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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裁决与婚礼

    雅各布大主教痛哭流涕!

    “陛下,我向您投降!我承认对我的指控,这些指控都是真的!我请求您能放过我,让我戴罪立功!我还知道教会的很多勾当,我都可以向您揭发他们!陛下,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如果您能饶我一命,我绝对是您最忠心的狗!请求您,给我一条生路吧!”

    雅各布拼命磕头,把木头搭成的台子磕得咚咚直响。

    赵桓一脸厌恶地看着这个彻底崩溃的男人,大声问道:“也就是说,刚才阿姆斯特朗、大法官瑞亚、还有这位桑德拉女士对你的所有指控,都是真的?”

    “是......是的,陛下,这些都是真的!饶命啊!”雅各布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响在了众人心里。

    “什么?!教会难道真的一直在骗取我们的钱财?其他王国的教会也是?!教皇陛下他......他也是吗?!”人群彻底沸腾了起来。

    “是的,是的,都是这样的,我不是主谋,我只是按照惯例在做而已。蛊惑人心的魔法都是教皇陛下亲自传授,教堂里设置的用来增强蛊惑效果的魔法阵,也是盖教堂之前就得布置好,哪里是我能够事后增加的啊!”

    “你掠夺来的钱财都藏在了哪里?”赵桓问。

    “我都藏在了我在水房街买的一个小院子里。不过,大部分钱都不在我这里,每年我都得孝敬教皇陛下很多钱!这个真的不是我自己贪心啊!”

    “你们这些骗子!还我的血汗钱!”

    民众沸腾了!不少人怒骂着向上冲!士兵们连忙把枪杆横着持在手中,竭力阻挡愤怒的人群。但是他们这点人哪里能够挡住这么多暴怒的百姓,被大家推得连连后退!

    “大家都冷静!不要冲撞了陛下!不要冲撞了大法官阁下!”孙节、伍德等人拼命大喊,也无法阻挡人群的前进!

    眼看人群就要冲散士兵的阻挡,一场大混乱就要发生。赵桓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大声喊道:“都站住不要动!!”

    噼啪一声巨响,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把木头搭建的台子劈出了一个大洞!正是桑德拉出手了。

    人群被这声巨响吓得后退几步,那股气势瞬间就为之一阻!

    赵桓不等大家再反应过来,拿起木槌使劲敲了两下桌子,最后一下用力过猛,把槌柄都敲断了。

    “现在我做出判决!!”赵桓大喝一声!

    人群全都站住了,双眼紧盯赵桓的嘴巴等待着。

    雅各布把头磕得砰砰响!

    “饶命!!陛下饶命!!我愿意做您最忠实的狗!!”

    赵桓扫视了大家一眼,大声对雅各布说。

    “最忠实的狗?!忠实的确是一个好品质,我相信如果我饶了你,你一定不会再背叛我。因为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再庇护你了!”

    “可是我饶了你,你能为我做什么?!继续做你的大主教?继续蛊惑白山城的民众,只是换一个效忠的对象,这次是为我来搜刮大家的血汗钱吗?!”

    雅各布脸色惨白,只是磕头。

    “如果我饶了你,如何向我的臣民交待?如何向我的王后交待?!你罪行累累,却要我饶了你,你问问大家答不答应!”

    “不答应!我们不答应!!”人们山呼海啸一般的怒喝响彻了整个广场。

    赵桓跳上桌子,等大家呼声稍低,大喝道:“现在我做出判决!!白山城前大主教雅各布,犯有诸多不可饶恕的罪行!你既然喜欢烧死巫师,而你现在的行为就是一个巫师,那么我判决你被处以火刑!立即执行!!”

    广场上的人群沸腾了!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陛下万岁的喊声不绝于耳!

    “卫兵!把审判台拆了!就用这些木头搭起柴堆!”

    可是不等士兵们动手,人们全都一拥而上,片刻间就拆掉审判台搭起了木堆,木堆的最高处,正绑着面无人色的雅各布。

    火把被点燃了,赵桓接过火把,从木柴堆里又拿起一根木头,做成第二根火把点燃。

    “瑞亚,雅各布害死了你的母亲,让你的母亲被烧死!也害了你,让你这几年来一直在痛苦中煎熬!还让你也差点死在女儿湖!这些账,现在是到清算的时候了!”

    把第一根火把递给泣不成声的瑞亚,赵桓又转身对桑德拉说。

    “桑德拉女士,雅各布对你犯下了重重罪孽!而且如果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这些隐藏在背后的秘密。为了表达对你的感谢,就请你和瑞亚一起,代表白山王国,还有沃野王国的其他受害者,来处死这个罪大恶极的罪人。”

    说完,赵桓把手里另一根火把递给了桑德拉。

    “烧死他!烧死他!!”人们有节奏地齐声大喊。

    桑德拉两只手紧紧地攥着燃烧的火把,激动地浑身打颤。能够在众人面前控诉雅各布的罪行,并当众处死这个禽兽,这一幕她之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现在居然就发生在她的眼前!

    瑞亚想起了自己惨死的母亲,想起了母亲临走前紧紧抱着自己的画面,想起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背着弑母的罪名而无法原谅自己,她手里拿着火把,抖得站都站不稳,赵桓扶着她的胳膊,在雅各布惊恐的眼神中走到了柴堆跟前。

    “妈妈!你看到了吗?女儿给你报仇了!你可以瞑目了!”瑞亚冲着天空高喊着,把手里的火把丢进了柴堆。

    “去死吧!你这个恶魔!”桑德拉也怒喝着,点燃了木柴。

    “烧死他!!!”

    “烧死他!!!”

    “烧死他!!!”

    在民众整齐的呼喊中,雅各布凄厉地哭号着,不断地喊着饶命!可是没有一个人理睬他,眼看着火焰熊熊而起,所有人都在兴奋地欢呼。

    桑德拉长跪在赵桓面前,请求国王陛下的庇护。

    “陛下,我的身份已经暴露,请求您能够接受我的投靠,除了您,我没有任何可以容身的地方了!”

    赵桓连忙上前几步,亲手扶起桑德拉。

    “快快请起!桑德拉女士,你是为了我们才暴露的身份,在情在理,我都不能对你以后的日子坐视不理。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白山城新的法师队伍,为保卫白山王国贡献自己的力量,还有阿姆斯特朗,如果你的父母同意,我希望你也能加入白山王国的法师团。”

    “法师?”

    桑德拉瞪大眼睛,重复了一遍这个新奇的称呼。

    赵桓微笑着答道:“是的,这是我的家乡对于魔法师的称呼,既然巫师是魔法师协会想出来的一个歧视性的称呼,我们就改用我家乡的称呼,将会法术的人统一叫做法师。”

    ......

    大火散尽,赵桓当众宣布将清理雅各布留下的财产,并清算教堂里的财产,整理教堂里捐献的记录,按照比例发还给大家。从这天起,教堂被永久封闭,白山王国不承认教皇的地位,不承认教会,也不承认魔法师协会的地位,不承认对巫师天生邪恶的说法,魔法师、巫师在白山城的地位平等,都叫做法师,而且所有人都可以修习魔法!

    白山王国举国欢庆!尤其是在第三天,统计了王国所有的收入和支出账目后,国王陛下宣布,从即日起,王国所有的税收都降低一半,并且取消了诸如新生儿税、结婚税、丧葬税、人头税等不合理税种之后,全城人民都欢呼雀跃!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群来到王宫的门前面向大门跪地行礼。

    整个白山王国的气氛都全然不同了,走在大街上,所有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再也没有了那股沉闷的气象。

    随后举办的白山国王迎娶瑞亚王后的婚礼,更将整个白山王国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国王陛下带着孙节和亨特,穿着国王和将军的礼服,从王宫出发,在全城百姓的夹道欢呼声中,一路步行到了黑石街的前神兵男爵府邸,在那里迎接自己的王后瑞亚。瑞亚经过孙节的妻子花萼和亨特的妻子安娜,还有桑德拉等人一早的精心打扮,在伍德的陪伴下一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宛如一道太阳升起了一般。人们整齐地发出一声惊叹,嘴里喊着王后陛下,纷纷屏气凝神,单膝下跪行礼。

    赵桓抬头看着这个宛如女神一般光彩夺目的女孩,他感到自己的一切都被她深深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久久对视着,赵桓仿佛又看到了第一次见到瑞亚的时候,当时她像一个精灵一般从树上跳了下来,出现在他的面前。当兜帽摘下时,一头金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落下来,露出那大海一般蔚蓝的大眼睛。

    还有在狼魔草原,他们两个人面对大群狼魔并肩作战,当他怒喝着让瑞亚回去时,她倔强地咬着自己嘴唇的样子。

    还有在女儿湖,瑞亚对自己讲述她和她母亲的故事,那个时候的她,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泡沫破碎掉。而当火焰燃起时,瑞亚又仿佛像一只蝴蝶,会随着火焰腾空而去。

    还有他们一起在黄金纪元的遗迹时,夜晚他们一起在大树上,瑞亚紧紧地抱着他,两只大大的眼睛里映照着整个星河。

    这一切回忆都飞快地在赵桓脑海里掠过,又都一一消失,最终呈现在面前的,是这个美丽得仿佛发着光的女孩!

    赵桓伸出手,拉起瑞亚带着白纱手套的右手,单膝跪地,亲吻了她的手背。

    “瑞亚,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发誓将一辈子守护你,给你幸福!”

    瑞亚的脸上满是泪水,可是眼睛里全都是幸福和喜悦的光芒。

    “我愿意!”

    白山城里所有的钟声都敲响了!

    迎亲的队伍从院子里出来了!

    国王和王后手挽着手,走在黑石街那黑得发亮的石板道上,那路面已经被人们擦洗得一尘不染!

    沿途百姓拼命欢呼,向他们抛洒花瓣,并给予祝福。

    伍德、孙节、亨特、张武、约翰、桑德拉等人也都身子挺得笔直,走在前面给国王和王后开路,防止过于热情的人们将道路堵塞。

    大家一直走到王宫广场,王宫大门大开,不论是门外的大广场还是门里的小广场上都已经挤满了兴高采烈的人群!赵桓和瑞亚一起进了王宫,随后出现在二层的阳台上,面对白山王国的国民们,赵桓拿起象征王后的王冠,把它亲手戴到了瑞亚的头上。

    号炮响了起来,接着长号也吹响了,王后对着底下的人群不断挥手,人群尽情地欢呼着,跳跃着,所有人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因为陛下亲口答应了他们,会给他们一个更加美好的生活!

    ......

    一切喧嚣过后,白山王国终于走上了正常的轨道,城里恢复了秩序,不同的只是人们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白山城里再也没有了颓败的感觉。

    王宫的客厅里,赵桓和瑞亚正一起坐在桌前,对面坐着宫廷法师桑德拉,而赵桓和瑞亚正在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书,书皮上的字正是教会最常见的经文,“神圣之书”四个字,可是书皮里面,却是一些手写的笔记。

    瑞亚看着这来自她的外祖父,被誉为几百年来最天才的大魔法师奥古斯特的亲笔手稿,心里百感交集!

    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外祖父,甚至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记忆中已经模糊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农民,而是外祖父的得意门生,也是一个了不起的魔法师!而自己的母亲,原本只是个丝毫不会魔法的普通女孩,却被自己的外祖父培养成了一个真正的魔法师!

    外祖父的手稿凌乱无比,大多数都不知所云,看起来更像是个日记。偶尔从一些可以阅读的内容里,可以看出对自己女儿浓浓的爱。

    “这个笔记里大多数的内容我也看不懂,”桑德拉说道,“但是在最后的那一部分,可以看出奥古斯特大魔法师对于如何教普通人学习魔法已经有了一些归纳好的方法。他从一本据说来自比黄金纪元更古老很多的古籍上记载的一种方法进行研究并做出改良,成功地编写了这个叫做建筑法术的伟大修炼法,后面还记录着他受到排挤、歧视、到最后他带着女儿去证明自己,却被陷害的前因后果。最后发现中毒后终于幡然悔悟,留下给女儿和女婿的遗言,决心让自己的女儿和女婿独自逃走,自己留下的全过程。”

    瑞亚一边翻阅一边流泪,赵桓只得安慰地拥抱着她。

    “其实,这个建筑法术,并不是真的让所有人都能轻易学会魔法。只不过是能够让更多的人更容易学习魔法。”

    桑德拉接着说道:“在普通人里,能够学会魔法的万里挑一!当初小阿姆斯特朗就是因为被发现了具有学习魔法的天份,才被雅各布留下的。我原本只是具有普通的天资,通过学习就能够召唤闪电,可是其他的法术却始终没有进步。”

    “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赵桓赞叹不已。

    “桑德拉,你也不用泄气,我相信通过努力,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到!在我们白山王国,你可以毫无顾忌地练习法术,要对自己有信心。”

    门被敲响了,孙节走了进来。

    “陛下,有城里的百姓来报信,说有外来的魔法师进了白山城。”

    “哦?”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紧张起来,“报信的人在哪里?赶快带进来!”

    ......

    赵桓、瑞亚、桑德拉、孙节、伍德五个人带着一百名手持弓弩的士兵冲出王宫,来到了白山侯爵府。到了门前,立刻就发现门上紧贴的封条被撕开了。士兵们弓弩上弦,一部分人散开四面包围了侯爵府邸,其他人跟着众人就进了侯爵府的大门。

    侯爵府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孙节和伍德两个人各率领一队士兵隐蔽前进。他们首先搜索了院子,没有任何发现,就留下一小队士兵手持弓弩看守着院落,其他人都小心地进了侯爵府的小楼里面。

    一进楼门,就听到了哭喊声和皮鞭抽打的声音。

    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响起来。

    “这里也没有?!你又记错了?我看是我对你太温柔了,让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随后是约翰逊和凯特的哭叫声和求饶声。

    “大人!我真的是记错了!这里能藏东西的地方太多,我们在下一个地方找一找,一定在那里。”

    循着声音,大家轻手轻脚地沿着一个向下的楼梯来到了一个地下室,从敞开的大门往里看去,正看到约翰逊夫妇二人被牢牢捆着手脚,两个身材瘦削的男子正在用皮鞭狠狠地抽打着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个阴沉着脸的女人,他们三个人都穿着一身黑袍子,带着黑色尖顶绒帽,正是魔法师的打扮。

    女魔法师拿起一根点燃的蜡烛,在凯特的脸前晃来晃去,凯特一脸紧张地盯着她的动作。就见女魔法师将蜡烛倾斜,烛油滴在了凯特的脸上,凯特被烫得叫了起来。

    “疼吗?”

    女魔法师的声音很温柔,可是她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

    “下一次,我会用烛火烧掉你这张美丽的脸蛋,那样会更疼。”

    凯特浑身簌簌发抖,望着约翰逊一声不吭。

    女魔法师走到约翰逊跟前,把鞋子踩到了约翰逊的身上。

    “听说你的夫人是你的第五十多个女人,可能你巴不得她死掉,好再娶一个是吗?嚯嚯嚯,百人斩呢!不过,如果你再错一次,也许你这辈子再也无法刷新你的战果了。”说完,鞋尖落在了约翰逊的下体,用力地踩了下去!约翰逊浑身剧烈地抖动,脸色涨红。

    “不要!不要啊!”凯特哭喊起来。

    “呦!这个男人这么花心,你还这么向着他?真的是好没出息啊!同为女人,我可真为你感到不值!”女魔法师说道,“侯爵大人,你可是找了一个好侯爵夫人啊!不过,如果你的侯爵夫人死了,然后你又被阉了。你们家族不是就完蛋了吗?那个神器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约翰逊紧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

    “好啊,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动手是吗?嗯,看来我必须得让你明白,你背后的大人物这次可保不了你啦!”

    说完,她冷若冰霜地对两个男魔法师说道:“杀了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