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抉择
“咦？这是瑞亚！她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不动！”
赵桓浑身都不能动，被芃萱抱在怀里，脸上满是芃萱的眼泪。好在他这时连张嘴的动作都做不到，自然也不用操心该怎么面对这个又尴尬又激动的场面。这时听到有人问起，连忙用通心术回答说：
“这个魔法师给我们施展了魔法，就是那股黑雾，它能够控制我们的肌肉动作，他们都昏迷了，我现在只有眼睛能转，其他的都动不了啦。”
“还有，我们的法力之源也都被他捣毁了，我可能很快就不能和你们使用通心术了。”
“公子放心，敌人已经被擒，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灵籁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桓心中一松。
四位新灵霞派的元老法师联手，很快就发现了赵桓等人的身体里都缠绕着数股黑色的法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想来必然就是造成赵桓无法动作的原因。对于驱邪，出身大周国皇室，又继承了灵霞派遗产的姑娘们颇有手段，没多久就彻底干净地驱散了所有黑色邪术。赵桓渐渐恢复了力气，瑞亚等人也都慢慢苏醒。
“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会通心术的事！”赵桓没忘提醒大家。
芃萱却不管这些，只是把赵桓死死抱在怀里，脸上在笑，可是眼睛里的泪水却不住地流。
“公子！公子！你还活着，这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玲珑看得实在忍不住，冲上来就要把芃萱拉开。碧漪连忙去拦，却怎么也拦不住暴怒的玲珑。
“芃萱！你争点气，放开他！”玲珑喝道。
碧漪死死抱住玲珑的腰不放，玲珑怒气冲天，却不敢太使劲伤了碧漪。一边怒喝着，一边被碧漪拉着连连后退。
赵桓莫名其妙地看着玲珑发怒，眼看芃萱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马上醒悟过来芃萱和自己的动作过于密切，也难怪玲珑吃醋。
这时赵桓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连忙从芃萱怀中挣脱出来，黯然对玲珑说了一声对不起。
玲珑听到这句话，心里更怒，可是眼看芃萱要哭出来的表情，被碧漪一拉，只好忍住了，怒哼一声，扭过头不看他们两个。
赵桓顾不得许多，在地上找到了刚刚苏醒过来的瑞亚，连忙把她拉得坐了起来。
“桓，我们怎么在这里？这里怎么到处都是水？这些是什么人？他们......”
瑞亚突然顿住，她认出了院子里多出来的这些人。
“是你们......”
不知道为什么，瑞亚的话里并没有太多惊喜，反而极其失落。
赵桓明白瑞亚担心什么，把瑞亚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芃萱看到了，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刻意回避的事实像闪电一样又一次击中了她。
桓哥哥和瑞亚是夫妻，他们是夫妻！
脚下一软，芃萱又坐在了地上的积水里。
玲珑暴怒，又向着赵桓冲过去，碧漪不顾一切地拉着他。
“阿珑，阿珑，不要！不要冲动！”
玲珑指着赵桓大喝：“赵桓！你这个卑鄙小人！”
赵桓眼看着这个夺走芃萱的男人，心里憋闷无比，冷冷地问道。
“倒要请教，我怎么卑鄙了？”
玲珑一阵张口结舌，半晌才恨恨地说：“你放开瑞亚！”
“瑞亚是我的妻子，我放不放开关你什么事？”
玲珑大怒，抖着手指着赵桓，却说不出话来。
碧漪连忙转到他身前，把玲珑往后推。
“阿珑！你别这样。”
玲珑眼看芃萱那心如死灰的表情，心里一阵难过，抱着碧漪大哭起来。碧漪不停地给他擦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这回，轮到赵桓愤怒了。
“玲珑！”赵桓怒喝一声，指着玲珑的手臂。“你的手抱的是谁？放开！”
玲珑也怒喝道：“怎么，碧漪是我的未婚妻，我抱不抱关你什么事？！”
赵桓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猛然扭头看了芃萱一眼，就看到芃萱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玲珑！！你这个卑鄙小人！！”
赵桓怒喝着冲了上去，一拳砸向玲珑那张可恨的小白脸！！
玲珑原本就竭力压着自己的怒火，这会儿见到赵桓居然主动挑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挥动拳头迎了上去！
瑞亚伸了一下手，却没有阻拦，瘫倒在地上。
碧漪夹在两个暴怒的男人中间，一会挡这个，一会挡那个，虽然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躲着她，但是仍然是惊险万分。片刻功夫，玲珑和赵桓两个人都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
赵桓体内安德烈的法术作用刚刚过去，力气还没有恢复，渐渐不是怒火冲天的玲珑对手。可是他虽然被打成了一个猪头，却不肯罢休，和玲珑叮叮咣咣打成一团。
其他人眼看两个人都打出了真火，连忙上前阻拦，却始终插不进手去。
赵桓眼睛肿得几乎看不清东西，被玲珑压在地上狠揍，一股怒火无处发泄，嘴里拼命大骂！
“玲珑！你这个负心薄幸的东西！芃萱对你一往情深，你居然移情别恋！！你今天最好打死我！否则我绝饶不了你这个畜牲！！”
赵桓骂了几句，突然发现四周一片死寂，只有瑞亚的哭声在不断回响。
“你，你说什么？！！”
玲珑感到浑身仿佛被一桶冰水浇了个透！看了看仍抱着他不放的碧漪和哭泣不止的瑞亚，顿时明白了一切！
......
大厅里的气氛沉重无比。
桑德拉等人被救醒之后，已经知趣地告辞了。大厅里坐着的，全都是当初刚来到欧罗巴的那一行人，外加一个瑞亚和白雪。
瑞亚一边哭，一边给赵桓和玲珑治疗好了脸上和身上的伤。然后远远地坐在一旁，默默垂泪。白雪紧紧地抱着她，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逼迫母亲的这些外来人。
“瑞亚姐姐，如果说我以前不懂事，让桓哥哥误会了我，可是在那个山洞里，大家都以为桓哥哥死了的时候，我是对所有人都表明了我对桓哥哥的心意呀！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芃萱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丽熎把芃萱抱在怀里，一边安慰她，一边恨恨地瞪着瑞亚。
瑞亚垂着头，只是流泪。
“都怪你！”碧漪也哭着说玲珑，“你明知道芃萱喜欢公子，干嘛还整天和她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当时连我都以为你喜欢芃萱！”
玲珑坐在椅子上，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把头都要埋到腿下面了。
赵桓脑子里轰轰乱响，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错了意，芃萱喜欢的人居然是他！！
看了看远处默默淌泪的瑞亚，赵桓这才真的明白了这些天来瑞亚在担心什么！赵桓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应该生气吗？应该恨瑞亚吗？
赵桓又想起自己在山洞中刚刚苏醒时的一幕，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了，只有瑞亚还陪着已经“死”了的他，那个时候，恐怕瑞亚已经有了死志了吧。还有在女儿湖，瑞亚对他讲起女儿湖的传说，讲起自己的故事，让赵桓烧死她。
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勇气。
这句话，仿佛仍然在赵桓耳边回响。
如果没有他，瑞亚只怕已经死了吧。
眼看大家都不说话，赵桓艰难地站起身来，向着坐在门边的瑞亚走去。
瑞亚惊慌地抬起头来，在模糊的泪光里看着赵桓向她走了过来。
赵桓会怎样对我？会骂我么？会嫌弃我，骂我是个骗子？不！我宁愿去死！！
瑞亚的心里慌乱一片，眼看着赵桓在模糊的泪光里越走越近，她再也无法承受心里的重压，在白雪的搀扶下努力站起来，颤抖着说：
“对不起！我明知道你喜欢的是芃萱，而芃萱也喜欢你，可是......可是我也喜欢你啊！我承认，我是太自私了！我隐瞒了真相，我骗取了你的心！自从知道了她们的消息，这些天里我没有一时一刻不在煎熬中度过！因为我知道你真正爱的是她，你的心里一直有她！虽然你是我的丈夫，可是我却根本无法和她相比！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自作自受！我自己做的坏事，自己承担结果！我......我......”
瑞亚脸色白得像纸，她感到自己完全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全身重量都压在白雪搀扶着她的胳膊上，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终于像梦呓一样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妻子了，祝你们俩......幸福！”
脑袋轰轰作响，眼泪完全止不住地扑簌簌掉了下来，瑞亚猛地转过身冲出了大厅，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沿着走廊跌跌撞撞地奔跑！她只想赶快逃离这里，这里已经不再属于她了！可是前面总是跑不完的走廊，哪里又找得到出路？
“妈妈！妈妈！”白雪焦急地在后面追了出去。
赵桓眼看着瑞亚逃走，呆愣了半晌，才回过头来。
看着一屋子人，以及站起身来看着他的芃萱，赵桓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芃萱的眼睛中开始有了期待的光芒，她不再流泪，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润。
“桓哥哥......”
她伸出手去，想去拉住赵桓。
赵桓愣愣地看着那只手伸过来，脸色阴晴不定，眼看芃萱就要抓住他的时候，却后退了一小步。
芃萱的手僵在了那里，脸上顿时没有了血色！
赵桓张开嘴，他的声音极其沙哑。
“芃萱，我......”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是我们刚开始踏上逃亡之路时，在那个森林中的小村子里，你当时装作一个卖镜子的摊贩，那天夕阳照在你的脸上，是那么的美丽动人，我远远地看着你，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后来，我们一起在草原上看星星，那个时候，其实我的心里是想说，你比那天上的星空更加美丽一百倍！不过我没有敢说出来。”
“等我们到了青城，那天我们一起逛街，还记得你被一个老书生抓伤了胳膊，我带你去药店。大夫给你敷药的时候，我看着你的模样，觉得你简直就是在我最完美的梦里才会有的仙女一样，哪怕是多看你一眼，都好像亵渎了你。可是当时，我也看到了镜子里的我。我的长相普普通通，我的法力只有你给我的通心术，我的本事，也就是力气大了点，虽然被当作拯救者，却只会跟着大家东躲XZ！”
“你太完美了！美丽、温柔、善良、可爱，又法力高强！我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你！你就是一只美丽的天鹅，而我，就是那只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直到玲珑出现。”
“玲珑玉树临风，多才多艺，和他一比，我简直就是路边的石头，踩都不值得去踩一脚。那个时候你们经常在一起，所有人都觉得你们俩好般配！我也就渐渐死了心，只觉得能够时不时偷偷地看你一眼，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碧漪紧紧抿着嘴，恨恨地拧着玲珑的胳膊。
玲珑的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垂着头一声不吭。
芃萱痛哭起来。
“可是，可是瑞亚难道就不美吗？你和她在一起，怎么不自惭形秽？！”
“瑞亚.......”
赵桓摇了摇头。
“自从我第一天看到你，你一直都是那么完美无缺！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女神，让我觉得仿佛靠近了你，都是对你的一种亵渎。可是瑞亚不一样，以前我的心里只有你，瑞亚虽然美丽，但是从未在我心中泛起过一丝涟漪。那天我死后重生，是瑞亚和我在一起度过了我们人生中最低落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是真正的相依为命！如果没有对方，我们两个人现在早已经死了！”
“芃萱，对不起！我喜欢过你，瑞亚说得对，你在我心中永远扎下了根，即便是她也无法把你完全取代！因此听说你陷入了危险的时侯，我根本就没有第二个想法，立刻不顾一切地去救你！可是她说得也不全对，我和瑞亚在一起共过很多患难，一起经历过很多风雨才走到了今天，到了现在，我们彼此都无法承受失去对方！瑞亚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我和你已经错过了！这世上，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无法重来！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命运的安排吧。”
赵桓看着芃萱，缓缓后退，他感到自己每退一步，心就被撕开了一道裂口！不过他的心虽然痛，却没有迷失，而是在痛苦的磨砺中更加的坚定起来。
“对不起！芃萱，瑞亚是我的妻子，我不能抛下她！”
毅然转身，赵桓沿着瑞亚跑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芃萱呆愣愣地看着赵桓离开，只觉得自己的魂儿也被他带走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
“妈妈！妈妈！”白雪站在塔楼的窗口前，对着外面哭喊着，“你快回来！”
赵桓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一惊。
“瑞亚在哪里？”
“妈妈从这里爬出去了！”白雪哭着指着窗户。
赵桓连忙攀着窗框爬到了屋顶上，紧张地四下打量一番，终于见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屋顶的一个角落里，一头金发乱蓬蓬的，脑袋深深埋进两腿之间，浑身颤抖，正在无声地哭泣。
赵桓松一口气，从窗户里爬出去，踩着屋顶的瓦片，小心地来到瑞亚身边坐了下来，然后伸手把瑞亚揽进了怀里。
瑞亚抖了一下，随即拼命地抱住了赵桓，仿佛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
赵桓心疼地看着瑞亚，低声问道：“你不是不要我了，撇下我跑了吗？”
“不！不！！”瑞亚突然爆发出一阵痛哭。
“我不想让你恨我，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没有那么勇敢！对不起！我一点都不够坚强！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我不能没有你！！”
瑞亚浑身发抖，眼泪鼻涕全都淌在了赵桓身上，双手死死地抱着赵桓不放。
“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赵桓紧紧地抱着瑞亚，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瑞亚只是大哭，没有回答。
“可是我却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那天在女儿湖，你给我讲了你的故事，然后让我烧死你。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的眼睛里一丝生的眷恋都没有。后来，等你昏迷后，我把你带到那个山洞里，你躺在那儿，身上被烧得到处都是黑灰，头发都燎掉了不少，那个样子一点儿都不好看！可是我盯着你看了整整一个晚上，越看越是心动！也许那是因为，我终于放下了所谓拯救者的重担，可以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喜欢一个人，以一个普通的人的身份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我发现我们俩都是一样的，都是被命运抛弃的人。你有一个悲惨的身世，而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这个名字都是别人临时起的。我被她们召唤过来，是要我去拯救他们的大周国，拯救她们的灵霞派，可是我是谁？我叫什么？我的家在哪里？有没有家人？又有谁在乎过呢。”
“没有人关心过我，在别人眼里，我是大英雄也好，我是救世主也好，他们只是从我这里索取，却从不关心我心里的想法。等发现我死了，还要搜刮掉我身上所有能搜刮的东西。只有你......和芃萱，是关心我的。可是她有她的复国重任，所以她也走了，只有你留了下来。我想，这就是老天的安排，让我最终和你走在一起。在你这里，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没有要背负的重任，我就是我，是你的丈夫，而你也不是别人，是我的妻子，这就够了！至于什么责任啊，使命啊，全都去他的吧！”
瑞亚泪眼模糊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赵桓。
“你......你不跟她们走吗？大周国怎么办？”
“那是他们的大周国，不是我的大周国。我的国在这里，我的家也在这里。而之所以我的家在这里，那只是因为你在这里，你是我的妻子啊！她们如果要留下来，我欢迎。如果她们要去实现她们的梦想，我会祝福她们，但是我不会允许别人为了他的梦想伤害到我的妻子，让她躲在角落里流泪！谁也不能！”
瑞亚死死盯着赵桓的眼睛，仿佛要辨认这话的真假，终于她紧紧抱住赵桓，眼泪又涌了出来。
“桓！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可是当时，如果我没有了你，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你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知道它不属于我，但是我没法松开，我做不到！”
“我明白，我都明白！这都是老天的安排！”
赵桓轻轻拍着瑞亚的后背，瑞亚却哭得更厉害了。
“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她，你以前偷偷看她的眼神，和她偷偷看你的眼神都是一样的，那是看自己心爱之人的眼神！这种眼神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我好害怕，我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和她相比，如果被你知道了真相，你就会抛开我，头也不回地去找她！我好多次都梦见今天的情景，梦见你知道了一切后，抛弃了我，和芃萱一起离开了！我永远也忘不了梦里你看我时的眼神，充满了嫌弃和厌恶，让我恨不得马上去死！我跪在地上，像最卑微的奴隶一样恳求你原谅，可是你却头也不回地走了！等我从噩梦中哭醒，看着你就躺在我身边，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欢喜地要炸开了一样，感到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可是随即又害怕天亮后，芃萱真的出现在你身边，你真的会离开我，那个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对不起，是我不好！”赵桓亲吻着瑞亚，“让你一直担惊受怕，我却丝毫没有察觉，我对你的关心实在太不够了！不过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和芃萱走的，我的确爱过芃萱，但是现在我爱的是你，你才是我的妻子！你看，你担心的事情只发生了一半，芃萱真的出现了，而我真的知道了这一切，但是我没有抛弃你走掉！所以你的担心完全是没有道理的，现在你知道了我的选择，以后，你就不会再做这种梦了。”
“会不会我现在就是在做梦？”瑞亚紧紧抱着赵桓，“等我醒来，就会发现其实你已经走了？”
说到后面，瑞亚又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桓抱着她不住安慰。
“不会的，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以后，不论你是在做梦，还是醒着，我都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让你再担惊受怕！”
赵桓浑身都不能动，被芃萱抱在怀里，脸上满是芃萱的眼泪。好在他这时连张嘴的动作都做不到，自然也不用操心该怎么面对这个又尴尬又激动的场面。这时听到有人问起，连忙用通心术回答说：
“这个魔法师给我们施展了魔法，就是那股黑雾，它能够控制我们的肌肉动作，他们都昏迷了，我现在只有眼睛能转，其他的都动不了啦。”
“还有，我们的法力之源也都被他捣毁了，我可能很快就不能和你们使用通心术了。”
“公子放心，敌人已经被擒，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灵籁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桓心中一松。
四位新灵霞派的元老法师联手，很快就发现了赵桓等人的身体里都缠绕着数股黑色的法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想来必然就是造成赵桓无法动作的原因。对于驱邪，出身大周国皇室，又继承了灵霞派遗产的姑娘们颇有手段，没多久就彻底干净地驱散了所有黑色邪术。赵桓渐渐恢复了力气，瑞亚等人也都慢慢苏醒。
“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会通心术的事！”赵桓没忘提醒大家。
芃萱却不管这些，只是把赵桓死死抱在怀里，脸上在笑，可是眼睛里的泪水却不住地流。
“公子！公子！你还活着，这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玲珑看得实在忍不住，冲上来就要把芃萱拉开。碧漪连忙去拦，却怎么也拦不住暴怒的玲珑。
“芃萱！你争点气，放开他！”玲珑喝道。
碧漪死死抱住玲珑的腰不放，玲珑怒气冲天，却不敢太使劲伤了碧漪。一边怒喝着，一边被碧漪拉着连连后退。
赵桓莫名其妙地看着玲珑发怒，眼看芃萱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马上醒悟过来芃萱和自己的动作过于密切，也难怪玲珑吃醋。
这时赵桓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连忙从芃萱怀中挣脱出来，黯然对玲珑说了一声对不起。
玲珑听到这句话，心里更怒，可是眼看芃萱要哭出来的表情，被碧漪一拉，只好忍住了，怒哼一声，扭过头不看他们两个。
赵桓顾不得许多，在地上找到了刚刚苏醒过来的瑞亚，连忙把她拉得坐了起来。
“桓，我们怎么在这里？这里怎么到处都是水？这些是什么人？他们......”
瑞亚突然顿住，她认出了院子里多出来的这些人。
“是你们......”
不知道为什么，瑞亚的话里并没有太多惊喜，反而极其失落。
赵桓明白瑞亚担心什么，把瑞亚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芃萱看到了，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刻意回避的事实像闪电一样又一次击中了她。
桓哥哥和瑞亚是夫妻，他们是夫妻！
脚下一软，芃萱又坐在了地上的积水里。
玲珑暴怒，又向着赵桓冲过去，碧漪不顾一切地拉着他。
“阿珑，阿珑，不要！不要冲动！”
玲珑指着赵桓大喝：“赵桓！你这个卑鄙小人！”
赵桓眼看着这个夺走芃萱的男人，心里憋闷无比，冷冷地问道。
“倒要请教，我怎么卑鄙了？”
玲珑一阵张口结舌，半晌才恨恨地说：“你放开瑞亚！”
“瑞亚是我的妻子，我放不放开关你什么事？”
玲珑大怒，抖着手指着赵桓，却说不出话来。
碧漪连忙转到他身前，把玲珑往后推。
“阿珑！你别这样。”
玲珑眼看芃萱那心如死灰的表情，心里一阵难过，抱着碧漪大哭起来。碧漪不停地给他擦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这回，轮到赵桓愤怒了。
“玲珑！”赵桓怒喝一声，指着玲珑的手臂。“你的手抱的是谁？放开！”
玲珑也怒喝道：“怎么，碧漪是我的未婚妻，我抱不抱关你什么事？！”
赵桓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猛然扭头看了芃萱一眼，就看到芃萱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玲珑！！你这个卑鄙小人！！”
赵桓怒喝着冲了上去，一拳砸向玲珑那张可恨的小白脸！！
玲珑原本就竭力压着自己的怒火，这会儿见到赵桓居然主动挑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挥动拳头迎了上去！
瑞亚伸了一下手，却没有阻拦，瘫倒在地上。
碧漪夹在两个暴怒的男人中间，一会挡这个，一会挡那个，虽然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躲着她，但是仍然是惊险万分。片刻功夫，玲珑和赵桓两个人都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
赵桓体内安德烈的法术作用刚刚过去，力气还没有恢复，渐渐不是怒火冲天的玲珑对手。可是他虽然被打成了一个猪头，却不肯罢休，和玲珑叮叮咣咣打成一团。
其他人眼看两个人都打出了真火，连忙上前阻拦，却始终插不进手去。
赵桓眼睛肿得几乎看不清东西，被玲珑压在地上狠揍，一股怒火无处发泄，嘴里拼命大骂！
“玲珑！你这个负心薄幸的东西！芃萱对你一往情深，你居然移情别恋！！你今天最好打死我！否则我绝饶不了你这个畜牲！！”
赵桓骂了几句，突然发现四周一片死寂，只有瑞亚的哭声在不断回响。
“你，你说什么？！！”
玲珑感到浑身仿佛被一桶冰水浇了个透！看了看仍抱着他不放的碧漪和哭泣不止的瑞亚，顿时明白了一切！
......
大厅里的气氛沉重无比。
桑德拉等人被救醒之后，已经知趣地告辞了。大厅里坐着的，全都是当初刚来到欧罗巴的那一行人，外加一个瑞亚和白雪。
瑞亚一边哭，一边给赵桓和玲珑治疗好了脸上和身上的伤。然后远远地坐在一旁，默默垂泪。白雪紧紧地抱着她，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逼迫母亲的这些外来人。
“瑞亚姐姐，如果说我以前不懂事，让桓哥哥误会了我，可是在那个山洞里，大家都以为桓哥哥死了的时候，我是对所有人都表明了我对桓哥哥的心意呀！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芃萱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丽熎把芃萱抱在怀里，一边安慰她，一边恨恨地瞪着瑞亚。
瑞亚垂着头，只是流泪。
“都怪你！”碧漪也哭着说玲珑，“你明知道芃萱喜欢公子，干嘛还整天和她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当时连我都以为你喜欢芃萱！”
玲珑坐在椅子上，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把头都要埋到腿下面了。
赵桓脑子里轰轰乱响，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错了意，芃萱喜欢的人居然是他！！
看了看远处默默淌泪的瑞亚，赵桓这才真的明白了这些天来瑞亚在担心什么！赵桓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应该生气吗？应该恨瑞亚吗？
赵桓又想起自己在山洞中刚刚苏醒时的一幕，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了，只有瑞亚还陪着已经“死”了的他，那个时候，恐怕瑞亚已经有了死志了吧。还有在女儿湖，瑞亚对他讲起女儿湖的传说，讲起自己的故事，让赵桓烧死她。
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勇气。
这句话，仿佛仍然在赵桓耳边回响。
如果没有他，瑞亚只怕已经死了吧。
眼看大家都不说话，赵桓艰难地站起身来，向着坐在门边的瑞亚走去。
瑞亚惊慌地抬起头来，在模糊的泪光里看着赵桓向她走了过来。
赵桓会怎样对我？会骂我么？会嫌弃我，骂我是个骗子？不！我宁愿去死！！
瑞亚的心里慌乱一片，眼看着赵桓在模糊的泪光里越走越近，她再也无法承受心里的重压，在白雪的搀扶下努力站起来，颤抖着说：
“对不起！我明知道你喜欢的是芃萱，而芃萱也喜欢你，可是......可是我也喜欢你啊！我承认，我是太自私了！我隐瞒了真相，我骗取了你的心！自从知道了她们的消息，这些天里我没有一时一刻不在煎熬中度过！因为我知道你真正爱的是她，你的心里一直有她！虽然你是我的丈夫，可是我却根本无法和她相比！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自作自受！我自己做的坏事，自己承担结果！我......我......”
瑞亚脸色白得像纸，她感到自己完全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全身重量都压在白雪搀扶着她的胳膊上，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终于像梦呓一样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妻子了，祝你们俩......幸福！”
脑袋轰轰作响，眼泪完全止不住地扑簌簌掉了下来，瑞亚猛地转过身冲出了大厅，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沿着走廊跌跌撞撞地奔跑！她只想赶快逃离这里，这里已经不再属于她了！可是前面总是跑不完的走廊，哪里又找得到出路？
“妈妈！妈妈！”白雪焦急地在后面追了出去。
赵桓眼看着瑞亚逃走，呆愣了半晌，才回过头来。
看着一屋子人，以及站起身来看着他的芃萱，赵桓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芃萱的眼睛中开始有了期待的光芒，她不再流泪，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润。
“桓哥哥......”
她伸出手去，想去拉住赵桓。
赵桓愣愣地看着那只手伸过来，脸色阴晴不定，眼看芃萱就要抓住他的时候，却后退了一小步。
芃萱的手僵在了那里，脸上顿时没有了血色！
赵桓张开嘴，他的声音极其沙哑。
“芃萱，我......”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是我们刚开始踏上逃亡之路时，在那个森林中的小村子里，你当时装作一个卖镜子的摊贩，那天夕阳照在你的脸上，是那么的美丽动人，我远远地看着你，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后来，我们一起在草原上看星星，那个时候，其实我的心里是想说，你比那天上的星空更加美丽一百倍！不过我没有敢说出来。”
“等我们到了青城，那天我们一起逛街，还记得你被一个老书生抓伤了胳膊，我带你去药店。大夫给你敷药的时候，我看着你的模样，觉得你简直就是在我最完美的梦里才会有的仙女一样，哪怕是多看你一眼，都好像亵渎了你。可是当时，我也看到了镜子里的我。我的长相普普通通，我的法力只有你给我的通心术，我的本事，也就是力气大了点，虽然被当作拯救者，却只会跟着大家东躲XZ！”
“你太完美了！美丽、温柔、善良、可爱，又法力高强！我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你！你就是一只美丽的天鹅，而我，就是那只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直到玲珑出现。”
“玲珑玉树临风，多才多艺，和他一比，我简直就是路边的石头，踩都不值得去踩一脚。那个时候你们经常在一起，所有人都觉得你们俩好般配！我也就渐渐死了心，只觉得能够时不时偷偷地看你一眼，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碧漪紧紧抿着嘴，恨恨地拧着玲珑的胳膊。
玲珑的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垂着头一声不吭。
芃萱痛哭起来。
“可是，可是瑞亚难道就不美吗？你和她在一起，怎么不自惭形秽？！”
“瑞亚.......”
赵桓摇了摇头。
“自从我第一天看到你，你一直都是那么完美无缺！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女神，让我觉得仿佛靠近了你，都是对你的一种亵渎。可是瑞亚不一样，以前我的心里只有你，瑞亚虽然美丽，但是从未在我心中泛起过一丝涟漪。那天我死后重生，是瑞亚和我在一起度过了我们人生中最低落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是真正的相依为命！如果没有对方，我们两个人现在早已经死了！”
“芃萱，对不起！我喜欢过你，瑞亚说得对，你在我心中永远扎下了根，即便是她也无法把你完全取代！因此听说你陷入了危险的时侯，我根本就没有第二个想法，立刻不顾一切地去救你！可是她说得也不全对，我和瑞亚在一起共过很多患难，一起经历过很多风雨才走到了今天，到了现在，我们彼此都无法承受失去对方！瑞亚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我和你已经错过了！这世上，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无法重来！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命运的安排吧。”
赵桓看着芃萱，缓缓后退，他感到自己每退一步，心就被撕开了一道裂口！不过他的心虽然痛，却没有迷失，而是在痛苦的磨砺中更加的坚定起来。
“对不起！芃萱，瑞亚是我的妻子，我不能抛下她！”
毅然转身，赵桓沿着瑞亚跑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芃萱呆愣愣地看着赵桓离开，只觉得自己的魂儿也被他带走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
“妈妈！妈妈！”白雪站在塔楼的窗口前，对着外面哭喊着，“你快回来！”
赵桓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一惊。
“瑞亚在哪里？”
“妈妈从这里爬出去了！”白雪哭着指着窗户。
赵桓连忙攀着窗框爬到了屋顶上，紧张地四下打量一番，终于见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屋顶的一个角落里，一头金发乱蓬蓬的，脑袋深深埋进两腿之间，浑身颤抖，正在无声地哭泣。
赵桓松一口气，从窗户里爬出去，踩着屋顶的瓦片，小心地来到瑞亚身边坐了下来，然后伸手把瑞亚揽进了怀里。
瑞亚抖了一下，随即拼命地抱住了赵桓，仿佛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
赵桓心疼地看着瑞亚，低声问道：“你不是不要我了，撇下我跑了吗？”
“不！不！！”瑞亚突然爆发出一阵痛哭。
“我不想让你恨我，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没有那么勇敢！对不起！我一点都不够坚强！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我不能没有你！！”
瑞亚浑身发抖，眼泪鼻涕全都淌在了赵桓身上，双手死死地抱着赵桓不放。
“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赵桓紧紧地抱着瑞亚，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瑞亚只是大哭，没有回答。
“可是我却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那天在女儿湖，你给我讲了你的故事，然后让我烧死你。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的眼睛里一丝生的眷恋都没有。后来，等你昏迷后，我把你带到那个山洞里，你躺在那儿，身上被烧得到处都是黑灰，头发都燎掉了不少，那个样子一点儿都不好看！可是我盯着你看了整整一个晚上，越看越是心动！也许那是因为，我终于放下了所谓拯救者的重担，可以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喜欢一个人，以一个普通的人的身份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我发现我们俩都是一样的，都是被命运抛弃的人。你有一个悲惨的身世，而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这个名字都是别人临时起的。我被她们召唤过来，是要我去拯救他们的大周国，拯救她们的灵霞派，可是我是谁？我叫什么？我的家在哪里？有没有家人？又有谁在乎过呢。”
“没有人关心过我，在别人眼里，我是大英雄也好，我是救世主也好，他们只是从我这里索取，却从不关心我心里的想法。等发现我死了，还要搜刮掉我身上所有能搜刮的东西。只有你......和芃萱，是关心我的。可是她有她的复国重任，所以她也走了，只有你留了下来。我想，这就是老天的安排，让我最终和你走在一起。在你这里，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没有要背负的重任，我就是我，是你的丈夫，而你也不是别人，是我的妻子，这就够了！至于什么责任啊，使命啊，全都去他的吧！”
瑞亚泪眼模糊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赵桓。
“你......你不跟她们走吗？大周国怎么办？”
“那是他们的大周国，不是我的大周国。我的国在这里，我的家也在这里。而之所以我的家在这里，那只是因为你在这里，你是我的妻子啊！她们如果要留下来，我欢迎。如果她们要去实现她们的梦想，我会祝福她们，但是我不会允许别人为了他的梦想伤害到我的妻子，让她躲在角落里流泪！谁也不能！”
瑞亚死死盯着赵桓的眼睛，仿佛要辨认这话的真假，终于她紧紧抱住赵桓，眼泪又涌了出来。
“桓！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可是当时，如果我没有了你，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你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知道它不属于我，但是我没法松开，我做不到！”
“我明白，我都明白！这都是老天的安排！”
赵桓轻轻拍着瑞亚的后背，瑞亚却哭得更厉害了。
“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她，你以前偷偷看她的眼神，和她偷偷看你的眼神都是一样的，那是看自己心爱之人的眼神！这种眼神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我好害怕，我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和她相比，如果被你知道了真相，你就会抛开我，头也不回地去找她！我好多次都梦见今天的情景，梦见你知道了一切后，抛弃了我，和芃萱一起离开了！我永远也忘不了梦里你看我时的眼神，充满了嫌弃和厌恶，让我恨不得马上去死！我跪在地上，像最卑微的奴隶一样恳求你原谅，可是你却头也不回地走了！等我从噩梦中哭醒，看着你就躺在我身边，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欢喜地要炸开了一样，感到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可是随即又害怕天亮后，芃萱真的出现在你身边，你真的会离开我，那个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对不起，是我不好！”赵桓亲吻着瑞亚，“让你一直担惊受怕，我却丝毫没有察觉，我对你的关心实在太不够了！不过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和芃萱走的，我的确爱过芃萱，但是现在我爱的是你，你才是我的妻子！你看，你担心的事情只发生了一半，芃萱真的出现了，而我真的知道了这一切，但是我没有抛弃你走掉！所以你的担心完全是没有道理的，现在你知道了我的选择，以后，你就不会再做这种梦了。”
“会不会我现在就是在做梦？”瑞亚紧紧抱着赵桓，“等我醒来，就会发现其实你已经走了？”
说到后面，瑞亚又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桓抱着她不住安慰。
“不会的，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以后，不论你是在做梦，还是醒着，我都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让你再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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