是为了磨练出更好的自己。这十年向阳承蒙各位姐姐的照顾，我在此谢过各位。”说罢，他便双膝跪地，向这里的姐姐磕头。
三跪九叩直对父母，而谢之寻将如此大礼送给了养育他长大的姐姐们。
为了送别谢之寻，醉月阁早早关了店，做了一大桌菜招呼谢之寻。
醉月阁门口围满了人，谢之寻高高兴兴和她们挥手告别。
就在这时，黎姝气冲冲来到谢之寻身边：“向阳！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谢之寻摊了摊手：“我不是都已经向各位姐姐们解释了吗，黎姝姐，我需要出去磨炼。”
“难道那个地方还不够吗？！”说罢，黎姝就意识到了此话的严重性。
除了她和谢之寻醉月阁无一人知道花曼谷的存在。
“黎姝，小向阳要出去闯荡就让他出去闯荡吧，未来你也会有这一天的。”水芸在桂嬷嬷搀扶下缓缓走来。
十年的时间，水芸的容貌没有丝毫的变化。
黎姝的眼眶红润，情感在其中涌动，她挽着水芸的手臂轻轻晃了晃：“黎姝，不想离开师父……”
水芸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你不可能被困在醉月阁一辈子的。”
“可是……”
“你确定不和小向阳说些什么吗？再不和他告别就真的没机会了。”水芸转移话题。
黎姝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她将自己手腕上紫藤花编的手链取下，套在谢之寻那洁白的手腕上：“这上面是我存储的一丝仙力，在危急时刻你可以使用它，小向阳我不希望你死，愿你平安顺遂，无灾无难。”
谢之寻再一次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头深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男人膝下有黄金，这是谢之寻第二次对照顾他的姐姐们行大礼。
水芸扶起跪在地上的谢之寻，突然扬唇笑了起来，“她果真没有选错人。”
“她？”
谢之寻不明水芸口中的她是谁？
水芸手上浮现出一张面具：“这是当初你来醉月阁所戴的面具，如今你也戴上它离开醉月阁吧。”
“以后再来到醉月阁就不是员工了，是客了。”
水芸坚信谢之寻会再次踏进醉月阁。
谢之寻来时，是一个人，离开时，也是一个人。
但他有家了。
十七岁的少年终究是要出去闯荡的，醉月阁所有的姐姐都希望小向阳，
顺颂时祺，秋绥冬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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