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匠二孬
没等房内的三人反应过来，房门就从外面嘭的一声被推开，闯进来一个壮硕的少年，身穿大花袄，脸大脖子粗。
“爹。我回来了！”少年满脸憨笑，对着章清廉喊道。
章清廉看到少年，先是一喜，接着想到虞明和王保还在，立马冷下了脸，愠怒道：“喊...喊什么喊！”
少年被喝住了，脸上立马委屈起来。
虞明打量了一眼少年，身材魁梧，四肢粗壮，是个成人的身材，但脸上仍然显出稚嫩，猜测起来也就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
“这位是？”虞明问道。
“哦！章大人莫要怪罪，这是犬子，二孬，章二孬。”章清廉把少年拉到身旁，微微带着歉意说道。
“二孬？”虞明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好笑，哪有当爹的给娃取这么个名字。
“是，就叫二孬。他本来还有个哥哥，夭了。这孩子打小身体也不好，怕养不活，就取个孬名。”章清廉尴尬地解释道。
“来，二孬，问虞大人好！”
二孬显然认识虞明，听到章清廉让他问好，他反而有点愣神，呆呆地看了一眼虞明，疑惑道：“爹，他不是你下面人吗？我怎么还得喊他大人？”
章清廉一听脸都绿了，连忙在二孬的背上打了一巴掌，怒道：“狗崽子，让你喊，你就喊！”
二孬吃痛，龇牙咧嘴，又是一脸委屈，无奈喊道：“虞...虞大人好。”
章清廉抱拳向虞明行礼，连忙解释道：“虞大人，大人大量，莫要怪罪犬子。这孩子脑筋不好，打小就笨，您多担待，担待啊。”
虞明看着二孬，笑道：“没事，二孬所言极是。我是你下面人，你叫我虞明就行，否则外人看来，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哎！对！爹，你看，他说得对。”二孬听完高兴起来，拍着巴掌笑道。
章清廉脸色越发难看，又狠狠打了二孬一个趔趄，吼道：“你闭嘴吧你！”接着不停向虞明赔礼。
这个二孬，可能是个唐氏儿，言行举止都还停留在七八岁的状态，虞明心中思索着。
“好了。章大人，过去的事情就翻篇了，从今往后，你在明，我在暗，表面上还是上下属关系。但寿州有任何决定，需要你我共同商议，明白吗？尤其在外人面前，你还是寿州县令，我还是城守虞明。”
章清廉连忙点头，道：“明白，明白！虞大人放心！”
虞明说完便准备离开，王保紧跟其后，章清廉和二孬送到院子里。
“爹！我要送个礼物给虞大人。”二孬突然笑嘻嘻开口道。
“你胡说什么呢！你能拿出什么礼送虞大人？快给我回房，别再给我丢人显现了！”章清廉忙慌阻拦，今天他这个儿子真让他血压飙升。
虞明看着二孬天真的模样，笑道：“二孬，你想送我什么呢？”
二孬把手伸进大花袄里面，从胸前的暗袋里，取出一个核桃大小的金鱼玩偶。他上前走了两步，把玩偶递到虞明手里，高兴地说：“既然你跟我爹爹好，我就送你这个吧。”
虞明摊开手一看，这是一个木制的金鱼玩偶。金鱼嘴巴，眼睛，鱼鳍，尾巴，雕刻得活灵活现。关键这并不是一整个木头雕刻的，而是由数十个不同的零件装配而成的。金鱼的每个关节均可活动，背鳍上拴着一根吊绳，轻轻拉起来之后，金鱼竟然如同活物一般游动，十分精巧。
“这是你自己做的？”虞明惊叹道。
“恩！当然啊！”二孬高兴地说。
“虞大人见笑了。我这孩子，从小就读不进四书五经，到现在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天天就在他房间里捣鼓这些破烂玩意，哎！”章清廉看着二孬，尴尬地说道。
“哦？贵公子这手工精巧无比啊。”虞明看着二孬，笑道：“二孬。你还会做什么呀？”
二孬听虞明这么一问，兴奋地直拍手，高声道：“我还会做许多东西呢！你来，我带你去我房间看看！”
二孬说完，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虞明就往房间里拉。章清廉赶忙阻止，抬手就要打。虞明对他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任凭二孬把自己拽到院落一处偏房里。
进门后，虞明被房间内的场景惊呆了。墙上，地上，床上，都摆着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玩偶。房间中央的桌子上，凌乱地堆着一些工具和零件，看起来是个还没完工的作品。
虞明仔细地打量每一个玩偶的构造，心中愈发惊讶。眼前这个少年看似五大三粗，实则心细如发。这些玩偶大的足有半米，小的如同指甲，但无论大小，均是由各种零件拼接构成，设计无不精巧，工艺无不精湛。
“二孬。这些全是你自己想的，亲手做的？”虞明惊讶地问道。
“当然啦！”二孬很难遇到一个欣赏自己作品的知音，表现得格外兴奋。
“那是谁教你的呢？”虞明问。
“谁教？没人教啊！我想做什么，我就在脑子里想。我想做这个东西有哪些机关，每个机关的大小，形状，位置。不同机关怎么连接，转动，固定。想好了之后就开始做，做完拼在一起就好啦。可好玩啦，有时候我都不想睡觉，我想一直玩，可我爹不让，我爹总是让我念书。我讨厌念书！”二孬的情绪从高兴到失望就是一瞬间，抱怨起他爹管教严苛时，更是委屈得不行，模样格外可爱。
虞明看着二孬，又惊又喜，真是捡到宝贝了！这哪是什么孬子啊，完全就是个神匠！是个天才好嘛！曾经作为一个现代人，作为一个中学老师，虞明太清楚一个有天赋的孩子是会什么样了！
二孬这些玩偶看似无用，但每一种都需要在脑中精密地构思。这就涉及到空间思维能力，计算能力，以及创新能力。想好方案之后，二孬不用图纸，全凭这些简单的工具，就能精确地手搓零件，完美拼接。这要放在现代，不说是个发明巨匠，至少也是乐高专家。
章清廉此刻也进了房间，看到二孬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眉头皱在一起，怨道：“整天就倒腾这些破烂！”说完一脚把地上的一只兔子玩偶踢成碎片，二孬看到心疼不已，但又不敢反抗。
“章清廉啊，章清廉。怪你有眼无珠。你这个儿子，无价之宝啊！”虞明笑道。
“无价之宝？哈哈，就他？虞大人莫要取笑了。”章清廉看着二孬，气不打一处来。
“二孬。跟我回家好不好？”虞明认真地看着二孬说道。
“跟你回家？”二孬和章清廉同时惊叫道。
“不行！不行！这...这成何体统！”章清廉急道，一把拉住二孬就往身后藏。
虞明见状，笑道：“章大人，你别急。我不是要拿二孬当人质，我以性命担保，不仅不会伤害他一根毫毛，反而让他成为绝世之才。”
章清廉满脸不可置信，含泪道：“我可就这一个儿子，他是我的命根啊！”
“二孬。你愿意跟我回家吗？”虞明转而问二孬。
二孬有点摸不清状况，愣着问：“这里就是我家啊，我不需要第二个家，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
“章大人，你先出去一下。”虞明对着章清廉说。
章清廉见虞明模样严肃，也不敢反驳，只能退到门外，留虞明和二孬两个人。
王保一直在院子外站着没进去，他早就见识过二孬的手艺，见怪不怪。但是虞明为什么突然对二孬表现得如此感兴趣，他倒是没想通。正在琢磨之际，看章清廉挎着脸先出来了。
“怎么了，章大人？”王保疑问道。
“虞大人不知作何考虑，想把二孬带回家去。”
“带回家？带回虞大人家？”王保听完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他心想一个孬子，带回去造粪吗？
二人约莫在院子里站了一炷香的时间，二孬先从房间里出来了，一脸兴奋道：“爹！爹！你给我一个糖饼，我能算出来糖饼有多大了！哈哈！我会算了！我会算了！”
章清廉听完，一脸疑惑道：“什么糖饼不糖饼！糖饼多大要你算干嘛！”
二孬仿佛没听到他爹的话，在院子里疯跑了几圈，跑得自己气喘吁吁，回到他爹身边说：“爹！我要跟虞大人回去！我一定要跟虞打人回去！”
此刻虞明也从房里走出来，同样满脸兴奋，嘴角都压不住。
章清廉看看二孬，又看看虞明，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短短一炷香时间，虞明怎么就说服二孬了。
“这...虞大人，你...你跟二孬说什么了？”
虞明看着章清廉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着二孬在院子里高兴地狂舞，放声笑道：“我只说了九个字。”
“九个字？”章清廉和王保异口同声道。
“哈哈！对！”虞明看着他俩，笑个不停，让这两人更加弄不明白了。
“哪九个字？”章清廉问。
“哈哈。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
“爹。我回来了！”少年满脸憨笑，对着章清廉喊道。
章清廉看到少年，先是一喜，接着想到虞明和王保还在，立马冷下了脸，愠怒道：“喊...喊什么喊！”
少年被喝住了，脸上立马委屈起来。
虞明打量了一眼少年，身材魁梧，四肢粗壮，是个成人的身材，但脸上仍然显出稚嫩，猜测起来也就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
“这位是？”虞明问道。
“哦！章大人莫要怪罪，这是犬子，二孬，章二孬。”章清廉把少年拉到身旁，微微带着歉意说道。
“二孬？”虞明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好笑，哪有当爹的给娃取这么个名字。
“是，就叫二孬。他本来还有个哥哥，夭了。这孩子打小身体也不好，怕养不活，就取个孬名。”章清廉尴尬地解释道。
“来，二孬，问虞大人好！”
二孬显然认识虞明，听到章清廉让他问好，他反而有点愣神，呆呆地看了一眼虞明，疑惑道：“爹，他不是你下面人吗？我怎么还得喊他大人？”
章清廉一听脸都绿了，连忙在二孬的背上打了一巴掌，怒道：“狗崽子，让你喊，你就喊！”
二孬吃痛，龇牙咧嘴，又是一脸委屈，无奈喊道：“虞...虞大人好。”
章清廉抱拳向虞明行礼，连忙解释道：“虞大人，大人大量，莫要怪罪犬子。这孩子脑筋不好，打小就笨，您多担待，担待啊。”
虞明看着二孬，笑道：“没事，二孬所言极是。我是你下面人，你叫我虞明就行，否则外人看来，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哎！对！爹，你看，他说得对。”二孬听完高兴起来，拍着巴掌笑道。
章清廉脸色越发难看，又狠狠打了二孬一个趔趄，吼道：“你闭嘴吧你！”接着不停向虞明赔礼。
这个二孬，可能是个唐氏儿，言行举止都还停留在七八岁的状态，虞明心中思索着。
“好了。章大人，过去的事情就翻篇了，从今往后，你在明，我在暗，表面上还是上下属关系。但寿州有任何决定，需要你我共同商议，明白吗？尤其在外人面前，你还是寿州县令，我还是城守虞明。”
章清廉连忙点头，道：“明白，明白！虞大人放心！”
虞明说完便准备离开，王保紧跟其后，章清廉和二孬送到院子里。
“爹！我要送个礼物给虞大人。”二孬突然笑嘻嘻开口道。
“你胡说什么呢！你能拿出什么礼送虞大人？快给我回房，别再给我丢人显现了！”章清廉忙慌阻拦，今天他这个儿子真让他血压飙升。
虞明看着二孬天真的模样，笑道：“二孬，你想送我什么呢？”
二孬把手伸进大花袄里面，从胸前的暗袋里，取出一个核桃大小的金鱼玩偶。他上前走了两步，把玩偶递到虞明手里，高兴地说：“既然你跟我爹爹好，我就送你这个吧。”
虞明摊开手一看，这是一个木制的金鱼玩偶。金鱼嘴巴，眼睛，鱼鳍，尾巴，雕刻得活灵活现。关键这并不是一整个木头雕刻的，而是由数十个不同的零件装配而成的。金鱼的每个关节均可活动，背鳍上拴着一根吊绳，轻轻拉起来之后，金鱼竟然如同活物一般游动，十分精巧。
“这是你自己做的？”虞明惊叹道。
“恩！当然啊！”二孬高兴地说。
“虞大人见笑了。我这孩子，从小就读不进四书五经，到现在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天天就在他房间里捣鼓这些破烂玩意，哎！”章清廉看着二孬，尴尬地说道。
“哦？贵公子这手工精巧无比啊。”虞明看着二孬，笑道：“二孬。你还会做什么呀？”
二孬听虞明这么一问，兴奋地直拍手，高声道：“我还会做许多东西呢！你来，我带你去我房间看看！”
二孬说完，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虞明就往房间里拉。章清廉赶忙阻止，抬手就要打。虞明对他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任凭二孬把自己拽到院落一处偏房里。
进门后，虞明被房间内的场景惊呆了。墙上，地上，床上，都摆着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玩偶。房间中央的桌子上，凌乱地堆着一些工具和零件，看起来是个还没完工的作品。
虞明仔细地打量每一个玩偶的构造，心中愈发惊讶。眼前这个少年看似五大三粗，实则心细如发。这些玩偶大的足有半米，小的如同指甲，但无论大小，均是由各种零件拼接构成，设计无不精巧，工艺无不精湛。
“二孬。这些全是你自己想的，亲手做的？”虞明惊讶地问道。
“当然啦！”二孬很难遇到一个欣赏自己作品的知音，表现得格外兴奋。
“那是谁教你的呢？”虞明问。
“谁教？没人教啊！我想做什么，我就在脑子里想。我想做这个东西有哪些机关，每个机关的大小，形状，位置。不同机关怎么连接，转动，固定。想好了之后就开始做，做完拼在一起就好啦。可好玩啦，有时候我都不想睡觉，我想一直玩，可我爹不让，我爹总是让我念书。我讨厌念书！”二孬的情绪从高兴到失望就是一瞬间，抱怨起他爹管教严苛时，更是委屈得不行，模样格外可爱。
虞明看着二孬，又惊又喜，真是捡到宝贝了！这哪是什么孬子啊，完全就是个神匠！是个天才好嘛！曾经作为一个现代人，作为一个中学老师，虞明太清楚一个有天赋的孩子是会什么样了！
二孬这些玩偶看似无用，但每一种都需要在脑中精密地构思。这就涉及到空间思维能力，计算能力，以及创新能力。想好方案之后，二孬不用图纸，全凭这些简单的工具，就能精确地手搓零件，完美拼接。这要放在现代，不说是个发明巨匠，至少也是乐高专家。
章清廉此刻也进了房间，看到二孬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眉头皱在一起，怨道：“整天就倒腾这些破烂！”说完一脚把地上的一只兔子玩偶踢成碎片，二孬看到心疼不已，但又不敢反抗。
“章清廉啊，章清廉。怪你有眼无珠。你这个儿子，无价之宝啊！”虞明笑道。
“无价之宝？哈哈，就他？虞大人莫要取笑了。”章清廉看着二孬，气不打一处来。
“二孬。跟我回家好不好？”虞明认真地看着二孬说道。
“跟你回家？”二孬和章清廉同时惊叫道。
“不行！不行！这...这成何体统！”章清廉急道，一把拉住二孬就往身后藏。
虞明见状，笑道：“章大人，你别急。我不是要拿二孬当人质，我以性命担保，不仅不会伤害他一根毫毛，反而让他成为绝世之才。”
章清廉满脸不可置信，含泪道：“我可就这一个儿子，他是我的命根啊！”
“二孬。你愿意跟我回家吗？”虞明转而问二孬。
二孬有点摸不清状况，愣着问：“这里就是我家啊，我不需要第二个家，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
“章大人，你先出去一下。”虞明对着章清廉说。
章清廉见虞明模样严肃，也不敢反驳，只能退到门外，留虞明和二孬两个人。
王保一直在院子外站着没进去，他早就见识过二孬的手艺，见怪不怪。但是虞明为什么突然对二孬表现得如此感兴趣，他倒是没想通。正在琢磨之际，看章清廉挎着脸先出来了。
“怎么了，章大人？”王保疑问道。
“虞大人不知作何考虑，想把二孬带回家去。”
“带回家？带回虞大人家？”王保听完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他心想一个孬子，带回去造粪吗？
二人约莫在院子里站了一炷香的时间，二孬先从房间里出来了，一脸兴奋道：“爹！爹！你给我一个糖饼，我能算出来糖饼有多大了！哈哈！我会算了！我会算了！”
章清廉听完，一脸疑惑道：“什么糖饼不糖饼！糖饼多大要你算干嘛！”
二孬仿佛没听到他爹的话，在院子里疯跑了几圈，跑得自己气喘吁吁，回到他爹身边说：“爹！我要跟虞大人回去！我一定要跟虞打人回去！”
此刻虞明也从房里走出来，同样满脸兴奋，嘴角都压不住。
章清廉看看二孬，又看看虞明，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短短一炷香时间，虞明怎么就说服二孬了。
“这...虞大人，你...你跟二孬说什么了？”
虞明看着章清廉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着二孬在院子里高兴地狂舞，放声笑道：“我只说了九个字。”
“九个字？”章清廉和王保异口同声道。
“哈哈！对！”虞明看着他俩，笑个不停，让这两人更加弄不明白了。
“哪九个字？”章清廉问。
“哈哈。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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