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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灰石王国

    根据瑞亚那张手绘的地图,大家又继续跋涉了两天。这期间在瑞亚连续的治疗下,伍德很快就伤势痊愈,能够离开担架行走了。对于救了他的命,而且成为魔法师的瑞亚,伍德跪在地上,发誓永远追随瑞亚。赵桓等人开始以为他是在变相地向瑞亚求婚,后来才明白,这是欧罗巴这里的风俗,作为一个追随者,伍德从今后就相当于瑞亚的仆人了。

    穿过了森林和一大片沼泽,又沿着河流穿过一个山谷,大家面前出现了一片被连绵的小山丘包围着的平原。在平原远处有一座美丽的小城,小城四周被高高的城墙包围着,城中央还有一座高高的带塔楼的城堡。

    奇怪的是,那城墙虽然极高,但是从城墙里面探出头来的密密麻麻的房屋来看,似乎这些房子比城墙还要高!再仔细看,原来这座城堡位于一座小山之上,城墙沿着山脚修了一圈,而墙内的建筑物全都在山上,才没有被城墙遮挡住。

    “看!”瑞亚兴奋地对大家说:“那就是灰石王国!我们现在就踏在灰石王国的土地上!”

    “哇!好漂亮的城啊!”芃萱和瑶瑶发出了一阵赞叹!

    看惯了大周国的房子,大家都对这种异域风格的建筑眼前一亮。来自沃野城的逃难者们则虔诚的跪在地上,感谢他们神明的保佑。

    云思远在一旁听逃难者们跪在地上,嘴里反复赞颂他们的神,眉头始终皱得紧紧的,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的神明究竟有几个?”

    “不要说出渎神的话语!”

    瑞亚连忙出声制止。

    “神明是无所不能的,你心里有任何冒犯神明的话都会被祂听见!虽然神明是仁慈的,但是不代表祂一定会容忍你的冒犯!”

    云思远摊着手,惊讶地说:“我问问神明有几个,怎么这也是渎神吗?”

    “当然!”

    瑞亚严肃地说:“神明自然是唯一的,这世间只有一个神明,所有的神通都来自祂,你怀疑世间还有别的神,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渎神。”

    云思远鼓了鼓嘴,没有说下去,旁边云不惧见自己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咳嗽一声,开口问瑞亚。

    “可是我们怎么听说,你们的神明有好几个,好像分别叫什么生命女神、战争之神、救赎之神什么的。”

    瑞亚瞪大了眼睛!

    “云伯伯慎言!神就是神!哪里有什么名字?!您这些都属于异端邪说!可千万不要被别人听去了!否则会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的!”

    云不惧和云思远对视了一眼,虽然心中疑惑不已,但还是决定管住自己的嘴。

    他们西方人的事情,我们管那么多干啥!或许是因为这个欧罗巴和西斯国太远,风俗有所不同吧。

    瑞亚终于带领大家来到了目的地,只觉得一副重担终于放了下来,整个人都轻松很多。她带着大家边走边说:“我想我们今天肯定会得到国王的召见的,毕竟这么多魔法师来到他的领地,绝对是会轰动整个灰石王国的大事。”

    “哦?国王今天也在这里吗?”云不惧问道。

    “当然!”瑞亚不解地说:“这里是他的城堡,他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呢。”

    “你是说,这个村庄,哦不,中见的那个哨所,其实是国王的一个行宫?”云不惧惊讶地问。

    “哨所?”瑞亚奇怪地重复了一句,“不,云伯伯,我说的不是哨所,我是说那个位于山顶的城堡,那个有着五座尖塔的雄伟城堡。那是国王的王宫。国王就居住在那里。”

    这下,赵桓他们都震惊了。

    还是灵籁首先醒悟了过来。

    “你是说,就这么巴掌大的一点地方,是全部的灰石王国?”

    瑞亚的脸腾的就涨红了!

    “大师姐,虽然您来自圣地,可是请不要用这种侮辱性的语言来描述我们这里!这里是远近闻名的灰石王国,不是巴掌大的地方!”

    “对不起!”

    见瑞亚如此反应,灵籁连忙道歉,才让她好受了一些。旁边云不惧却嘀咕着说:“这里连一个营的兵都屯不下,可不就是巴掌大的地方么!”

    眼看瑞亚脸色不善,云不惧便住嘴没说下去。

    见气氛有点僵,赵桓连忙打岔问道:“我看你们周围这些山上到处都是灰色的巨石,叫灰石王国倒是也很贴切。”

    瑶瑶却接着问:“那为什么不叫巨石王国,听起来不是更厉害一些?”

    “这个......”瑞亚有点尴尬地说,“已经有一个王国叫做巨石王国了。”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赵桓说:“那岩石王国也可以啊。”

    瑞亚闷声闷气地说:“也有了!”

    赵桓不敢再出主意,大家脸上憋得很辛苦,都没说话。

    什么国王,原来是个村长!

    大家不好意思当着瑞亚的面开口说话,只能纷纷和赵桓在心里私下发言,竟然看法出奇地一致!

    在草地上走了不到半程,路边开始出现了被开垦的田地,地里长着绿油油的玉米等作物。远处的城堡定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群外来者,也做出了反应——一群手持锄头、长柄木叉的农夫在几个骑在马上,全身盔甲的骑士带领下,从城堡里冲了出来。

    “瑞亚,我们不会跑错村子了吧?我看这些人来者不善的样子啊!”赵桓说。

    “不是的!呃,我是说,这里是灰石王国没错,不过我们人太多,还有一头狮子,可能他们误会了吧。”

    看到这个情况,大家索性把武器都收好,以免刺激到了来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

    ......

    “你们是什么人!”

    等一群人乱糟糟地跑过来,一名盔甲上有很多装饰花纹的男子掀开面甲,远远地冲着大家大喊。

    瑞亚前进几步,对着来人深深鞠躬,来自沃野城的逃难者们则全都跪在地上。

    “尊敬的骑士大人!我们是来自沃野城的难民,我们的城在半个月前被魔鬼攻破了!城里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们逃了出来。我们恳求灰石王国能够收留我们,让我们能够在这里有一个栖身之地。”

    男子原本警惕地看着火焰雄狮和没有行礼的赵桓他们,视线扫过瑞亚的脸庞后,眼睛明显亮起来。随后两只眼睛就像刷子一样在瑞亚的身上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地刷了好几遍。

    “你叫什么名字?”骑士问道。

    “我叫瑞亚,尊敬的骑士大人。”

    “后面是些什么人?我是灰石王国的王子查理,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下跪?”王子充满威严地说道。

    赵桓他们没有人吭声。

    瑞亚一看有点冷场,连忙解释说:“尊敬的王子殿下,这些是来自圣地的高贵魔法师和她们的追随者,就是国王陛下来了,都不需要下跪的。”

    “什么?!”王子等人明显地大吃一惊,农夫们开始骚动起来。

    几位骑士交头接耳了一阵,王子问道:“你说他们是魔法师,有什么证明?”

    瑞亚为难地扭头看了大家一眼,见灵籁等人实在提不起兴趣搭理这位“王子”,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尊敬的王子殿下,高贵的魔法师们不愿意展示她们的魔法,就由我来吧,我虽然不算是魔法师,但是几位高贵的魔法师已经接纳我加入她们,并且传授了治疗伤口的法术,我可以向您展示治疗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

    一名骑士左右看了看,回头冲着那十几个手持农具的农夫喊道:“你们谁身上有伤?”

    农夫们左顾右盼了一阵,都没有回答。

    骑士不耐烦地指着一个离他最近的农夫。

    “你过来!”

    农夫点头哈腰地走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骑士拔出一把双手大剑,刷的一剑就砍伤了农夫的上臂!

    农夫惨叫起来,所有农夫都吓地倒退了几步,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你来给他治疗。”王子对瑞亚说道。

    瑞亚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了那个痛哭的农夫一眼,挥动手中的法杖,在一群人瞪大眼睛的惊呼声中,农夫胳膊上的伤口在一片柔和的黄光笼罩下蠕动着长在一起。

    “果然是高贵的魔法师大人!”农夫们连忙丢下高举的农具,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行礼。

    骑士们都扭头看着王子。

    查理王子沉吟了一下,对瑞亚露出了笑容,“欢迎您,魔法师大人。”

    说完,下了马,快步走到瑞亚跟前,拉起瑞亚的手,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

    “欢迎您来到我们灰石王国。”

    瑞亚稍稍用力,挣脱了王子的手。说道:“是我们,不是我。”

    “这个......”王子为难地说,“您知道,我们城里的空间实在太有限,根本就没有住的地方。我的家里倒是可以给您腾出一个房间,但是其他人么......”

    一边说着,眼睛就从仍然站立着的赵桓等人身上扫过,看到芃萱、丽熎她们四个,尤其是玲珑时,顿时眼睛放光!

    玲珑手里的拳头就握紧了。

    “......这个,倒是还能再腾出最多,呃,五个房间的。”

    黑子皱着眉头,没听懂为什么是五个,顺着查理的目光看到了玲珑,顿时一个没控制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他人的面色也都很古怪,脸部肌肉抽搐,很辛苦地憋着,玲珑紧紧握着拳,把牙咬得咯咯响。

    瑞亚后退一步,躲过王子拉向她的手,说道:“王子殿下,我们都是一起来的,只能一起加入灰石王国,如果只有我们几个加入,其他人没有了我们的保护就会被魔鬼杀死。而且,另外几个人还是非常强大的战士,对守卫灰石王国很有帮助!”

    王子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两次躲开他的美女有些不快。

    “你叫瑞亚是吗,你确定他们都是魔法师和战士?你先过来,你是不是被他们挟持了?”

    王子的话刚说完,两边的两个骑士就抽出了手里的双手大剑。

    “不劳您费心,王子殿下。”瑞亚有些冷淡地说道,“这些人有些是战士,有些是伟大的魔法师,如果您要证明的话,只需要派出您手下的骑士试试就知道了。”

    王子看了一眼身边的骑士,一个全身漆黑盔甲的骑士点了一下头,下马向前大步走了出来。双手稳稳地持剑,开口说道:“我是王子的护卫尼尔斯,你们谁想挨揍的,自己走出来!”

    大家皱着眉头,半天没有人动一下。

    王子哈哈大笑,说道:“怎么了?你们不是害怕了吧。”

    瑶瑶大怒,冲王子吐了一口口水。

    云不惧说道:“喂,我好歹也是个车骑将军,他不过是村长儿子养的一条狗而已,总不能让我出手吧。”云思远和俞黑子也都摊了摊手,看着其他人。

    公孙无锋也矜持地挺了下胸膛,没有说话,丽熎恶狠狠地瞪着他。

    范恭骨伤还没好,皱着眉头轻轻压了一下胸口的夹具,玲珑已经伸手拿出他那杆银枪,沉声说道:“让我来!”

    赵桓感受到了玲珑那一股强烈的杀意,连忙叮嘱说:“玲珑,这些逃难的人还要接受灰石国的保护,别下杀手。”

    玲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大踏步来到尼尔斯的面前,一拱手,说道:“我是玲珑,请指教。”

    王子在后面喊:“尼尔斯,小心些,别伤到了她!”

    玲珑大怒,枪尖一扬,正点中尼尔斯作势下劈的剑柄。只听当的一声,长剑就远远飞了出去!玲珑动作不停,银枪抡了一个圆,带着风声将尼尔斯抽得飞出去一丈多远!

    几个农夫惊呼着冲过去扶尼尔斯,玲珑却看也不看尼尔斯一眼。单手举起银枪,枪尖遥遥指着王子的脑袋,轻蔑地说道:“小屁孩,你敢来和我打吗?”

    王子大怒,拔出长剑正要下场,两边两个骑士赶快架住了他。

    最后一名骑士策马上前,说道:“你侮辱了我的王子,我要和你决斗。如果你不是一个胆小鬼,就拿起你的武器,上马和我战斗,不死不休!”

    瑞亚大喊:“卑鄙!我们哪里来的战马?”

    “那就只能怪自己是个穷鬼了!”骑士说完,脚跟一踢马腹,战马就向玲珑撞了过来。同时,骑士左手扶着马鞍,右手拿起马鞍旁挂着的一把钉锤,高高举起。

    玲珑向骑士的左侧一跳,躲开了战马的冲撞,骑士钉锤在右手,无法击打跳到左侧的玲珑,怒喝一声,左手一拉马缰,战马嘶鸣着前腿腾空,以后腿为支撑转了一个身向玲珑踏去。玲珑再次后跃,躲过这一踏。

    瑞亚紧张无比,嘴里大喊,“这不公平!你这个卑鄙小人!”可是那骑士恍若不闻,只管策马踩踏躲闪的玲珑,同时手里举着钉锤,寻机下砸。

    “我看你能躲多久!你这个该死的小虫子!我要把你踩成一滩烂泥!”玲珑又躲过一次踩踏后,骑士怒喝着,再次驱马前冲。

    这次玲珑没有躲,猛地转过身死死盯住战马的眼睛,嘴里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

    大喝声出奇地响!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脑袋嗡嗡地,一股莫名的恐惧瞬间就笼罩了全身,仿佛连心跳都停顿了一刻。

    骑士的战马高高抬起前蹄,嘶鸣着人立起来,它的身体挺得是如此笔直,以至于马上的骑士都无法继续骑在它身上,向后仰着身就要摔下马来!骑士连忙丢下武器,双腿死死夹住马身,双手抱住马脖子,努力保持住平衡。

    就在这一刻,玲珑的银枪直直刺了出去,瞬间就扎入战马的腹部,从马的后背扎了出来!银枪又毫无阻碍地扎进紧贴着战马的骑士下腹,枪尖从骑士的后背透出来!

    这一枪把战马和骑士全都串在了枪杆上!

    这画面固定了一刹那,玲珑向后一退,将染血的银枪从马身上抽了出来。随后振臂一抖,枪上沾染的鲜血全都被甩在地上,枪身滴血不沾!

    战马和骑士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你,你杀了格伦?你竟然杀了他!”王子哆嗦着嘴,手颤颤巍巍地指着玲珑。

    “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还是他发起的!”瑞亚愤怒地大喊。

    玲珑看着王子,冷冷地说:“你要是再敢用你那狗爪子指着我,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拔下来!”

    王子马上放下手。

    瑞亚大声说道:“我告诉过你,他们是非常强大的战士和魔法师。你不该不听我的劝告,执意挑衅他们的尊严!现在我们要进城,我希望不要再出现这种不愉快的事情!”

    王子铁青着脸,转身带着仅剩的两个骑士策马回城。被撇下的农夫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些人去抬死去的格伦,一些人去扶仍在不停吐血的尼尔斯。所有人的眼睛都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向玲珑和赵桓一行人。

    “我们就这么进去,不会有问题吧?”赵桓问瑞亚。

    “没事的,”瑞亚说,“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很多人都亲眼见证了的。”

    “只要是公平的决斗就可以杀人而不受惩罚?你们这里的风俗可真的是特别。”云不惧吧嗒着嘴说道。

    “王子呢?我们得罪了他,他会不会报复我们?”碧漪胆子最小,担心地问。

    “哼!这个查理王子看着仪表堂堂,其实坏的掉渣!我也看出来了,就算不得罪他,他也不会对我们有多好。那么得罪了也坏不到哪里去,无所谓了。”瑞亚说。

    “这个查理王子一看就特别好色,”公孙无锋也对瑞亚说道,“他看你的眼神,还有看丽熎几个的眼神,都很淫邪。”

    众人没有吭声,丽熎却说道:“既然是你这么说,那绝对就没错了!”

    “为什么?”公孙无锋高兴地问。

    “因为俗话说得好,英雄最重英雄。”

    眼看着公孙无锋脸上喜色绽开,丽熎又加了一句,“流氓最懂流氓。”

    公孙无锋一下子僵住,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大家都忍不住大笑,公孙无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瑞亚愤愤地说:“公孙将军说得没错!这个查理好色的名声都传到我们沃野王国了。他几乎把灰石王国里所有的女孩子都骚扰了一遍!用骗,用强,用药!几乎没有人能逃过他的魔爪!我想捕杀魔兽,成为战士,就是想着来到了灰石王国,如果能立刻成为国王的护卫,也许才能够躲过他。”提起查理王子,瑞亚脸上的厌恶完全无法掩盖。

    “那你有没有想过,等你成为护卫,国王会指派你专门保护王子?”云思远突然问了一嘴。

    瑞亚怔了一下,思索片刻才说道:“那我就逃到其他国家去!反正我只有一个人,没有拖累想走就走,而且如果我能成为骑士的话,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要。”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灰石城的城门外。

    走近了再看这城,发现这城墙居然高达十丈,极其雄伟。城门正上方有一座塔楼,上面隐隐露出半张巨大的床弩,城门左右两边五十多米的距离各自伸出来一段城墙,尽头各有一座塔楼。三座塔楼呈品字形将站在城门外的众人包围在中央,城门前吊桥高高地吊起,城门紧闭,有士兵趴在城墙的垛口处向下张望。

    “怎么回事?这是不让我们进去?”云不惧说道。

    正要向城上喊话,那吊桥却吱吱呀呀地放了下来,城门也打开了。

    通过大开的城门,可以看到城里是一片石头铺地的小广场,广场中央站着一群衣衫华贵的人群,中间一人花白胡须,身材矮小,身穿一件红色长袍,头戴一顶金色王冠,手中拿着一根黄金制成的手杖。

    “这一定是国王陛下!”

    瑞亚惊呼一声,连忙躬身行礼。

    赵桓几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愿意自降身份向一个村长行礼,便都没动,也没人说话。

    好在这位国王似乎毫不介意的样子,他的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张开双臂大声说道:“贵客降临,欢迎欢迎!”

    迎宾的号角响了起来,瑞亚领先带着赵桓等人走过吊桥,穿过城门,进入城墙里那长长的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