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犹豫不定
“我不会回日本了，日本没有我可留恋的了。在中国生活比日本要好得多，中国人比日本人要有人情味得多。”
“你妈妈不需要你吗？”
“我妈妈？他不需要我。”
“为什么这么说？”小倩觉得奇怪。
“有我姐姐呢。再说，是她继承了所有财产，这和我就没什么联系了。”木村回答得理所当然。
小倩语塞了，她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会这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很久才像想起来了似地问道：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刚见到你的时候，感觉你特别像我妈妈。”
我的天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有这么求爱的理由吗？同时，木村这句话也让小倩感到害怕，他脑子里闪现出了陈伟的影子，本来小倩离开陈伟就是因为他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眼前这个日本男人竟然看中的也是她这一点，这和陈伟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刚刚跳出了一个婚姻的泥潭，实在不想再陷入另一个泥潭，何况，这两个男人看中他的理由又是那么相似。看来，男人永远都是长大的孩子，而女人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大人。
“你的意思不是想找个妻子，而是想找个妈妈？”
“可能都有一点吧。”木村仔细想了想说。
“那我还真地不能答应你。”小倩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不是，小倩，你听我说。我可能表达得不是那么正确。我觉得一个好女人对男人来说，即使妻子，又是女儿，又是姐妹，还是母亲。就是说，她是女性的代表。她既能使男人产生依赖的感觉，又会产生保护的欲望，既是爱情，又是亲情。护我是说，我看到你很温暖，就像有了一个依靠。觉得和你在一起一定很踏实的。不知我这么说，你是不是会接受。”
这个不善于表达的日本大男孩，平时心里想的事情连一半都说不出来，可这次说的可能是他有生以来说得最好的一次。他说的这番话让小倩明白了，他对小倩的需要和陈伟是不一样的。
“这个。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嗯，行！”他老老实实地说，但看得出来。他感到心里没底。
那一夜，小倩想了很多，她不可能没有顾虑。尽管她认识木村时间不算短了，也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自己对木村有了很多的了解了，但是这些真的达到了足够可以一辈子一起的程度了吗？而且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文化观念和中国人是迥然不同的。结婚后面临的事情太多了，哪一个磕磕碰碰会少得了？真地自己以后能不能和这个观念文化背景不同的日本人相处到底吗？还有，毕竟他地家乡也不是中国，他会不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想回日本，到时候小倩能跟他去日本吗？如果不能，那小倩该怎么办？尽管说他并不比小倩小，但是，没结过婚的男人的成熟程度真地可以相信吗？小倩已经经历过一次婚姻的失败，如果那样，小倩还能经受得住第二次吗？
她的顾虑也决非只是这一方面，在现在这个年代，中国女人嫁给外国男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相反，在很多人眼里，能够嫁给外国男人那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外国人都有钱嘛！对于钱，小倩连想都没有想过，而且直到今天，小倩也不知道木村是个富翁还是穷光蛋，她也不看重这个。但是，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那都是指中国女人嫁给欧美男人，至于嫁给日本男人，很多人似乎连想都没有想过。她不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这个问题，如果是在大城市，即使是嫁给日本男人，也不会有很多人在意这个，小倩有好几个姐妹去日本留学就嫁给了日本人，但是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城市里，这可绝对是一件值得大谈特谈的新闻。
即使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包括家里会怎么看。爸爸妈妈不是个大问题，但是最要紧的是儿子一天天长大，能接受这个日本爸爸吗？小倩记得儿子在看中日战争片的时候，见到日本兵出现就大骂。再说小倩的孩子他会接受吗？即使能接受，时间长了难免会厌烦，如果他们相处不来，小倩夹在他们中间又该怎么办？
想得头疼，直到朦胧睡去。
小倩决定回避这个问题，但是木村却没有放弃，还在一直等着小倩的答复。小倩左思右想也没有好的办法，这些话无法与别人商量。她忽然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为什么不去找丽华姐商量一下呢？怎么把这个人忘了呢？于是决定让她帮自己拿个主意。丽华是她最好的朋友，几乎无话不说。另外，别看丽华一天天嘻嘻哈哈的，但是，却有一个优点，就是嘴严实得很，绝对不会把朋友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情说出去。想到这里，小倩心里轻松了许多。
“丽华姐，我……我想和你说个事，想听听你的意见，不，是让你帮我看看行不行。”话是说出来了，到那时小倩又不知道该不该说，该怎么说，不由得踌躇起来，同时脸也微微一阵潮红泛起。
“啥事？”丽华快人快语。
“其实没啥，就是……，这个……。”
“啥呀，吞吞吐吐的，快说！”丽华知道小倩的性格，她最喜欢小倩的稳重，也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倩这个稳当劲儿，她的性格就是要么不说，要么就竹筒倒豆子。
不过她越是催得紧，小倩反倒是犹豫是不是该说了，脸上越来越红。丽华这个粗心鬼简直比男人心还要粗，愣是没看出来小倩大概是为了什么这么犯愁了。
“唉呀妈呀，你急死我了。”丽华宁可使劲催，催得自己着火了，也不愿动一下自己的脑筋。
“丽华姐，你知道，我离婚了。”小钱终于忍不住了。
“我的妈呀，闹了半天就是这个呀，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还不知道你离婚了。”丽华简直要气乐了。
“不是这个，丽华姐，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小倩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
“哎呀我的妈呀，这可是大事，这是好事呀。谁?谁呀?快说！”这个粗线条的女人终于明白小倩为啥犹豫了，睁大了眼睛，一个劲地催促她。
“你知道的，你见过的。”小倩有点难为情起来。
“我知道的，我见过的多了，谁呀？”丽华歪起了脑袋，一脸懵。
“和我一个单位的。”
“你们单位的我怎么认识，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呀。别卖关子了好吗？”丽华等得不耐烦了。
“就是木村呀。”小倩终于说出来了。
“唉呀妈呀”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丽华，声音大得吓人：
“小妹子，你说的就是那个矮个子的变态的玩意吧？不，我怎么还这么说人家呢。你对姐说，是真的吗？我怎么就不信呢。你别骗你姐。这可是大事呀。”
“是的，丽华姐。”小倩有点羞涩但却肯定地点了点头。
“唉呀妈呀，这是咋回事呀？老魏也告诉过我，这个木村是个挺认真的人。不过，就凭这一点你就喜欢人家？他哪里吸引你了？就他长得那样子，多磕碜呀。姐妹，你吃错药了吧？我想起来了，唉呀妈呀，你脑子短路了吗？你是怎么想的？你为啥要喜欢他？再说了，咱们中国男人都没人了吗？干啥要嫁一个小日本？”她使劲地盯着小倩的眼睛，使劲地摇晃着个小倩的胳膊，仿佛要把答案从小倩的眼睛里盯出来，把小倩的胳膊里摇晃出来。而且自己也一个劲地摇头，似乎要把一头的波浪发摇晃掉似地。
小倩知道，丽华是觉得不可思议的，与其说是她难以认可小倩喜欢这个男人，更应该说的是她想知道小倩为啥会喜欢那个原来还害怕、厌恶的男人，怎么今天竟会变得喜欢，而且要嫁给他的原因。其实，丽华非常清楚，小倩是个稳重的女人，她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一定不是轻率的，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别说是小倩，任何一个女人，就是风风火火的自己，在遇到自己终身大事的时候，会允许丝毫的马虎吗？还有一点，小倩刚刚离婚不久，刚刚从上一段感情里逃离出来，那一段阴影还没有消散殆尽，如果没有和这个男人之间发生过一些足够深刻、足够信任的事情，稳重的小倩是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尽管明白这个道理，但丽华还是感到吃惊。
小倩知道，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丽华是断然不会转过这个弯的。于是他尽可能详细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丽华就像是个世界上表情最夸张的傻子一样静静地听着，时而皱眉、时而瞪大了眼睛、时而愤怒、时而无可奈何，她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奇特、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她没想到，这个平时文静得似乎像是一潭死水的文小倩，这个几乎走一步也令她担心会跌倒的文小倩竟然有着这么多不为她所知的秘密。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既为她高兴，又不禁暗暗担心。
“丽华姐，事情就是这样。”小倩说完了之后也松了一口气。
“等一会，等一会，我还没完全明白。”丽华还没有彻底明白，“你了解这个木村吗？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你胆子就这么大？就敢跨出这一步？”
“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还可以的人，看着挺老实的。”
“我的妈呀，你多大了呀，你还以为你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呢，怎么这么幼稚？人心隔肚皮，何况他还是个日本人，你了解日本人吗？。唉，这就是命吧，如果不是他跟着闹了那一出，你也不会注意他并和他有了一些交往，最后喜欢上他是吧。唉呀妈呀，这都是啥事呢，怎么都赶到一块了呢？行，你捂得够严实的，到了要揭开锅了才告诉我。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回不了头了？”丽华又好气又好笑，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
“丽华姐，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小倩脸红了，急切地分辨。
“唉呀妈呀，我这张嘴也不会说话，我可不是说你们生米做成了熟饭，而是说你们太那啥了……”丽华越说小倩脸越红。
“不对，姐的意思是说你说的太突然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丽华终于把话说明白了。自己似乎也觉得放了心。
“丽华姐，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他才告诉我的。不过，其实，我也拿不定主意，你说我该怎么办？”小倩说的这倒是真的。
“唉呀妈呀，在我眼皮底下，我竟然不知道他和你还有这种事。够狡猾的呀。我觉得他就不是个像你说的那么老实的人，是不是叫做‘扮猪吃老虎’呀，这种人其实更可怕。”丽华皱起了眉头。
这也难怪，虽然木村进了老魏的公司有一段时间了，但除了那次“大闹公司”之外，丽华也基本没去过老魏的公司，只是听老魏说了很多木村的好话，在她脑子里的都是在欧亚商都的那个“变态男”，再加上木村外表那个其貌不扬的样子，很难给丽华什么好感。不过丽华忽然也想到，只不是自己误会人家啥了，丽华听小倩和老魏说过木村这个人和他的一些表现，总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他们家老魏，对木村绝对是肯定。但那都是男人事业上的评价，和感情是两码事。一听说这件事，虽然觉得很新鲜，但还是半信半疑，为了保险起见，她又忍不住问了最后一遍“我咋觉得这么不真实呢，小倩，你可别忽悠你姐我。虽然我倒是绝对相信你。但我咋觉得挺不像你说的话，不像你办的事，编故事也没这么编的呀。”丽华向来是嘎巴溜脆的，但这次是在是出乎她的意料，说话也颠三倒四、罗里啰嗦了起来。
“你妈妈不需要你吗？”
“我妈妈？他不需要我。”
“为什么这么说？”小倩觉得奇怪。
“有我姐姐呢。再说，是她继承了所有财产，这和我就没什么联系了。”木村回答得理所当然。
小倩语塞了，她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会这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很久才像想起来了似地问道：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刚见到你的时候，感觉你特别像我妈妈。”
我的天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有这么求爱的理由吗？同时，木村这句话也让小倩感到害怕，他脑子里闪现出了陈伟的影子，本来小倩离开陈伟就是因为他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眼前这个日本男人竟然看中的也是她这一点，这和陈伟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刚刚跳出了一个婚姻的泥潭，实在不想再陷入另一个泥潭，何况，这两个男人看中他的理由又是那么相似。看来，男人永远都是长大的孩子，而女人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大人。
“你的意思不是想找个妻子，而是想找个妈妈？”
“可能都有一点吧。”木村仔细想了想说。
“那我还真地不能答应你。”小倩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不是，小倩，你听我说。我可能表达得不是那么正确。我觉得一个好女人对男人来说，即使妻子，又是女儿，又是姐妹，还是母亲。就是说，她是女性的代表。她既能使男人产生依赖的感觉，又会产生保护的欲望，既是爱情，又是亲情。护我是说，我看到你很温暖，就像有了一个依靠。觉得和你在一起一定很踏实的。不知我这么说，你是不是会接受。”
这个不善于表达的日本大男孩，平时心里想的事情连一半都说不出来，可这次说的可能是他有生以来说得最好的一次。他说的这番话让小倩明白了，他对小倩的需要和陈伟是不一样的。
“这个。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嗯，行！”他老老实实地说，但看得出来。他感到心里没底。
那一夜，小倩想了很多，她不可能没有顾虑。尽管她认识木村时间不算短了，也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自己对木村有了很多的了解了，但是这些真的达到了足够可以一辈子一起的程度了吗？而且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文化观念和中国人是迥然不同的。结婚后面临的事情太多了，哪一个磕磕碰碰会少得了？真地自己以后能不能和这个观念文化背景不同的日本人相处到底吗？还有，毕竟他地家乡也不是中国，他会不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想回日本，到时候小倩能跟他去日本吗？如果不能，那小倩该怎么办？尽管说他并不比小倩小，但是，没结过婚的男人的成熟程度真地可以相信吗？小倩已经经历过一次婚姻的失败，如果那样，小倩还能经受得住第二次吗？
她的顾虑也决非只是这一方面，在现在这个年代，中国女人嫁给外国男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相反，在很多人眼里，能够嫁给外国男人那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外国人都有钱嘛！对于钱，小倩连想都没有想过，而且直到今天，小倩也不知道木村是个富翁还是穷光蛋，她也不看重这个。但是，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那都是指中国女人嫁给欧美男人，至于嫁给日本男人，很多人似乎连想都没有想过。她不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这个问题，如果是在大城市，即使是嫁给日本男人，也不会有很多人在意这个，小倩有好几个姐妹去日本留学就嫁给了日本人，但是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城市里，这可绝对是一件值得大谈特谈的新闻。
即使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包括家里会怎么看。爸爸妈妈不是个大问题，但是最要紧的是儿子一天天长大，能接受这个日本爸爸吗？小倩记得儿子在看中日战争片的时候，见到日本兵出现就大骂。再说小倩的孩子他会接受吗？即使能接受，时间长了难免会厌烦，如果他们相处不来，小倩夹在他们中间又该怎么办？
想得头疼，直到朦胧睡去。
小倩决定回避这个问题，但是木村却没有放弃，还在一直等着小倩的答复。小倩左思右想也没有好的办法，这些话无法与别人商量。她忽然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为什么不去找丽华姐商量一下呢？怎么把这个人忘了呢？于是决定让她帮自己拿个主意。丽华是她最好的朋友，几乎无话不说。另外，别看丽华一天天嘻嘻哈哈的，但是，却有一个优点，就是嘴严实得很，绝对不会把朋友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情说出去。想到这里，小倩心里轻松了许多。
“丽华姐，我……我想和你说个事，想听听你的意见，不，是让你帮我看看行不行。”话是说出来了，到那时小倩又不知道该不该说，该怎么说，不由得踌躇起来，同时脸也微微一阵潮红泛起。
“啥事？”丽华快人快语。
“其实没啥，就是……，这个……。”
“啥呀，吞吞吐吐的，快说！”丽华知道小倩的性格，她最喜欢小倩的稳重，也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倩这个稳当劲儿，她的性格就是要么不说，要么就竹筒倒豆子。
不过她越是催得紧，小倩反倒是犹豫是不是该说了，脸上越来越红。丽华这个粗心鬼简直比男人心还要粗，愣是没看出来小倩大概是为了什么这么犯愁了。
“唉呀妈呀，你急死我了。”丽华宁可使劲催，催得自己着火了，也不愿动一下自己的脑筋。
“丽华姐，你知道，我离婚了。”小钱终于忍不住了。
“我的妈呀，闹了半天就是这个呀，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还不知道你离婚了。”丽华简直要气乐了。
“不是这个，丽华姐，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小倩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
“哎呀我的妈呀，这可是大事，这是好事呀。谁?谁呀?快说！”这个粗线条的女人终于明白小倩为啥犹豫了，睁大了眼睛，一个劲地催促她。
“你知道的，你见过的。”小倩有点难为情起来。
“我知道的，我见过的多了，谁呀？”丽华歪起了脑袋，一脸懵。
“和我一个单位的。”
“你们单位的我怎么认识，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呀。别卖关子了好吗？”丽华等得不耐烦了。
“就是木村呀。”小倩终于说出来了。
“唉呀妈呀”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丽华，声音大得吓人：
“小妹子，你说的就是那个矮个子的变态的玩意吧？不，我怎么还这么说人家呢。你对姐说，是真的吗？我怎么就不信呢。你别骗你姐。这可是大事呀。”
“是的，丽华姐。”小倩有点羞涩但却肯定地点了点头。
“唉呀妈呀，这是咋回事呀？老魏也告诉过我，这个木村是个挺认真的人。不过，就凭这一点你就喜欢人家？他哪里吸引你了？就他长得那样子，多磕碜呀。姐妹，你吃错药了吧？我想起来了，唉呀妈呀，你脑子短路了吗？你是怎么想的？你为啥要喜欢他？再说了，咱们中国男人都没人了吗？干啥要嫁一个小日本？”她使劲地盯着小倩的眼睛，使劲地摇晃着个小倩的胳膊，仿佛要把答案从小倩的眼睛里盯出来，把小倩的胳膊里摇晃出来。而且自己也一个劲地摇头，似乎要把一头的波浪发摇晃掉似地。
小倩知道，丽华是觉得不可思议的，与其说是她难以认可小倩喜欢这个男人，更应该说的是她想知道小倩为啥会喜欢那个原来还害怕、厌恶的男人，怎么今天竟会变得喜欢，而且要嫁给他的原因。其实，丽华非常清楚，小倩是个稳重的女人，她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一定不是轻率的，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别说是小倩，任何一个女人，就是风风火火的自己，在遇到自己终身大事的时候，会允许丝毫的马虎吗？还有一点，小倩刚刚离婚不久，刚刚从上一段感情里逃离出来，那一段阴影还没有消散殆尽，如果没有和这个男人之间发生过一些足够深刻、足够信任的事情，稳重的小倩是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尽管明白这个道理，但丽华还是感到吃惊。
小倩知道，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丽华是断然不会转过这个弯的。于是他尽可能详细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丽华就像是个世界上表情最夸张的傻子一样静静地听着，时而皱眉、时而瞪大了眼睛、时而愤怒、时而无可奈何，她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奇特、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她没想到，这个平时文静得似乎像是一潭死水的文小倩，这个几乎走一步也令她担心会跌倒的文小倩竟然有着这么多不为她所知的秘密。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既为她高兴，又不禁暗暗担心。
“丽华姐，事情就是这样。”小倩说完了之后也松了一口气。
“等一会，等一会，我还没完全明白。”丽华还没有彻底明白，“你了解这个木村吗？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你胆子就这么大？就敢跨出这一步？”
“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还可以的人，看着挺老实的。”
“我的妈呀，你多大了呀，你还以为你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呢，怎么这么幼稚？人心隔肚皮，何况他还是个日本人，你了解日本人吗？。唉，这就是命吧，如果不是他跟着闹了那一出，你也不会注意他并和他有了一些交往，最后喜欢上他是吧。唉呀妈呀，这都是啥事呢，怎么都赶到一块了呢？行，你捂得够严实的，到了要揭开锅了才告诉我。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回不了头了？”丽华又好气又好笑，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
“丽华姐，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小倩脸红了，急切地分辨。
“唉呀妈呀，我这张嘴也不会说话，我可不是说你们生米做成了熟饭，而是说你们太那啥了……”丽华越说小倩脸越红。
“不对，姐的意思是说你说的太突然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丽华终于把话说明白了。自己似乎也觉得放了心。
“丽华姐，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他才告诉我的。不过，其实，我也拿不定主意，你说我该怎么办？”小倩说的这倒是真的。
“唉呀妈呀，在我眼皮底下，我竟然不知道他和你还有这种事。够狡猾的呀。我觉得他就不是个像你说的那么老实的人，是不是叫做‘扮猪吃老虎’呀，这种人其实更可怕。”丽华皱起了眉头。
这也难怪，虽然木村进了老魏的公司有一段时间了，但除了那次“大闹公司”之外，丽华也基本没去过老魏的公司，只是听老魏说了很多木村的好话，在她脑子里的都是在欧亚商都的那个“变态男”，再加上木村外表那个其貌不扬的样子，很难给丽华什么好感。不过丽华忽然也想到，只不是自己误会人家啥了，丽华听小倩和老魏说过木村这个人和他的一些表现，总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他们家老魏，对木村绝对是肯定。但那都是男人事业上的评价，和感情是两码事。一听说这件事，虽然觉得很新鲜，但还是半信半疑，为了保险起见，她又忍不住问了最后一遍“我咋觉得这么不真实呢，小倩，你可别忽悠你姐我。虽然我倒是绝对相信你。但我咋觉得挺不像你说的话，不像你办的事，编故事也没这么编的呀。”丽华向来是嘎巴溜脆的，但这次是在是出乎她的意料，说话也颠三倒四、罗里啰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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