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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成功混入文化人之伍

    两刻钟很快就要过去,现场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完成了创作,正满脸自信地看着二楼那些雅座,想象着待会如何赢得姑娘们的芳心。

    像这种场合,一般都是鱼龙混杂,所以曹九日这种偷偷混进去的,倒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就在这场比试刚刚开始的时候,秋姨找到了曹九日,说趁着他还是生面孔,要求他融入这群文化人的队伍当中,并且也要顺理成章地混进二楼,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从这些文化人、公子哥的口中套取一些情报。

    套取什么情报呢?按秋姨的说法,是要曹九日找清楚名琴“出室”的下落。

    要说这城里消息最灵通的人,当官的、有钱的是其中之一,而大家族的子弟在茶余饭后往往会听闻家里长辈谈论一些秘辛野史啥的,今日,这些大家族子弟又齐聚一堂,正是曹九日打探消息的大好时机。

    至于为什么要找这名琴“出室”,秋姨只告诉曹九日是上面的命令,曹九日一琢磨,这可不就是皇上的意思呗,他倒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本来他以为自己的任务可能会是帮皇上清理一些不听话的人之类的,可现在竟然只是找一把琴,顿时令他压力少了不少。

    于是,曹九日便按照秋姨所吩咐的,去后勤那换了一件看上去像是那么回事的衣物,又被带去专业人士那化了个妆,改变了原本的样貌后,便又回到了主楼这,悄悄混入了现场的一支文化人队伍之中。

    至于他是怎么混进去的,那可不要太简单了,不要看这些文化人好像都是什么侍郎之子啊、尚书之侄啊,但其实年纪都比较小,尤其是那些真的靠科举混出头的,可能在谈经论道这方面十个曹九日都比不上他们一个,但论忽悠人,曹九日这无耻之徒可以将一堆“读书人”耍得团团转。

    曹九日当时观察片刻后,便看中了一些边缘队伍,他随便找了个看起来相对比较穷酸的,就跟人家套起了近乎。

    至于具体的内容,无非就是胡扯自己与对方某年某月某日在湖上游历时遇到过,然后互相对过对子啥的,接着趁着对方懵圈之时狂夸对方的诗词写得妙,那对方虽然脑海里对曹九日这人没啥印象,但听着曹九日这奉承之词,一时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记错了,莫非自己与面前这位小眼睛公子真的有过“知音之遇”。

    这个人也不好意思拆曹九日的台,毕竟曹九日一直在夸自己,所以便点了点头,称自己确实遇到过“曹兄”,并称“曹兄”的诗词也是写得相当不错,完成了一次“商业互吹”。

    这么一来,曹九日这“文化人”的身份便立住了,他再随口问一问这个时空有没有叫“李白”“杜甫”之类的人,听到大伙都没啥印象后,他便放心学着小说里的那些“穿越文抄公”,随便甩出几句牛逼的诗,再稍微改几个字,让这诗不显得那么耀眼,不然他的表现可能会太过高调。

    最后,在曹九日的一番厚脸皮无耻操作下,他便成功用改过的名诗唬住了一群文化人,成功混入了一支队伍。

    然而,兴许是因为曹九日所混入的队伍里没有什么高手,再加上曹九日所记得的诗句一般都是课本上的千古名句,所以即使他稍微改了几个字眼,那些文化人一细品,依旧觉得曹九日的水平那叫一个超然,纷纷以为曹九日是那种深藏功与名的高手,就都抬举曹九日来做这个队伍的主力......

    这可把曹九日愁到了,他毕竟没什么真才实学,不过作为一名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他肚子虽然里没什么墨水,但脑子里那些曾经背过的名篇,像什么岳阳楼记啊、醉翁亭记啊、桃花源记啊......随便拿一个片段出来(主要是因为他背不下全篇),就足以应对这个题目了。

    说回现在,虽然还没有到两刻钟,但现场已经有人提前交了卷,上去演讲了一个个较为平庸但还算过得去的故事,毕竟这场比试是要用“诗”的形式讲故事,所以在保证故事逻辑的同时,也得要维持“诗”的美感和工整,也是颇有难度的。

    当两刻钟终于到来之时,随着秋姨的一声开场白,这比试也算是正式开始了,一支支队伍自信地走进了一楼中心,宣读着他们的故事,一时间现场便安静了下来,嗑瓜子与喝茶润嗓子的声音倒是此起彼伏。

    “曹兄,你这写得......究竟是什么呀?”曹九日所在的队伍中,那位他先前套近乎的人,名为方韦,此时却皱着眉头,有些焦急地看着曹九日所写之字。

    其他的队员也满脸愁容,不禁有些后悔一开始的决定,甚至有些怀疑曹九日的真实水平。

    无他,只因字丑尔。

    首先,是曹九日的握毛笔姿势,那叫一个随性自然,他也不是什么大家,用这样的姿势写出来的字自然是和蚂蚁爬没什么区别,再加上他对于所背篇章并不如何熟练,中间涂涂改改颇多,更要命的是他保留着现代人书写的习惯,并不是从右至左书写,等他的队友发现他们根本看不懂曹九日写的是啥之后,也已经来不及反悔了。

    “《木兰诗》。”

    曹九日淡淡说道,眼神中流露着一股“穿越文抄公”专属的王霸之气。

    “听起来倒也像这么回事,罢了,事已至此,但愿曹兄只是字写得有些豪放吧。”一名队友咽了咽口水说道。

    “唉,反正我们也只是来凑凑热闹,本以为落第之后,以我们哥几个的水平,来这落春楼过个才艺比试还是轻松的,没想到我们上次却名落榜首,这次看来也......唉......”一名满脸衰容的读书人用曹九日听不见的音量小声叹道。

    听闻此言,其他的几名队友也纷纷摇头,他们刚刚也听过了其他人的故事,其中也不乏同时具备诗句美感和故事性的好篇章,他们自问如果是让他们自己来写,估计也就是个中等偏下的水平,除非运气比较好,哪个姑娘对他们的故事比较有共鸣,不然今日要进这落春楼二楼,恐怕有些困难。

    “嗯......大家的故事都非常精彩,秋姨这辈子都没一次性听到过这么多绝妙篇章,今儿可算是大饱耳福了,那么现在还有哪些公子没有上来讲述故事呢?时间可不多了哦......”

    秋姨这么说着,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曹九日的方向,其实按照规矩,在两刻钟之内想不出故事的队伍便自动淘汰了,但由于曹九日在那支队伍,她又需要曹九日混入二楼、加入这些公子哥之中套取情报,所以她便故意拖了拖时间。

    “这老曹怎么回事,怎么还自个儿写起诗来了?难不成他也有两把刷子不成?”秋姨一边在心里疑惑着,一边继续扯东扯西拖时间。

    “秋姨,我看大伙儿也都比完了吧,是不是该公布结果了?”一名靠自己的幕僚完成故事创作的公子哥喝着小酒喊道。

    “奥奥奥,对对,陈公子您先别急,您队伍的成绩是甲等,属于最高一等,此外,还有一支甲等的队伍,是梁公子你们的队伍,乙等的队伍有四支,分别是......”

    乙等,便是今日能够进入落春楼二楼的最低等级,秋姨故意放慢了宣布的速度,可等她报完了所有乙等的队伍后,曹九日似乎还是没有完成的迹象。

    “秋姨,这‘丙等’的队伍就不必报了吧,可能是因为曲高和寡的缘故,今日丙等的队伍落了选,本就很难过了,请秋姨也不要再折他们的面子了。”之前那位陈公子又喊道。

    “你还不是靠你那些幕僚才得了个甲等,显摆什么呢?”现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这陈公子也是喝得有些醉了,以至于有些口无遮拦,同时也分不清反驳他的人是谁,心里顿时有些懊恼,他四处寻找,正好看到了正在奋笔疾书的曹九日,嘴角微微扬起,心想这生面孔没怎么见过,应该很好欺负,于是便大笑三声,喊道:“那位兄台,想不出来就别想啦?我看姑娘们也不会喜欢憋了很久才憋出来的屁吧?”

    “陈珲,这里都是文化人,请注意你的言辞。”方韦倒也是个性情众人,当即就说了回去。

    而曹九日所在队伍其他之人,却都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大多是进京赶考之士,虽然有些在地方上颇有背景,但在京城里还是不敢惹这陈珲的。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杨主事之子啊?你怎么那么与众不同啊,喜欢穿些破烂衣服,与穷酸之士混到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呢?”陈珲讥讽道,他是礼部侍郎的儿子,而方韦的老爹是礼部侍郎手下的手下,虽然也算是个不小的官,但陈珲显然没怎么放在眼里。

    秋姨眼看着两边剑拔弩张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那位摇着羽扇的公子哥却笑道:

    “我当陈公子是什么高尚之士呢,原来只是个烂俗之徒,看人竟然先看衣物,我看陈公子这么喜欢昂贵衣物,这辈子还是与衣物交朋友吧。”

    陈珲一听到这清朗的声音,便知嘲讽他的人是他的死对头,也就是吏部侍郎之子梁成玄,当即怒火烧得更盛了,回头吼道:“姓梁的,你......”

    就在他话说一半的时候,一声更为浑厚响亮的声音却盖过了他:“说得好!”

    陈珲和梁成玄同时一愣,心想他们两个的吵嘴怎么会有人敢插嘴,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发现那开口之人,竟然是那个从未见过的小子,也就是先前那还在奋笔疾书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