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偷香

    关宿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终于把前几天堆积的工作处理好了。习惯性地点进集团的官网，集团内部网站已经发布了李坤团队的签约成功的公告，红色喜报在首页来回滚动。集团总部给与高度的评价，分公司的领导，市场部负责人和其他人员都给予表扬，这是他第一次做分公司老总的战绩，当然确切的说头号功臣还是市场部，总归是一荣俱荣的事情，大家彼此乐见事成。这次把李卿安排给李坤的团队还真是个明智之举，大领导看到自己的儿子榜上有名，脸上有光，自己办差也尽责，两全其美。

    约定回来的时间是明天，关宿为表示祝贺和关切，直接给李坤打了电话，对面很快接了起来，“关总，您好。”关宿说道，“祝贺李部长，辛苦了，市场部这次项目签约非常成功。”李坤回道，“多谢关总夸奖，这个项目市场部跟了很久，总部也给与和很高的重视，项目签约成功，主要是领导有方。”这官话，一套一套的，关宿顿了顿，笑着说，“李坤，以后和我说话，咱们都不端着，你看行不？”李坤有点没有回过神，关宿又接着说，“李坤，你是个人才，我很欣赏人才，我也是新调任分公司，主导什么的还谈不上，希望我们以后通力合作。私下我们可以随意些，你觉得呢？”

    李坤没想到关宿会这样和他说话，让他不禁慎重，关宿是在卖什么药，不过李坤这些年的摸爬滚打，知道有些事情，面子上一定要给领导，给的足足的，用现在流行的话说，那就是该有的情绪价值一定要给的充足，被领导看重总归时间好事。李坤清了下嗓子，说道，“好的，关总，通力合作。”关宿很开心，李坤是聪明人，才学都算出众的人，文人自古相轻，分寸要拿捏得当。有辱斯文的事情，譬如拍马屁，指天发誓，表忠心之类的话，他肯定是不会直白地说。能够说出肯定的回答，基本上等同于答应了。关宿笑着说，“李坤，你们是明天回来吧，现在签约的手续已经全部完结了？”李坤回道，“对，关总，签约已经全部结束，文件也全部签好，盖章签字都仔细检查过了。明天下午两点左右到公司。”关宿继续道，“这个差，市场部办的好，大家也辛苦了，我知道离西山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是M市，夜生活停丰富，你顺带领着你的团队去团建一下吧，费用我来出，千万别给我省。”

    果然，有功之臣定当区别对待。李坤想想也不错，不用自己出钱，由公司出面，让自己的兄弟放松一下，何乐而不为。李坤道谢，把电话挂了，转头对着大家说，“一会儿回酒店，大家把东西收拾好，王建去前台把退房手续办好，我们一起出发去M市放松一下。”大家有点傻眼，按着李坤对大家笑着说，“辛苦大家，关总犒劳大家，我们一起去M市。大家放松放松，最近这一个月跟着我也是把你们都拘的紧了。项目成了，大家都有功劳。”张非带头喊道，“老大，万岁！”开始大声地鼓掌，其他人也跟着喊，“老大，万岁！”“老大，万岁！”

    活络的气氛李卿也受到感染，跟着喊，不过大家似乎还是忽略他。本来也是，马上成功的事情，他来横插一杠，分一杯羹。这本就是让一直为之辛苦奋斗的人都讨厌的事情。可是他能怪谁呢？怪强加给他意愿的老总老爸，怪温柔的替他着想，给他安排妥帖的关总？还是怪这帮不愿意接受他的市场部同事？不，他怪不着谁，从他无奈妥协回国的那天起，他谁也怪不了，真的要找一个替罪人，那这个人只能是他自己，是自己上不了台面的心思，高估自己实力的愚蠢，还有自己玻璃心和懦弱。

    李卿没有依靠自的身份而凌弱别人，至少处于他的本心他没有这样做，别人忌惮他的身份或者是巴结奉承他，这都是别人的行为选择，他李卿有什么错？半年，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期限，如果在半年中还是没有办法适应这样的生活，市场部没有让他可来融入的原由，他会离开，即便是最后用惨烈的方式离开，他也不在意了。

    所有人的兴致特别高，王建把手续办理好，大家都提着自己的行李上车，一起往M市驶去。没有工作的压力，甩开了膀子，饮酒吃肉，开心作乐。李坤看着自己的部下心情是舒畅，自己也跟着喝的有点高，不过分寸他还是自己掌控着。

    M是离西山一个小时的车程，发展的速度却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这里夜生活丰富，凌晨一二点钟，大街上的夜宵烧烤摊还是人头攒动，西山这个时候除了零星几家店，其他的十点左右就歇业了，夜市文化更是没有发展的土壤。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又转战到KTV，一群人又鬼哭狼嚎了一顿，没喝够的继续续上，今天的酒是管够。李坤照顾着自己这帮兄弟的情绪，每个人都过来和他敬酒，都是自家兄弟，王建他们几个上来就干了，却让李坤象征的喝点就行。兄弟们体谅他的酒量，李坤自己觉得带着这帮人心里有底，做再难的项目都有信心完成。这要是在古代，将军带领自己的军队打了胜仗，犒赏大家，也应该是同样的心境吧，这次西山的项目确实是一个漂亮仗。

    转了一圈，没看到李卿，他问了有谁看到了李卿，大家基本上都忽略了这个怂包，也没人在意。都说没看到，李坤起身，上了洗手间，李卿也没在卫生间。他回到包厢和大家打了招呼说要出去抽颗烟，打算到楼下去找找。虽说这么大的一个活人，还是个男的，丢了到不至于。如果让李卿觉得，大家故意不带着他，孤立他，那么敏感的李卿，万一哪天不爽了，和他集团老总的老爸一说，那他这个市场部长就别想干了。李卿的身份只有李坤自己知道，但是在其他的兄弟面前又不能暗示的太过明显，鉴于李卿这几天的表现，他也不怪张非他们看不上他，甚至有时候故意的挤兑他，所以在该照顾李卿情绪的时候，李卿亲自出面还是最好的。

    刚才吃烧烤的地方和唱K的地方在一条街上，方向不同。李坤觉得那个人应该是被落在刚才的烧烤摊了，他沿着马路，往烧烤摊的方走过去，果然，一张收拾干净的桌子还坐了一个人，面前有一盘烤串，啤酒没开封的还有三瓶，再看地上的空瓶子，看来这人是没少喝啊，他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的酒品，喝醉了又哭又笑，还吐还闹，真是服了，李坤又开始腹诽了。

    他慢慢地走过去，伸手拿了烤盘里的一个烤五花，“这个我烤得不错，我吃了。”李卿抬头看到是他，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就是知道。”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李坤嚼着烤的流油的五花肉，问他，“你就知道？你知道什么？”李卿没说，把自己的酒杯倒满，端给李卿，“五花肉要就这啤酒才好吃，来，喝！”李坤伸手接过酒杯，他也没有嫌弃这是眼前喝醉酒人的酒杯，直接喝了一大口。确实，五花肉配啤酒，这个组合不错。

    “李部长，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做好，怎么做才能让你们都满意？”李卿喝了酒，舌头都不利索了。红着眼睛，两手托着下巴，憨憨滴笑着对李坤说。李坤没有回答，“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关总是个好人，他把我安排给你，跟着你学习，那你一定也是好人。”李坤看着眼前的醉鬼，这样的逻辑他不苟同。“那好心人，你可怜可怜我吧，告诉我怎么做。”李卿的嘴巴瘪着，这是要哭的趋势。

    李坤依旧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吃了几串儿，也没有搭理他，李卿觉得自己没趣，抄起酒瓶，对吹了半瓶。李坤看着这架势，直接向老板招手结账。起身又绕到李卿身边，他拉起他的手，低着头看着他，问道，“能自己走吗？”李卿说，“可以，我没醉。”哈，醉鬼通常都说自己没醉。李坤把他的手放开，让他自己站起来走，李卿挣扎地踉跄地撞翻了老板的几个塑料凳子，李坤无奈的摇摇头，上前从后面搂上李卿的腰，又把他的手绕到自己的脖子，向像搀扶伤员一样地走。

    两人走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坤的酒醒的差不多了，终于站定抬头，“就这了，保你舒坦。”李卿抬头看到“大中华洗浴中心”几个大字闪闪发亮，有点不敢置信的歪头看着李坤，“你确定？”李坤看着他，“当然，来这可以给你去去你的那层海龟皮，不，海龟不长皮，应该是去去你的藤壶。”李卿知道他在揶揄自己，没有生气，就是觉得比喻有点好笑，歪头靠着李坤的脖颈，呼着酒气说，“那我要谢谢李部长哦。”语调带着调笑的滑稽，李坤也没在意，可是接下来，李坤觉得自己的脖子热热地像被蛰了一下，还没等他弄明白，歪在他脖子上的人又道，“谢谢李部长，附送草莓一个。”李卿低低的笑了出来，顺带着李坤的肩膀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李坤没有接话，扶着李卿腰的手突然紧紧地捏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