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审讯与演戏
月光夹在曹九日与面具人两人之间，若不是因为气氛紧张，此时二人四目相对的样子倒颇为滑稽。
“家事？你以为我会信吗？一个跑堂的，怎么会有胆量给落春楼里的头牌姑娘下这熏香之毒？”面具人语气如剑般冰冷，曹九日被他逼得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除非是你们老板娘的命令......但为何老板娘会陷害一个头牌姑娘呢？她傻吗？依我看，你们分明是想利用这熏香之毒，做些其他事情，说不定几日后宰相大人便会被你们引到此处......”
“说，这是不是皇上的意思！”面具人冷声道：“或者说，对于这‘落春楼’的黑幕，你知道多少......你把你知道的如实交代便行，反正出了事情也是上面的人担着，还轮不到你一个跑堂的遭殃，但如果你说谎，我这剑可锋利得很......你没必要因为帮他们保守秘密丢了自己的命。”
感到喉头的剑又近了几分，曹九日额角出现几滴冷汗，他其实也没算说谎，这熏香确实是莺儿叫他换的，也算是落春楼的‘家事’，但考虑到莺儿的另一重身份，再结合秋姨之前所说的、皇上所命的那件“急迫之事”，以及三日后宰相于此举行的诗会，曹九日不禁联想到，这鱇朝的皇帝，莫非是要对宰相下手了？
倘若真是如此，那就算他今天将莺儿乃至整个落春楼的秘密都告诉面具人也无妨，反正他也就是逢场作戏罢了，于他而言，这个时空的宰相死不死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还是保命要紧。
可就当曹九日要跟面具人全盘托出的时候，之前他感到的那疑点又在他心里无限放大，使他的话迟迟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不对啊，这里怎么说也是嬛帝的特殊机关单位，刚刚抓我都用了两个六轮高手，怎么会让这家伙轻而易举地进来监视呢，还是在姑娘的闺房里？为什么会没有人发现呢？难不成我面前这个是绝世高手？可再厉害肯定也没有皇上的高手厉害吧，不然这宰相的日子也该混到头了......”
“而且，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有些奇怪，我这一路溜进来也太轻松了吧，先不说我，连阿黄这腿有些不方便的人都能摸索进来，拜托，这又不是什么幼儿园，怎么会如此简单？”
“越想越觉得这TM是个圈套啊......”
剑头那一点寒冷传入曹九日的体内，使他冷静了些，大脑飞速运转，令他理清了些思路，他不禁对眼前的局面有了新的看法，如果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宰相的人，而从一开始就是落春楼的人......那这眼前的一切或许便是对曹九日的考验，一场对曹九日忠诚度的考验。
不过，纵使对自己的猜想有些许把握，曹九日现在归根到底还是在赌，他在赌这一切会不会是秋姨为他设的局，如果不是的话，他要是继续嘴硬，面前这人随时可以将他一剑封喉。
所以，曹九日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后手，无论他赌的结果如何，只要面前这人起了一丝杀意，他就立刻开启“御剑飞行”，拼尽全力飞出这龙潭虎穴。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面具人看曹九日脸上的犹豫之色，继续紧逼道：“你倘若嘴硬不回答，没关系，杀了你之后，我可以直接就这熏香之事去和宰相大人禀报，你们的计划照样会失败。”
“你想我说什么啊！”曹九日小呼一口气，决定赌一把：“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哇！我只是一个死跑堂的！什么皇上不皇上的，什么落春楼的黑幕，你都快把我给吓死啦！”
说着，曹九日的演技十分到位，双腿还假装打起了哆嗦，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样子被他演得栩栩如生。
“哼，别再装了，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吗？你们整个落春楼都是皇上的人吧？我告诉你，你们也只不过是皇上的棋子罢了，至于你的话，你连棋子都不是......承认吧，将你们的计划说出来，或许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面具人说完，便将那剑头刺入了曹九日的喉头之中，一丝鲜血顿时从喉头滑落，只不过面具人的力道控制得很好，这一剑使得曹九日刚好能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却不至于令曹九日连话都说不出口。
“什么？我们落春楼的姑娘都是皇上的女人！”曹九日已不知出了多少冷汗，他能感到对方刻意释放出来的杀意，彷佛下一秒他就会被一剑贯穿脖子，他的双腿已经真的打起了哆嗦，但他仍然在演、在赌，退一万步讲，只要对方不彻底失去耐心，他还是有周旋的余地。
“呵呵，好一个忠心耿耿的狗，既然你如此忠诚，那你就带着你的忠诚下地狱吧！”面具人的话语毫无生气，就像是在跟一句尸体讲话一般。
“等等！我说、我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曹九日眼里挤出了几丝泪花，举起了双手。
“这就对了，把你们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我！”面具人冷笑一声，手里的剑却丝毫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都是莺儿......都是那莺儿的主意！”曹九日语气激动，手指向了落春楼主楼的方向。
“莺儿？哦，我知道她，就是那有‘莺歌’之名的姑娘吧？”面具人握剑的手紧了紧：“你的意思是，这次刺杀宰相的行动，她是主要负责人？”
“什么刺杀宰相哇！大人您可绕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因为贪恋美色答应这种糊涂事情了！”曹九日激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嗯？”面具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什么贪恋美色，你不要胡扯，跟我说你们的计划。”
“好好好，我说我说。”
“莺儿姑娘因为嫉妒桐桃姑娘长得比她好看、唱歌比她好听、弹曲技艺比她高超，于是便起了歹心，想要于桐桃姑娘不利。”
“小的虽然只是一个跑堂的，但却也暗恋那莺儿姑娘，为了她，我，我可以连命都不要......那天，莺儿姑娘找到我，跟我说，只要我能让桐桃姑娘彻底消失，她便答应我的追求，于是......”
“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啊大人！我现在知道错了！您其实是衙门的大人吧？我招了，我已经全部招了，我承认我因贪恋美色犯下过错，但那主要是莺儿姑娘出的主意，小的充其量就是个跑腿的啊，你想想，我一个死跑堂的，去哪找如此名贵的熏香呢？至于您说的刺杀宰相大人什么的，即使是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呐！”
听着曹九日的甩锅之词，或许是因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面具人握着剑的手竟然渐渐松了开来，眼神透着呆滞，面具下的嘴巴也微微张着......终于，当曹九日将这一系列不负责任的混蛋之语说完后，面具人手中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一声清脆的声音随之响起，就在曹九日纳闷面具人的反应之时，这房间的门却被推开了......
“家事？你以为我会信吗？一个跑堂的，怎么会有胆量给落春楼里的头牌姑娘下这熏香之毒？”面具人语气如剑般冰冷，曹九日被他逼得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除非是你们老板娘的命令......但为何老板娘会陷害一个头牌姑娘呢？她傻吗？依我看，你们分明是想利用这熏香之毒，做些其他事情，说不定几日后宰相大人便会被你们引到此处......”
“说，这是不是皇上的意思！”面具人冷声道：“或者说，对于这‘落春楼’的黑幕，你知道多少......你把你知道的如实交代便行，反正出了事情也是上面的人担着，还轮不到你一个跑堂的遭殃，但如果你说谎，我这剑可锋利得很......你没必要因为帮他们保守秘密丢了自己的命。”
感到喉头的剑又近了几分，曹九日额角出现几滴冷汗，他其实也没算说谎，这熏香确实是莺儿叫他换的，也算是落春楼的‘家事’，但考虑到莺儿的另一重身份，再结合秋姨之前所说的、皇上所命的那件“急迫之事”，以及三日后宰相于此举行的诗会，曹九日不禁联想到，这鱇朝的皇帝，莫非是要对宰相下手了？
倘若真是如此，那就算他今天将莺儿乃至整个落春楼的秘密都告诉面具人也无妨，反正他也就是逢场作戏罢了，于他而言，这个时空的宰相死不死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还是保命要紧。
可就当曹九日要跟面具人全盘托出的时候，之前他感到的那疑点又在他心里无限放大，使他的话迟迟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不对啊，这里怎么说也是嬛帝的特殊机关单位，刚刚抓我都用了两个六轮高手，怎么会让这家伙轻而易举地进来监视呢，还是在姑娘的闺房里？为什么会没有人发现呢？难不成我面前这个是绝世高手？可再厉害肯定也没有皇上的高手厉害吧，不然这宰相的日子也该混到头了......”
“而且，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有些奇怪，我这一路溜进来也太轻松了吧，先不说我，连阿黄这腿有些不方便的人都能摸索进来，拜托，这又不是什么幼儿园，怎么会如此简单？”
“越想越觉得这TM是个圈套啊......”
剑头那一点寒冷传入曹九日的体内，使他冷静了些，大脑飞速运转，令他理清了些思路，他不禁对眼前的局面有了新的看法，如果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宰相的人，而从一开始就是落春楼的人......那这眼前的一切或许便是对曹九日的考验，一场对曹九日忠诚度的考验。
不过，纵使对自己的猜想有些许把握，曹九日现在归根到底还是在赌，他在赌这一切会不会是秋姨为他设的局，如果不是的话，他要是继续嘴硬，面前这人随时可以将他一剑封喉。
所以，曹九日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后手，无论他赌的结果如何，只要面前这人起了一丝杀意，他就立刻开启“御剑飞行”，拼尽全力飞出这龙潭虎穴。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面具人看曹九日脸上的犹豫之色，继续紧逼道：“你倘若嘴硬不回答，没关系，杀了你之后，我可以直接就这熏香之事去和宰相大人禀报，你们的计划照样会失败。”
“你想我说什么啊！”曹九日小呼一口气，决定赌一把：“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哇！我只是一个死跑堂的！什么皇上不皇上的，什么落春楼的黑幕，你都快把我给吓死啦！”
说着，曹九日的演技十分到位，双腿还假装打起了哆嗦，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样子被他演得栩栩如生。
“哼，别再装了，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吗？你们整个落春楼都是皇上的人吧？我告诉你，你们也只不过是皇上的棋子罢了，至于你的话，你连棋子都不是......承认吧，将你们的计划说出来，或许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面具人说完，便将那剑头刺入了曹九日的喉头之中，一丝鲜血顿时从喉头滑落，只不过面具人的力道控制得很好，这一剑使得曹九日刚好能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却不至于令曹九日连话都说不出口。
“什么？我们落春楼的姑娘都是皇上的女人！”曹九日已不知出了多少冷汗，他能感到对方刻意释放出来的杀意，彷佛下一秒他就会被一剑贯穿脖子，他的双腿已经真的打起了哆嗦，但他仍然在演、在赌，退一万步讲，只要对方不彻底失去耐心，他还是有周旋的余地。
“呵呵，好一个忠心耿耿的狗，既然你如此忠诚，那你就带着你的忠诚下地狱吧！”面具人的话语毫无生气，就像是在跟一句尸体讲话一般。
“等等！我说、我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曹九日眼里挤出了几丝泪花，举起了双手。
“这就对了，把你们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我！”面具人冷笑一声，手里的剑却丝毫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都是莺儿......都是那莺儿的主意！”曹九日语气激动，手指向了落春楼主楼的方向。
“莺儿？哦，我知道她，就是那有‘莺歌’之名的姑娘吧？”面具人握剑的手紧了紧：“你的意思是，这次刺杀宰相的行动，她是主要负责人？”
“什么刺杀宰相哇！大人您可绕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因为贪恋美色答应这种糊涂事情了！”曹九日激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嗯？”面具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什么贪恋美色，你不要胡扯，跟我说你们的计划。”
“好好好，我说我说。”
“莺儿姑娘因为嫉妒桐桃姑娘长得比她好看、唱歌比她好听、弹曲技艺比她高超，于是便起了歹心，想要于桐桃姑娘不利。”
“小的虽然只是一个跑堂的，但却也暗恋那莺儿姑娘，为了她，我，我可以连命都不要......那天，莺儿姑娘找到我，跟我说，只要我能让桐桃姑娘彻底消失，她便答应我的追求，于是......”
“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啊大人！我现在知道错了！您其实是衙门的大人吧？我招了，我已经全部招了，我承认我因贪恋美色犯下过错，但那主要是莺儿姑娘出的主意，小的充其量就是个跑腿的啊，你想想，我一个死跑堂的，去哪找如此名贵的熏香呢？至于您说的刺杀宰相大人什么的，即使是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呐！”
听着曹九日的甩锅之词，或许是因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面具人握着剑的手竟然渐渐松了开来，眼神透着呆滞，面具下的嘴巴也微微张着......终于，当曹九日将这一系列不负责任的混蛋之语说完后，面具人手中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一声清脆的声音随之响起，就在曹九日纳闷面具人的反应之时，这房间的门却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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