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祀的真相
青色的树林里，杨柳昨天杀掉的蚊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被别的虫吃了？’杨柳四处张望，周围的树都是青绿色的，没有玄驹母王在附近生存。
‘那柴房里的柴是哪来的？还是说那其实不是玄驹树，只是长得像？不对，那样的话万法之书应该会出现新的图鉴。’
杨柳余光注意到有一道身影向树林深处走去。
“如果你想要到树林里看看的话，一定要小心，”杨柳朝他喊道：“里面有很多猛兽。”
巨大的虫子也是猛兽。
那道身影停下脚步，转过身，是一个很白净的男孩，脖子上似乎还挂了什么项链，眯起的狐狸眼藏住了内心的情绪，“你好，谢谢你的提醒，我只是好奇想要看看，不会进去的。”
“在村子里长大的孩子都应该知道森林是很危险的，不能随便乱进吧？”
‘他为什么试探我？’正常人是不会在没有外来者的情况下强调“村里长大”的。
“顺其自然”，那就是一记直球。
“你也失忆了？”
“也？”男孩眯起的眼睛微微睁大，“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男孩虽然清瘦，但是没有像昨晚的黑影一样像一个柴火棍。
“我杀的一只蚊子不见了。”
“你居然能杀掉一只蚊子？很厉害啊！是用的你手上的斧头吗？”男孩状似惊叹。
杨柳手上翻土的动作一顿：“你觉得蚊子一般有多大？”
那男孩的眼睛又眯了起来，指了指玄驹树的叶子，道：“大概有半个叶子那么大。”
最小的一片叶子上都可以躺下五个杨柳。
‘两个世界的差距这么大吗？还是说记忆被删除得怎么彻底？’
他们都陷入了沉默。
“你还记得什么？”杨柳问。
“什么都不记得，”男孩眼睛眯得更紧了，“但是我敢肯定，我不属于这里，甚至到来的时间都不到一天。”
“你对祭典了解多少？”杨柳跳过了这种很容易发现的话题，转向了现在最重要的“祭典”。
“祭典，也被称为成年礼。每一个人都要到祠堂去接受‘祝福’，从此获得能够和蚊虫战斗的力量。”
“同时，祭典也是一种保障，保障那些蚊虫不会来袭击村落。”
男孩上下扫视了一下杨柳，突然问道：“你觉得，什么人才能和蚊虫战斗呢？”
杨柳回忆了一下那些虫子的表现。
它们狡诈，它们懂得团结，它们有自己族群认可的领导者……
“最简单的方法，用虫子。虫子可以把人类作为‘宿主’，以此来为他们提供力量。”
杨柳后背的汗毛炸开。
“在光线明亮的时候是晚上，因为这是蚊虫休息的时间，它们不会把自己的力量借给别人，需要保护自己陷入沉睡。”
“光线暗的时候是白天，因为蚊虫会出来捕猎，它们的身体才是最强的武器，并不介意别人通过上贡获得他们用不到的神秘力量。”
“那么，贡品是什么？”
男孩笑笑，道：“我问了‘姐姐’，她说，有的人没有得到祝福的福气。”
没有福气，那就只能当贡品了。
“这和我们离开有没有什么关系？”杨柳问。
“不知道，从来没有人离开，甚至没有人失踪。”男孩道：“但是，是真的没有人失踪或者逃走，还是说我们忘记了他们呢？”
“你觉得呢？”
“我们还是需要借助虫子的力量。”杨柳回忆起刀疤男孩替过去的自己带的话。
狐狸眼男孩睁大眼睛，“你想去祭坛上赌运气？据我观察，每一个村民的能力似乎不太一样，这说明他们背后的虫子也不一样，而且想也知道，它们不可能和谐共处，除非有什么更大的机缘或者危险。”
“我从来不依靠运气，”杨柳摇摇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我不喜欢玩这些阴谋诡计，我更喜欢一些阳谋。”
“阳谋？”
“明知道事情的发展方向却没有能力改变，因为这代表更伟大的利益，就像你说得那样。”
如果不成，杨柳在心里补充，那就给它们制造更大的危险。
杨柳不觉得自己的发言有什么中二的地方，接着道：“等我成功了，我会找你，就在这里；失败了，那就另寻出路。”
怕对面的男孩不安心，杨柳又补充道：“放心，成功的概率很高。”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只要等着‘入夜’就可以了。”
……
头顶的黄宝石再一次绽放了光亮，把形影绰绰的山洞照耀得仿佛白日一般。
杨柳终于看见了穹顶。
藏在黄色的天幕后面，一层层白云一样堆叠起来的影子摇动不停，看不清楚。
树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里面有什么未知的东XZ匿其中。
杨柳很庆幸没有再洞穴里的“白天”出现在树林里，不然他要面对的动物绝对不止玄驹一种。
“你回、来了。”
“杨婶”笑道。她还穿着那身沾满油污和血迹的衣服，在门口毫无形象地站着，中年男人半蹲着捧起大锅。
“要不要、吃一点？”她的话语逐渐流利，“这些血、可不好找。”
杨柳嘴角抽搐，“我就不夺人所爱了，白纹母王。”
“嗯。”她点点头，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举起大锅，把鲜红的液体往嘴里灌去。
杨柳很耐心地在旁边站着，等着白纹母王伪装的“杨婶”吃完饭。
中年男人很有眼色地从院子里搬出来一张藤椅，让“杨婶”半躺在上面。
她揉着自己的肚子，眼神没有聚焦。
杨柳看着她肚子里的蝌蚪状阴影来回游动，下意识地想要打冷战。
“其实这件事情是我们说好的，”她终于找回了人类的说话方式，“大概就是，一些人逼着你交出能控制自己神魂的东西，也就是黄宝石，你不愿意，就想要造个假，于是委托我帮忙。”
“红宝石是情感，黄宝石是回忆，蓝宝石是理智，绿宝石是思考，紫宝石是直觉。”白纹母王道，“因此，你不能忍受自己损失任何一颗宝石，于是想要把东西交给我保管。”
“我没这么说过。”
白纹母王笑笑。
杨柳打断白纹母王的话，道：“我不会把东西交给任何人。”
“不能是无可奈何？”
“不能。”
“好吧，当时你的确不是这么说的。”白纹母王似乎只是试探着看看能不能占点便宜，“大体就是这样，黄宝石需要在【宝石矿洞】里面才能形成，并且需要在祭祀的时候接引天上的星光。”
她努努嘴，目标就是最上方的黄色星星，“喏，就是它。”
“所以你想要通过手段伪造一个，但也需要让黄宝石析出的过程在你神魂上留下痕迹。怎么伪造我还不知道，似乎你另有安排，真的是对盟友没有一点信任。”
她似是在抱怨。
“那要怎么离开这个洞穴？”杨柳不理会白纹母王，问。
他可没有在这里过一辈子的想法。
“等到祭祀完成就可以了。”白纹母王道，“届时，星辰相连，形成通往上层的天梯。”
目送着杨柳离开，白纹母王在藤椅上伸了个懒腰，一不小心扯破了腋下的皮，露出了苍白的肌腱。
似乎挺着的肚子抽干了她所有的血。
“你觉得，我的话他信了几分？”
白纹母王问。
中年男人木讷地挠挠头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
“他全信了，但也全没信。”白纹母王本来也没指望他给回答，只是单纯地想要表达一下自我，“毕竟，用实话骗人，还是我从他那学的。”
“看来我还没学到家。”
‘被别的虫吃了？’杨柳四处张望，周围的树都是青绿色的，没有玄驹母王在附近生存。
‘那柴房里的柴是哪来的？还是说那其实不是玄驹树，只是长得像？不对，那样的话万法之书应该会出现新的图鉴。’
杨柳余光注意到有一道身影向树林深处走去。
“如果你想要到树林里看看的话，一定要小心，”杨柳朝他喊道：“里面有很多猛兽。”
巨大的虫子也是猛兽。
那道身影停下脚步，转过身，是一个很白净的男孩，脖子上似乎还挂了什么项链，眯起的狐狸眼藏住了内心的情绪，“你好，谢谢你的提醒，我只是好奇想要看看，不会进去的。”
“在村子里长大的孩子都应该知道森林是很危险的，不能随便乱进吧？”
‘他为什么试探我？’正常人是不会在没有外来者的情况下强调“村里长大”的。
“顺其自然”，那就是一记直球。
“你也失忆了？”
“也？”男孩眯起的眼睛微微睁大，“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男孩虽然清瘦，但是没有像昨晚的黑影一样像一个柴火棍。
“我杀的一只蚊子不见了。”
“你居然能杀掉一只蚊子？很厉害啊！是用的你手上的斧头吗？”男孩状似惊叹。
杨柳手上翻土的动作一顿：“你觉得蚊子一般有多大？”
那男孩的眼睛又眯了起来，指了指玄驹树的叶子，道：“大概有半个叶子那么大。”
最小的一片叶子上都可以躺下五个杨柳。
‘两个世界的差距这么大吗？还是说记忆被删除得怎么彻底？’
他们都陷入了沉默。
“你还记得什么？”杨柳问。
“什么都不记得，”男孩眼睛眯得更紧了，“但是我敢肯定，我不属于这里，甚至到来的时间都不到一天。”
“你对祭典了解多少？”杨柳跳过了这种很容易发现的话题，转向了现在最重要的“祭典”。
“祭典，也被称为成年礼。每一个人都要到祠堂去接受‘祝福’，从此获得能够和蚊虫战斗的力量。”
“同时，祭典也是一种保障，保障那些蚊虫不会来袭击村落。”
男孩上下扫视了一下杨柳，突然问道：“你觉得，什么人才能和蚊虫战斗呢？”
杨柳回忆了一下那些虫子的表现。
它们狡诈，它们懂得团结，它们有自己族群认可的领导者……
“最简单的方法，用虫子。虫子可以把人类作为‘宿主’，以此来为他们提供力量。”
杨柳后背的汗毛炸开。
“在光线明亮的时候是晚上，因为这是蚊虫休息的时间，它们不会把自己的力量借给别人，需要保护自己陷入沉睡。”
“光线暗的时候是白天，因为蚊虫会出来捕猎，它们的身体才是最强的武器，并不介意别人通过上贡获得他们用不到的神秘力量。”
“那么，贡品是什么？”
男孩笑笑，道：“我问了‘姐姐’，她说，有的人没有得到祝福的福气。”
没有福气，那就只能当贡品了。
“这和我们离开有没有什么关系？”杨柳问。
“不知道，从来没有人离开，甚至没有人失踪。”男孩道：“但是，是真的没有人失踪或者逃走，还是说我们忘记了他们呢？”
“你觉得呢？”
“我们还是需要借助虫子的力量。”杨柳回忆起刀疤男孩替过去的自己带的话。
狐狸眼男孩睁大眼睛，“你想去祭坛上赌运气？据我观察，每一个村民的能力似乎不太一样，这说明他们背后的虫子也不一样，而且想也知道，它们不可能和谐共处，除非有什么更大的机缘或者危险。”
“我从来不依靠运气，”杨柳摇摇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我不喜欢玩这些阴谋诡计，我更喜欢一些阳谋。”
“阳谋？”
“明知道事情的发展方向却没有能力改变，因为这代表更伟大的利益，就像你说得那样。”
如果不成，杨柳在心里补充，那就给它们制造更大的危险。
杨柳不觉得自己的发言有什么中二的地方，接着道：“等我成功了，我会找你，就在这里；失败了，那就另寻出路。”
怕对面的男孩不安心，杨柳又补充道：“放心，成功的概率很高。”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只要等着‘入夜’就可以了。”
……
头顶的黄宝石再一次绽放了光亮，把形影绰绰的山洞照耀得仿佛白日一般。
杨柳终于看见了穹顶。
藏在黄色的天幕后面，一层层白云一样堆叠起来的影子摇动不停，看不清楚。
树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里面有什么未知的东XZ匿其中。
杨柳很庆幸没有再洞穴里的“白天”出现在树林里，不然他要面对的动物绝对不止玄驹一种。
“你回、来了。”
“杨婶”笑道。她还穿着那身沾满油污和血迹的衣服，在门口毫无形象地站着，中年男人半蹲着捧起大锅。
“要不要、吃一点？”她的话语逐渐流利，“这些血、可不好找。”
杨柳嘴角抽搐，“我就不夺人所爱了，白纹母王。”
“嗯。”她点点头，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举起大锅，把鲜红的液体往嘴里灌去。
杨柳很耐心地在旁边站着，等着白纹母王伪装的“杨婶”吃完饭。
中年男人很有眼色地从院子里搬出来一张藤椅，让“杨婶”半躺在上面。
她揉着自己的肚子，眼神没有聚焦。
杨柳看着她肚子里的蝌蚪状阴影来回游动，下意识地想要打冷战。
“其实这件事情是我们说好的，”她终于找回了人类的说话方式，“大概就是，一些人逼着你交出能控制自己神魂的东西，也就是黄宝石，你不愿意，就想要造个假，于是委托我帮忙。”
“红宝石是情感，黄宝石是回忆，蓝宝石是理智，绿宝石是思考，紫宝石是直觉。”白纹母王道，“因此，你不能忍受自己损失任何一颗宝石，于是想要把东西交给我保管。”
“我没这么说过。”
白纹母王笑笑。
杨柳打断白纹母王的话，道：“我不会把东西交给任何人。”
“不能是无可奈何？”
“不能。”
“好吧，当时你的确不是这么说的。”白纹母王似乎只是试探着看看能不能占点便宜，“大体就是这样，黄宝石需要在【宝石矿洞】里面才能形成，并且需要在祭祀的时候接引天上的星光。”
她努努嘴，目标就是最上方的黄色星星，“喏，就是它。”
“所以你想要通过手段伪造一个，但也需要让黄宝石析出的过程在你神魂上留下痕迹。怎么伪造我还不知道，似乎你另有安排，真的是对盟友没有一点信任。”
她似是在抱怨。
“那要怎么离开这个洞穴？”杨柳不理会白纹母王，问。
他可没有在这里过一辈子的想法。
“等到祭祀完成就可以了。”白纹母王道，“届时，星辰相连，形成通往上层的天梯。”
目送着杨柳离开，白纹母王在藤椅上伸了个懒腰，一不小心扯破了腋下的皮，露出了苍白的肌腱。
似乎挺着的肚子抽干了她所有的血。
“你觉得，我的话他信了几分？”
白纹母王问。
中年男人木讷地挠挠头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
“他全信了，但也全没信。”白纹母王本来也没指望他给回答，只是单纯地想要表达一下自我，“毕竟，用实话骗人，还是我从他那学的。”
“看来我还没学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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