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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大才子要开始做古诗文鉴赏题了

    那跟班只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被酒瓶碎片扎穿了,鲜血如泪般流下,他也不敢顶嘴,只敢在心里暗暗念着,我刚刚说的这些话不都是主子你平时说的吗?我帮你把你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你却还要揍我?

    他不知道的是,陈珲这一野蛮的举动,虽然让他丢了一颗眼珠子,却使他因为受重伤无法工作,而躲过了不久的一劫……

    “快滚!”

    在陈珲的骂声下,那名跟班捂着眼睛摔出了落春楼,而陈珲则回过头来,皮笑肉不笑地对秋姨说道:“秋姨,这新来的不懂规矩,我替您教训过了。”

    “嗯......”秋姨作为嬛帝特务机关的头子,比这更惨的场面她也见过不少,不过为了掩饰她的真实身份,她还是与二楼姑娘和一楼的常人一样,露出了一副惊恐的样子,捂着嘴巴,言语间却暗含刀锋:“陈公子可真是好身手,我这落春楼的姑娘们,在‘武艺’的时候都见不得血,今儿却总算是见到了。”

    她的内心此时已装着一团火,这陈珲有意刁难曹九日,还可以理解成耍少爷脾气、死要面子,但是如今他却在落春楼里动手,这......却犯了她的底线。

    落春楼刚刚建成之时,便有人来闹过事,其中也不乏有背景的人,但这些人都很离奇地出事了,要么是生了怪病再也无法见人,要么是犯了什么事被打入天牢,要么就直接消失于人世间......自此,在落春楼第一任楼主的有意经营下,民间有关落春楼的种种传说便出现了,到秋姨这一辈,大家都形成了一种默契,那便是在落春楼里只准听曲赏茶,不准动粗打闹,除非是“武艺”比试的时候。

    这种默契在无形之中增加了落春楼的威信,这些公子哥能乖乖遵守规则,进行“才艺”“武艺”比试后再进入二楼,也都是靠这“威信”。

    如果说落春楼的“里子”是嬛帝的武力增援、是京城最优秀的才女佳人,能够为落春楼提供便利,那么使得这楼能够在京城立住的东西,便是它的“面子”,也就是大伙之间的默契。

    而如今......这陈侍郎家的小子,却似乎想要打破这种默契,作为一个精明的“掌舵人”,面对这种可能会破坏整艘“贼船”威信的情况,秋姨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陈珲毕竟少不经事,再加上喝了点酒,愣是没有听出来秋姨话里暗藏的杀机,倘若他在此时能就此收手,并且给出态度,或许还有救,然而......

    “看来这落春楼也没有父亲说得那么厉害嘛,虽然我是在教训自己的人,但这落春楼是有不准动粗的规矩的,如今眼看着被我打破,这秋姨也没什么脾气,看来以前是我太客气了,我就说嘛,只是一座美人比较多的楼而已,装什么高雅。”陈珲在心里快速寻思着,这份思索给了他勇气,令他哈哈笑道:“秋姨,如果姑娘们喜欢看的话,我可以多叫点人,天天来楼里比武,带刀子的那种!只不过就怕姑娘们到时候吓破胆子,连出都不敢出来了。”

    他这么一说,身后的跟班也跟着大笑了起来,而有一小部分人却悄悄离开了现场。

    秦峡坷也笑了,笑得十分自然,然而眸子里却似乎有着一丝寒冷。

    秋姨看见这抹笑,察言观色已至“老狐狸”级别的她,立刻便品出了不同的味道,然而,她并不知这秦峡坷的冷笑是在嘲她和她的落春楼,还是在笑曹九日的诗,或者说是在讽不知好歹的陈珲,但她总感觉这抹寒冷并不简单,因为每次她的阴谋得逞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正在秋姨思考之际,那秦峡坷却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睛,拱手说道:“秋姨,我们还是回到之前的讨论来吧。”

    “哦对对对。”秋姨被这看不出深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好对方给了她一个台阶,她虽然愤怒,但倘若选择此时跟陈珲杠上,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连忙说道:“那么就请姑娘们打分吧。”

    “诶诶诶,且慢。”就在这时,那令秋姨生厌的、如同蛤蟆般的声音却再次响起,只见陈珲走上前说道:“秋姨,我陈珲虽然说也算小有才华,但比起秦大才子还是要差一点的,方才在下评价曹兄的《木兰诗》之时,用词有些激进,遭到了秦大才子的教训,现在还请秦大公子先点评点评,也算是给姑娘们一个参考。”

    “不愧是秦大才子,跟我想得一样,我说这《木兰诗》其实并不如陈兄说得那么不堪嘛。”

    “是啊是啊,秋姨,难得今天秦峡坷在,您就让他先点评点评,也让大伙再见识见识大才子的见识,涨涨见识。”

    虽然陈珲之前胡乱点评的举止遭到了不少人的鄙视,但此时他的这番话却博得了许多共鸣,听到现场的反应,陈珲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笑意,虽然对于别人说他点评不佳,他很不满,但将全场的注意力转移到秦峡坷这一目的却达到了,而这也是之前秦峡坷交代给他做的。

    对于这秦峡坷,他也是颇为尊敬、甚至不敢违背其意的,毕竟人家是宰相门生,前途不可限量,虽然人家这次来帮自己,是来还自己父亲的人情,但他也十分努力,想要让秦峡坷这种大佬与自己成为朋友。

    “这......”秋姨顿了顿,接着说道:“是自然。”

    陈珲伤人这一小插曲,虽然折了落春楼的面子,但却打断了陈秦二人为难曹九日的节奏,秋姨见状,本想着赶紧让姑娘们给曹九日打分,兴许还能评个不错的等第,然而此时这一愿望却又被陈珲打破,毕竟她也不能不管现场众人的意见,更不能不给秦峡坷的面子,毕竟秦峡坷的面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便代表了绝大数读书人的面子。

    秦峡坷朝四周拱了拱手,一束辫子也跟着甩了甩,头顶的棕黄宝盖帽却巍然不动,最后他重新望向曹九日,向曹兄作了一礼后,便开口说道:“曹兄,既然大家都这么抬举秦某,那秦某便也不好意思再藏拙了,秦某便不客气了,接下来的话也都是秦某的个人见解,只是单纯的诗学讨论,望曹兄莫要见怪。”

    “秦峡坷......”看着那谈笑淡然的同龄人,方韦在心里疑惑道:“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论才华,方韦自知是比不上秦峡坷的,如果对方要搞事,他自问也没有那个实力反驳,他甚至有预感,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会倾向于相信秦峡坷,他现在只能再次寄希望于身边的奇特男子。

    大方脸上留下一滴冷汗,不过方韦自己未曾察觉,扭头看向身旁曹九日,却发现秋姨也刚好满眼担忧地看了过来。

    然而,那方才一直在沉默的曹九日,此时的目光既不在秦峡坷嘴上,不在方韦身上,不在之前他打招呼的二楼姑娘们那边,也不在为难他的陈珲脸上,却远远地,落到了一处方桌。

    那方桌旁有个人,和曹九日一样,留着鱇朝近些年嬛帝推行的新发型,也就是脑后没有辫子,这人半倚在身后的柱子上,一只脚踩着凳子,一手拿着一本破旧的书籍,另一只手拿着咬了半个的苹果,眯着眼看书的样子让人感觉此人对周遭之事并无兴趣,脸上就像写满了无聊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