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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回 县令访问剃头匠 算命消灾唠家常

    书接上回,有人要问县令袁大人懂不懂医?不过我须要提醒诸位,可别忘了这位县官老爷袁耀文,小时候在曹家庄读书时,他姨夫就是给人看病的郎中。那时候,袁耀文每天放了学回家以后,一有空就帮助姨父碾药和给病人抓药等,到了闲暇无事的时候,还要向姨父请教医学方面的知识,以及针灸、推拿和拔火罐的技术。这次为了田孩的案件,他才亲自装扮成郎中,到乡下民间来探访、查证情况,目的就是要,寻找挖掘本案证据,为今后的破案工作打好基础。然而几日以后,这位袁大人又再次出巡,这回他就不是郞中了,且又改变了形式面貌,则扮作的却是,一位年轻的道士。

    却说这日早晨,当人们还没有吃早饭时,他就已经出了文安城,但见他一手拿招子,一手摇卦铃!招牌上明明写的是:“测字、占卜、看相、算命”的字样,所以不用再介绍,就已经证明了他是干嘛的。也就是说,他装扮是位出家人,也是靠游历民间为生!故而,才乔装打扮成一位算卦先生,其实他这次微服私访,还是为了田孩的案子。笔者在前面曾经说过,知县袁大人自从接了,疯老汉田石头的状纸后,他是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一直都在为田孩的死因奔忙。因为他答应了对方的请求,而且又下了决心,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则就是一追到底,弄个水落石出!所以,那告状人田老汉就很感激他。

    人们常说清官可压邪!这位袁大人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他做人是堂堂正正,做事认认真真,做官清正廉洁,所以也从来不信邪!这回文安县的混水,他是下了决心非要蹚。如果再把话说明白点,那就是想试试这里的水,到底能会有多深,为了调查案情,他才又次乔装打扮,微服私访,也可以说,他每次到乡下去,都是有目的和目标的。但是又怕在途中当误时间,这次就不再,拐弯抹角故弄玄虚了,且说他出了县城后,就单刀直入地直接奔,城西北二十里的程洼村而来。

    那那程洼村也就在大崔岗的东边,两村相距只有二三里路,其庄子也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一百多口人,你别看村子小,却还居住了张、王、李、赵、刘不少个杂乱姓。既然庄名叫程洼,当然还是以姓程的为主,其他姓氏的人口只占少数,而满打满算都加一起,也只有总人口的三分之一多点。在去程洼村的路上,知县袁大人是一路打听、一路问,天还不到晌午,他就到了程洼村,其村庄也是东西长,各家的住房俱都是临路边上盖。村里只有一条东西大街,程强的家就住在庄西头路北,也称为最西头拔边梢,又实属于是单门独户,由于他是光棍一条,人们都称他为寡瓜唧。

    据说,他小的时候就死了爹娘,父母曾给他留下二亩地,可是他好吃懒做爱赌博,所以两亩多地就常年荒芜。他住的地方也比较简单,没有院落,只有两间堂屋,一间住人,一间做理发室,另外又在院里,搭了间锅棚子作为厨房,因此也就不怕贼偷。他家门前还有一棵大楊树,上边垒着几个鸟巢,一边就是野外大田,可以讲,无论在房前屋后,都能够一望无际,同样也是四通八达。今天,程强也正好在家没有上哪去,此时也正在屋里睡大觉,因为前几天他赌钱赌输了,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给输个精光变卖了。这几天他除了生闷气,再不然就是睡大觉,只恨自己手气不好,由于心里不痛快,所以也不下乡找活了,就在家中等有人上门来理发。

    凡是赌过钱的人都清楚,作为赌徒们只要一入场,他们都是心比天大,一坐下就想赢钱发大财,哪怕搬走一座金山都不赚多,而就不考虑自已要输。可说谁嫌钱扎手,像财主们家财万贯,还叫苦穷和拼命挣呢!所以一些赌徒们,就更是贪心不足,意想天开!也是光想一口吃个胖子。如事情地演变往往就不以,他们的个人意志为转移,甚至还会事与愿为,恰恰相反!一心想赢却还变成了输,好象则就成了,赌博场中的一个规律。他程强也是一样,这段时间就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自己的手气不好特别臭!比如说不赌还好,只要他一进场坐下,都是准输不会赢……

    初一开始,他还不理会也不信那个邪,所以才越赌越输,越输越想往回捞!结果是越捞就越输,越陷越深,一致于难以自拔。昨天晚上,他又和别人赌了大半夜,直到鸡叫唤又是两手空空,不过还不错,是不输不赢刚够本!因为他手里本来就没钱,别人也不愿意和他一块儿赌。早上他一回来,心情也特别烦闷,早饭没吃就倒在床上,开始睡起了大头觉,这时候他还在梦中,正和那财神面前的,善财与进宝两个童儿打架呢!听说还是为了钱。所以,才有人心不足蛇吞象之说,也就是说,有人可以不孝敬父母,不善待老人,也可斩断手足之情,但就只是能与钱财做朋友,而是从来不记仇!那程强昨晚赌钱赌输了,也正是:

    人逢喜事精神爽,忧愁烦闷瞌睡多;

    程强赌场输了钱,生气在家钻被窝。

    却说县令袁大人已经打听清楚了,那程强的家就住在这里,而且他在屋里睡觉还开着门,袁大人看到了这种情况,心里也不着急就没有去惊动他,于是便不声不响的停下来,坐在那路沿大杨树下歇脚,心想着等到程强醒来后,再与他接头和搭讪话也不迟。说来也真巧,此刻那程强也正有,一泡尿被憋得睡不着了,他一醒过来后,就半睁着惺忪的睡眼,趿拉着两只鞋子出门撒尿!当他拐过墙脚尿完了后,这时候才回过头来,发现就在大杨树下,盘膝坐着一位年轻的道士。

    程强先搌了一下眼睛后,又扑闪扑闪眼皮细瞧,但见那位道士的年龄,也不过二十几岁,而且还长得很英俊,其须眉乌黑如同墨染,面如冠玉白里透红,且还容光焕发。程强就觉着他很有气质!也似乎好像能证明,在他未束鬓入道以前,肯定就是一个美男子,再看他的头顶上,则盘住发鬏,又在根部别着一根长木簪,身穿灰色道袍,布袜云鞋。在他的一旁边还放着招子、卦铃、及褡裢,里面装的鼓囊囊地,有可能是签筒卦书什么的,程强本就是个剃头的,平时接触人也多,即和三教九流,诸子百家,也都打过交道,说实话这在农村里,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加之他先前又偷盗和好赌,就養成了一种大大咧咧地性格,现在他是什么都不怕!当他见了眼前的这位道士后,就毫不在乎的撇着嘴道:“我说你这位小老道是从哪来的?又打算到哪里去?”

    袁大人闻听后便扭过头去,看了看问话的人程强,但见他有四十岁出头,骷髅头,刀条子脸,黑瘦蜡黄缺乏肉,鼠眼睛,加鹰勾鼻子,钐刀片子嘴又岔到两腮,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不大地道。袁大人看了之后便回答他道:“小道是从北面来,施主要问俺到哪里去,实不相瞒,却是无有定处啊!”

    程强说:“你一无目标,二无去向,不就成了缺眼苍蝇,是到处乱飞乱撞了!”

    对方道:“施主也真会取笑!出家人本以修身为本,怜悯天下苍生为怀,机缘靠巧遇,四海都是家,出家人又不打诳语,吾本身就无定处,所以不怕施主嗤笑”。

    程强便“哦!”了一声说:“你这位出家人,也真是能说会道,乍一开口就句句在理,条条有道,我观你非同小可与众不同!看来也是俺程强小看你了”。

    “不敢!不敢!施主也言过其实了!”

    那程强又问:“但不知小师傅的俗家在何处?修身地又在哪里?”他真像查户口的还要细盘细问。

    年轻的道人回答说:“难道贵施主没有听说过,凡出家之人都是四大皆空,从不闻不问世间事情,而贫道也是一样,自出家以后就忘记了家乡,甚至连自己的父母亲是谁,都已经记不清楚了。现在贫道只知道出家修性的地方,至于其它去处和到过的地方,皆因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也就记不清了。

    程强说:“那你出家的地方又在何处?”

    袁县令道:“北方京西有一霞云岭,南方云贵有一仙侠山,你知不知道?”

    程强说:“我不知道!”

    袁大人道:“贫道我就常在此两处存身!”

    程强说:“噢!我看小师傅打的招牌,是不是专意给人看相算命的?”

    袁大人道:“正是!”

    程强问:“你算的究竟如何?到底灵不灵?”

    袁大人回答:“贫道要说灵可能你还不相信,不免咱们就试试看,算准了收卦礼,算不对就分文不取你看如何?”

    程强问:“你说一说是怎么个准法?”

    袁大人道:“我进山可知几只虎,下海能晓龙几盘,蚊子蠓虫头上飞,我能算出它几个雌来几个雄。平民百姓来算卦,我可以告诉他哪年才是好收成。居官之人来算卦,我能算出他何时发财与升迁。读书学子来问卦,我可算他能否出人头地做高官。生意买卖人来问卦,我能告诉他何时赔本能赚钱。就是未成婚的姑娘来问卦,我也能算出她这辈子,一共能生出几个娃!”这正是:

    卖药算卦的嘴,说书唱戏的腿;

    骗死人不偿命,一迈步千万里。

    程强闻听把嘴一瞥说:“你喷得是五馬长枪的,我看是很玄乎!”

    袁大人问他:“为什么?”

    程强说:“若是按照你所讲的,我看你比诸葛亮的能耐还要大,可是我还真不相信。”

    袁大人道:“出家人从不打狂语,我为何要骗你!要不贫道就给你算算,不收你的钱!”

    程强说:“试试就试试!反正我最近运气不佳很倒霉,赌钱只要一坐下就输!你今天就给我算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有没有破解的办法?还请你给我出出点子支支招,让俺从今以后打个翻身仗,最好是只赢不输!如果真能实现了,到时候我也出家,去跟您学徒。”

    袁大人道:“别!别!别!你要学徒我可不收,不过要算卦就须先报出,你的生辰八字来,只有报得准才能算得准,如果应验了,只须要给贫道传个名行”。

    程强说:“要传名可是没说的,我不光经常下乡给人剃头,还赶集赶会认识人多,而且在赌场里接触的人,就更加不广泛了!无论是三教九流,诸子百家,地痞流氓小混混,也可说我与什么人都打交道,就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只要给那些人一说,你的名气不就传开啦!”

    袁大人便摆手道:“算啦!算啦!你也不必那样!若是有人问起来你照实说就是!”

    程强说:“那好!我就单听小道士你的!俺还接着往下说,我说到发啦?”

    袁大人道:“你很小就没有了爹娘!”

    “对拉!是俺奶奶把我操養大的,我听她老人家说俺是属猴子的,为四十多的猴年马月,哎!是九月九日夜里子时生人”。

    袁大人闻听把眼睛半睁半闭起,尔后又伸出左手,并又把大拇指弯曲,用指甲在另几个指节纹间,绕着掐了几下说道:“今年是兔年为丙卯,你是属猴的应为癸申年生。时下整整四十三岁,若论虚岁四十有四!别看你好像是猴精猴精的,可在四十四岁上不走运,而眼下也是正背时的时候”。

    那程强听到此处则就,翻起白眼珠急忙插言道:“很对!很对!也不知究竟为什么?现在我总是碰壁,有请小道爷给说清楚!不然我就会神经了!”

    袁大人又接着道:“你是九月九日半夜子时生,民间常说九月九干拍手,也就注定了你两手空空,一生是个命穷人!由于你是深更半夜来到人间,则属于偷偷摸摸变成了三只手,而且还好吃懒做不干正经事!所以你又半路改行学剃头。贫道已经算出你年轻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次不吉利的大凶之事!要进一步说也就是,关乎到人命生死大案,皆因为不敢说出来,总是憋在心里,则怕引火烧身才洗手不偷,后又从新学剃头你说是不是?”

    程强说:“是是是!真的是!”

    袁大人又接着道:“有句成语叫“百密一疏!”意思是说,哪怕用石灰渭缝也没有不透风的墙!由于被你看到的场景,时常都会绕絮在你的心里,既抛之不开,又挥之不去,所以从那以后你便,借酒浇愁进行赌博。而且,又爱投机取巧总想赢他人的钱,却不知时运不济,前进路上又遇坎坷,回回光走下坡路!但是你碰了钉子,遇到挫折,甚至摔了跟头也都不服输。要换句话说,就是总不信那个邪!故而一赌钱就连续输,也总是赢不了,这就是问题的根本所在!你说贫道我讲得对也不对?”

    程强说:“对对对!对极了!”这会儿程强就非常吃惊!也不知是怎么了?胸中就似乎泛起了五味杂尘,于是便身不由己的,脑子里出现了一片空白,甚至连方才刚发生的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而且说话也是,前言不打后语,是心不应口,口也不应心!同时,还自言自语地总说:“对!对!对!对极啦!”

    袁大人道:“你给我说说对什么?究竟是怎么样对法?也好让我印证一下!然后才好对症下药,给你开个破解之方”。

    程强是愁眉苦脸地犹犹豫豫,心中好像有啥矛盾和疙瘩似的,就如新媳妇下轿一样,是扭扭揑揑怕见人,他先是缄默了一会儿,尔后又张了张嘴,便是支支吾吾,含糊其词地嗟叹了一声说:“哎!也没有什么”……

    袁大人见他心中有疑虑,不愿对人说真话,也就趁热打铁道:“你有啥也好,没有啥也罢!反正说不说只在你本人!不过,贫道我根据你的生辰八字,已经推算出你的生日不吉利,命里注定有大凶!你这一生要倒霉就倒霉在这个事上”。因为直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岂不知,这也正是县令袁大人,对程强使用的一种激将法,有诗为证:

    道士本是瞎胡抡,连蒙带骗唬弄人;

    猪吃高梁顺杆爬,终使程强信为真。

    假道士真知县说出的上述一番话,让程强听了后,其心情就更加郁闷和沉痛了!他不光是愁眉难展,而且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是不停地在翻腾。待过了一会儿他才叹口气道:“唉!要说已经二十年挂零了!也确实在俺心里埋藏着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情,而且这么多年来,除喝醉了酒我胡说过两句,可从来对谁都没有吐露过真情。这其中也包括我的,亲叔和二大爷都是一样,我也从来没对他们讲过。”

    袁大人道:我说你这位施主你要讲出来还好,或许我会有办法为你破解,给你作以指点就能够,让灾星不再纠缠你!如若不讲的话,恐怕以后还会遇上一些,更加倒霉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灾难不离你身,让你祸不单行,总也跳不出这个圈子!所以说,只要你能讲给我听,缠到你身上的灾殃,或许就能消除掉一部分,剩下的贫道再给你想办法!”袁老爷说到这里,就把话题留有尾巴。

    那程强听到此处后,却是急不可待地问:“请问小道爷,你有啥办法能破解?”

    袁大人道:“贫道办法是有,但就看你的心诚不诚了!”

    那程强说:“有请小道爷放一百个心,我的心意很诚!眼前我就要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讲出来!你若不信就开肠破肚,把我的心肝肺都取出来看”。

    假道士袁大人闻听后道:“你若能诚心诚意能把一件,人命关天的事全部讲出来,我就可为你解除身上的,孽债祸殃!如果说贫道我的法力不足,还可请求上天神仙来帮忙。从而就可以免去你,今后的一切祸患!能让你心想事成,办事如意,一顺百顺,就是再进赌钱场,也能少输多赢!起码说不会再总输了。”

    不过,程强闻听后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地问:“真有这样的好事情?”

    袁大人道:“那可不,贫道我就有这本事!”

    “你有什么本事?”

    “贫道一会念咒,二能请神帮忙为你破解消灾!”

    程强说:“你讲的当真?”

    袁大人道:“谁还和你撒谎不成!常言说事在人为,就像人们信奉神灵一样,你信就有,不信则无,所谓神灵虽是迷信,但只要你真心虔诚,迷信就成了神灵。我已经说过了,你要是能信得过我,就请你把心中的事对我讲,如果你身上的灾殃小,我一念咒就能消除,若是大贫道破解不了,我可请来神仙为你消灾!从此以后,倒霉的事就再不来找你”。

    此时,程强心中突突乱跳!就如怀里揣只小兔娃一样,是魂也不守舍了,身体也抖的利害,因为他见识广心眼多,就又一次急忙问:“道长讲话是真?”

    袁大人说:“你看你这人如果不相信我,那你还能相信谁?”

    程强看到这年轻的道士,出言稳重,说话诚恳,似乎不会是骗人,于是,就好似数落家珍一样,把一直隐藏在他心里,多年的一期,也将要永久沉冤的,无头人命大案,从头到尾如此这般地,讲说了真情实话,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