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另辟蹊径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奥妙无穷，无数先辈对于伊始与本源的探寻，从未停止，他们试图领悟它，了解它，乃至描述它，以便传于后世。
纵使不知先辈的脚步从何而起，又将去往何处，但从此便有了如今的玄力之道。
可玄力之道，便是世间本源的唯一吗？对于这个问题，当然是否定的！因为先辈们早已给出了：道，而非‘道’的回答。
莫老在上方讲述着他的所见所闻与所感。
林源则静静的在下方听着。
“所以莫老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不是只有玄力这一条路能走，是吗？”
“没错，你体内的那道禁制，便是最好的铁证，我能感受到，那条禁制所展现的，绝不是玄力修成的气息，因为他十分的陌生又强大，那或许是某个我所不能企及的高人，领悟出的，又一条‘道’，而这显然凌驾于玄力之上。”
林源陷入了沉思，不觉又想起了那日土仆，趾高气昂，谈及衍启学院这样屹立于东洲的庞大势力，都毫无半点敬畏之心。
“当你了解到这条禁制的本源之后，或许便也能找到解开它的办法，而其中最快的办法，便是寻找到施展此术者。”
“当然，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位施术者。”莫温同样想要探知这未知的力量到底为何物。
林源点了点头，此刻脑海之中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土仆’！
“来来来，给你看样东西！”语罢，莫温笑着，右手唤出一颗球状玉石，质地灰硬无光泽。
“这是？”
“看在你这么努力，又没能将封禁解除的份上，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小玩意，名叫乾坤石，便赠予你吧！”
林源一把接过对方抛来的乾坤石，重量适中，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混了一堆杂质的玉石球，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我明白了，莫老，这玩意价值连城，把它卖了，是对我那些药材的补偿，是不是？”正好自己来这里这么久了，一直囊中羞涩。
若是当初自己有钱，寻找那三味药材还需要那么辛苦吗？直接冲进大城市里的药坊一通采购，分分钟搞定。
“卖了？小兔崽子，这东西可是个好宝贝，随我大半辈子了，你若敢卖它，我就劈了你。”莫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好宝贝？那就对了，咱卖的可不就是宝贝吗？
“只是看这打磨的手艺这么粗糙，难道能有我身上这件宝甲贵重？”说着林源拉开衣领，微微露出那件冰织鳞甲的一角。
莫温探头一看，道：“哦？好小子，都能穿上宝甲了。”
随后，莫温一愣，连忙说道：“慢着，你那宝甲是冰织？那可是冬宫闻名的手艺，你个春宫外院弟子，怎么会有？”
林源一愣，对方慧眼如炬，竟一下子认出了这宝甲的真实来历。
于是连忙盖上衣服，回道：“这个，你老就别管了，反正是别人送的。”
“臭小子，机缘不小啊，不过冰织的宝甲虽然厉害，但也不及我这‘乾坤石’的万分之一。”莫温仰头自夸道。
“万分之一？你就吹吧，你倒是说说你这破石头有何作用？”林源眼中满是不信。
莫温见对方不服，将手一勾，那被叫做乾坤石的怪石陡然灵光一动，自林源手中浮起。
“乾坤石，是我给他取的名字，只因他里面大有乾坤，它能收纳任何的玄力于其中，为自己所用，而你现在恰巧无法修炼玄力，寻‘道’之路，我想他作为你的随身法器，定能给你提供不小的助力。”
“内有乾坤？能放东西吗？那岂不是和纳石一般？是个好宝贝！”林源跳起来，便要将飘在半空的乾坤石收下。
谁知莫温手一招，乾坤石重新收回手中。
“怎么？送出去的东西，难道还反悔不成？”林源一阵鄙夷。
“纳石是纳石，与此物可不同，此物只能收纳天地之灵气。”
“是吗？那还不如纳石呢！”林源又是一阵嫌弃。
莫温斥道：“就说你小子不识货！”
同时心想：看来不给这小子露两手，他是不明白此物的珍贵。
“接着！”莫温将乾坤石重新推向林源，随后身躯一跃，跳下石墩。
林源接过乾坤石，莫温落到自己身后，一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顿时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手臂传导过来。
“别乱动，沉心，静气，握紧它，闭上眼，细细感受它，就像它是你躯体的一部分一样。”
林源闻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由于没有玄力，因此莫温只得以己之力，引导林源去掌握乾坤石。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起初手里不过是一块冰冷的石块。
随着莫温玄力的引导，林源渐渐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之中。
渐渐的，他耳边的溪水声不见了，风吹树林的沙沙声似乎也停止了，他已经感知不到了周边的一切，也感知不到身后莫温的存在，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掌心的石头。
他似乎能够随意的凭借自己的意志去控制乾坤石。
随后，林源缓缓睁开眼睛。
乾坤石竟然出奇的浮在自己掌心上，此时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林源惊奇的回过头，愕然发现，莫温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撤开了。
意味着，此时他正靠着自己的力量，控制着乾坤石。
“不错！”莫温点着头，肯定了林源的天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掌控乾坤石，说明林源在对于感悟玄力这一块，悟性不小。
林源内心窃喜，一个分神，乾坤石重新落回掌心。
莫温见林源有些得意忘形，教诲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一切先从熟练掌握乾坤石开始吧！”
“明白！”林源十分欣喜，立马对其毕恭毕敬。
自此后的十天，二十天，一月，两月。
渴了，便以溪水为饮，累了，便以地为席，困了，便以天为被。
满怀着热情与期待，一老一少，于这只有山水鸟兽的林中，潜心修炼。
看着林源每日一点一点的精进，莫温深感欣慰。
虽然他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修炼玄力之道，但靠着乾坤石的帮助，总算不至于被他人甩在身后。
莫温提醒道：“小子，记住了，要将对手的玄力容入其中，绝非易事，意味着你需得接下敌人的攻势，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明白？”
“明白！”林源点着头，正好自己身体硬得很，应该问题不大。
不知不觉，六宫新决的日子已近在眼前。
林源也不得不停下修炼的脚步，前去参加。
临别前，莫温玩笑似的嘱托道：“臭小子，要是没有前三，日后就别来见我了，我这张老脸，丢不起这人，明白吗？”
林源闻言，没好气回道：“前三？太严格了吧，若是我能从你这学个一招半式？幸许还有可能！”
莫温一笑：“行，那就下次再来，我教你一招半式！”
“说好了，不反悔啊！”
莫温笑着点头，目送其离开，直至其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一路回到久别的寝室。
胡修、姬安、冯柱三人的身影早已在寝室内。
“兄弟们，我回来了！”林源兴奋的推开门。
众人齐齐回头。
“哟，浪子回来了！”
“凑齐了三味药，封禁解了，指定潜心修炼，进度精进不少吧？”
“来来来，给哥几个讲讲，你最近的修炼成果！”冯柱颇有兴致的迎上来。
林源笑了笑，随后摊了摊手，淡然的回道：“我，解禁失败了！”
那一瞬间。
冯柱面上的笑容陡然凝固。
姬安惊的从床榻上起身。
背对着，坐在茶桌旁的胡修愕然回首。
房内一时间，陡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半晌，冯柱一拍其胸口，笑道：“得了吧，你小子，还跟我们开玩笑呢？不就是让你露两招吗？至于嘛你！”
林源再次表明：“我身上的封禁确实没解！”
也亏得他们不信，因为这分明是一件十分沮丧的事，可林源却显得那么云淡风轻？
于是冯柱试探性问道：“失败了是什么意思？”
或许林源口中的失败与他们所理解的，不太相同？
林源回道：“就是那三株灵草炼成的固脉丹，对我的禁制无效，不起作用，所以，算是失败了！”
众人相视一眼，陷入了沉默。
“所以？你打算？····”姬安又问道。
“不必担心，我会另外想办法的。”林源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对方所表现的态度，过于坦然，实在太反常了。
这种事情，换了谁，恐怕都无法接受。
“老弟，你没事吧？”冯柱怕对方受刺激，又关心道。
林源愕然反问：“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无妨，大不了，再寻它药，我们一定全力帮你！”姬安开口说道，表示力挺到底。
众人随之点头。
林源原本想婉言拒绝，因为依照莫温的说法，这个禁制似乎是个了不得的东西，显然不是什么寻常丹药能解开的，但毕竟是兄弟的好意，林源表面上也是十分感激的道谢。
“哦对了！”林源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胸袋之中掏出三瓶药，里面装的是前段时间的三枚凝纹丹，看也不看的便将其摆在桌上。
“来，兄弟三人，刚好一人一颗！”
既然他已无法修炼，凝纹丹对他来说，已然没有用处。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在日后将其高价卖出，但是与金钱相比，或许赠与面前的三位好友，物尽其用，才是最佳选择。
林源大方的举动，更是将三人看愣在一旁。
难道林源已经生无可恋，准备清理遗物，一死了之？
虽然很高兴，林源能在死之前将其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分与他们，但是他们又如何能安心收下？
“林源老弟，我这一生，真心挚友不多，你算一个，你可别想不开啊！”
“林源，若实在无去处，我卫晋皇室可供你为上宾！”姬安也开口说道。
胡修更是一拍桌子起身，怒斥道：“才失败一次，就承受不了要放弃，看来以前是我高看你了！”
林源愣愣的看着面前三人，连忙解释道：“其实这几日我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于是我想通了。去往顶峰之路何其多，若玄力一途行不通，便另辟蹊径呗。”
众人相视一眼，又狐疑的看着林源，将信将疑，但对方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轻易被击垮的人，或许真的是他们多虑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冯柱按耐不住的手还是诚实的将桌上的一颗凝纹丹收下。
“既然如此····”姬安迟疑片刻，便也将其收下。
林源点了点头，眼看着桌上剩下最后一瓶，而一旁的胡修却迟迟不曾动手收下。
林源问道：“怎么？兄弟一场，这个时候，不会还跟我客气吧？”
“就是，想要就收了吧，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这可不像你啊！”冯柱也在一旁揶揄道。
“我····我不能接受！你还是自己留下吧，万一日后用得着呢！”胡修手一摆，不肯收下。
林源点了点头：“也是，日后即便是用得着，那也是被我卖掉变成一堆钱的时候，不过相比钱财这种身外之物，还是哥几个提升实力来得划算，毕竟这丹药可不是大白菜，满街叫卖啊！”
“那你就自个留着，总比送出去强··我还其他事，先出去一趟！”语罢，胡修还不待众人回话，毅然转身离开。
冯柱望着其离开的方向自语道：“怎么回事？不能修炼的又不是他，怎么还气上了？”
随后看向桌上那瓶，咧嘴一笑：“既然他不要，那我···”
啪！
被林源一手，拍了回去。
姬安则蹙着眉，透过窗户，看着胡修出了院门。
纵使不知先辈的脚步从何而起，又将去往何处，但从此便有了如今的玄力之道。
可玄力之道，便是世间本源的唯一吗？对于这个问题，当然是否定的！因为先辈们早已给出了：道，而非‘道’的回答。
莫老在上方讲述着他的所见所闻与所感。
林源则静静的在下方听着。
“所以莫老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不是只有玄力这一条路能走，是吗？”
“没错，你体内的那道禁制，便是最好的铁证，我能感受到，那条禁制所展现的，绝不是玄力修成的气息，因为他十分的陌生又强大，那或许是某个我所不能企及的高人，领悟出的，又一条‘道’，而这显然凌驾于玄力之上。”
林源陷入了沉思，不觉又想起了那日土仆，趾高气昂，谈及衍启学院这样屹立于东洲的庞大势力，都毫无半点敬畏之心。
“当你了解到这条禁制的本源之后，或许便也能找到解开它的办法，而其中最快的办法，便是寻找到施展此术者。”
“当然，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位施术者。”莫温同样想要探知这未知的力量到底为何物。
林源点了点头，此刻脑海之中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土仆’！
“来来来，给你看样东西！”语罢，莫温笑着，右手唤出一颗球状玉石，质地灰硬无光泽。
“这是？”
“看在你这么努力，又没能将封禁解除的份上，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小玩意，名叫乾坤石，便赠予你吧！”
林源一把接过对方抛来的乾坤石，重量适中，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混了一堆杂质的玉石球，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我明白了，莫老，这玩意价值连城，把它卖了，是对我那些药材的补偿，是不是？”正好自己来这里这么久了，一直囊中羞涩。
若是当初自己有钱，寻找那三味药材还需要那么辛苦吗？直接冲进大城市里的药坊一通采购，分分钟搞定。
“卖了？小兔崽子，这东西可是个好宝贝，随我大半辈子了，你若敢卖它，我就劈了你。”莫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好宝贝？那就对了，咱卖的可不就是宝贝吗？
“只是看这打磨的手艺这么粗糙，难道能有我身上这件宝甲贵重？”说着林源拉开衣领，微微露出那件冰织鳞甲的一角。
莫温探头一看，道：“哦？好小子，都能穿上宝甲了。”
随后，莫温一愣，连忙说道：“慢着，你那宝甲是冰织？那可是冬宫闻名的手艺，你个春宫外院弟子，怎么会有？”
林源一愣，对方慧眼如炬，竟一下子认出了这宝甲的真实来历。
于是连忙盖上衣服，回道：“这个，你老就别管了，反正是别人送的。”
“臭小子，机缘不小啊，不过冰织的宝甲虽然厉害，但也不及我这‘乾坤石’的万分之一。”莫温仰头自夸道。
“万分之一？你就吹吧，你倒是说说你这破石头有何作用？”林源眼中满是不信。
莫温见对方不服，将手一勾，那被叫做乾坤石的怪石陡然灵光一动，自林源手中浮起。
“乾坤石，是我给他取的名字，只因他里面大有乾坤，它能收纳任何的玄力于其中，为自己所用，而你现在恰巧无法修炼玄力，寻‘道’之路，我想他作为你的随身法器，定能给你提供不小的助力。”
“内有乾坤？能放东西吗？那岂不是和纳石一般？是个好宝贝！”林源跳起来，便要将飘在半空的乾坤石收下。
谁知莫温手一招，乾坤石重新收回手中。
“怎么？送出去的东西，难道还反悔不成？”林源一阵鄙夷。
“纳石是纳石，与此物可不同，此物只能收纳天地之灵气。”
“是吗？那还不如纳石呢！”林源又是一阵嫌弃。
莫温斥道：“就说你小子不识货！”
同时心想：看来不给这小子露两手，他是不明白此物的珍贵。
“接着！”莫温将乾坤石重新推向林源，随后身躯一跃，跳下石墩。
林源接过乾坤石，莫温落到自己身后，一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顿时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手臂传导过来。
“别乱动，沉心，静气，握紧它，闭上眼，细细感受它，就像它是你躯体的一部分一样。”
林源闻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由于没有玄力，因此莫温只得以己之力，引导林源去掌握乾坤石。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起初手里不过是一块冰冷的石块。
随着莫温玄力的引导，林源渐渐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之中。
渐渐的，他耳边的溪水声不见了，风吹树林的沙沙声似乎也停止了，他已经感知不到了周边的一切，也感知不到身后莫温的存在，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掌心的石头。
他似乎能够随意的凭借自己的意志去控制乾坤石。
随后，林源缓缓睁开眼睛。
乾坤石竟然出奇的浮在自己掌心上，此时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林源惊奇的回过头，愕然发现，莫温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撤开了。
意味着，此时他正靠着自己的力量，控制着乾坤石。
“不错！”莫温点着头，肯定了林源的天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掌控乾坤石，说明林源在对于感悟玄力这一块，悟性不小。
林源内心窃喜，一个分神，乾坤石重新落回掌心。
莫温见林源有些得意忘形，教诲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一切先从熟练掌握乾坤石开始吧！”
“明白！”林源十分欣喜，立马对其毕恭毕敬。
自此后的十天，二十天，一月，两月。
渴了，便以溪水为饮，累了，便以地为席，困了，便以天为被。
满怀着热情与期待，一老一少，于这只有山水鸟兽的林中，潜心修炼。
看着林源每日一点一点的精进，莫温深感欣慰。
虽然他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修炼玄力之道，但靠着乾坤石的帮助，总算不至于被他人甩在身后。
莫温提醒道：“小子，记住了，要将对手的玄力容入其中，绝非易事，意味着你需得接下敌人的攻势，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明白？”
“明白！”林源点着头，正好自己身体硬得很，应该问题不大。
不知不觉，六宫新决的日子已近在眼前。
林源也不得不停下修炼的脚步，前去参加。
临别前，莫温玩笑似的嘱托道：“臭小子，要是没有前三，日后就别来见我了，我这张老脸，丢不起这人，明白吗？”
林源闻言，没好气回道：“前三？太严格了吧，若是我能从你这学个一招半式？幸许还有可能！”
莫温一笑：“行，那就下次再来，我教你一招半式！”
“说好了，不反悔啊！”
莫温笑着点头，目送其离开，直至其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一路回到久别的寝室。
胡修、姬安、冯柱三人的身影早已在寝室内。
“兄弟们，我回来了！”林源兴奋的推开门。
众人齐齐回头。
“哟，浪子回来了！”
“凑齐了三味药，封禁解了，指定潜心修炼，进度精进不少吧？”
“来来来，给哥几个讲讲，你最近的修炼成果！”冯柱颇有兴致的迎上来。
林源笑了笑，随后摊了摊手，淡然的回道：“我，解禁失败了！”
那一瞬间。
冯柱面上的笑容陡然凝固。
姬安惊的从床榻上起身。
背对着，坐在茶桌旁的胡修愕然回首。
房内一时间，陡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半晌，冯柱一拍其胸口，笑道：“得了吧，你小子，还跟我们开玩笑呢？不就是让你露两招吗？至于嘛你！”
林源再次表明：“我身上的封禁确实没解！”
也亏得他们不信，因为这分明是一件十分沮丧的事，可林源却显得那么云淡风轻？
于是冯柱试探性问道：“失败了是什么意思？”
或许林源口中的失败与他们所理解的，不太相同？
林源回道：“就是那三株灵草炼成的固脉丹，对我的禁制无效，不起作用，所以，算是失败了！”
众人相视一眼，陷入了沉默。
“所以？你打算？····”姬安又问道。
“不必担心，我会另外想办法的。”林源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对方所表现的态度，过于坦然，实在太反常了。
这种事情，换了谁，恐怕都无法接受。
“老弟，你没事吧？”冯柱怕对方受刺激，又关心道。
林源愕然反问：“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无妨，大不了，再寻它药，我们一定全力帮你！”姬安开口说道，表示力挺到底。
众人随之点头。
林源原本想婉言拒绝，因为依照莫温的说法，这个禁制似乎是个了不得的东西，显然不是什么寻常丹药能解开的，但毕竟是兄弟的好意，林源表面上也是十分感激的道谢。
“哦对了！”林源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胸袋之中掏出三瓶药，里面装的是前段时间的三枚凝纹丹，看也不看的便将其摆在桌上。
“来，兄弟三人，刚好一人一颗！”
既然他已无法修炼，凝纹丹对他来说，已然没有用处。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在日后将其高价卖出，但是与金钱相比，或许赠与面前的三位好友，物尽其用，才是最佳选择。
林源大方的举动，更是将三人看愣在一旁。
难道林源已经生无可恋，准备清理遗物，一死了之？
虽然很高兴，林源能在死之前将其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分与他们，但是他们又如何能安心收下？
“林源老弟，我这一生，真心挚友不多，你算一个，你可别想不开啊！”
“林源，若实在无去处，我卫晋皇室可供你为上宾！”姬安也开口说道。
胡修更是一拍桌子起身，怒斥道：“才失败一次，就承受不了要放弃，看来以前是我高看你了！”
林源愣愣的看着面前三人，连忙解释道：“其实这几日我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于是我想通了。去往顶峰之路何其多，若玄力一途行不通，便另辟蹊径呗。”
众人相视一眼，又狐疑的看着林源，将信将疑，但对方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轻易被击垮的人，或许真的是他们多虑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冯柱按耐不住的手还是诚实的将桌上的一颗凝纹丹收下。
“既然如此····”姬安迟疑片刻，便也将其收下。
林源点了点头，眼看着桌上剩下最后一瓶，而一旁的胡修却迟迟不曾动手收下。
林源问道：“怎么？兄弟一场，这个时候，不会还跟我客气吧？”
“就是，想要就收了吧，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这可不像你啊！”冯柱也在一旁揶揄道。
“我····我不能接受！你还是自己留下吧，万一日后用得着呢！”胡修手一摆，不肯收下。
林源点了点头：“也是，日后即便是用得着，那也是被我卖掉变成一堆钱的时候，不过相比钱财这种身外之物，还是哥几个提升实力来得划算，毕竟这丹药可不是大白菜，满街叫卖啊！”
“那你就自个留着，总比送出去强··我还其他事，先出去一趟！”语罢，胡修还不待众人回话，毅然转身离开。
冯柱望着其离开的方向自语道：“怎么回事？不能修炼的又不是他，怎么还气上了？”
随后看向桌上那瓶，咧嘴一笑：“既然他不要，那我···”
啪！
被林源一手，拍了回去。
姬安则蹙着眉，透过窗户，看着胡修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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