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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弗莱

    温暖的地炉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窗外的雪在狂风的带领下肆意的张扬着。已经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但这场风雪完全没有要停的架势。

    酒馆内的村汉们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即便每天都喝的最晚的约翰大叔,酒品也非常好。迎着寒风而来,趁着夜幕而归。

    两天的时间,路离和小猫儿也渐渐的和他们熟悉了起来。毕竟每天处于一个屋檐下,总不能一直闷在自己的房间里。

    喜欢一边喝酒一边弹琴的叫胡克,年轻的时候他想成为一名云游诗人,为此还特意去了白帝领孤独城的诗人学院学习。但是由于出身卑贱,没有钱粮打点权贵家的侍者,只能在独孤城的酒馆里当了名乐手勉强度日。后来父亲病重给他寄了封信,正逢心灰意冷之际的他回到了这片土地,却没能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矮矮的坟包就伫立在他家的农庄里面,每日他都会打上一些酒,去看望辛苦操劳了一辈子的父亲。

    当得知路离他们有绕道去白帝领的想法的时候,从袖口掏出一只香囊。如果路离经过了孤独城,请把它带给一位名叫娜塔莎的姑娘。

    身穿毛皮,笑声爽朗的人叫亨特。他与铁匠哈默最好。两人总是坐在一起说着黄段子,一起抱怨着雪为什么还不停,影响生计之类的话。村落里居民的衣服和农具多是得赖于他们。如果不是下雪,他们根本没时间来这里喝酒,即便酒虫上来了,也是匆匆来打一些,再匆匆离去。来自雪落城的订单,让他们一刻不得闲。

    他们和路离聊天的时候,还小声的问路离,老板娘的滋味怎么样?当得到否定的答案时,也是对路离挺佩服的。老板娘的姿色那就算拿到雪落城也能当上勾栏的头牌,那双会放电的眼睛,有几个男的顶得住。

    然后又悄悄告诉路离,他的做法是对的,被老板娘盯上的男子没几个有好的下场。不说那个早早就死了的死鬼老板。就拿村里还算帅气的小克林顿来说,和老板娘不清不楚的,没多久就挂啦。这种事情不服气是不行的。所以即便他们也眼馋老板娘的美色,却不敢有什么过火的行为。生怕哪天就把命丢了。

    亨特和哈默喝酒时最喜欢的除了看薇薇安跳舞,就是调侃约翰每天喝酒就喝一杯,一杯从旅店开门喝到闭店。

    每到这时候,约翰就会涨红着脸反驳,说你们这些醉汉懂什么,喝酒要喝意境。咱喝的不是酒,是人生之类的。

    其实,老约翰也挺可怜的。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年轻的时候被熊叼走了。当亨利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没有了人样。二儿子倒是还在人世,只是从小就不安分,有着一个游侠的梦,最后偷偷上了库林船长的船,去了白帝。

    但很可惜的是,游历未半,而膝盖中途中箭,最后只能在白漫当了一名城门守卫。或许是年纪大了,懂事了很多。每月都按时往家里邮寄信函和钱粮,前些日子还托老父亲去雪落城问问他们还缺不缺守卫或者城门官之类的。

    儿子想要回来,老约翰自然是十分高兴的。现在家里除了他自己就只剩下几只牲畜,冷冷清清的,没半点儿人气儿。但他哪有这个人脉,只能拜托村里的巡查卫兵帮忙问问,卫兵也犯难。说真的,如果雪落城缺人,他们还想去咧。

    路离、小猫儿和老约翰拉着家常。老约翰听闻他们和家里闹的很僵,不打算回雪落城了,打算从狄伏克林伯山脉那边去往白帝。忙说不可。一面唠叨着你们这些孩子就是不惜福,外面哪有家里好之类的,一面说着狄伏克林伯山脉那是人能去的?到处都是吃人的妖怪。可不兴走那边,巴拉巴拉……最后架不住路离和小猫儿的央求,还是告诉了那个叫库林船长的一些信息。

    例如库林船长说是船长,其实就是一个渔夫,驾着一个小舢板在雪落和白帝之间干着走私的勾当。风雨来雨里去,挣得是个辛苦钱。村里人都知道,包括那些守卫也知道。但库林人不错,年节都给大家送了不少东西,也就没人会多嘴。算算日期,近些天他估摸着也要回来了,他家在村子里面很好认,最新的二层小楼那个就是。

    老板娘这两天还总是撩拨着路离,但路离的态度一直很恭敬,但就是没接受。小猫儿的房间,她也去了几回。据小猫儿说,那娘们说还从没体验过毛茸茸的感觉,要不要试试。这话听着就让路离不寒而栗,试试就逝世?这女的还真是荤素不忌。也因此,更不能接受老板娘的美意了。

    与老板娘相对的,则是店里的另一位女子,舞娘薇薇安。薇薇安是村里裁缝的女儿,年纪不大,长的还算可以,但就是喜欢跳舞。她的父母将她保护的很好,生活的艰辛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老板娘给她钱雇佣她每天来这儿跳一个时辰,偶尔她父亲也跟过来,和邻居们聊着家常。

    一旁的老约翰这时就总会说跳舞归跳舞,可千万要看好啦,不能让她学胡克跑到外面去当什么舞女。外面不抵咱这边。这边全是乡里乡亲的,看她也就是看自己的娃娃胡耍。外面那什么人都有,一个女娃太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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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天的喧闹,暮色渐深时,酒馆里的乡民乘兴而归。路离和小猫儿也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地炉里的木柴还在发着噼里啪啦的响声。老板娘收拾着食客留下的残羹冷炙,也打算收拾完就去歇息。楼上的二位爷对她不感兴趣,她也不好自找没趣。

    正当她打算锁门的时候,一个身穿法师袍的年轻人却推门走了进来。

    那年轻人长的很漂亮,不同于楼上那位爷的俊美,一双桃花眼看着就勾得人心痒痒。丝制的法师袍上沾着鲜血,肩膀处还有尚未融化的雪花,看着有些狼狈。

    老板娘殷切的将他让了进来,邀他去地下室,那里有一些治疗的药水,可以先帮他包扎一下。

    年轻人欣然应允,随着老板娘去了地下室。

    这时候,谁也没注意旅店二楼两个户门各开了一条小缝,看透了楼下两人的各自的心思。

    路离和小猫儿对视了一眼,撇了撇嘴,又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