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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这么巧

    叶天也不犹豫,这可比待那乌漆麻黑的破牢里好多了。他手里牵着萌萌跟他们两个人朝前走,却景山则默然跟在一旁。

    走了没多远,眼前突然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府邸,四周都是雕梁画栋,古香古韵。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府邸的外围还站着许多身穿银甲手持长枪的侍卫在巡逻。

    府邸门口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将军府”。

    他们走进了府邸,刚走进来便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从里面传出来。

    “呵,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叶天低声感概道。

    跟着前面两人走进内院,这内院更加宽敞华丽。他们绕过一片花园,穿过一条走廊,终于抵达了琴声响起处。

    叶天抬头一看,发现琴声的来源是一个亭子,亭子的中间摆放着一张白玉桌案,而坐在那里抚琴的男子穿着一袭墨绿色锦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了。

    他正坐在那里弹琴,叶天不是很懂这个,听了半晌也听不出什么名堂,只是觉得曲子挺不错。

    就在他打量对方的时候,带路的一人走近在那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琴声戛然而止,他缓缓的转过头。

    这一转头,叶天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

    这不陆将军吗?

    他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琴也一并收走了,而在周围人都离开之后,这位陆将军竟然请他入座?

    叶天不记得跟他有过什么交集,除了昨天被抓进牢里之前见的那一面。

    不坐白不坐,他揽着身边的萌萌毫不客气地在陆将军的对面坐下。

    却景山还是知道分寸的,站在一边假装整理自己头上的杂发。

    “陆将军,这么巧,又见面了。”

    他笑嘻嘻地冲对方开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陆将军看着他的眼神很平静,但是叶天总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很复杂,像是一种隐藏在深海底的漩涡,随时都可以把自己吞噬。

    这家伙究竟想要干嘛?

    难道想借此机会试探一番?

    叶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陆将军看了叶天许久,突然问他道:“元兄,你不记得我?”

    “不记得。”

    叶天摇头,同时思考着。

    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名号,但是对这个陆将军并没有之前的印象,难道他这段记忆又遗失了?

    看起来这个陆将军明显在他穿越过来之前跟元山白是认识的,只是具体是怎么认识的,他脑子里没有记忆,因此这个人对他来说相当于陌生人,他丝毫不记得曾经的事啊。

    陆澋脸上看不出情绪,提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元兄,请。”

    “不记得也无妨,元兄此遭可是被人冤枉的?”

    “若是真被冤枉,陆某必当亲手为元兄洗刷冤屈。”

    陆将军看着他,语气平淡的说道,但话中透着的坚定之意毋庸置疑。

    叶天听了他这番话心中微动,这家伙竟然愿意帮他洗刷冤屈?想来先前的交情必定不浅。

    他的话语间透露着浓浓的善意,让人一点怀疑的余地都找不到。

    叶天笑道:“哪能麻烦陆将军呢?这点儿小事我自己解决就行了。”

    接着他端起面前的茶喝了起来,一边品尝一边观察对方。

    “陆将军,听您刚刚那句话,元某似乎跟您很有渊源啊。”叶天故作迷茫地看着他。

    “元兄,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渊源自然有,当初在东南一战,陆某与元兄有过一面之缘,可惜只那一面,不过,如今阴差阳错,你我竟然又重逢了。”

    陆将军这话在叶天听来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情绪。

    东南一战?

    难道他们两人还曾经一起打过仗?

    他的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不过只是零星的片断,还需要组成完整的记忆。

    他皱眉想了想,突然想到刚来时听到的那首琴声,这首曲子他记起来了。那是当年一战之后陆澋为他即兴弹奏的一曲,名叫‘风萧萧兮易水寒’。

    他记起当初在东林城的边关外,这位陆将军穿着一件银色的盔甲,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身后跟随着千军万马。

    那是元山白在得到手下的消息后刚赶去东林城的一日,一路上来得十分隐蔽,他一向如此谨慎,而来时恰好撞上两兵交战之际。

    元山白从不关注这些肤浅的城池之争,而朝廷只知江湖中有这么一位横空出世的少年高手,来历干净,自出山以来从未做过一件坏事,可即便有意拉拢为朝廷中做事,派出再多的人手,元山白的踪迹始终是一个谜。

    陆澋自然也对这位少年有所耳闻,若能与他共同征战,势必如虎添翼。

    事实上他也算如愿了一次,在东南边关的最后一战,因为大雪封山,朝廷的供给未能及时送到,而他们所处的地势对他们极其不利。

    帐外风雪交加,门外有侍卫坚守,陆澋正在沙盘前与手下军师商议军事,方方正正寸尺之间便是山河,两国之间水域相隔界限分明。

    而他手下的旗帜所落之处,对方显然地处良势,傍山临水,易守难攻,令人一时难出决策。

    军粮与武备迟来一月已然是内忧外患,而这一仗即便再难打他们也要打,否则他们将会直接丢掉这一座城池。

    他与军师足足商讨到半夜,门外侍卫交接了不下十次,军师才从帐中离去。

    这些时日两边前前后后交战了四次,两胜两败,对方未必不为粮草所忧,陆澋安慰自己的想道。

    明日便是决定胜负的一战,这一仗必须胜。

    他闭眼不过三个时辰,天已蒙蒙见亮。

    几刻之间他已然披甲出帐,寒风迎面刺骨,呼啸而过,外面的雪势丝毫未见停,反而愈下愈重了。

    他听军师意见行事,先按兵不动,只待对方露出马脚。而对方显然也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办法,以静制动。

    东南的边关风雪漫天,两方的兵马不分上下,同样浩荡,默然对峙着,气氛凝重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引起震动。

    陆澋的身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他依旧屹立不动,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目光直视前方,眼中却透出一种坚毅的锋芒来。

    大战在即,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