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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336天 最后的狂欢 上

    也不是所有人都因为这场大雨受了罪。

    比如关令平。

    如果雨一直下个不停,最高兴的人是谁?当然是卖伞的。

    关记实业便是卖伞的。

    但关令平并不十分高兴。

    原本关记实业只是一家小工厂,一个绝大部分的生产都依靠人工流水线的小型作坊式工厂。这在业深市并不少见,毕竟业深市就是靠着这个发家致富的。

    而他们原本只是一个裁缝厂,负责把拉链、纽扣和各种金属装饰安装到衣服和箱包上。

    是的,仅仅是承担这么一个小环节,就能挣到不少钱。这就是劳动分工,这就是全球化。

    关家也很早就成为了有别墅有豪车有好酒的富有家庭。

    关父关母没有文化,大哥二哥没有出息。只有关令平不负家庭厚望考上大学,而且一下子就是重点大学。当初可是把家里得意坏了。

    但是关令平很快就做出了违反父母的决定,他不愿意学商学,而是去学了理学下的分支,经济理学。

    “你学理学这种东西,将来什么人情世故都不会,就会在那算东西做题做题,这些东西能让你做生意吗?”

    关令平好说歹说,勉强解释经济理学跟商学沾点关系,对生意还是有帮助的,父母这才没有闹大。

    关令平很是难受,为什么纨绔子弟大哥二哥你们不管,我这个平时最让你们省心最让你们争光的反而要这么严加管教?

    而且自己考上大学之前从来没有这么严格过,这种透不过气来的“关心”正是从自己考上大学开始的。

    关令平在密不透风的关爱中度过了两年,来到大三。

    他率先关注到了超级火山喷发导致了大量水汽输入进大气,并通过学校公开的卫星云图和气象资料数据库率先预测了今后的降雨将会增多。

    他回去跟父亲说明了这个情况,想让父亲今后多注意一下雨伞生意。

    “你还年轻,见识还是太少。你好好读书将来继承产业,做大做强,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又是这样。

    又想让我继承产业,又想做大做强,又不听我的意见。

    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关令平已经亲眼看到好几波类似的机会从指尖溜走,而自己无能为力了。

    好啊,这次我绝不会放过了!

    半夜,他偷偷从家里拿了存折。

    第二天,他速速取钱,用五十万作为底子,租用厂房,雇人,买设备。

    然后开始购买原材料生产雨伞。他却不卖,只是囤积着。而他仅仅只囤积不到一个月,这场雨就来了。

    果不其然,就在这场大雨倾倒了一个礼拜后。

    市场上雨伞严重供不应求,他开仓放货,仅仅一周就将五十万翻了一倍。

    他把自己的成绩汇报给了父母。父母非常生气。

    不但因为他偷钱,更因为他的投资没有得到父母的允许。

    “令平,你会做生意,能挣钱,爸爸很高兴。但你偷爸爸的钱,爸爸不喜欢。”

    “如果你真的觉得这个事情有商机,你可以跟爸爸说呀。如果你真的发现了商机,就像这次,而不是之前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爸爸又怎么会不同意。”

    哦?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来着?你怎么说的?

    但是他还是把话憋回去了。他知道,跟自己的父亲,多说无益。

    看在他成绩不错的情况下,父亲放过他一马。把雨伞工厂收归关记实业。此后,他们看钱看得更紧一些了。

    简直就像是家里有贼一样。或者说,家里确实有一个贼。

    “接下来要趁各个雨伞品牌来不及生产的时候接订单。”

    从经济理学的角度考虑,之前那一波雨伞涨价是因为突入起来的需求暴增超出了原本该行业的常备量。各个厂商经历过之后应该会增产。增加产值的最好方法就是外包订单而不是扩建产线。所以紧接而来的是各个雨伞厂家的代加工订单。

    “果然你眼界还是狭隘,我们为什么要给别人加工,不自己去成为雨伞厂商呢?”关父如此言。

    好吧。虽然是自己的父亲,但是他还是很想说:竖子不足与谋。

    从商品的属性来看,雨伞是必需品,却也是耐用品。之前能够爆赚一波,是因为市场的雨伞保有量有限,雨灾来临时没有足够的雨伞供应。但随着人们逐渐适应雨灾,人手好几把雨伞的时候,再怎么生产也卖不出去了。

    因此,这个生意长久做并非是上策。当下最好的策略是抓住供应量尚未满足市场的窗口期疯狂接外包订单,吃品牌方的钱。等到雨伞供应量充足了,便卖不出去了,可那时候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多余的库存都在品牌方那边。

    关令平知道,这个中的道理,品牌方又何尝不知道。所以他时间不多,必须马上行动了。

    那天的晚餐,关令平斟了三杯酒。一杯给父亲,一杯给母亲,一杯给自己。

    “孩儿之前多有不肖,请父亲谅解。”他举起酒杯,敬了一个完美的行酒礼。

    “没事,知错便好。”父亲笑着举起酒杯,跟关母说笑“咱家令平厉害呀”,又笑眯眯看向自己的小儿子“我能理解你见商机心切,这次的事,就原谅你了。不过,你今后可别再犯这事,有商机我们好好沟通。以后呢,你还得多对家里的产业多上点心。”

    “对不起,父亲。”关令平深深埋着头,行酒礼的双手掩住面容。他紧紧咬着牙,说出了这句对不起。

    三人各自怀揣着心思,喝下了这杯酒。

    几分钟后,关父猛然惊觉不对劲,两眼迷蒙头晕目眩,并不似醉酒。

    “臭小子你!”他面色一怒,好似有仇敌当前。正想拍桌而起,便不胜药力倒了下去。

    原来是关令平与母亲,管家小马合伙为父亲的碗筷酒杯下了蒙汗药。这药颇为高级,分阴阳两方。阴方放入碗中饭,阳方放入杯中酒。阴阳两方单独服下均不会有任何不适,但二者一旦混合便能迅速令人不省人事。

    “你小子倒是狠。”母亲向来不多言,此时却发了话。

    关令平早就掌握了母亲出轨的证据,便用其要挟。也答应母亲待事成之后,便给那出轨对象一个好出路。

    至于管家小马,则是当场向关令平表态:“少爷您是关家的未来。我自当听您吩咐。”

    几人便七手八脚将关老爷绑缚,关进地下室。

    他走出屋子,从口袋中摸出了还未开封的烟。这是他第一次抽烟。他颤颤巍巍地挑出一根,扶着放进嘴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打火机。点了三次才成功点燃。

    黑暗的雨夜里,亮起一点忽明忽暗的火星。

    他本不必做这么决绝。

    之前他曾向父亲提议,把自己窃去的五十万带着利息悉数归还。自己则留下工厂和部分利润。

    但父亲不允:“你的产业是拿我的钱做出来的,自然是不能给你,连带着你挣的钱都归于关记实业名下,你好好回去读书。”

    原来父亲早已是贪婪到没有亲情人性的地步了。那自己自然也不需与他顾忌太多。

    更何况,自己这样做,也是在帮他保住关家的产业,不丧在他手上,这何尝又不是在帮他。

    好了,现在自己有关记实业的全部资产的掌握权了。他要开始自己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