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二命

    眩晕感，呕吐感，疲惫感……再加上那剧烈的撕裂感，意识已经近乎昏迷，处于半睡半醒之中，身体仿佛被泥沼吞噬，想要用力，却有种支离破碎之感。

    “呵呵，总算体会到死亡是什么感觉了。”

    无知之海。

    那棵紫色的小树在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一点紫光从黑暗中乍现，意识终于不再混沌，如大陆漂移，终于慢慢聚合起来，那种种负面感觉也逐渐消散。

    “即使知道不会真的死去，但那痛苦的感觉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周尧轻揉眉心，自言自语起来。几次深呼吸之后，周尧缓缓起身，眼前景色一变，又回到了刚进来的地方。

    “又要重新来一次吗？”

    周尧慢慢向前走动。

    “它的速度比我快不少，力量和我相差无几，但那流动的血液似乎有着瞬间增强力量的效果，虽然没有智慧，却拥有着近乎野兽的本能。”

    “这么看来，我的胜算非常渺茫呀。”周尧不禁自嘲道。

    “但是，我可是不会死的！”看着手中那重新出现的刀锋，周尧心中已有了些打算。

    “雾！”

    “又来了。”

    周尧立刻走进一栋楼房之中，站在房间中心，深深望着那已被白雾浸润的门口。

    一道黑影缓缓出现，不同于第一次的飞扑，异兽的身体微微前倾，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周尧，没有进攻，反而开始绕着周尧缓缓移动，脚下看似混乱，却有一种浑然天成之感。

    周尧屏息，右手持刀，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虽然有些恐惧，但更多是兴奋。

    “刀法真正的进步需要见血，经过实战的磨砺，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尝尝死亡的感觉，一定！”

    周尧不进反退，向前一踏，直劈向异兽。异兽显然没想到这孱弱的猎物竟然敢主动进攻，那从容的步伐突然出现了一丝慌乱，但竟然迅速反应过来，往后一跃，躲过了这次直劈。

    周尧仍不放弃，立身直跳，双手持刀，向着异兽的头颅竖斩下去。异兽异兽还想要躲，刚刚跃起，却撞到了后方的墙体。

    “咚，”

    确是水泥裂开的声音，异兽的身体陡然一滞，那青色的刀锋虽然错过了头颅，但已经深入肩头半寸。

    “滴答—”

    火红的鲜血自其肩头流下，淌到了地上。周尧一击已中，便收回刀锋，翻身于一张桌子上，停身静观异兽。

    “滴滴滴。”血液流速似乎更快了，似有岩浆在地上蔓延。异兽身体微缩，身体因血液的快速流动而越发通红，一股危险的气息开始酝酿。

    跨步，如风，直来到周尧身前，右抓一挥，即使有青色刀锋挡下，仍在刀上留下三道爪痕。那不俗的力量让周尧连退三步。

    “力量果真增强了不少。”

    深吸一口气，周尧不惧，右手挥刀，异兽左爪相击。周尧再次后退两步，异兽仍是原地不动。

    仿佛察觉到了周尧气息的混乱，异兽开始不断进攻，或咬，或单爪斜撕，或双爪下压，攻势迅猛好似龙探爪。周尧只能被动防御，以前挡，横斩，竖劈相应，却只能勉强应对。

    异兽仿佛是一个战斗机器，浑身上下都是精密的武器，随时准备给周尧致命一击。

    刚开始的时候周尧挥刀还有几分青涩，但随着不断地防守，刀法终于有了几分炉火纯青之感，真正的做到了挥如臂使，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久防必失，感受着异兽因流血过多而导致的力量衰弱，周尧一个横扫，将异兽击退，转身后撤一大步，侧身挥刀攻来，又是一道长达一寸的刀痕，虽然不断却远远不够致命。

    异兽被这眼前的敌人激怒，就只剩下狂野的本能，更毫无害怕之心。再次向周尧冲来，伴有嘶哑的低吼。

    ”原来你也会痛呀。”

    周尧放弃防御，感觉到了异兽的速度已远逊之前，快要陷入油尽灯枯之境，便也主动向前劈砍。又是一阵好斗，刀锋锐利，利爪凶猛。不一会儿，周尧的身上便出现了两道爪痕，血流不止，而异兽的身上也全是刀伤。

    周尧脸色苍白无比，双手已颤抖不止，似乎要握不住刀锋，异兽不停呼吸，身体起伏得厉害，那血色也暗淡不少。

    二者都紧紧盯着对方，步伐平移。

    “破绽。”

    周尧的速度猛然一提，双手推刀，改为直斩，切入异兽肩膀一寸深，正要斜撩断其脖颈，这时，异兽的眼睛突然出现了几分灵动，周尧看出了戏谑的意思。

    “不好！”

    正要后撤，但异兽的爪子已压住刀身，甚至不惜让其伤口更加深入，只为了阻止周尧后撤。

    “刺啦。”

    异兽那锥形的尾巴从周尧背后刺穿了周尧的胸膛，心脏已被穿透。痛苦弥漫在周尧心头，也是一发狠，提起最后一丝力气，用力推刀，将异兽头颅砍落。

    “静！”

    二者此时都已倒在地上，周尧看着这眼前的红色尸体，视线渐渐模糊，直至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