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玄幻奇幻 » ZMA档案 » 阳文事件(中)

阳文事件(中)

    ZMA总部内,贝西面对卡尔终于没了耐心,她不顾失态的冲卡尔大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还只是孩子!”

    卡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贝西,丝毫看不出一点冰山美人的样子。他坐着,她站着;他翘着二郎腿,她扶着桌子;她脸上满是担忧,他脸上毫无表情。

    在沉默了许久后,卡尔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用最冰冷,最平静的语气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你也知道他们只是孩子,那又是谁把他们推下深渊?又是谁剥夺了他们做一个正常人的权利?”

    贝西:“但至少他们应该有选择的权利!而你,却要把这个权利剥夺!”

    卡尔笑了,蔑视的笑了:“选择?选择什么?选择是成为ZMA的打手还是死亡?墨子夏也许还好,但你考虑过华海吗?她的人生本来就因为你够悲催了,而你居然还把她进一步推向深渊。”

    贝西还想说什么,可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最终只能留下一句:“你真是不可理喻!”后摔门而去。

    卡尔见贝西离开以后,并没有多么的开心。因为刚刚的问题,不仅仅是给贝西提问,同样也是他自己扪心自问。

    …

    此时距离阳文市不远的文莱市,已经因为阳文市的生化事故爆发了规模不小的暴动。

    ZMA士兵为了防止因为人员流动而增加防疫压力,已经派军队封锁了文莱的机场、码头、收费站和火车站。

    而此时的文莱市火车站口…

    “平民们!请相信ZMA的防疫能力…”

    “我相信你个头!”

    一枚臭鸡蛋扔到了喊话的ZMA士兵身上。

    而这个举动无异于在战争中打响了第一枪。下一秒,几枚催泪瓦斯榴弹就从盾墙后方飞出,白色的浓烟在熏出对方眼泪的同时,也彻底激怒了对方。

    平民们大吼着冲来,ZMA的防暴车也喷出黄色的高压水柱。一时间,前排的平民不仅被带有着色剂的高压水柱冲倒在地上,还被后排的平民踩在身上,以至于有些人被活活踩死。

    “所有人!立即回到家中!否则,后果自负!”

    伴随着扩音器的喊话声,一架伊休直升机和一架MIN1286无人武装直升机悬停在了平民上空。伊修直升机上的狙击手用的是专门的半自动防暴步枪,发射6.5mm的半威力红色漆弹,主要是协助地面部队标记目标,并给予被标记目标不致死的伤害;而无人武装直升机携带的武器完全按照战争标准来,这主要是为了防止1992年洛城惨案重蹈。

    1992年,可以说是人类史上离毁灭最近的一次:秘密战争在进行的同时,ZMA也在RM国、G国等地执行【非人类敌对生物清剿行动】,说白了就是围绕传说中的吸血鬼、精灵展开的战争。而偏偏这时洛城又上了一套组合拳:大量黑人暴动和A国一座生化仓库发生泄漏(关键是此事当时还没有汇报给ZMA)。一开始,ZMA以为这只是人家的政治问题,所以就没有插手。可直到他们的特工调查到大量被“暴动者”抓伤、咬伤的A国军警转化成了丧尸后,他们才介入此事件。

    而从此以后,只要有关于暴动的事件,ZMA都不仅会参与镇暴行动,还会做两手准备,以防止这是一场伪装成暴乱的严重生化事故。

    而不明真相的群众看到对面调来了武装直升机,以为自己彻底激怒了ZMA,在对死亡恐惧的驱使下,纷纷做了鸟兽散。

    而ZMA圣盾部队的防暴士兵则迅速推进,在空中狙击手的指引下将闹事的领导者纷纷逮捕。

    军用手机一扫,闹事者的身份信息、历史交易记录全部一览无余。

    一名ZMA士兵对其中一名闹事者说:“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而从现在开始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供证,在事件结束以后,你将会被移交给C国司法部门。”

    …

    阳文市CRT设施内,稻草人他们拼力突破了层层阻碍,终于来到了霉菌实验区前。三人中的两人分别警戒走廊的两头,最后一名技术人员则利用平板破解门禁。不过坏消息是:CRT的门禁加密等级比较高,就算是ZMA最先进的破解系统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就在技术员专心破解门禁的时候,设施系统也不断派出生物兵器和安保机器人骚扰他们,若不是稻草人他们训练有素,估计撑不到门,打开的那一刻。

    当门合上的那一刻,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其中的一名士兵还向门外的机器人残骸竖起了中指。在经历了都有的喷雾消毒程序后,他们才得以进入实验区的外层,也就是区块管理处。好在管理处的隔离系统还没有失效,所以霉菌还没有蔓延进来。但防爆玻璃后的景象,却把之前朝残骸竖中指的那名士兵吓得不轻:“该死的。”

    只见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宛如末日般的场景:实验室和培养室完全被猩红色的菌丝所占据,它们肆无忌惮的钻进可怜的科研人员身体内要么将它们转化为被红色真菌覆盖的怪物和丧尸,要么把他们变成培养孢子的温床。

    “注意哪些触手和黄色卵泡。”

    多多少少有点眼界的稻草人提醒大家。因为那些触手正是霉菌的感应器官,只要是触到一条,那整个菌落都会发现他们;至于那些黄色卵泡,里面指不定关着什么怪物。他们没必要带这些不重要的事情上面浪费子弹。

    而这些猩红色霉菌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人类还没有出现的上古时代。那时的X病毒和Z霉菌两种毁天灭地的超级怪物因为领地和食物而存在的不可调和的竞争关系,他们之间的对立,甚至可以体现在颜色上:X病毒造物的主色调是血红色;Z霉菌造物的主色调是蓝紫色。虽然X病毒具备不俗的感染能力和制造出怪物的多样性,但Z霉菌兴许是基因上面的优势,它们总能够同化掉非真菌类的X怪物或是合成对X病毒致命的霉菌素,所以双方一直保持着某一种微妙的平衡。但X病毒并不打算与Z霉菌共享这个世界,所以为了对标Z霉菌,它们同化、感染的一种本不具备侵略性的远古真菌,将其改造成了对抗Z霉菌的武器之一,然而可笑的是,在基因锁的封锁下,这种霉菌最多只能保证生产出来的怪物不会被同化,其余各方面根本不是Z霉菌的对手。

    …

    另一边的护林员也遇上了不小的麻烦。

    马得尔内和德尔墨在行驶到距离阳文市不足30公里的无名小路上,被人为设置的路障拦截了。

    护林员及其变体和夜鸢、华海全部下车查看。路障是用汽车残骸和生物残骸复合制成,强度很高,以马得尔内发动机的马力根本撞不开。

    护林员头脑风暴了不到一秒,突然大喊道:“找掩护!”

    下一秒,一侧山坡上就投下来了数发手榴弹。荷叶、柳叶他们是克隆人,夜鸢和华海是生物兵器,他们都在手榴弹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就已经躲到了马得尔内的另一侧躲避爆炸。只有比普通人强一点的护林员没有躲开,不仅被爆炸冲裂了内脏,还被炸翻到一旁的阴沟里去。

    不等众人反应,恐怖的火力就从山坡上倾泻而下。6.8mm硬芯穿甲弹和5.8mm全威力步枪弹有雨点般打在步兵战车的装甲上。

    借助马得尔内无人炮塔上的摄像头,护林员看清楚了袭击他们的人是谁:被感染转化成智慧丧尸的当地特警和A国特种兵。

    会出现被感染的特警倒是再正常不过了,但这群A国特种兵会被感染纯属倒霉:他们的空投舱降落错了地方,正好落在了那些高级怪物的正中央。在这群能和ZMA外骨骼士兵打个三七开的高级怪物面前,这群特种兵完全不够看,他们就这样变成了怪物的傀儡,为整个群体寻找可以被吸收的生物质。

    时间回到现在,其实,双方各有优势:怪物那边人数较多;护林员这边拥有丧尸们无法撼动的重火力。

    丧尸们也许是智商受限,以为对面是一个不会用重火力的傻子,但他们殊不知护林员最擅长体系化战斗。

    下一秒,德尔墨就用那门13.2mm的自动重机枪完成了火力反压制,马得尔内也用自己的128mm滑膛炮当做突击炮使用,柳叶再用步兵战车车体架枪的同时,荷叶已经带上夜鸢开始了迂回包抄。

    可对面终究是当过兵的,再怎么说实战经验也比护林员这个毛头小子要丰富。当他们注意到对面的队伍中少了三个人后,就急忙开始寻找。

    但已经来不及了,荷叶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他们后方,格韦尔SW卡宾枪两连射就击杀了一名特种兵丧尸,另一个反应过来的特警丧尸枪还没抬起来,就被棋胜一招的荷叶爆头。另一名分心的特种兵丧尸也一个没注意被13.2mm重机枪打成了筛子。

    护林员很聪明,优先解决了威胁性更大的特种兵丧尸。

    此时的特警丧尸也正在被夜鸢虐杀。尤其是其一只丧尸,在近战的过程中,一口咬在夜鸢脖上,可下一秒夜鸢就回咬了过去,同时夜鸢脖子处变异出尖刺将其扎退。随后,她像只丧尸一般把敌人扑倒在地啃得血肉纷飞。

    这一幕吓到了其它丧尸,它们一时间不明白谁才是怪物。然而在他们愣神的功夫,荷叶的子弹就飞了过来。

    在双面夹击下,丧尸的数量从一开始的十几只减少到了两只。可剩下两只看自己命数将尽,分别挑了个最能打的和最不能打的,准备拉他们垫背。

    最能打的那个自然是荷叶。生前曾是特种兵的丧尸,利用地形快速靠近了没有防备的荷叶,并成功夺过了他手中的武器。可在扣下扳机的那一刻,武器并没有击发。原来,是护林员远程关上了保险,防止了战斗减员。气急败坏的丧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手中的价值上万的枪械当烧火棍来抡,在兴奋剂和病毒的双重加持下,这一棍居然打倒了荷叶。随后,它快速骑在倒地的荷叶身上,用拳头压制。

    另一边的护林员刚从沟里爬出来,就看见一只丧尸张牙舞爪的向他冲来,他果断抽出手枪并扣下扳机,然而手枪却在这个时候卡弹了,等他单手用惯性退瞠时,丧尸已经扑了上来,它一嘴咬在护林员没有装甲保护的右手掌上。战术防护服根本扛不住如此大咬合力的攻击,所以它不算太费劲的咬下了护林员的下半手掌。

    随后快速退开并咀嚼。可再嚼了几口后,它又把那半截手掌吐了出来。因为他尝出了血液中的纳米机器人,这种机器人对于丧尸而言是致命的。也许此刻的护林员在它眼里,就是一大块河豚肉,有毒但好吃。

    护林员体内因为没有义体来调节痛觉,所以当肾上腺素的作用过去后,剧烈的疼痛让他感到不适,再加上昨天晚上的战斗中用脑过度,和刚刚手雷造成的内脏破裂,已经明显的不适了。若不是还有纳米机器人强撑,他这分钟已经又倒下去了。

    可丧尸才不管这么多,冲过来一个下潜抱摔放倒了精神涣散的护林员,然后一口从护林员脖子上扯下一大块肉,并吐到一边。这时的护林员,已经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晕厥了过去。

    另一边的荷叶早就摆脱了丧尸的压制,并且将其甩飞到树上。不等对手爬起,荷叶就掏出手枪一顿猛射。

    可当荷叶准备去营救护林员本体的时候,控制荷叶的护林员透过他的视角看到了一个女人的疯癫:华海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吼,同时,双手化为巨爪,骑在刚刚撕咬护林员的那只丧尸身上,一爪一爪的将它拍成肉酱。

    荷叶则赶紧上前救助护林员。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护林员因为纳米机器人在维持身体机能,所以并没有造成什么器官死亡。而赶来的荷叶,迅速从身上掏出【再生剂】打入护林员体内,很决护林员的脖子上伤口就愈合如初,但因为再生剂只有那么点,所以那半截手掌算要不回来了。

    当护林员可以重新驱动这副身体后,他不由得大口喘气,就如同重获新生一般。另一边的华海,见护林员又有了呼吸,也停下了手中拍肉酱的动作。可护林员刚站起来,又一次倒下去。华海刚露出喜极而泣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

    “呃…我好像忘了我还有内伤还没治好来的。”

    护林员也只好借荷叶之口说明自己为什么又倒地的原因。

    等护林员体内的纳米机器人修复好破裂的内脏时,他已经被抬回了车内,而且还躺在华海的大腿上。此时的华海也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为了不打搅她,护林员也选择继续闭着眼睛休息。

    …

    CRT秘密设施那边,稻草人三士兵像是闯到鬼一样的连滚带爬跑出霉菌实验区,然后技术员飞快的合上防爆门。之后,他们则紧贴着门,听着门另一端传来的闷响。

    原来,在不久前,他们三人中的技术员还是不小心碰到了触手,仅仅一瞬间,菌怪、丧尸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他们这边。搞得那名比较开朗的士兵都有点腼腆了:“嗨…”

    然后他们就是一边开枪一边跑,还要时不时躲开真菌触手的攻击。三个人在一共消耗了十个弹鼓以后,才成功从变成怪物的最高主管身上抢到权限卡。

    而在逃离实验区以后,那名比较开朗的士兵还打趣的说:“我突然觉得游荡在设施里面的机器人和生物兵器比那群真菌好多了。”

    不久后,两拨人马在中控室门外集合。不同于浑身散发着真菌包子的稻草人他们,去水生实验区寻找武器库钥匙卡的那两个人则是浑身粘液。

    据他们所说,水生实验区已经完全被水淹没了,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鱼类和两栖类怪物,尤其是还有一只大章鱼,又因为步枪在水下开火会减少使用寿命,他们不得不拿着匕首和这群怪物近身搏斗。

    “那这么说,你们弹药没消耗多少?”

    那名比较开朗的士兵问道。得到对面准确的答复后,他才解释:“你们是不知道那群真菌怪物,消耗了队长三个弹鼓,就连我和技术员都消耗了两个。”

    稻草人你郑重的告诉他们,如果在接下来还有激烈的战斗,他们两个承担的火力任务会非常的重。

    又过了一会,被打开的中控室里传来了士兵的谩骂。原来设施的通讯设备早已损坏,所以他们忙活了半天是用竹篮去打水。

    …

    A国特种兵那边,他们其实都是明白人,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所以尽可能的向城郊转移。

    可在转移的过程中,一个被削去四肢并扒光衣服被绑在电线杆下暴晒了的少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雪莉。此时的她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神志不清了,当她在看到有人来了以后,就发出了惊恐的大叫。

    而她的大叫,也引来了死神。奥夫突如其来的几枪打了这群特种兵们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有几枪没伤及要害,但伤员在被队友拖入掩体后还是没有躲过被分解的命运。

    “我…我还…不……死……”

    A军机枪手就这么看着自己那出生入死的战友倒在了自己怀中。彻底被激怒的他提起自己的M240通用机枪就从掩体中站了起来,他以为自己会像大片里面的主角一样,子弹都绕着他走。然而现实却是他被一枪爆头。

    奥夫作为一名老兵,他的战场统治力是十分恐怖的,开了九枪打死了八个人。剩下的四人被打得狼狈逃窜。

    最后的四名特种兵迫不得已,躲进了一处小平房里面。

    “队长,拜托了。”

    这是步枪兵彼得潘最后的遗言。

    当奥夫早过来的时候,他决定用毕生所学的格斗知识,为自己队友的逃脱争取到一点时间。可结果往往是残酷的,才交手一个回合他就被奥夫扭断了脖子。

    “彼得潘?”

    奥夫扫描出了对方的身份,有点惋惜的对着尸体说:“你是彼得•沃尔顿的孙子吧?真抱歉,你的父亲、叔叔和爷爷都栽在了我的手上,他们死的时候都还没有你大。”

    奥夫最后还是带走了彼得潘的尸体,草草用砖头给他立了一个坟。

    也许是因为战场环境,他不能行脱帽礼,所以只能低头默哀。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家族:“也许你和你的父辈都是好人,都想报效祖国。但很可惜,你们的赤诚之心都成为了腐败政客的牺牲品。”

    随后,这名犹如死神在世的老兵提起了自己的步枪,继续去猎杀擅闯禁地的年轻人们。

    …

    另一边,负责暗中警戒的庇护者他们一队,也迎来了自己的增援:第四队,也就是重装小队的重装喷火兵【伏寒】、重装重机枪手【茅石】、重装掷弹兵【绿鱼籽】和来自第六队(飞行突击小队)的飞行掷弹兵【滚山】。他们也许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起到一定的作用。

    …

    与此同时,吴雨薇他们找了一辆小卡车正在奔赴阳文市,可途中,护林员体系下的Ju4136亚音速攻击机【隆沃尼】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她们上空,紧接着仿30mm八管火神机炮瞬间逼停了卡车。

    可不等她们反应,护林员的重装通用机枪兵变体【卡里尔】就突然出现在一旁的树林中,并提起手中那用背包供弹的MG89通用机枪火力压制她们。

    就在吴雨薇她跳下车的那一瞬间,护林员的飞行特等射手变体【风滚草】又突然出现在空中。

    在ZMA内,飞行兵和飞行突击兵不是同一兵种。飞行兵旨在利用背部的单兵飞行系统达到长时间滞空,从而可以快速渗透和低空支援作战。而飞行突击兵的跳跃背包并不具备长时间滞空能力,所以相当于另类的伞兵。而在护林员的作战体系中,飞行兵隶属于第五队,飞行突击兵则是第六队。

    同样,风滚草使用的STW01半自动射手步枪也有别于柳叶、嫩芽所使用的格韦尔02,发射的是6.5mm脱壳穿甲弹。它是属于STG01突击步枪的变体,也更常见于ZMA军队内部。但这并不代表风滚草的射击精度就弱于柳叶、嫩芽他们。

    但现在,风滚草却像个得了做了视网膜切除的二愣子一样,几枪下去,连吴雨薇的边都没有沾着。

    此时的生物兵器,已然注意到了风滚草,可不等它有什么行动,约莫尔就从一旁冲出,并且一盾牌将其拍飞。

    “墨子夏,小心!”

    吴雨薇冲着生物兵器担忧的喊道。可这一喊,差点把护林员的CPU干烧了:“如果那玩意叫墨子夏,那我叫什么?朱爸冬吗?”

    可就在吴雨薇准备支援生化兵器的时候,来自六队的护林员飞行突击兵【斯图卡】从天而降。

    没有任何的废话,斯图卡用最短的时间制服了吴雨薇,并且用力扯下了她的脖子。

    另一边的约莫尔也击倒了那个生物兵器。

    奇怪的是这群人并没有彻底杀掉吴雨薇他们。卡里尔在登上接应他们撤离的亨内斯号武装运输直升机以前,还假装冲着斯图卡说:“快走吧,晚上六点这里就会被温压弹轰炸。”

    等这群ZMA士兵走了以后,躺在地上装死的生物兵器捡起吴雨薇的脑袋又给她安了回去。吴雨薇在伤口愈合后,看着缓缓飞走的直升机,满脸凝重:“你也听到了,墨子夏。”

    …

    另一边的护林员一伙人不仅在路上接收了两名C国内卫士兵,还在象征着城市入口的城乡结合部找到了两男两女四名阳文大学的大学生。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这四个人中护林员就认得两个。但考虑到对面可能被感染,护林员还是要求众人警戒。自己则带上荷叶上前盘问。

    在用军用手机扫描后,确认对面的四人没有感染,护林员也松了口气:“你们去后面的那辆装甲运兵车。”

    可没过两秒,不光护林员,就连那两名C国士兵也感到了深深的无语:“走错了!”

    只见有一男一女直奔着马得尔内,也就是那辆“苍蚁”步兵战车的方向走去。

    护林员也忍不住吐槽:“带炮塔的那个叫步战车,平头的那辆叫装甲运兵车。”

    可那个走错的女生还是天真的指着德尔墨的自动机枪说:“这不是平头吧?”

    护林员终于忍不住了,但最终所有的无奈都表现在了他用手拍脸这个动作上:“阳文大的军事理论课到底都在教些什么?”

    与此同时,柳叶也问那两名C国士兵:“两位班长,你们商量一下,谁跟我去压后面那辆车。”

    不一会,柳叶就和一名C国士兵进入了德尔墨的运载舱内。

    可舱门刚刚关上,刚刚那名女生又开始了:“这椅子怎么连个屁垫都没有?”

    护林员非常的无语,但最终柳叶也只能无奈的解释道:“李夙同学,这玩意TM的是军车,不是私家车。”

    女生又开始询问:“那你们这么坐着不磕屁股?”

    柳叶:“不磕。”

    然后小声嘟囔道:“阳文大的军理课,干货是一点都没教,全TM在教怎么拍马屁。”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我闺蜜的?”

    另外一名女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还不等柳叶回答,那名C国士兵率先开口:“人家刚刚扫描过你们了,肯定知道你们叫什么。”

    柳叶也由衷的表示了自己的感谢:“谢了,班长。”

    C国士兵也开始提出自己的问题:“朋友,你是几几年加的ZMA?”

    柳叶:“我?前年。你又是多久加的C国内卫部队?”

    士兵:“和你一样。所以你其实没必要班长班长的叫我。”

    柳叶笑了笑:“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叫你们军爷吧?”

    士兵听完也尴尬的笑了:“那倒不用,叫我同志就行了。对了,你是哪国人?”

    柳叶:“就是本国的。”

    士兵有点震惊,但同样也有点好奇:“那你为什么不加入C国军队?”

    柳叶开玩笑的说:“政审没过。”

    士兵很是惊讶:“怎么会呢?”

    柳叶:“骗你的。其实是我体检没合格,没达到CLA标准。”

    士兵:“那ZMA的审核标准不是应该更严格吗?”

    柳叶:“义体一装,基因一改,武大郎都能给你改成武二郎。实在没救,把意识上传到电脑里面,到时候重新给你分配去克隆人身体就行了。况且,我所处在的部队又不是黎明红星。”

    士兵更好奇了:“那你是哪支部队的?”

    柳叶张口就来:“【灌草】部队,一一四侦查兵团六营一班的精确射手,柳叶上士。你呢?”

    士兵:“这些涉及机密,我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我叫王默就行了。”

    柳叶也没有多问。和墨子夏认识的王风却突然开口询问:“那柳叶,你就不怕泄密吗?”

    柳叶被他逗笑了:“你觉得我会告诉王班长我真正隶属哪支部队吗?”

    王默这时也感叹道:“说起来我们都停走背字的,上岗一年还不到就遇上了这档子破事。”

    柳叶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王默说:“王班长,你试下你们的通讯系统能不能联系上友军?”

    王默有点不明所以:“怎么了?”

    柳叶撒谎道:“我和我的小队执行侦查任务的时候,遇上了一队装备奇怪的A军,并且被他们打散。”

    王默:“A军?”

    柳叶:“对!如果能联系上,叫他们小心一点。”

    王默看着柳叶那湛蓝色的面具护目镜,最终还是选择了在通讯频道里报告这件事。部分活着的友军说收到,还有一部分说已经遇到并出现了很严重的伤亡。

    王默联系过后才询问:“为什么A军会出现在这?以及他们的装备为什么这么科幻?”

    柳叶再抬头的时候,他的护目镜已经变成了黑色:“估计是冲着病毒来的,而且A国的科技实力一直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他们拥有这身装备,我并不稀奇。”

    王默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怎么了,柳叶的护目镜居然又变成了深蓝色。

    柳叶严肃的告诉王默:“如果再遇见他们,你们躲到我身后去。”

    王默不干了:“凭什么?我们都是军人!”

    柳叶给出了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那群婊子杀了我的战友,我要亲手把他们的老二扯下来塞他们的菊花里面。”

    也许是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王默也不再说话了,一时间舱内的空气都变得阴冷了不少。

    …

    但很可惜的是,护林员他再也闯不到那群只在谎言中杀了他战友的A军了。

    因为此时此刻,奥夫已经解决掉了最后一人。随后这名老兵呼叫了血阳:“你现在在哪里?”

    正在坐在抢来的吉普里欣赏路边风景的血阳打趣的回到:“他逃我追,我老太逛街。”

    奥夫:“行,你们两个慢慢走。”

    血阳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奥夫这条单身狗撒撒狗粮:“有一说一,阳文市的风景不差,我都在考虑要不要把那个山庄的床票退了。”

    被隐晦的喂了一嘴狗粮的奥夫也不甘示弱的回击:“最好别退。还有,少撒点狗粮,免得到时候被人打出狗屎。”

    …

    护林员那边,突然的停车把德尔墨里面的人弄的摸不着头脑。

    就在众人还在猜测发生什么事了时,荷叶突然从外面打开了舱门:“要不出来吃点饭?”

    就这样,柳叶负责架锅煮饭,荷叶去布置陷阱并充当暗哨,两名C国士兵负责明哨,护林员、夜鸢、华海盯着这四个人。

    护林员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王风的时候会触景生情,回忆起许多以前的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而这些记忆也影响着每一个被护林员意识控制的身体。

    夜鸢是唯一一个出现异样的,先是右眼止不住的流血,在很短的时间内浸红了整块纱布,并且血液还渗过纱布滴落在地。下一瞬,夜鸢感觉鼻子一热,鼻血也如同拧开的水龙头一般根本停不下来。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晕了过去。

    而负责控制夜鸢的护林员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影响造成的实际效果在柳叶等变体身上表现不出来,但在护林员本体上却尤为明显:他嘶吼着跪了下去,紧接着也像夜鸢一样失去了意识。

    此时的护林员不光要控制现实世界的一众变体,还要处理夜鸢的问题。

    …

    精神世界里,护林员以墨子夏的模样出现在一片由鲜血汇聚而成的汪洋中。甜腻的血腥味令他难受的皱了皱眉。

    而下一秒,他就看见陈艺只露半张脸缓缓向他游来。可当下半张脸露出水面的时候,墨子夏明显被吓得不轻:因为下半张脸已经腐烂,人类的牙齿也全部脱落,变成了更有利于撕呀的鲨鱼形尖齿。

    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墨子夏被丧尸化的陈艺扑倒在了血海之中。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夜鸢又从血池中站了起来。她化为骨刀的右手上还插着陈艺。

    夜鸢将骨刀从右手上分离下来。用新长出来的右手握着剑柄,同时左手分离出生物手枪,发射内含病毒的骨刺将陈艺分解掉。

    见陈艺已经败下阵来,血海也一不做二不休,再一次孕育了以墨子夏记忆中的人物为原型的丧尸。面对如此之多的丧尸,夜鸢也陷入了苦战,因为除了砍头和用生物手枪攻击,根本没办法做到一击必杀,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是身为生物兵器的夜鸢也逐渐的体力不支,最终一头栽在了血海里面。

    可再站起来的人却又变得更强,那熟悉的白色长发和紫色瞳孔,是上官璃!

    此刻,她双手的指甲盖下布满了血丝,随后血丝急速充血将这些血管撑爆,大量的血液顺着指甲与肉体之间的缝隙流了出来,并散发着一股奇特的清香。

    第二轮的交锋随之开始,被上官璃抓伤的丧尸会立即死亡,没人知道原因,至少现在是这样。

    不一会,如潮水一般的丧尸就这么被一个看似简单的人类女子伤了个干净。

    可刚才的尸群也只能算是前菜前面的开胃汤。伴随着血海翻涌,一个失去头颅的夜鸢站在了上官璃的对立面。

    无头夜鸢有样学样,从右手中分离出一把生物质长枪,摆出滴水式架枪势准备以逸待劳。

    上官璃也从自己的脊椎后面,抽出了一把新的生物质长枪摆出姜太公钓鱼的架势,而且长枪上一样正在滴落那剧毒一般的血液。

    第三回合的交锋中,两个女孩不断的用手中的长枪互相试探,都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无头夜鸢率先按耐不住,一记猛刺袭向上官璃,然而上官璃用一记上撩枪挡开并接了一记扎枪成功结束战斗。

    可没一会,无头夜鸢又一次从血海中站了起来,这一次她进化出了头颅。

    夜鸢满怀敌意的看向上官璃:“滚出我的身体。”

    紧接着,无数根骨刺从变化成生物枪的右手袭向上官璃。上官璃来不及反应,被扎成了刺猬。可这一次,她没有倒下,而是随着表皮的剥落,露出了护林员【箴言者】的模样。

    “这也不是你的身体。”

    箴言者冷冰冰的说完,就举起手中的步枪再一次将夜鸢打入血海。

    不出意外,夜鸢又一次复活,并且随着复活次数的增加,她所掌握的生物兵器数量和种类也在随之增加,从一开始的单一一两种,变成了全身都是。

    箴言者也在连续击杀夜鸢十回以后,最终还是因为大意被对方触手尖端的骨刺刺穿的脖子而倒下。

    然而就在夜鸢认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

    “黔驴技穷了吧?”

    护林员仍然存在,这一次,他以庇护者的模样再次站在了这个无边擂台的另一端。

    “刚刚只是火力试探,现在才是真正的战斗。”

    说话间,庇护者又一次开枪解决掉了夜鸢。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夜鸢不断的复活,可都被庇护者换着花样击杀:第一次是步枪点射、第二次是用榴弹下挂、第三次近距离用鲁格99H战术手枪击杀、第四次又被齐亚博左轮手枪连续射击致死、第五次被机械触手活生生撕碎、第六次被机械钳夹断脖子、第八次又被制式匕首和战斗匕首联合绞杀、第九次又被机械触手拿着的三把枪射成筛子、第十次又挨了一顿盾铲流连击、第十一、十二次又被重装机甲给活生生烤死和再被打成筛子、第十三次又被无数无人机包围射杀。

    终于忍无可忍的夜鸢怒吼:“为什么我就是死不掉?”

    然而护林员却奸计得逞:“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如果你不说这句话,那你就永远都有复活的能力,可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的潜意识就会判断你要自寻死路,所以不会再让你复活。”

    随后,布满天空,如蝗虫过境般的战斗无人机和那台重装机甲齐刷刷包围了夜鸢。夜鸢也知道无力回天了,所以瘫软的跪了下去:“动手吧。”

    可护林员却迟迟没有下手:“不,我暂时不会杀了我的伪意识。”

    夜鸢不可置信:“什么?”

    护林员解释:“说到底,你也只是结合了我的部分记忆和部分意识的伪意识。”

    夜鸢不敢相信:“这不可能!”

    护林员不慌不忙的询问:“那我问你,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夜鸢:“望城路的那家铁板豆腐。”

    喜欢吃西南老汉(店名)那家的热汤丝娃娃和烤肉的护林员被打脸了:“好吧,这和我想象中不一样。那我再问你,你最恨的人是谁?”

    夜鸢:“我的父母。”

    护林员:“那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夜鸢没有过多的思考:“墨尧!”

    护林员:“为什么恨他?”

    夜鸢被问懵了:“我为什么恨他?因为…,因为…!因…,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了!为什么?”

    护林员叹了口气,说出对方和自己为什么对生父墨尧如此仇恨:“因为他明知道自己受过伤害,还要主动将自己曾受过的伤害强加给下一代。”

    是的,如果一个人不是故意的,护林员虽不会饶恕对方,但也不会恶毒的至对方于死地。

    夜鸢此时跪倒在地,感到了一股无力:“那我为什么恨我母亲?”

    护林员平静如水的回答:“因为她是致人灵魂残缺的帮凶。”

    夜鸢闻言,流下了不甘的眼泪:“杀了我吧。我只是一个残次品。”

    在阳光下,护林员那原本黑如死水的护目镜变成了深蓝色。他掏出手枪:“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