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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回 证据到手抓嫌犯 被告抵赖不认罪

    书接上回,因为在此之前,老汉田石头就曾来过,县衙门前喊冤告状,袁大人已经对他进行过详细盘问,虽然不是正式开堂审理,可是县令袁大人对于,他田家的冤情已经掌握了,实际上早就问得很清楚,眼下是了如指掌。有人说:“县官大老爷既然一清二楚,为什么装不知道还要问!不成了六个手指挠痒多了一道!”其实不能这样这么说,要换句话讲,谁也不要挑这个理。因为这是法堂之上的程序,也可是必走的一个过程!且就连在司法取证时,询问涉件当事人就是这样,明知道被问对象是张三和李四,可还要问他姓啥叫啥。这次县官大老爷正式开堂审案,比如一般程序就省不了,所以,袁老爷问过了必须问的话后,就又继续问道:“我说田石头!本县先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要如实回答,千万不得有半点虚词瞒哄,你听清楚了没有?”

    老汉回答说:“小民听清楚了!就请大老爷您问!”

    袁大人道:“本县曾听有人讲,说你是个疯子有精神病,可是真的?”知县袁大人的这一问,也就正问到了老汉田石头的痛处,也是他伤心和要核处!有道是:

    一句问到关键点,致使老汉泪纷纷。

    家破人亡遭灾难,到处告状无人问。

    如今来个新县令,希望能把冤情伸。

    老汉田石头听了县官大人的问话后,心情也十分激动!便回答说:“若要讲我有精神病疯过,还却有此事实,那就是因为小老儿家中,出了天大的灾难,儿子、老婆和女儿,都是无故失踪,而且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突然遭到了这种打击后,就觉得有天大的冤枉,地大的苦楚,再加上告状无门,有仇不能报,有冤无处伸!对我来说也是气上添愁,然而精神一下就垮了!就由好人变成了傻子。我气迷心邪得了精神病,要说也只是一段时间,过了些日子就好啦!所以我犯傻是一时,而不会总是那样”。

    袁县令又问:“那你现在呢?”

    田老汉回答:“后来病情痊愈我的精神就正常了!”

    袁大人点点头道:“噢!原来是这样!还请冯师爷把他讲的这些,都详细记录下来!”

    那位冯师爷便点点头说声“是!”你道:“县令袁大人为何要如此问!”

    笔者就是不说,恐怕诸位也都非常明白,因为这背后是有原因的,其实这位袁老爷也是为,他自已留有后路。同时又在为以后接下来,审理和定案打基础!换而言之,也就是省得埋下伏笔,留有隐患!既定了的案就要定死,不管到任何时候,都不能把案了翻转过来。皆因司法是公正的,而且又是严厉的,所以,就要求一切办案人员,在调查和审理办案过程中,事先就必须把工作做扎实。也就是说,凡是一经定了的案,就应该使之成为铁案!哪怕有人掰茬找麻烦,要翻案也要让他难上加难。

    接下来,袁大人又问田老汉:“田石头!据我所知,你已经多年到处奔走,屡屡告状,但不知为何,能让你弃而不舍,也总是放不下这一行为。同时我又听说,你曾立志要拼上老命,至死也要继续告下去,非要把这场官司打到底不可!究竟是为什么?那么,今天本县就受理你这桩,已经拖了二十年的官司。你到底有啥苦,现在都可以诉出来,你可把一切冤情,从头到尾全部都说出来!而且不得带有虚假言语。”

    田老汉闻听热泪盈眶,一时间,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见他跪在大堂之上,磕头如捣蒜似的泣不成声。县令大人又接着道:“田石头你不要啼哭了,如今本县给了你机会,希望你要很好把握不要错过了,我们县衙的冯师爷,还单等着录你的供!”

    那田老汉擦了擦眼泪便止住了哭声!尔后,就又回顾起他也从不想回忆的往事,以及在他心底里埋藏了数十年的血泪辛酸,于是就像竹筒倒豆子,则如此这般,如搓如磨,一五一十地从头到尾,讲说了一遍。

    等到老汉田石头把一切都说完了,按照程序袁大人就让他,在供词上签名画押,然后又问他:“你的状纸呢?”

    老汉田石头回答说:“有!”随即便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折叠得皱皱巴巴的诉状,递给了旁边的衙役,然后又由衙役把状纸转给了大老爷。

    袁大人展开状纸一看,那代笔人也写了一笔好字,字也写得好又非常棒,是横平、竖直、点如桃,撇似刀,捺像歪把葫芦,弯钩奇巧,还真为一手仿宋体是很工整。其诉状内容,简明扼要,层次清楚,条理和逻辑也都!而且重点突出,事非明确,让人看了容易懂!恐怕有人会问:“那上边是怎么写的?”

    原来,大致内容是这样的:“告状人:庶民百姓田石头,我家住城西北二十五里大崔岗,则要状告财主崔明贵。其由头,还是为二十多年前,我十五岁的儿子名叫田孩,因年幼无知,此前曾得罪过村里大户崔明贵。就在明成化十七年,五月二十三日夜里,吾儿与好伙伴刘孬二人,一起在村中打谷场上露宿,不料睡到半夜里,却被崔家父子害死。随后,我老婆和女儿也相继失踪,其下落一直不明,至今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二十年来,俺是告状无门。据我所知,当时那刘孬就发现了,崔家父子作案经过,因为他就在杀人现场,亲自耳闻目睹了当时场面,从此他也被吓傻了,所以,那刘孬正是崔明贵父子,杀人犯罪的见证人。

    除此之外,大崔岗东边的程洼村,还有一个剃头匠,小名叫程强,大名程广路,据说,他也知道一些情况,还可作证。然而,小民千盼、万盼,就期盼青天大老爷,能秉公执法,给以明断,还小民一个公道,给世人一个公理,云云!……

    申诉人:田石头

    明弘治十四年七月十六日。

    袁老爷看了状纸后,再与田石头的口供对照,也是比较一致和稳合的,他心里也就觉得踏实了,就让田老汉到下边等候,但随时还要听从传唤。接下来,便开始提审被告崔明贵父子,在没有审明问清之前,他们还都算罪犯嫌疑人,县令袁大人就命役衙去牢房,把那崔明贵和他两个儿子,要一块提来过堂。衙役们闻听后都不敢怠慢,于是就由王班头亲自带领两名属下,到监牢里去提那崔明贵父子,然而就在不大会儿,就见崔财主和他两个儿子,也就是崔龙、崔虎二人被衙役们押住,来到了县衙大堂之上。那大财主崔明贵本就是个阴险歹毒之人,他两个儿子又都是害群之马!众衙役让他们父子跪下,因为这是县衙大堂,三人也不敢不跪。别看他们平时很嚣张,是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为所欲为!可这会儿都熊下软蛋了,这就叫人怕输理,狗爱夹尾,到了此时,他们也不得不低头,所以谁也不敢打别扭。

    崔家父子扎跪在大堂上,那拄着黑红木杖的三班衙皂,是如狼似虎,狐假虎威的,列站两边口喊:“呜威!”说实话,现在的父子三人的心里,要说不害怕也是假的。象他崔明贵在家成天不操啥心,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尊处优,不光精神好又很风光,平常都是洋洋得意,盛气凌人的样子。而这几天被关在监牢里,脸也没有洗,饭也吃不饱,弄得灰头土脸的,他又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也经不起咋折腾就打锅了。只见他耷拉个脑袋,腰弯的跟豆芽菜一样,哭丧住脸如丧考妣,也显示出了一个倒霉的样子,那个狼狈像让人看了,就觉得很可笑。此时,崔明贵双膝跪到堂上,口称:“大老爷在上!我崔明贵给大人叩头!”他一边说着,一边连连磕头!有诗为证:

    崔家到了这一步,好似龙游到浅滩;

    人若犯法身无主,有钱有势也怕官。

    这时候,袁老爷便打起官腔问道:“下面跪的可是崔明贵?”

    崔明贵回答:“正是老夫。”

    袁大人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随后就开门见山的问:“我说崔明贵!这几天你和你的儿子,在监号里反省得怎么样?都是有哪些收获呀!”

    那大财主崔明贵一听,他不但不低头不服软,却还仍然理直气壮的说:“反省!我们父子也没偷没抢谁家,让我们反省什么?要说收获这几天倒真有!”他一讲起来,还真大言不惭!侃侃而谈。其实他不低头也是心存侥幸!由此也可说明他崔明贵,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

    知县袁大人又道:“崔明贵!你言道有收获,那就讲讲吧!”

    崔明贵说:“你如果真要问,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那就是蹲监不如在外头自在!这牢里的饭我也吃不惯,把老夫我给饿瘦了!如果用秤称的话,恐怕身上已经掉十斤肉”。

    咋一听他像是在说笑话,而且也很幽默!其实,他说的也是实话,因为这些年来他在家乡,倚仗有钱、有势、后台硬,一直都是横行乡里,欺压百姓,而且谁都不怕!是吃香哩喝辣哩不操任何心,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如今被关押在牢里成为囚犯,不说吃的像猪狗食,也是饥一顿饱一顿,与过着非人的生活差不多,这样在精神上也是很大打击!他又怎么能受得了。人们常讲要知今日,何必当初?所以,他也是木匠戴枷——自作自受!杀人服法就更是理所当然,一切后果都是由他们自已造成,他又是个恶贯满盈的家伙,然而又能怪得谁?……

    县令袁大人一拍惊堂木道:“我说崔明贵!自到如今你还有心,在大堂上说风凉话!”

    崔明贵便反驳说:“怎么是风凉话?我讲的尽是实话”。

    “实话?我看你说的很好听,你是不是要顽固到底!”袁大人一针见血地批判他。

    崔明贵说:“老夫也不瞒你讲,我曾经走过三江,到过五湖,软的不欺,硬的不惧!我崔明贵活在世上,是长大的不是被吓大的!别说你是县太爷要向着田石头,就是当今皇上要帮他打官司,也休想一下子压服老夫!”看来他是粪坑里石又臭又硬。

    袁大人又问他:“我说崔明贵你可知罪?”

    崔明贵闻听也根本不以为然!则把嘴一瞥说:“还请县官大人细说说,老夫我到底犯的是什么王法?”其实这句话既包含了他不服气,又是反将大老爷一军,实际上,也是强词夺理和无理赖三分!他想变背动为主动。

    袁大人道:“你身犯何法还不知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在装蒜嘛!”

    这崔明贵人称崔命鬼、崔阎王和胎里坏,他本是头顶上长疮,脚底板下流脓是从上坏到下,而且又奸诈狡猾还非常难缠!所以他就假装啥也不知道的样子。实质上是在装赖耍死狗!岂不知他心里想的是,你一个嘴上没长毛的年轻县官,还能把我怎么样?接下来他便摇着头说:“老夫我什么事也不清楚!你想咋办就咋办吧!”……

    知县袁大人见对方十分诡谲狡诈,而且又骄横抵赖,就不由得心中大怒!便把惊堂木往公案上一拍道:“我说崔明贵,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再继续装蒜了。你们父子合伙杀人作案,其鬼蜮伎俩十分拙劣,你当本县令我不知道?所以今天你想蒙混过关,不但没有门也是根本办不到。然而我劝你还是放明白点,若要主动坦白还可以从宽法落,如果顽抗到底不承认或是背动交待,一定是会受到严惩的。本官也不希望这个案子,你和你的儿子相互关联受诖误,关于这一点,你还需要放明白点,可不要一头钻进死胡同里,永远都出不来啦!要不然你将会后悔不及”。

    大地主崔明贵听了袁老爷的这一段训斥话,则就像被蝎子蜇了一样,心里激凌打了一个冷战!头上则是走了三魂,足下趟去七魄,脸色唰!一下子就变得苍白!其额头上的汗珠子马上就出来了。因为袁老爷的上述几句话,也像是匕首一样正捅在,崔明贵的心窝子上,因为那是要害处,使他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才非常心惊害怕。这就意味着二十年前,他们父子行凶杀人合伙作案之事,如今看来是纸里包不住火了,有可能要被从新提起,这就属于是东窗事发!事到如今,大地主崔明贵便再也存住气了。就正如佛家所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果没报,时间不到,时间到了,一定要报!”那崔明贵心想不能呀!是不是这狗官在诈我。因为这事情只有天知、地知、我们父子知,而其他人都不知道,老夫想这狗官手里是不会有证据的,我又何必心惊自寻烦恼。

    大地主崔明贵也很自信,他心里就抱住一种幻想,也叫美好愿望吧!再说他又是过冬的蚂蚱——老蝤子!还是违法犯罪的惯犯老手,时常,哪怕是欺负别人犯了法,人家知道他有钱、有势,就是受了委屈冤枉,也不敢到官府里去告发。因为过去的官府衙门,全是替富人说话的,所以人们才有一句口头禅叫:“官府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崔明贵又属于滚刀肉,也是煮不熟烧不烂的东西。要说他这人城府又很深,所以他一点也不在乎!便马上镇定下来,居然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然而他也早已想好了主意。就看他咬牙切齿的说:“岂有此理!完全是没有影的事,也不知道是谁要陷害我们崔家,这不是血口喷人吗!”好像他还有理似的!又是非常气愤。

    袁县令一看崔明贵不认罪的嚣张气焰,心中不由就燃起了无名火!便把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道:“尔等大胆!怎么!你还要开脱罪行和咆哮公堂不成?看来本官不给你动刑,尔等也不会自已招认!我说来人呐!”

    堂上的众衙役们应:“在!请问老爷有何吩咐?”

    县令袁大人道:“快用大刑侍侯!”

    那崔明贵就说:“慢来!老夫还有要讲!”常言说做贼心虚!实际上,他一看县官老爷真的生了气!而且还要对他动大刑,也就马上软下来了,因为他知道光嘴硬是不行的,方才他也是强词夺理,虚张声势,妄图瞎子趟水试着来。换而言之,也叫摸着石头过河!就和打仗一样在进行火力侦察!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于是也就不得不软下来!他是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大老爷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有意顶撞您,是别人诬告老夫生气,所以,在言语上才说的重了点”。

    袁县令道:“我说崔员外你听没听说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因为真的假不了,假的又真不了!事实胜于雄辩,这在铁证如山面前,你又怎么能蒙混过去?”

    崔明贵回答说:“反正老夫没有做亏心事,就不怕半夜三更小鬼来叫门!不过由此看来我也运气不好,却遭到了别人的诬告。”

    知县袁大人道:“那好!本县也相信你和你的儿子,身上一尘不染全是清白的,甚至是无有半点瑕疵!但是有人却告发你们父子,说尔等们犯下了杀人灭口之罪,而且证据确凿,所以,你们父子现在就是身背,人命大案的犯罪嫌疑人”。

    崔明贵说:“我们冤枉呀!请问大人那告发我们的人是谁?”

    袁大人道:“他也和你是一个村上的,姓田,名叫田石头。”

    崔明贵便装作非常恼的样子辱骂道:“原来还是他鳖肚子在告状!等我出去了非要找他算账不可,另外我请知县大人,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

    袁老爷问:“为什么?”

    崔明贵说:“因为他是个疯子!”

    袁大人道:“你说他疯也不一定是事实,因为具我所知,他只是在一开始阶段,确实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当时真是神经不正常。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好了,直到现在他都是依然正常的,关于这一点,我已做过调查了解,而很多人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崔明贵说:“我不信!请问他告我什么?”

    袁大人道:“你不信有啥用!然而是你父子合伙联手,杀死了他的儿子田孩,之后,他的女儿和老婆又都相继失踪!你们只把田石头弄得家破人亡,这案情又比较重大。要从许多现象分析,此案就涉及和指向了你们父子,所以,你们都具有重大嫌疑,就是退一步讲,你们父子也是撇不清干系的。”

    崔明贵说:“大老爷可不要偏听、偏信,光听别人胡说八道而冤枉我们崔家,再说,我们也不是泥揑的谁想诬告就诬告!”然而,到了此时他崔明贵还仍然是,不承认作案杀人和认罪服法!有诗为证:

    究由自取不回头,经常放任不自量。

    怨天尤人不约束,只把别人论短长。

    杀人就该要偿命,百般抵赖又疯狂。

    袁大人质问他道:“看来你是不服气了!请问我是怎样冤枉你的?尔等若是不坐轿子坐猪笼的话,那谁也没有办法了,不行咱们就走着瞧”。

    崔明贵说:“他田石头告俺杀人?他的女儿、老婆丢了也能怪上俺,我请问大老爷您可有证据?”

    袁大人道:“有!而且还有不少!”

    崔明贵说:“你能不能拿来让我看看?”

    袁大人道:“本县令虽然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但是眼下还需要对此案,作进一步地调查了解!所以尔等放心,本官一不贪赃,二不枉法,我最终一定要克邪扶正,除暴安良,一切都会从公而断的!”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