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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灵魂歌者

    这一年的社火特别热闹,数万人观摩,又是一片人山人海。

    远望见,最醒目要数舞龙、舞狮。尤其是舞狮,自汉章帝时西域大月氏国进贡狮子以来,舞狮渐成节日助兴的必备活动,有拜年、踩球、上梅花桩等动作表演,拜年憨态可掬、踩球活泼可爱、梅花桩精彩纷呈,配合喧天锣鼓博得观众一片喝彩。

    舞龙作为流传了三百年由祈雨演化而来的传统节目也毫不示弱,穿,腾,跃,翻,滚,戏,缠,组图造型等动作和套路,充分展示龙的精,气,神,韵,经典动作“神龙摆尾”、“金龙盘玉柱”、“金龙喷水“、“雪花盖顶“、“白鹤展翅“、“双跳龙门“,舞龙动作大开大合,有一股豪迈劲,配合喇叭唢呐、鞭炮焰火,热闹非凡。

    聚集观众最多的,要数舞蹈的高台了,此时正表演七盘舞。

    这一年的舞蹈阵容异常强大,领舞的是来自汉中学宫的梁女莹、梁猛女、田圣,她们已经出落得天姿国色。

    十三岁的田圣艳冠群芳,羽扇频摇微露颜,极致的容颜可以颠倒天下众生,造物主倾尽所有之作,肌肤胜雪,像绝美圣洁的千年雪莲。

    十五岁的梁猛女不但占尽人间芳华,而且玲珑窈窕的身材,玉手芊芊拨心弦,单手轻弹身微扬,竟然陀螺一样旋转起来,并同时身体慢慢下蹲,像纷落的春桃。

    十五岁的梁女莹姿色和身材都在两者之间,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格外的端庄秀美。

    擅长乐器的金姗姗在给她们伴奏,仙乐飘飘,神魂陶醉,是另一番享受,小妹明明可以颜值征服观众,偏偏要用才华。

    今年官方推出最受欢迎表演三名,奖励一百两银子,以至于社火节特别的热闹。

    为凑足炼丹炉的钱,金士心也加入表演,等等,还有马匹、马具,钱,我要赚钱。

    十五岁的金士心已经成为玉树临风的翩翩美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朗星、雄姿英发。世人不知有宋玉,只知道金士心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引起女观众的疯狂,能与他共舞都是此生最大的幸福了。

    周围几个表演队伍不甘心被她们比下去,纷纷卖力表演。

    舞龙舞狮的开始失去章法,变成上蹿下跳,恨不得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舞蹈表演的,索性春光乍泄,搔首弄姿,极尽性感妖娆。

    歌唱表演的,开始以出圈出格搏眼球,飙高音实力不足,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演化为怪叫低吼,简直妖魔上身、法师作法。

    离谱的东西吸引眼球只能是暂时的,群众的关注很快又回到金士心这边。

    在盘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舞台,他们尽情畅舞,在盘、鼓上高纵轻蹑,浮腾累跪,踏舞出有节奏的音响。

    或飞舞长袖,或踩鼓下腰,或按鼓倒立,或身俯鼓面,手、膝、足皆触及鼓面拍击,或单腿立鼓上,或正从鼓上纵身跳下。舞姿优美矫健。

    每一个舞者塑造一片独立的风景,最后又融合成和谐统一的整体,令人拍案叫绝。

    别具特色的七盘舞舞罢,应观众的热烈邀请,偷师萨顶顶的《左右指月》:

    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

    掌纹裂出了十方的闪电,

    把时光匆匆兑换成了年,

    三千世如所不见。

    左手拈着花右手舞着剑,

    眉间落下了一万年的雪,

    一滴泪啊啊啊,

    那是我啊啊啊。

    ……

    田圣用清丽脱俗、声穿云霄的歌声打脸了旁边的“法师”,这才是动人心魄,引人入胜的高音。

    一曲高歌吸引了无数观众,潮水般汹涌而来,连官府评选的都快被挤成了人形巧克力,他们也生怕错过了唤醒灵魂、直穿云霄的天籁之音。

    金士心关切地询问气息奄奄的“法师”:“咦,法师您没事吧,我们家的神婆厉害吧,真功夫秒杀一切魑魅魍魉,包括法师。”

    几个人又表演了一出自创的长袖舞《昭君出塞》,以初长成的田圣为主角,其他为配角。

    田圣长袖飞飞迎风而招,纤腰款款随风摆柳,甩袖动作婉约清丽,一甩一收,一颦一笑,无不是动人心魄,在波平如镜的广阔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将远嫁匈奴别故土,平沙落雁最芳华,表现的淋漓尽致,简直昭君在世。

    故事是这样的:

    汉元帝时,南匈奴单于归汉,希望联姻修好,元帝将宫女王昭君封为公主后许配给南匈奴。公主许亲,皇帝送别,才发现昭君绝世的才貌。

    “我本汉家子,将适单于庭”,“哀郁伤五内,泣泪沾朱缨”等独白,表现昭君离乡别井依依不舍的哀怨之情的数人歌舞。包括辞汉、望乡、念乡等一些情节。

    自古多情离恨苦,此恨绵绵无尽时。匈奴单于逝世后,王昭君也曾上表请归乡,被皇帝拒绝。可见绝代美女的思乡之情。

    故事结尾,回顾一生怅惘,激烈决绝狂舞,唯有异乡埋芳魂,直如嫦娥飞天,看得众人潸然泪下,人生太多不如意,其愁苦大抵如是。

    《昭君出塞》全程由金士心、金姗姗乐器伴奏,这次他们连编钟、琴都用上,如果时间允许,他恨不得把所有乐器轮番使上。

    但金士心最传神的还是古埙和玉笛,将昭君拒绝贿赂画师的怒,结亲的愤,出塞的悲,塞外的忧,思乡的伤,丝丝入扣地表现出来。《昭君出塞》的传神,金士心的音乐表现起了极大的作用。

    田圣放喉歌唱了:

    别家园,出雄关,昭君琵琶马上弹;

    女儿情,连胡汉,从此长城无烽烟,从此长城无烽烟;

    无烽烟,纵马塞上行,放眼敕勒川;

    绿草饶毡房,牛羊接蓝天,胡茄迎远客,长袖舞翩迁,阿妈捧奶茶,暖在我心间。

    回首望中原,千里麦浪翻,炊烟夕阳里,黎民得平安,黎民得平安。

    啊。。。。。

    古来都说,昭君怨,谁知红颜为江山,为江山。

    一支出塞曲,慷慨越千年,

    一支出塞曲,慷慨越千年,

    越千年……

    田圣高亢澎湃的独特歌声,配合金士心、金姗姗的音乐和梁猛女、梁女莹的舞蹈,相得益彰,组成了一套立体效果。

    田圣完美五官中就嘴唇偏大了些,本是缺陷,在她这里成为了最性感最完美。

    观众都感动以致疯狂,他们觉得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这么精彩的表演了,一定要金士心他们再演出一个。

    没想到几个少年的表演居然受欢迎到这种程度,他们答应再表演一出“剑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