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娘亲死了
今天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娘亲死了。
李长乐不知道娘亲什么时候死的，或许是在昨天？
不会的，应该是在一个月前了。
因为最近学业繁忙，学院为了让学生们专心致志地准备考试，早早就封闭式学习了。
回忆一下今日的考试，不出意料的还是那么些声音。
“噢噢，天才喔，修炼了整整一年竟然还是只有这么点灵气，这经脉不顶用啊。”
“哈哈哈，是谁刚入学的时候全校体内灵气最多啊？”
“是李长乐，哈哈哈，李长乐，你现在是不是天天很快乐啊？”
“哈哈哈。”
……
李长乐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经脉不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拓宽，为什么与常人不一样。
他拿着娘亲死亡的信件去找了老师。
“老师，我想请假。”
“你现在要好好修炼，他们摆出一副出去玩的样子，可私底下不知道多努力。天乐，你学他们骗骗别人好了，别把自己也骗了。”老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天赋很好的，要努力修炼。”
“我妈死了。”
“呃……”老师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奋斗话术卡住了。
因为这个理由，老师批假了，但是他显得不太情愿，嘴里低声嘟囔道：“竟然死了，怎么这么突然，”抬起头对着李长乐讲：“你回家以后有空就要多修炼。”
李长乐没有回话，拿着请假单离开了。
一路离开学院的时候，还能听到路上同学们快活的交谈声。
“我体内储蓄多少灵气了？”
“哇，那这次班级第一肯定是你了吧。”
“我打算去齐国玩，听说定远寺特别灵验。”
“我是回老家娶老婆呢，我妈给我定亲了了。”
“羡慕啊，记得带张老婆的照片，让兄弟们都看看。”
同学们嘻嘻哈哈的，快活的他们凑到李长乐的身边问：“同学，你打算去齐国哪里玩？”
“参加我妈的葬礼。”李长乐如实答道。
周围一圈的人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他们撇着嘴讲：“啊，抱歉。”
李长乐顿了顿，想，他们为什么要道歉呢，又不是他们害死我妈的。
还没等李长乐想明白，他们就远离了李长乐。
离开学院，一路走，越走越熟悉，总算回到家里面，却感觉一切都那么陌生。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有家仆领着李长乐进了屋，走到一个房间门处。
“少爷，您舟车劳顿，请先休息。”
“娘亲呢？”
“夫人已经去下葬了。”
“……哦。”
已经下葬了，那她是连娘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吗？
不知道，他好累，车上晃晃荡荡的，他就已经晃的脑袋很晕，然后又一路赶回家，好疲累。
睡醒了，可还是好疲惫。
李长乐被家仆领着去了一个房子处，里面很多人，在不停地叠金元宝。
一个叠完了，丢进麻袋里面，又拿起另一张开始叠。
大伯，大姨、二伯、二姨，还有不认识的人……家里好热闹。
他们有说有笑，忽然，他们看见了李长乐，他们就变了，神情沮丧，愁容满面。
他们说，曲敏菊是个很好的人，一直以来勤俭持家，乐于助人。
大姨说，曲敏菊当年与她一起干了什么，是很好的关系。
李长乐不理解，娘亲在的时候，她经常跟大姨吵闹，他曾经听过娘亲私底下骂大姨是吝啬鬼，讨债鬼。
他不想听大姨讲这些话了，大姨说话总是啰里八嗦的，很烦，但是他不敢打断大姨的话，因为打断了以后会更加啰里八嗦的。
又有个人走了过来，讲他与曲敏菊是什么关系，讲曲敏菊多好多好。
但李长乐没有印象，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更加不知道该安个什么亲戚称呼给他。
李长乐坐在了曲敏菊的牌子旁边，也拿起了金元宝开始叠。
周围的人就这么翻来覆去，重复地唠叨着曲敏菊的事情。
李长乐能背下来了，他们说娘亲总是善待他人，善于聆听别人的痛苦，然后能给予他人向上的动力，让别人感激。
虽然，李长乐从来没有从曲敏菊处得到过“聆听”、“向上的动力”这种东西，曲敏菊只会讲，快些修炼，今天要练够五个大周天，你明天还要上仙法的课。
屋子里面很快就没有话了，又安静下来了。
他们又找了话头，问李长乐学习如何，问李长乐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长乐说，昨天回来的。
他们很震惊，仿佛想问李长乐为什么昨天回来以后不是立刻来这里，不过他们没有问出来。
他们又起了另一个话头，不是围绕着李长乐了。
李长乐靠在椅子上，坐着，坐了一段时间，又开始安安静静地叠元宝。
快入夜的时候，父亲回来了。
一进门就讲：“已经安顿好了，下葬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志你也别太伤心了。”一群人说道起来。
然后，李志看见了李长乐，他招招手，李长乐就小跑着过去。
“父亲。”
“嗯，你这次考试如何？”
李长乐垂下头，没有回答。
李志的脸上浮现不悦，但这回没有像以前一样执着地讨论他修行仙法的事情，大概是因为曲敏菊离开了吧。
李志拿出一封信：“这是你妈临走前写给你的。”
李长乐接过了信件，打开，阅读。
信件很短，又很长。
李长乐读得很难受，脑袋嗡嗡的。
“你要早上在第一道日光出来的时候修炼，那时候紫气东来，最好的修炼时间了。”
“我给你报了仙法课，你要去上。”
“妈还想看着乐乐结婚娶媳妇儿，裴家小姐是个很好的孩子，要好好对她。”
“生个一儿半女。”
“娘亲不能陪在乐乐旁边了，乐乐要好好修炼，不能落下了。”
“乐乐，娘亲爱你，我家乐乐未来要考上最好的门派，然后觅得长生。”
读完了。
李长乐把信件叠好，躺在床上。
脑袋很疼，他想问娘亲，为什么是写信留给他，不能在生病的时候就叫他回家吗？
他还想问娘亲，他不想去上学了，不想去修炼了，不想考最好的门派，不想觅长生了，可不可以。
他经脉储蓄不了灵气，别人宛若大海，或者是江河，而他连条溪流都不是，像一个没拧紧的水龙头，一滴两滴的。
他在学校不开心，想回家陪着娘亲走完最后一段路，可以吗？
他不知道答案了，因为娘亲已经下葬了。
李长乐不知道娘亲什么时候死的，或许是在昨天？
不会的，应该是在一个月前了。
因为最近学业繁忙，学院为了让学生们专心致志地准备考试，早早就封闭式学习了。
回忆一下今日的考试，不出意料的还是那么些声音。
“噢噢，天才喔，修炼了整整一年竟然还是只有这么点灵气，这经脉不顶用啊。”
“哈哈哈，是谁刚入学的时候全校体内灵气最多啊？”
“是李长乐，哈哈哈，李长乐，你现在是不是天天很快乐啊？”
“哈哈哈。”
……
李长乐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经脉不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拓宽，为什么与常人不一样。
他拿着娘亲死亡的信件去找了老师。
“老师，我想请假。”
“你现在要好好修炼，他们摆出一副出去玩的样子，可私底下不知道多努力。天乐，你学他们骗骗别人好了，别把自己也骗了。”老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天赋很好的，要努力修炼。”
“我妈死了。”
“呃……”老师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奋斗话术卡住了。
因为这个理由，老师批假了，但是他显得不太情愿，嘴里低声嘟囔道：“竟然死了，怎么这么突然，”抬起头对着李长乐讲：“你回家以后有空就要多修炼。”
李长乐没有回话，拿着请假单离开了。
一路离开学院的时候，还能听到路上同学们快活的交谈声。
“我体内储蓄多少灵气了？”
“哇，那这次班级第一肯定是你了吧。”
“我打算去齐国玩，听说定远寺特别灵验。”
“我是回老家娶老婆呢，我妈给我定亲了了。”
“羡慕啊，记得带张老婆的照片，让兄弟们都看看。”
同学们嘻嘻哈哈的，快活的他们凑到李长乐的身边问：“同学，你打算去齐国哪里玩？”
“参加我妈的葬礼。”李长乐如实答道。
周围一圈的人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他们撇着嘴讲：“啊，抱歉。”
李长乐顿了顿，想，他们为什么要道歉呢，又不是他们害死我妈的。
还没等李长乐想明白，他们就远离了李长乐。
离开学院，一路走，越走越熟悉，总算回到家里面，却感觉一切都那么陌生。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有家仆领着李长乐进了屋，走到一个房间门处。
“少爷，您舟车劳顿，请先休息。”
“娘亲呢？”
“夫人已经去下葬了。”
“……哦。”
已经下葬了，那她是连娘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吗？
不知道，他好累，车上晃晃荡荡的，他就已经晃的脑袋很晕，然后又一路赶回家，好疲累。
睡醒了，可还是好疲惫。
李长乐被家仆领着去了一个房子处，里面很多人，在不停地叠金元宝。
一个叠完了，丢进麻袋里面，又拿起另一张开始叠。
大伯，大姨、二伯、二姨，还有不认识的人……家里好热闹。
他们有说有笑，忽然，他们看见了李长乐，他们就变了，神情沮丧，愁容满面。
他们说，曲敏菊是个很好的人，一直以来勤俭持家，乐于助人。
大姨说，曲敏菊当年与她一起干了什么，是很好的关系。
李长乐不理解，娘亲在的时候，她经常跟大姨吵闹，他曾经听过娘亲私底下骂大姨是吝啬鬼，讨债鬼。
他不想听大姨讲这些话了，大姨说话总是啰里八嗦的，很烦，但是他不敢打断大姨的话，因为打断了以后会更加啰里八嗦的。
又有个人走了过来，讲他与曲敏菊是什么关系，讲曲敏菊多好多好。
但李长乐没有印象，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更加不知道该安个什么亲戚称呼给他。
李长乐坐在了曲敏菊的牌子旁边，也拿起了金元宝开始叠。
周围的人就这么翻来覆去，重复地唠叨着曲敏菊的事情。
李长乐能背下来了，他们说娘亲总是善待他人，善于聆听别人的痛苦，然后能给予他人向上的动力，让别人感激。
虽然，李长乐从来没有从曲敏菊处得到过“聆听”、“向上的动力”这种东西，曲敏菊只会讲，快些修炼，今天要练够五个大周天，你明天还要上仙法的课。
屋子里面很快就没有话了，又安静下来了。
他们又找了话头，问李长乐学习如何，问李长乐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长乐说，昨天回来的。
他们很震惊，仿佛想问李长乐为什么昨天回来以后不是立刻来这里，不过他们没有问出来。
他们又起了另一个话头，不是围绕着李长乐了。
李长乐靠在椅子上，坐着，坐了一段时间，又开始安安静静地叠元宝。
快入夜的时候，父亲回来了。
一进门就讲：“已经安顿好了，下葬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志你也别太伤心了。”一群人说道起来。
然后，李志看见了李长乐，他招招手，李长乐就小跑着过去。
“父亲。”
“嗯，你这次考试如何？”
李长乐垂下头，没有回答。
李志的脸上浮现不悦，但这回没有像以前一样执着地讨论他修行仙法的事情，大概是因为曲敏菊离开了吧。
李志拿出一封信：“这是你妈临走前写给你的。”
李长乐接过了信件，打开，阅读。
信件很短，又很长。
李长乐读得很难受，脑袋嗡嗡的。
“你要早上在第一道日光出来的时候修炼，那时候紫气东来，最好的修炼时间了。”
“我给你报了仙法课，你要去上。”
“妈还想看着乐乐结婚娶媳妇儿，裴家小姐是个很好的孩子，要好好对她。”
“生个一儿半女。”
“娘亲不能陪在乐乐旁边了，乐乐要好好修炼，不能落下了。”
“乐乐，娘亲爱你，我家乐乐未来要考上最好的门派，然后觅得长生。”
读完了。
李长乐把信件叠好，躺在床上。
脑袋很疼，他想问娘亲，为什么是写信留给他，不能在生病的时候就叫他回家吗？
他还想问娘亲，他不想去上学了，不想去修炼了，不想考最好的门派，不想觅长生了，可不可以。
他经脉储蓄不了灵气，别人宛若大海，或者是江河，而他连条溪流都不是，像一个没拧紧的水龙头，一滴两滴的。
他在学校不开心，想回家陪着娘亲走完最后一段路，可以吗？
他不知道答案了，因为娘亲已经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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