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转折
回到现在，身旁已经数次有人经过，陈笑却仍未发现任何异常，除了心中的警铃，好像一切都在昭示着他，这只是他的大惊小怪。
身后是进入步行街的方向，可陈笑却再没回过一次头，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好像也因此没有如之前一般消失，而是持续着，随时间而不再那么强烈，但仍然存在。
把手机熄屏，黑色的屏面在灯光下照出陈笑的脸庞。
不知怎的，那张时刻平静的脸上，嘴角却勾出一个邪异的弧度，眼睛瞪大，竟透露出几分兴奋。
正是他此刻的表情。
这种时候犯什么中二！
一巴掌拍在额头上，陈笑有些头疼，他再次看向四周。
本是惯例性的一次侧目，陈笑这次却发现了不同，从博兴路来的方向，一位老人走走停停，目光透过圆形的镜片在地面上不断打量。
这是位衣着朴素的老太太，一头华发表明了她年事已高，可笔直的腰板，简约却不落俗气的打扮，却不让她显得如同龄人般垂暮，反而有一种知识分子的平静和温和感。
发觉对方在寻找物品，陈笑走近两步，顺手把钥匙揣进兜里。
“嗯…奶奶，您是在找东西么？”
闻言，老人家抬起头来，目光接触，陈笑便看清她的脸庞，老人家面容慈祥，柔和的目光透过镜片，显示出一种饱经风霜但仍心存善念的静好。
“对，老太太我把店里钥匙给弄丢了，年纪大了啊。”
和蔼的语气中带着平易近人的小小自嘲。
“您落下的是这把么？”
见老人家说出钥匙，陈笑自然便把钥匙拿了出来。
“对，是这把。”
她看见陈笑手中的钥匙，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但却并未直接伸手索要，而是笑着看向陈笑。
明白老人家举止的含义，陈笑笑着摇了摇头，把钥匙递到她的面前。
“奶奶，您拿好。”
她这才伸手接过钥匙，笑起来的脸庞更显出几分慈爱。
“嗳，谢谢你，孩子。”
“没事，奶奶。”
找到了失主，那么自己也没有停留在这里的理由了。陈笑仍挂念心中的直觉，可继续呆在这里也毫无作用，反而显示出自己的异常。
寻回了钥匙，可老人家好像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看着眉宇间有些凝重的陈笑，又开口问道：
“孩子，你是附近学校的大学生吧？”
“对。”
“天也不早了，怎么一个人来这边啊？”
陈笑看着眼前的老人，她面容温和，没有一点尖酸的线条，嘴角一直挂着柔和的弧度，和蔼的语气里透露出的关切，让陈笑也不禁放松了心防。
他犹豫片刻，还是主动迈开刻意缩小的脚步，向老人来的方向，也是自己来的方向走去，老人家也自然而然地转身，走在他身旁。
“奶奶，我今年刚上大学，今天是来步行街逛逛。”
“那你的朋友呢，多没良心的人才会孤立这么好的孩子。”
老人家好像把他的凝重误会成被孤立的无助。
“啊…奶奶，我没被孤立，是我自己比较独。”
陈笑有些尴尬。
“那怎么愁眉苦脸的？还刻意装的很正常，孩子，老太太我活了几十年，别人看不出来，我还是能看到的。”
“孩子，你才这么小，有什么事情，可以给奶奶说说，刚刚强装平静的样子，真让奶奶心疼。”
明明是初次见面，老人家真挚的关切却让陈笑不禁有些鼻酸。
他沉默片刻，终于不再绷着那副扑克脸，展现出几分阴郁，眼神中也逐渐流露出几分复杂。
“奶奶，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找兼职，包括今天也是，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想到我妈这些年的辛苦，有些愧疚。”
他向老人家敞开了心房，今日发觉的异常虽然诡异，但仍敌不过摆在他面前的现实。
可身旁的老人闻言却眉开眼笑，好像讶异地对他说：
“多有缘啊孩子，我这两天就想给店里找个帮手。”
言罢，她不等陈笑回复，便抓住陈笑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陈笑感受着手中力道，他可以轻松挣脱，但老人的关怀，掌心的温度却让他不忍如此，只得略带茫然被她拉着手加快脚步。
没两分钟，老人带着他拐进一座小区，门口值班的保安见到老人家便笑着招呼道：
“赵婆婆，您回来了。”
赵婆婆笑着向他点头，脚步不停地拉着陈笑进入小区。
“赵婆婆，晚上好。”
这是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
“赵婆婆，走路慢点。”
这是西装革履的职场青年。
“赵奶奶！”
这是路旁嬉戏的可爱孩童。
老人家一一回应，依旧是慈祥而和蔼。
拐了几个弯，两人来到一家店面前。
这是一家装修别致的花店，并非如寻常小区般把一楼的车库改装成店面，而是独立于居民楼之外，在小区的花园旁悠然坐落，条纹细腻的深棕色木板构成房屋的主体，颇有格调，让陈笑想起自己年幼时不敢进入的那些装修华丽的门店。
赵婆婆拿出那把钥匙，打开店门，在墙上摸索两下，瞬间，原本漆黑的店内便被暖黄色的灯光充斥。
店内空间其实不大，大概二十多平的地方大部分都被各色的花占据，花朵簇拥出一条过道，顺着它走到店的最里面，是一套和装修格格不入的朴素桌椅。
桌面摆着几朵长短不一的陈笑叫不出名字的花朵，一大一小两把剪刀，几包种子散在其旁，桌下是大小不一的花瓶，陈笑看着，便能想象到赵婆婆平日工作的样子。
老人仍未放开他的手，好似怕他跑了一般，把他拉进店里。
“来，孩子，你就在我这里兼职吧，就挑你空闲的时候来，帮老太太我养养花，有人来买就照价钱卖出去，要是不嫌烦就再陪老太太聊聊天，怎么样？”
陈笑低头，老人家的眼中满是希冀，他动了动嘴唇，却因忽地鼻酸止住不成声的话语。环顾店内，陈笑沉默，他的眸光中交杂着感激和惊讶，可却仍有一分理性。
他最终摇了摇头：
“奶奶，你这里并不需要我。”
身后是进入步行街的方向，可陈笑却再没回过一次头，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好像也因此没有如之前一般消失，而是持续着，随时间而不再那么强烈，但仍然存在。
把手机熄屏，黑色的屏面在灯光下照出陈笑的脸庞。
不知怎的，那张时刻平静的脸上，嘴角却勾出一个邪异的弧度，眼睛瞪大，竟透露出几分兴奋。
正是他此刻的表情。
这种时候犯什么中二！
一巴掌拍在额头上，陈笑有些头疼，他再次看向四周。
本是惯例性的一次侧目，陈笑这次却发现了不同，从博兴路来的方向，一位老人走走停停，目光透过圆形的镜片在地面上不断打量。
这是位衣着朴素的老太太，一头华发表明了她年事已高，可笔直的腰板，简约却不落俗气的打扮，却不让她显得如同龄人般垂暮，反而有一种知识分子的平静和温和感。
发觉对方在寻找物品，陈笑走近两步，顺手把钥匙揣进兜里。
“嗯…奶奶，您是在找东西么？”
闻言，老人家抬起头来，目光接触，陈笑便看清她的脸庞，老人家面容慈祥，柔和的目光透过镜片，显示出一种饱经风霜但仍心存善念的静好。
“对，老太太我把店里钥匙给弄丢了，年纪大了啊。”
和蔼的语气中带着平易近人的小小自嘲。
“您落下的是这把么？”
见老人家说出钥匙，陈笑自然便把钥匙拿了出来。
“对，是这把。”
她看见陈笑手中的钥匙，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但却并未直接伸手索要，而是笑着看向陈笑。
明白老人家举止的含义，陈笑笑着摇了摇头，把钥匙递到她的面前。
“奶奶，您拿好。”
她这才伸手接过钥匙，笑起来的脸庞更显出几分慈爱。
“嗳，谢谢你，孩子。”
“没事，奶奶。”
找到了失主，那么自己也没有停留在这里的理由了。陈笑仍挂念心中的直觉，可继续呆在这里也毫无作用，反而显示出自己的异常。
寻回了钥匙，可老人家好像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看着眉宇间有些凝重的陈笑，又开口问道：
“孩子，你是附近学校的大学生吧？”
“对。”
“天也不早了，怎么一个人来这边啊？”
陈笑看着眼前的老人，她面容温和，没有一点尖酸的线条，嘴角一直挂着柔和的弧度，和蔼的语气里透露出的关切，让陈笑也不禁放松了心防。
他犹豫片刻，还是主动迈开刻意缩小的脚步，向老人来的方向，也是自己来的方向走去，老人家也自然而然地转身，走在他身旁。
“奶奶，我今年刚上大学，今天是来步行街逛逛。”
“那你的朋友呢，多没良心的人才会孤立这么好的孩子。”
老人家好像把他的凝重误会成被孤立的无助。
“啊…奶奶，我没被孤立，是我自己比较独。”
陈笑有些尴尬。
“那怎么愁眉苦脸的？还刻意装的很正常，孩子，老太太我活了几十年，别人看不出来，我还是能看到的。”
“孩子，你才这么小，有什么事情，可以给奶奶说说，刚刚强装平静的样子，真让奶奶心疼。”
明明是初次见面，老人家真挚的关切却让陈笑不禁有些鼻酸。
他沉默片刻，终于不再绷着那副扑克脸，展现出几分阴郁，眼神中也逐渐流露出几分复杂。
“奶奶，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找兼职，包括今天也是，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想到我妈这些年的辛苦，有些愧疚。”
他向老人家敞开了心房，今日发觉的异常虽然诡异，但仍敌不过摆在他面前的现实。
可身旁的老人闻言却眉开眼笑，好像讶异地对他说：
“多有缘啊孩子，我这两天就想给店里找个帮手。”
言罢，她不等陈笑回复，便抓住陈笑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陈笑感受着手中力道，他可以轻松挣脱，但老人的关怀，掌心的温度却让他不忍如此，只得略带茫然被她拉着手加快脚步。
没两分钟，老人带着他拐进一座小区，门口值班的保安见到老人家便笑着招呼道：
“赵婆婆，您回来了。”
赵婆婆笑着向他点头，脚步不停地拉着陈笑进入小区。
“赵婆婆，晚上好。”
这是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
“赵婆婆，走路慢点。”
这是西装革履的职场青年。
“赵奶奶！”
这是路旁嬉戏的可爱孩童。
老人家一一回应，依旧是慈祥而和蔼。
拐了几个弯，两人来到一家店面前。
这是一家装修别致的花店，并非如寻常小区般把一楼的车库改装成店面，而是独立于居民楼之外，在小区的花园旁悠然坐落，条纹细腻的深棕色木板构成房屋的主体，颇有格调，让陈笑想起自己年幼时不敢进入的那些装修华丽的门店。
赵婆婆拿出那把钥匙，打开店门，在墙上摸索两下，瞬间，原本漆黑的店内便被暖黄色的灯光充斥。
店内空间其实不大，大概二十多平的地方大部分都被各色的花占据，花朵簇拥出一条过道，顺着它走到店的最里面，是一套和装修格格不入的朴素桌椅。
桌面摆着几朵长短不一的陈笑叫不出名字的花朵，一大一小两把剪刀，几包种子散在其旁，桌下是大小不一的花瓶，陈笑看着，便能想象到赵婆婆平日工作的样子。
老人仍未放开他的手，好似怕他跑了一般，把他拉进店里。
“来，孩子，你就在我这里兼职吧，就挑你空闲的时候来，帮老太太我养养花，有人来买就照价钱卖出去，要是不嫌烦就再陪老太太聊聊天，怎么样？”
陈笑低头，老人家的眼中满是希冀，他动了动嘴唇，却因忽地鼻酸止住不成声的话语。环顾店内，陈笑沉默，他的眸光中交杂着感激和惊讶，可却仍有一分理性。
他最终摇了摇头：
“奶奶，你这里并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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