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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帽子

    时间稍稍倒退回到这个晚上,众人分别进入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时。

    民俗社女生房间,北沢安奈,佐川美知,仍然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校医岛田英利柔声安慰她们,却显得收效甚微。

    北沢安奈夹杂着恐惧以及有些愤怒的对岛田英利说,“直人君难道不知道他家族的情况吗?如果今天这种怪物更多怎么办?还有神城学妹...“

    不为人知的是,她其实对怪物并非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恐惧,在父亲企业下的一些实验室里,她看到过更胜于此的情景。

    但除了突然出现的怪物,苏穗穗面不改色,虐杀怪物的手段让她更加惊恐而陌生。

    不过这也正常,高天原植入的这段记忆也只是模糊的设定,现在她逐渐想起这个自己没有多少印象,却仿佛突兀出现的学妹,心下茫然且恐惧。

    佐川美知,刚才的呕吐不可避免的让一身雪纺裙沾上了一些污物,此时她蜷缩着抱着腿缩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恐惧和她漂亮的面容,的确是有点我见犹怜的样子。

    就在房中另外两人对话时。她突然身上一颤,仿佛被通了电,默默的站起来,北沢安奈和岛田英利都惊讶的看着她,佐川美知声音僵硬且固执的说,“我要去洗澡。”

    北沢安奈刚才还在想是否等到天亮就结束这荒唐的社团活动,此时更加不愿让自己的朋友在危险情况下涉险。

    但是佐川美知突然表现出来有点歇斯底里的状态,她拽着自己的裙子,撕扯着上面沾满秽物的布料,声音蕴含着人恐惧的狂热和执着,进而透出了一丝丝威胁的味道,对北沢安奈一字一顿的说:“我要去洗澡,我受不了这样的东西。”

    见到这样陌生的美知,北沢安奈刚才心中的阴影似乎再次扩大,她想陪着自己的朋友一起去浴室。

    但是今天发生的情况,让她心生恐惧,就在她矛盾并准备作出决定时,岛田医生温柔的说:“那让我和美知一起去吧。”

    北沢安奈刚松一口气,但忽然想到自己要一个人呆在这空旷房间中,只好同另外两人一起去。

    叫过女侍从请求指引,女侍从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带领他们来到了植村家的浴室,或者说是温泉,水源是直接接引着从巢冠山上流下的温泉瀑布所形成。

    几人换好了准备的衣物和浴巾,走入热气袅袅的泉水之中。

    今晚发生的一切,似乎在这令人全身心放松的温热与水流之中被消解不少。

    甚至一开始就准备好的漂浮在水面上的木盘上面放着清酒和小酒盅,以及鲜艳欲滴的果盘。这些都使北沢安奈刚才想着第二天就离开的想法,淡去不少。

    她有些自欺欺人的想,那个古典帅大叔,不说过只要恪守规则就好了吗?都是因为那个半路上加进来的黄毛大叔,如果不是他的话,也不会发生今晚的事情。不过他们俩好像都挺帅,只不过各有千秋而已。

    想到这里她忽然摇了摇头,脸色微红,不过在温泉之中似乎没被另外两人发现,我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确定自己的真心是喜欢直人君的吗。

    就在北沢安奈心中小鹿乱撞,思绪混乱之时,一个轻浮而沉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欧呀,欧呀,居然是三个吗,我亲爱的女儿啊,爸爸虽然高兴,今天晚上并不想吃那么多呢。”

    北沢安奈的内心霎时被恐惧充满。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一只粗壮的大手便捂在了她的口鼻之上,在肉眼无法看到的皮肤毛孔上散发出了异样的香气。

    她的口鼻直接吸入了这些信息素后,瞬间意识丧失,软软的靠在了温泉的边沿上。

    岛田英利,此时表现出了完全不符合一个校医的敏捷与灵巧,她毫不顾忌身上浴巾的掉落,如同一只雌豹般翻身上岸,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精巧的医用手术刀。

    水雾中依然醒目的黄色半长发,正是植村越。他松垮垮地在腰上围了条浴巾,赤裸的上身,如同铠甲般他在躯干上的成块肌肉,在水雾中油光发亮,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他对医生的杀意丝毫不以为意,“英利酱,的确得感谢你当年带着我的儿子逃出这个村庄呢。”

    听到他的话,岛田英利先是如遭雷击,然后她发出了一阵的冷笑,怨毒如鬼:“从这个村子中出来的男人,你们是人类吗?”

    植村越高兴的笑了,他搓了搓嘴唇上那短短的胡须,“看样子你也知道了不少嘛,仇恨是很美味的东西,能促进你去做很多事。但你的母亲我可没有品尝.......”

    轻佻而亵渎的语言,激得岛田英利纵身前扑,手术刀精准而稳定的刺向植村越裸露在外的脖颈,目标正是颈动脉。

    健硕男人一边欣赏着眼前扑来的,如同浮世绘一般的美丽身躯,一边懒散的以左手手刀抽击在女校医握着刀的手腕上。

    掌刀与手腕接触的同时,不但震飞了女人手中的手术刀,男人的手掌也顺势握住,毫不怜香惜玉的拧转,在听到关节发出痛苦的声音后,随意的一拳锤在女医生白皙的腹部。

    一击之下女人几乎是腾飞而去,身躯砸在石板上,不断的翻滚。女医生接近60公斤的体重,甚至直接飞出了七八米。

    但是站在原地的植村越,轻松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就在一拳击中对方的同时,医生狠狠的一脚也抽踢在了他的裆部。

    岛田英利趴在冰冷的石板上,腹部的疼痛,挤压而倒流的胃酸,让她感觉此刻的自己生不如死。

    看着人站在水池中的佐川美知,这个女孩一丝不挂的站在水中,面露崇敬痴迷,狂热的看着岸上的那个男人。

    这幅似曾相识的图景,将她记忆中恐惧,拒之不及的那些记忆如同山崖上的碎石一般重重的滚落下来,砸在她的脑海与意识中。

    “母亲......”记忆中自己14岁那年的结缘祭,过去那勤劳,温柔,贤惠,淑美的母亲也是这般痴迷而狂热,自愿的被别人享用!

    指甲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抠出了殷红的血痕。

    但随即更大的痛苦到来,一只脚踩在了她的手掌上,岛田英利甚至听到自己,因为蜷曲起来的手指还来不及放平,崩裂劈裂的指甲与指尖分离的声音。

    紧接着她的头发被一只大手耗住,使她无法反抗的,不自觉的抬起头来。

    还没呢还没等女人口中的血沫吐在自己的脸上,植村越上手就是两记耳光。

    看着女人依然怨毒的眼神,植村越平静地说:“本来呢,只是今天晚上想想娱乐一下自己,毕竟那两个真正的外村人,我有点琢磨不透,心情不太好,但既然碰上了。”

    “那么我就告诉你,我是不同的!!”

    “你想复仇,我允许,但是,跪在我的脚下乞求我。”

    女校医看着傲慢自信的植村越,笑了。开裂的嘴角,浮肿的脸庞,口腔里的血液与伤口都使得她的笑声是那么的混沌而意味不明。

    她含糊不清的乞求:“好的,越大人,请您帮助我,我想让这个村子任何的生物,任何能够活着的东西,甚至是活着的细胞都不要存在。”

    植村越哈哈大笑,扯着她的头发,拖行到温泉旁边,将她整个人甩了进去。

    “好好泡一泡吧,结缘神的血液,再重的伤害都可以恢复,所以无论多么刺激的玩法,都可以不断的进行,不用担心你们这些,”他顿了顿,吐那个恶意的词语,“RabbitBarbecueQ被彻底弄坏啊哈哈哈哈哈。”

    岛田英利在水中沉浮着,水流灌进耳道,沉闷传来那淫靡且混乱的喘气。

    她用指甲抠烂了自己的脸庞,但是很快,一道道血痕便恢复如初了。

    第2天下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民俗社以及祁荒和苏穗穗,都决定在村中找一处旅社落脚,离开了植村家那庞大的建筑群之后,人群中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心想自己已经被这个小团体所排斥的苏穗穗,主动与主角团的几人打了招呼,说自己要一个人逛一逛,而祁荒摆出了厚脸皮的姿态,想要请植村直人做个向导。

    然而让两人意外的是植村直人却主动邀请苏穗穗加入团体行动。

    二人对视,祁荒主动的让苏穗穗“窃取”到了自己的念头,并得到了苏穗穗的念头。在这隐秘的沟通之后,苏穗穗还是摇了摇头。独身一人离开了旅社。

    苏穗穗离开之后,植村直人将门关上,看着年轻人的表情,祁荒清楚了他想做什么。

    果不其然,接下来年轻人便通的一声,跪在地板上。“大家,我很抱歉,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并不是故意想让大家卷进来,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很恐怖,也很丑陋,甚至很离奇,但我希望大家能够相信我。”

    祁荒冷眼看着,昨天也许不是故意,但现在这番话却是故意。

    “这个我生长的村子,其实一直都在进行着医学实验,或者说人体实验。从巢冠山上流下的水,不知为何有着能够让人的细胞快速修复的效果,甚至是神经细胞,心肌细胞。骨骼肌细胞都可以修复。但是在受伤过多而又这用这水修复的次数太多之后,人的理智就会逐渐丧失,后果大概就会变成昨天我们所见到的那样。我,”

    说到这里年轻人哽咽住了,眼泪流了下来,他身体痛苦的弯曲,用双手捂着脸,低低的哭了出来,“我的母亲当年也是这样,我很痛苦,这么多年之后我回到这里,我想检举揭发这个村子,但是我一定要拿到证据。”

    除了一直抱臂,作壁上观的祁荒,剩下几人的神情和行为各异,女校医温柔的拍着植村直人的后背,柔声安慰着他。

    佐川美织表情心疼,十分爱怜地跪在年轻人的旁边想要扶他起来。

    而北沢安奈则是露出了矛盾吃惊的深情。

    北沢制药,横跨政商两界的大财团,大企业。据说是现首相的幕后支持者和主要金主,而旗下会社而所涉及的领域,包括医疗,生物,制药,器械等多个方面,且都可以称得上是翘楚,典型的利维坦。

    祁荒的眼瞳转向神色有些挣扎的北沢安奈,但你还不清楚吧,姑娘,你有可能是这个房间中唯一被钓的那条鱼。

    刚才两人念头交换,苏穗穗告诉他,女医生,佐川美织,北沢安奈身上有着同一个人的气息,而他们的思维能窃取出来的几个念头,也都直接关联向植村越。

    没想到狐狸的鼻子还挺灵,祁荒心中打趣的念头,却也不小心被苏穗穗给拿去了,所以临走前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就在北沢安奈想要阻止植村直人检举揭发的行动前,年轻人却抬起了那张哭的有些狼狈的脸,神色诚恳的向她请求,“北沢同学,这么说很不好意思,也很丢人,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这个村子是具有一定价值的,所以你能请你的父亲出手,我虽然不清楚他可以做什么,但他起码能够真正解救这个村子吧。”

    梳着波波头的北沢安奈,闭上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直人君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请求我,和你这样的请求,以后很多东西就不一样了吗。但这没说出口的想法没有改变她的决定。

    就在她即将打开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