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山中阵造证命上境，许莫平将信将疑
石门之后，是一个巨大的溶洞，其上峰林倒挂，水滴从石峰之上渗透下来。明珠嵌满了四周，驱散了这里的黑暗。
而呈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座十分古朴的阵法，运转之际，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天地景象显现其中。在这黑暗之中，这座阵法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定睛望去，七名修者端坐于阵法之中，只见其身影，却看不清面貌。
感受到有人闯入，这七人眼眸微动，但并未露出惊异的神色，显然是有所预料。
两方人马似乎心有默契一般，皆是没有言语。
寂静只维持了短暂的片刻，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阵中传来，是那坐在主位之人开的口：“看来今日，便只有三位来访了。”
听到阵中之人的话语，许莫平也并未感到意外，他心中暗自思量：“那日韩长老得令狐大哥相救，想必这群人早知道事情会暴露，只是他们为何不逃走，而是在此地一直等待。”
“不过郡守与这势力暗中勾结，这安朝郡内除了我镇南府，也没有其他势力可以对付他们。”
“此地天地之气缭绕，若是真可以造就五境，那玄机应当就在这阵法当中了。”
那阵中之人并未得到许莫平三人的回应，但他却依旧自顾自的说到：“明知这里不同寻常，还有胆来的，在这安朝郡内，恐怕也只有镇南府了。”
那人说完从阵中起身，其余六人齐齐跟在身后。走到阵法边缘，他便停了下来，许莫平这时看清了他的相貌。
那人身着灰色长上杉，身形偏瘦，相貌十分普通，脸色带着些许枯黄，若是平时，这样的人放到哪里都是不起眼的存在。但此时，他的眼神却十分清明有神。
许莫平还想从那人口中得到消息，便出声回答道：“阁下为何如此肯定我是镇南府中的人，莫非朝廷之人不敢来此地？”
但那灰色长衫之人既能在大成潜伏如此之久，自然是十分出色的暗探，具备过人的专业素养。
他没有回答许莫平的问题，而是正色说到：“世人皆知成国镇南军威名赫赫，其内高手如云，证命强者的数量也为当世之最。这一点，就算是我大齐国的倾天军也无法相比。”
灰色长衫之人的话已经表明，他就是齐国之人。而他刚才并未回答许莫平所问，让许莫平更加相信，郡守很有可能已经被他们所掌控。
那人话音不停，继续说到：“本以为二十三年之前那件事之后，你成国会日渐衰落，无法抵挡我大齐铁骑。”
兴许是许久未曾与外人交谈，他语速有些缓慢：“谁知天不亡成国，出了顾天命和许洛川这一对君臣。一内一外，将大成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十年之前，顾天命举全国之力，为许洛川作保障，让许将军主动率领大成镇南军与我大齐倾天军一战。”
“许将军确实为当世名将，那一仗我大齐损失惨重，最重要的是，那一仗之后，我倾天军的将领对许将军似乎有了畏惧之心，即便近年来倾天军多出镇南军至少五十万兵力，也不敢攻入你成国。”
“或许上位者们有所顾虑，但若不是有许将军在，这成国偌大的的疆土，早已归入我大齐麾下。”
李南鸣听到这句话，冷哼一声说到：“哼，许将军之威自不用你多说，你齐国之人狼子野心，也就会做些鸡鸣狗盗之事，二十三年之前就是如此。即便你们修至证命，修至五境，也依旧没有改变。”
灰色长衫之人听到李南鸣的话也未做反驳，或者说他一直都在自言自语，他又继续说到：“李将军，若能战场杀敌，谁又愿意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山之中蛰伏。谁又不愿像你一样，孤鹰之名传遍天下。”
李南鸣来这里时并乔装打扮，身为镇南军中有名的将领，灰色长衫之人作为大齐暗探，认出孤鹰并不奇怪，不过他说话时并未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或许是作为暗探的专业素养。
说到这里，他微微摇头：“一棵树在那里，需要用它乘凉的时候它可以肆意生长，可若是需要它搭建房屋，用作柴火，它便只能停下向上之心，奉献自己被需要的价值。”
“李将军，你身为军中老人，应该不用我说也知道，许多时候，个人在其中，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李南鸣作为落日营的营将，自然知道行军打仗，既要有明枪，也要有暗剑；既要有人在沙场奋力征战，也要有人在暗中打探情报。将令下达，即使再不愿，也需执行命令。
他出口与对方争锋相对，自然是为了影响对方心境。不过那灰色长衫之人十分老成，并未受到影响。
不过他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直接望向李南鸣说到：“多说无益，李将军，既然来了，那便让我见识一下孤鹰的风采吧！”
但此时的他只是证命下境，如何能与李南鸣争锋？
很快，他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转头看向身后之人，点头示意，那六人心领神会，分别飞身前往阵中六处阵基，六人同时运转朝息，向其阵中注入。
刹那之间，那阵法光芒更深，那灰色长衫之人位于阵法之前，缓慢向前行走，阵中天地之气疯狂涌入他的身体，只见他气机节节攀升，待他走出阵法，已是证命上境。
而阵中六人似乎是透支过度，皆是无力再站起。
感知到自己身体之中的澎湃朝息，他喃喃说道：“这就是上境之力嘛，可惜，若是再强一些便好了。”
从证命下境到证命上境，只在片刻之间便完成了，境界的变换真切的发生在许莫平三人眼前。不过即使是证命上境，也无法对三人造成威胁。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对面之人指名邀战，那李南鸣便成全了他，一步跨出，李南鸣向前走去，朝息外放之际，浑厚的朝息将强悍的实力显现无疑。
他在证命上境多年，又是从军营之中拼杀而出，不管是对证命境力量的掌握还是战斗的经验都完全高于对方。不过他并没有轻视之心，行进之间已是心神紧绷，证命上境的战斗，不能有丝毫懈怠留手。
巧合的是，两人皆未使用兵器，那灰色长衫之人见李南鸣踏步向前，感受到其压迫之势，心中喃喃道：“孤鹰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见灰色长衫之人运转朝息，将溶洞上方的石峰打下，随后挥手向前，无数挟裹着朝息的碎石向李南鸣袭去，十分有威势。
不过这些石子虽威势十足，这样的手段却无法伤到李南鸣，李南鸣朝息外放，屏障立于身前，所有石子都被悉数挡下，不得寸进。
灰色长衫之人也不指望这些石子可以伤到李南鸣，在石子激荡的瞬间，他便已经从阵前跃起，朝息强聚于腿部，向李南鸣横扫而来。
李南鸣作为军中老将，战斗经验何其丰富，他并没有受到这些石子的影响，在对方出腿过来之前，他早已握拳聚集朝息，待来人到身前的瞬间，好似时空凝滞，一拳便打到了那人小腿之上。
拳腿碰撞之际，那灰色长衫之人侧飞出去，只一招，便已分出了胜负。
这结果并不奇怪，且不说李南鸣在拼杀方面的经验远超那灰色长衫之人，就单论身体修为，他至证命上境多年，那靠阵法强堆出来的修为远无法与之相比，况且对方刚刚突破，根本无法完全掌控好证命上境的力量。
灰色长杉之人倒在阵前，那条小腿正在止不住的颤抖，看样子已经是被打断了，他心中苦涩不已，没想到差距如此之大，一招自己就败了。不过他还是运转朝息，撑起身子，重新站了起来。
李南鸣并未继续出手，眼前之人已经对自己造成不了威胁。
那人撑起身子之后又欲开口，比起打斗，他其实更想多说几句话：“盛名之下无虚士，不愧是当年以一敌三的孤鹰，早知道便不打了。”
“看来我这一生，便已经到头了。”
“五境不成，是天不助我大齐。”
许莫平听到灰色长衫之人所言，感到有些奇怪，怎么对方好似知道他的想法一样，言行之间好像一直在印证自己的想法。
他虽智力过人，但若是把敌人想太过愚蠢，那便是自负了。
回想出城之后的种种。这一切好像太过顺利了，虽说自己请来了两大证命，但对方八年的谋划，如此轻易就被自己破坏了，实在有些反常。
刚才那阵法确实使得对方到了证命上境，但五境和四境天差地别，那阵法真的可以助人到五境吗？
李南鸣本想将那灰色长衫之人制住，仔细询问。但既然人家敢留下来，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话还未说出口，便听那人说到：“我知道你们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我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答案，自我来到成国，便想到会有今日，能与孤鹰交手，也不枉此生了。”
看到许莫平三人的时候，他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结果，或者说自他选择留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
回想他这一生，天资平平，又没有背景，幸好心性平和坚韧，才被组织所看中，虽然需要隐姓埋名，但他心中有信仰，所以过得并不苦涩。
更何况他还可以在临死之际达到证命上境，他身后之人也在默默付出，甚至临死之际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样对比之下，他总归还是有些幸运的。
他也幻想过征战沙场，为国杀敌，可总有人要在黑暗中摸索，为什么不能是他呢？为了自己的信仰，即便此刻将要献出生命，他也毫无惧色。
思量之际，他身形一闪，退回阵中，将证命上境的海量朝息完全注入阵眼。
“不好！”李南鸣离得最近，率先反应过来，疾步往后。封管家也看出来了那人想做什么，他提起许莫平，迅速往外掠去。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几个呼吸之间，三人就已经到了外面，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那石壁之后传来巨大的呼啸之声，石门直接被掀飞出去。
许莫平见到此情景，眉头皱起。
事情似乎已经被解决了，所有的一切都与他预想的十分符合，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安，敌人应当不会如此愚蠢。
那灰色长衫之人身为齐国暗探，虽口口声声说不会说什么，但其所言又好像将关键之处透露了出来。
山里的线索，伴随着这一声巨响，已经完全中断了。
事已至此，山中事只能先告一段落了，三人只好先回桓江，再做打算了。
而呈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座十分古朴的阵法，运转之际，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天地景象显现其中。在这黑暗之中，这座阵法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定睛望去，七名修者端坐于阵法之中，只见其身影，却看不清面貌。
感受到有人闯入，这七人眼眸微动，但并未露出惊异的神色，显然是有所预料。
两方人马似乎心有默契一般，皆是没有言语。
寂静只维持了短暂的片刻，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阵中传来，是那坐在主位之人开的口：“看来今日，便只有三位来访了。”
听到阵中之人的话语，许莫平也并未感到意外，他心中暗自思量：“那日韩长老得令狐大哥相救，想必这群人早知道事情会暴露，只是他们为何不逃走，而是在此地一直等待。”
“不过郡守与这势力暗中勾结，这安朝郡内除了我镇南府，也没有其他势力可以对付他们。”
“此地天地之气缭绕，若是真可以造就五境，那玄机应当就在这阵法当中了。”
那阵中之人并未得到许莫平三人的回应，但他却依旧自顾自的说到：“明知这里不同寻常，还有胆来的，在这安朝郡内，恐怕也只有镇南府了。”
那人说完从阵中起身，其余六人齐齐跟在身后。走到阵法边缘，他便停了下来，许莫平这时看清了他的相貌。
那人身着灰色长上杉，身形偏瘦，相貌十分普通，脸色带着些许枯黄，若是平时，这样的人放到哪里都是不起眼的存在。但此时，他的眼神却十分清明有神。
许莫平还想从那人口中得到消息，便出声回答道：“阁下为何如此肯定我是镇南府中的人，莫非朝廷之人不敢来此地？”
但那灰色长衫之人既能在大成潜伏如此之久，自然是十分出色的暗探，具备过人的专业素养。
他没有回答许莫平的问题，而是正色说到：“世人皆知成国镇南军威名赫赫，其内高手如云，证命强者的数量也为当世之最。这一点，就算是我大齐国的倾天军也无法相比。”
灰色长衫之人的话已经表明，他就是齐国之人。而他刚才并未回答许莫平所问，让许莫平更加相信，郡守很有可能已经被他们所掌控。
那人话音不停，继续说到：“本以为二十三年之前那件事之后，你成国会日渐衰落，无法抵挡我大齐铁骑。”
兴许是许久未曾与外人交谈，他语速有些缓慢：“谁知天不亡成国，出了顾天命和许洛川这一对君臣。一内一外，将大成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十年之前，顾天命举全国之力，为许洛川作保障，让许将军主动率领大成镇南军与我大齐倾天军一战。”
“许将军确实为当世名将，那一仗我大齐损失惨重，最重要的是，那一仗之后，我倾天军的将领对许将军似乎有了畏惧之心，即便近年来倾天军多出镇南军至少五十万兵力，也不敢攻入你成国。”
“或许上位者们有所顾虑，但若不是有许将军在，这成国偌大的的疆土，早已归入我大齐麾下。”
李南鸣听到这句话，冷哼一声说到：“哼，许将军之威自不用你多说，你齐国之人狼子野心，也就会做些鸡鸣狗盗之事，二十三年之前就是如此。即便你们修至证命，修至五境，也依旧没有改变。”
灰色长衫之人听到李南鸣的话也未做反驳，或者说他一直都在自言自语，他又继续说到：“李将军，若能战场杀敌，谁又愿意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山之中蛰伏。谁又不愿像你一样，孤鹰之名传遍天下。”
李南鸣来这里时并乔装打扮，身为镇南军中有名的将领，灰色长衫之人作为大齐暗探，认出孤鹰并不奇怪，不过他说话时并未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或许是作为暗探的专业素养。
说到这里，他微微摇头：“一棵树在那里，需要用它乘凉的时候它可以肆意生长，可若是需要它搭建房屋，用作柴火，它便只能停下向上之心，奉献自己被需要的价值。”
“李将军，你身为军中老人，应该不用我说也知道，许多时候，个人在其中，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李南鸣作为落日营的营将，自然知道行军打仗，既要有明枪，也要有暗剑；既要有人在沙场奋力征战，也要有人在暗中打探情报。将令下达，即使再不愿，也需执行命令。
他出口与对方争锋相对，自然是为了影响对方心境。不过那灰色长衫之人十分老成，并未受到影响。
不过他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直接望向李南鸣说到：“多说无益，李将军，既然来了，那便让我见识一下孤鹰的风采吧！”
但此时的他只是证命下境，如何能与李南鸣争锋？
很快，他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转头看向身后之人，点头示意，那六人心领神会，分别飞身前往阵中六处阵基，六人同时运转朝息，向其阵中注入。
刹那之间，那阵法光芒更深，那灰色长衫之人位于阵法之前，缓慢向前行走，阵中天地之气疯狂涌入他的身体，只见他气机节节攀升，待他走出阵法，已是证命上境。
而阵中六人似乎是透支过度，皆是无力再站起。
感知到自己身体之中的澎湃朝息，他喃喃说道：“这就是上境之力嘛，可惜，若是再强一些便好了。”
从证命下境到证命上境，只在片刻之间便完成了，境界的变换真切的发生在许莫平三人眼前。不过即使是证命上境，也无法对三人造成威胁。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对面之人指名邀战，那李南鸣便成全了他，一步跨出，李南鸣向前走去，朝息外放之际，浑厚的朝息将强悍的实力显现无疑。
他在证命上境多年，又是从军营之中拼杀而出，不管是对证命境力量的掌握还是战斗的经验都完全高于对方。不过他并没有轻视之心，行进之间已是心神紧绷，证命上境的战斗，不能有丝毫懈怠留手。
巧合的是，两人皆未使用兵器，那灰色长衫之人见李南鸣踏步向前，感受到其压迫之势，心中喃喃道：“孤鹰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见灰色长衫之人运转朝息，将溶洞上方的石峰打下，随后挥手向前，无数挟裹着朝息的碎石向李南鸣袭去，十分有威势。
不过这些石子虽威势十足，这样的手段却无法伤到李南鸣，李南鸣朝息外放，屏障立于身前，所有石子都被悉数挡下，不得寸进。
灰色长衫之人也不指望这些石子可以伤到李南鸣，在石子激荡的瞬间，他便已经从阵前跃起，朝息强聚于腿部，向李南鸣横扫而来。
李南鸣作为军中老将，战斗经验何其丰富，他并没有受到这些石子的影响，在对方出腿过来之前，他早已握拳聚集朝息，待来人到身前的瞬间，好似时空凝滞，一拳便打到了那人小腿之上。
拳腿碰撞之际，那灰色长衫之人侧飞出去，只一招，便已分出了胜负。
这结果并不奇怪，且不说李南鸣在拼杀方面的经验远超那灰色长衫之人，就单论身体修为，他至证命上境多年，那靠阵法强堆出来的修为远无法与之相比，况且对方刚刚突破，根本无法完全掌控好证命上境的力量。
灰色长杉之人倒在阵前，那条小腿正在止不住的颤抖，看样子已经是被打断了，他心中苦涩不已，没想到差距如此之大，一招自己就败了。不过他还是运转朝息，撑起身子，重新站了起来。
李南鸣并未继续出手，眼前之人已经对自己造成不了威胁。
那人撑起身子之后又欲开口，比起打斗，他其实更想多说几句话：“盛名之下无虚士，不愧是当年以一敌三的孤鹰，早知道便不打了。”
“看来我这一生，便已经到头了。”
“五境不成，是天不助我大齐。”
许莫平听到灰色长衫之人所言，感到有些奇怪，怎么对方好似知道他的想法一样，言行之间好像一直在印证自己的想法。
他虽智力过人，但若是把敌人想太过愚蠢，那便是自负了。
回想出城之后的种种。这一切好像太过顺利了，虽说自己请来了两大证命，但对方八年的谋划，如此轻易就被自己破坏了，实在有些反常。
刚才那阵法确实使得对方到了证命上境，但五境和四境天差地别，那阵法真的可以助人到五境吗？
李南鸣本想将那灰色长衫之人制住，仔细询问。但既然人家敢留下来，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话还未说出口，便听那人说到：“我知道你们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我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答案，自我来到成国，便想到会有今日，能与孤鹰交手，也不枉此生了。”
看到许莫平三人的时候，他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结果，或者说自他选择留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
回想他这一生，天资平平，又没有背景，幸好心性平和坚韧，才被组织所看中，虽然需要隐姓埋名，但他心中有信仰，所以过得并不苦涩。
更何况他还可以在临死之际达到证命上境，他身后之人也在默默付出，甚至临死之际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样对比之下，他总归还是有些幸运的。
他也幻想过征战沙场，为国杀敌，可总有人要在黑暗中摸索，为什么不能是他呢？为了自己的信仰，即便此刻将要献出生命，他也毫无惧色。
思量之际，他身形一闪，退回阵中，将证命上境的海量朝息完全注入阵眼。
“不好！”李南鸣离得最近，率先反应过来，疾步往后。封管家也看出来了那人想做什么，他提起许莫平，迅速往外掠去。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几个呼吸之间，三人就已经到了外面，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那石壁之后传来巨大的呼啸之声，石门直接被掀飞出去。
许莫平见到此情景，眉头皱起。
事情似乎已经被解决了，所有的一切都与他预想的十分符合，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安，敌人应当不会如此愚蠢。
那灰色长衫之人身为齐国暗探，虽口口声声说不会说什么，但其所言又好像将关键之处透露了出来。
山里的线索，伴随着这一声巨响，已经完全中断了。
事已至此，山中事只能先告一段落了，三人只好先回桓江，再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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